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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小妞好奇地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李婆子。
“小妞,当初不让雪梅叫我祖母,而是把她给了王大郎,其实是我的私心。”李婆子无奈地笑笑道。
云小妞没回话,只是带着微微地笑容看着李婆子。
“以前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多的福分,过上如此好的日子。”李婆子看了眼云小妞,拉着她的手,继续道,“乡里穷人家娶媳妇很难的,所以刚回李家村我就做了一手打算。”
“不会吧?”云小妞听着听着,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李婆子,“祖母是说把雪梅配给轩儿?”
“哎,你倒是个通透的。”李婆子高兴地道,“眼看雪梅和轩儿已经十岁了,现在定亲,等到及荓后完婚是刚刚好。本来啊这事也不用这么急的。”李婆子语气陡然一转,有些伤感道,“你迟早会回京,我想乘着你还在家,先让他们把文定给办了。”
“祖母,这似乎不妥。”云小妞越听越着急,这感情的事情可不好定的,轩儿和雪梅是很要好,但是在云小妞看来却似兄妹一般,要是大人们硬把二人扯在一切,万一以后有什么怎么办。
“怎么了,哪里不妥?”李婆子疑惑道,“我可是看着雪梅和轩儿一块长大了,青梅竹马多好的一对啊。”
“祖母,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万一以后他们两个是兄妹之情怎么办?要是真的订婚,以后轩儿遇到喜欢的人怎么办?再说他们同住在一个屋子里面,以后要是有那种心思,祖母应该可以看出来的。”云小妞急忙说道,“到时候在订下也不迟啊。”
“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是现在那个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啊。”
“祖母,我总觉得还是生活一辈子的两人还是有些感情才好,就像干爹干娘。”
“他俩人也是青梅竹马啊。”李婆子高兴地道。
“他们是青梅竹马没错,但干爹干娘是相互喜欢的啊。”云小妞无奈地道,心里却不断地咒骂自己,没事干嘛提出干爹干娘嘛,“再说,我看雪梅和轩儿目前并没有那个心思啊。”
“就是没有才要定下名分,慢慢培养。”李婆子反驳道,“再说,小妞啊,感情这个东西很不可靠的,我相信即使雪梅跟轩儿没有感情,青梅竹马的情分也能让他们过一辈子的。”
“哎。”云小妞深感无力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祖母是打定主意把二人绑在一起了,“那祖母,要是以后轩儿找到自己喜欢的,不愿意跟雪梅成亲怎么办?”
“他敢,我相信轩儿的。”李婆子肯定地道。“你干爹也同意了,咱们是一家人,定不会委屈了雪梅的。”
“我只是担心他们,祖母。”云小妞无奈地附和着,心里想着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一切,但想来想去都是一片空白。
李婆子没多久就离开了书房,高兴地找到绣娘,开始筹办定亲的事情。
云小妞无奈地看着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时间也慢慢地逼近。终于在李婆子高兴之下,选定了一个良好的时间,完成了雪梅和轩儿的订婚仪式。
“大家也知道,大郎和我家不分彼此,所以轩儿和雪儿的定亲就请了族长和本家的做个见证人。这龙凤配是一对,现在就交给你们二人,要好好保存。”
雪梅跟轩儿疑惑地看着这一切,无知地接下了属于他们名分的东西,分别带在了脖子上。
“雪梅,以后你就是轩儿的未婚妻了,很多事情你娘会慢慢教你,不懂的就问祖母,知道么?”
