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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上学三天耍,放学三天打。”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学校9月4日开学,今天7日了,同学们还没来齐。老师草草的上了二节课,还不到中午就宣布下午劳动课一一自己回家劳动。明天中秋节,放假一天,后天上课。
分开了二个月这才相聚,玩野了心思的同学们并不急着回家,聚在一起,追逐打闹,嘻嘻哈哈的。我带着妹妹晓静,不理会他们的疯闹,绕开他们往家走。
我本来也是个喜欢闹热折腾的人,但现在已很不屑这种无聊的嬉闹了。这几天我心里老有一种不好的阴冷感,老感觉村里会有事,但疑神思考时又无从捉摸。
两个多月时间,我感觉自己变化很大。尤其是前次昏睡醒来,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当然这是指心理和心态,外表上除了亮伯伯和酒癫子这些有心人,旁人很难察觉,我还是我,十一岁的少年孟祥红。
亮伯伯很惊讶我练功的神速进步。如今我站桩一二个小时都没问题,而且气息悠长,总觉得体内涌动着一股澎湃的劲道,力气较以前大了远不止一倍,亮伯伯在我身一阵拍摸,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说我体内涌动着一股远远超过我年龄的内气。那天晚上我收功后,亮伯伯特意叫住我说道:
“祥红,你实话告诉我,我只传给你最基本的气息调节,而你这一天天的变化如此之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呀,自我昏睡醒来后就这样了。”我实话实说。
“那你在昏迷之前做了什么事?”亮伯伯十分狐疑的盯着我。
如今黄鼠狼已经长大,我觉得秘洞之事不该瞒着亮伯伯了。尽管没有行拜礼,他也是我的师父。以前我没说是他没问。现在既然问起,我就从砍死五步蛇开始,后来黄鼠狼的托梦,到得到幻魂露和天叶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
但有关桂老爹,我还是只字未透。亮伯伯是师父,桂老爹也是师父,我得信守承诺,日后就算亮伯伯晓得了,想来也不会怪我。
亮伯伯听得很仔细,我说完后他又追问了一些细节,看得出他有些激动,在房里转了一圈,盯着我的眼睛说:
“你能领我去洞里看看么?”
我愣了一下,奇怪亮伯伯为何这样问我,他完全可以要我带他去的。我毫不犹豫的答道:
“当然可以呀,明天我就领您去。”
亮伯伯笑了笑说道:
“不用明天,现在就去。你先在屋里等一下,我去代销店买二对电池,顺便告诉你娘,你今晚住我家不回去了。”
我领着亮伯伯去了石洞,两只黄鼠狼不在,亮伯伯仔细察看了我遗在石桌上的小铁匣和彩釉瓷瓶,激动得浑身直哆嗦,好一会才平静下来,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我也没问。
进到里间,看到铁棍宝剑等兵器,亮伯伯又是一脸的神往。我们继续往里走,涉水进入一段后,怎么也找不到当初进去的洞口了,我急得团团转,生怕亮伯伯不相信我,连连解说当初是两只小黄鼠领我进去的。亮伯伯挥了挥手,有些失望的对我说:
“你不用解释,找不到就算了,你要说谎就不会领我来了。看来是我福缘不够,那只是你一个人的机缘。既然前辈高人不喜外人打扰,那就算了吧,我们回去。”
回到家里后,亮伯伯语重声长的对我说:“祥红,你福缘深厚,能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缘,且且不可浪费,秘洞之事今后万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从明天起你晚上住我家,我早晚传你拳棍功法……”
回忆间我出了校门,周扒皮跟了过来,再后来是胡汉三,直到转过了代销店,黄世仁和座山雕才气吁喘喘的追上来。
因我的原因,大家很久没有这样聚在一起打闹说笑了。我感觉有些对不住他们几个。我家的枣子熟了,早上我特地通知了他们几个,放学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一起去我家打枣子。借这个机会,我也想和他们几个聚聚。
转过油厂,曾祥昆在前面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他竟走到前面去了。这一向我隔三差五的会去他家找他爹爹(祖父)老书先生,自然和他也亲近了许多。下午打枣子,我特地叫了他,我想把他也带进我们的小团伙。多个人就多份热闹不是。
我叫了曾祥昆一声,几个人拥簇着我和妹妹一块往家走。
在我们杏花村,几乎每家的房前屋后都会有几颗果树。桃子、李子、柑橘枇杷,杏子、枣子、杨梅石榴什么的。譬如黄世仁家有桃李柑橘,座三雕家有梨子柿子,周扒皮家柑橘和板栗最多,胡汉三家果树最全,杨梅石榴的什么都有。
我家除了有一颗算盘桃和二棵枇杷树,院子里还有三颗枣树。枣子树有些年头了,又高又大,年成好能收一担多鲜枣。父亲不在家,母亲爬不上枣树,以前总要请人帮忙打枣子。自前年开始,打枣就归我们几个负责了。
才到家门口,母亲用锄头挑着畚箕进了院子,妹妹迎过去叫道:
“娘,您在干嘛哩?哥哥叫他们来家打枣子了。”
母亲笑道:“打枣子就打枣子呗,你个好呷婆不是天天念着要打枣子么?这下够你吃了不好么?”
妹妹嘻嘻笑着做个鬼脸,拍着小手欢呼着:“欧!打枣子啰,我家打枣子啰!“
母亲吩咐我们在树上要小心,千万别“扬疯”(扬疯:土话,显摆、不正经之意)。她用畚箕在杂屋装了些火土灰(拌了人粪尿的火土灰,是最正宗的农家肥料),挑着又要往外走。我问道:“这都快要晌午了,娘您还出去干嘛呀?”
“干嘛?你以为娘也像你样,整天想着偷懒呀?白露栽葱,寒露种蒜。今日是白露节哩,这会刚好有空,不栽些葱以后拿什么吃?”
农活我还不懂,除了元宵端午,中秋过年这些有吃能玩的大节,其它诸如什么白露寒露的那些和农事有关的节气,都还不是我所关心的。更加不懂得什么时候该干什么。
母亲走到院门口,返身又交待我:“打枣子时尽量轻些,别都打烂了,捡起来用箩分开装好,我放完这些灰马上就回来了。”
我脆声的应承着。见母亲走远,大叫道:“走,打枣子!”
除了曾祥昆有些拘谨的站在院子里等我,那几个人早就行动了。
座山雕和胡汉三一人拿了根长竹竿,黄世仁提了个篮子,周扒皮拿了个撮箕?,周扒皮妹妹周小燕从家里出来,和妹妹晓静提了个小提箩,几个人咋咋呼呼的往屋后侧而去。我从屋里拽出两只大箩筐,递一只给曾祥昆,跟在后面往屋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