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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走走。”留下这句话,顾纯情迈开步子,有些艰难地前行。
权泽曜定在原地,看着顾纯情依旧有些晃动的身影,眼底浮现出一抹心疼。
他想要追上去,但他想起顾纯情刚刚强硬的态度,迟疑了几秒,便上了车。
他将车速放得很慢,一直缓缓地跟在顾纯情的后面。
与顾纯情结婚这三个月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纯情,所以他总是早出晚归,说没有躲着顾纯情,那是假的。
他是故意把自己灌醉,在意识不清醒的状况下回家,然后倒头就睡,这样他就不会一直去想,顾纯情作为他的妻子,就睡在他的身边。
难以把持的时候,他连卧室都不会进去,经常会在书房或者是客房里直接睡下。
他不靠近顾纯情,是不想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但是那一晚,他把她给要了。
他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那是顾纯情的第一次,因为得到了顾纯情,五年前就在他内心里扎下根的恨意似乎也跟着消散了一些。
仔细回想一下,他对顾纯情的态度岂止是恶劣,有时候,恶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以后,他立刻就会感到很后悔,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顾纯情面前会有那么不成熟幼稚的表现。
此时此刻,视线中的顾纯情,每一步都走的很沉重。
他的心不安地提起来,眼看着顾纯情走到路边,准备过人行道,他将车子停在路边,直奔着顾纯情冲过去。
将顾纯情拉住,他没好气地吼起来:“现在是红灯,你瞎吗?”
顾纯情深埋着头,双肩微微有些颤抖。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火,权泽曜声音软了些,耐下性子说:“你要自己走,我不拦着你,但你至少要看着点红绿灯。”
顾纯情重重点头,却没有勇气抬起头去看权泽曜。
她想象不出权泽曜的脸上会是怎样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权泽曜依然站在她面前,紧紧抓着她的手。
红路灯已经转换过好几次,但两人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
权泽曜的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顾纯情在他面前瑟缩着身子,脸色不好,样子有点可怜,他将顾纯情往自己跟前拉了一把,尝试着想要将顾纯情拥进怀里,可顾纯情猛地抬起头来,微红的双眼与他的目光对视上。
她好像哭过。
他略微愣了下,还未回过神,顾纯情就钻进他怀里,将他紧紧地抱住。
“就一会儿,请不要推开我。”顾纯情低声请求。
权泽曜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下,终是慢慢地抬起来,轻轻拥住了顾纯情。
身体被权泽曜抱住的时候,顾纯情猛地僵了下,她以为权泽曜会推开她,但权泽曜没有。
她会不由自主地扑到权泽曜怀里,实在是因为权泽曜看她的眼神变得很温柔,让她误以为,他心里是有她的,他在担心着她,所以她才如此大胆。
但那应该是假象,一瞬间的假象而已。
不过,权泽曜把她抱得越来越紧了,好似在抱着心爱的珍宝,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她先是感到震惊,很快,她的一颗心就被浓浓的暖意包裹。
她的眼前渐渐蒙上一层雾气,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如果权泽曜对她能够一直像这样温柔下去,她此生都无憾了。
这也让她不禁想起昨天晚上,权泽曜趁她睡着爬上她的床,将她小心翼翼揽入怀里的场景。
权泽曜对她,应该不像他口中所说的那样,至少没有极其讨厌她,否则,他怎么会有接下来这一系列让她感到暖心的举动。
……
用了很长时间将激动的情绪平复下去,顾纯情从权泽曜怀里挣脱出来。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冲权泽曜温温一笑说:“你看,只要你想,我们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权泽曜沉默地看着她,目光很深。
“我感觉好多了,但是,你等一下开车的时候,能开得慢一点吗?”她语气很轻柔。
权泽曜点了下头,她这才掉头乖乖坐回车上去。
这一次,权泽曜小心翼翼,车速一直保持的很平稳,时不时地他会瞄一眼副驾上的人的表情,确定这个速度对方可以接受,他便一直保持着。
他的小心翼翼顾纯情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她觉得自己和权泽曜的关系可以通过更多的相处得到一些缓解,至少让彼此都找回高中时代的感觉,即便权泽曜像以前一样,把她当成小跟班,她也愿意。
只要不是冷冷淡淡的对她就好。
车内的气氖有点沉闷,顾纯情想缓和气氛,开始没话找话。
“你还记得上高中那会,有一次你带我跷课吗?那是我第一次跷课……”
权泽曜转头睨她一眼,没接茬儿。
她轻笑一声,接着说下去,“逃课的行为虽然不好,不过那天我很开心。”
她记得很清楚,权泽曜当时一通电话给司机打过去,司机就开车到学校后门,载着他们两个去了一个动漫展。
那段时间,顾纯情对动漫非常着迷,权泽曜特意给她准备了这样一个小惊喜。
由于动漫展的时间与上课时间有些冲突,权泽曜不得不想出逃课的法子。
尽管老师发现他们逃课,罚他们做整整两周的值日,但那无疑是让顾纯情非常难忘的一次经历。
其他学生放学后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权泽曜留在教室里打扫卫生,权泽曜总是会站在讲台上,惟妙惟肖地模仿老师的姿态与语气,指挥着她擦桌子扫地,她高兴的像个傻子。
她不觉得值日两周是惩罚,反而认为与权泽曜独处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特别和美好的。
从记忆中抽身回来,顾纯情发现权泽曜目视前方,在专注的开车,神情依旧是淡淡的,她心头略微凉了下。
“你应该不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被她视作珍宝的记忆,对权泽曜来说,可能什么都不是。
似乎过去了很长时间,她都快忘记自己刚刚说过些什么,权泽曜却冷不丁地回了句:“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