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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
罗伯特被这个小男孩恶心的不行,虽然只有一只脚,依然跳上半空飞起就是一脚,把小男孩踢飞出去。
街面恢复平静,再没有死尸爬出来。
“大哥,这个人是真的嚣张,待会我们过去把他揪出来,一定要打得他姥姥都不认识他!”
罗伯特握紧拳头说道。
陆开看了罗伯特一眼,沉默了一会,说道:“狗蛋,虽然这句话我不想说,但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这次去逮那个家伙,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大哥,你说自己一个人去是什么意思?”
罗伯特不解的问道。
“就是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你的腿断了,自己找个地方把腿接上。”
陆开说道。
“虽然我的大腿断了,丝毫不影响我的行动啊。大哥,你看——”
罗伯特又开始原地僵尸跳。
“狗蛋。”陆开示意罗伯特停下,说道,“我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大致方位,应该是在老鹰国境内。你知道我从宇宙下来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那个时候我想,带着你,从老鹰国的北面一路砸到白宫,你亲手砸断他们的自由女神像。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改变主意!我觉得你的打算很好啊,你所说的事,就算断了腿,我现在依然能做到。”罗伯特伸出他的手臂,鼓起手臂上钢铁铸就的肱二头肌,炫耀道,“大哥,你看,非常强大的力量!你是不是看我断腿了嫌我累赘?”
“你不是累赘,而是我的心不够狠。”陆开说道。
罗伯特根本听不懂陆开话里的意思。
陆开说道:“狗蛋,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如果你跟着我去了老鹰国,将来你会生不如死——如果你有将来的话。”
“大哥,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伯特摸了摸头。
“聚散终有时。我的意思就是:我们两个,到了分开的时候,就此别过。”陆开背起手,仰头踱步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无期。”
罗伯特有些慌神,说道:“大哥,不要和我开玩笑了。你说过的,我们两个在茫茫宇宙流浪了好多年,相依为命,这次来到这个星球,只是为了查找我们废土星成为废土的原因。如果你不想查,我们就离开这里,继续去宇宙中流浪。反正知不知道废土星成为废土的原因根本不重要。”
“废土星?”听到这个词,陆开笑了,“现在的你,是狗蛋,来自废土星。明天的你会是谁,你根本就不知道。”
“大哥,我就是狗蛋啊,这怎么会变?”
罗伯特实在听不明白陆开的话,脑袋都有些混乱了。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我也要走了。”
陆开拍了拍手,把手上沾染的灰尘全部拍下。
“我去哪?”
罗伯特问道。
“你爱去哪就去哪。不过,我得给你一个忠告,千万别去老鹰国——你不要问我原因,问了我也不会说。”
“我不走。”
罗伯特摇了摇头。
“狗蛋,你是来杀我的,本来,我也想把你拆成碎片。可是后来,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变故。现在,我心情很好,所以觉得还给你所有的尊严。请你带上你的尊严,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大哥,你肯定忘记吃药了。没事,你随便骂我,我是不会在意的。”
罗伯特感觉自己找到了陆开玩这一出问题的所在。
“你再不走,我就要打人了。”
陆开开始不耐烦起来,他感觉当初那个磨磨唧唧的罗伯特又回来了。
“你打!”
罗伯特挺直胸膛。
“狗蛋,拥有一次做人的机会,拥有人类的感情,不是你一直渴求的么?现在你有了,我放你自由,让你真真正正活一场,你踏马跟我在这里墨迹什么?为什么要像牛皮糖一样粘着我?你以为你时间很多吗?他们已经发现你了!笨蛋!”陆开生气了,一巴掌扇在罗伯特头上。罗伯特没躲没闪,被一巴掌扇翻在地,他呆呆的看着陆开,不明白大哥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站起来!”
陆开大声吼道。
罗伯特赶紧站起来,陆开生气的时候,真让他有些害怕。
“转过身去!”
陆开又命令道。
罗伯特转过身去。
“向前走三步!”
陆开继续命令。
罗伯特向前跳了三步。
“踏马的,单脚僵尸跳,真是丑到爆炸!——不要回头,继续跳!”
陆开在后面骂骂咧咧。
罗伯特只得继续跳。
陆开跟在后面。
罗伯特觉得自己跳的差不多了,回过头来看陆开。
“啪!”
跟着的陆开看见罗伯特回头,越来越生气,伸手就是一巴掌,罗伯特嘭一下又被扇翻在地:“你没有耳朵还是脑子坏掉了?我叫你停了没有?我说没说过,叫你不要回头?!”
罗伯特赶紧爬起来,不再多说废话,大步向前僵尸跳。
“对不起,大哥,都是我的错,你叫我停我就停。”
罗伯特小心的说道。
“唔——”
陆开应道。
罗伯特大步向前跳着,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的大哥越来越远。但是,罗伯特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因为他最终还是答应大哥了:大哥没让他停下,自己就决不能停下。与此同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他的心头泛起,让他感觉到一种空前的失落,仿佛丢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
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罗伯特没有去思考,他只是在想,大哥为什么这么固执,一心赶他走?难道是来到这个星球之后,他真的做错了什么吗?废土星,大哥还跟不跟他回去?过了这一阵子,大哥气消了,自己再回来吧。
陆开站在原地,看着慢慢远去的罗伯特,挥了挥手,轻轻念道:“再见,狗蛋。下次再见,你应该已经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你刚萌生的这点感情还会不会存在。无论如何,请你好好珍惜感受这段作为一个人类应有的珍贵情感。下次再会,兵戎相见,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暮云低垂,罗伯特的身影消失在城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