“我能叫婆婆祖母了?”雪梅惊讶的看着李婆子,有些兴奋地问道。
“当然啊。”
“那好,我就当轩儿的未婚妻。”
“轩儿,以后要爱护保护雪梅哦。”李婆子转向李浩轩叮嘱道。
“嗯,好的。”
云小妞看着这一切,心思浮动,不知道这一刻是福还是祸,只是对于这对青梅竹马,云小妞对雪梅更担忧一些。女人在这一方面总会吃亏些。更何况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对女人更是不公平的,只是事已至此,自己也无能该变了。只是祈祷命运对雪梅公平厚爱些
“小姐,三公子想带走前年和去年的库存的葡萄酒。”云尓淡淡地叙述着,眼睛却眷念地看着低头做事的云小妞,眼中藏着浓浓的深情和苦楚。
“嗯,就这么办吧,我看今年是个丰收年的。”云小妞看了眼窗外,然后转向云尓道,“到时候你留下三分之一的葡萄酒库存,余下的三哥和赵大厨各分一半。”
“是,小姐。”云尓在云小妞回过头时就低下了头,掩藏住了自己的一片心思,恭敬有礼地回答。
“我离开后,葡萄园的事情你就全权负责了,酿酒的事情有干爹我倒是放心,帐的问题你先看着,要是三个月后我没传出消息,你就到一趟京城,先秘密订购一所房子后再打探我的消息,后面的事情就看情况而定。”
“嗯。”云尓平复心中的情绪,抬起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云小妞,“小姐并没有打算长久呆在那里?”这话的语气并不是问句,而是带着肯定的陈诉。
“还是云尓哥了解我。”云小妞淡淡一笑,不知不觉地吐露了心思,“你知道我是个随心的人,定国侯那样的高门大户,我怕是很难适应吧。可我又不是一个让人轻易摆布的人,所以任何事情都得做二手准备的。”
“小姐放心吧。”云尓坚定地承若道。
“这只是我的一个最坏的打算,要是我传出消息,你就不必进京了。”云小妞摇摇头道。“云尓哥,轩儿就拜托你了。”
“我一定会带好轩儿的。”云尓点点头,“小姐,没事我就出去了”
“好。”云小妞有些愧疚地应道。云尓的心思她不是不清楚,可自己对他从来都是兄妹的感情,所以也一直充傻装楞着,但云尓对她的付出却叫云小妞惭愧不已,想想云尓已经二十岁了,是该让祖母为他寻门亲事的时候了。
这几天,云易剑也忙得不亦乐乎,似乎有些忘了京城的一切,可在接到祖父第二份密函时,云易剑就知道,家里的人等不及了,要是自己再不传回归期,相信祖父一定会派大哥前来了。
“小妞,我想尽快启程回京,你看如何?”看着在酒窖里,指挥众人搬着一桶桶葡萄酒的云小妞道。
“是不是定国侯又催促了?”回过头来,拍拍手上的灰尘道。
“恩,祖母知道了,她很想念你,母亲也哭红了眼。”云易剑摊摊手,无奈地道,这几天知道小妞避着自己,他也识相地没有去打扰,只是让她调试自己,希望今天能把日子确定下来才好。
“你决定吧。”云小妞有片刻的失神,听到云易剑说他母亲哭红了眼,云小妞就想起了现代的母亲。回过神来后,心不由得软了下来,早晚都要面对的,何必再蹉跎时间呢。
“那就定在后天。”云易剑高兴地道,心里想着总算能有个交代了,等会就让暗卫传回消息。
“是不是仓促了些,你不是要运这五千桶葡萄酒回京么?”云小妞有些不解地道。运这些东西可不是小事。
“我让云义留下负责,咱们先回京,祖母和母亲定是想你得很。”云易剑一张俊脸不再是那种应付的笑容,云小妞知道,这才是真真的他。以前见到的笑容,只是他隐藏所有情绪公式化的表情,此刻才展现了最真实的一面,看来他倒是真的疼爱云筱幽的。
从酒窖回来后,云小妞路过雪梅的院子,看到窗子边,认真绣着东西的雪梅,云小妞犹豫了片刻走了进去。
“小妞姐。”雪梅抬起头准备扭扭强硬的脖子,就看到云小妞含笑地看着她,高兴地叫了起来。
“云小姐。”屋子里的郭大娘走了出,朝云小妞笑笑。
“辛苦了,郭大娘。”云小妞笑笑道,这个郭大娘是云尓请来的绣娘,绣工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本来不愿意到乡下来教的,但后来无意之间听到是李家村葡萄园的地主聘请,郭大娘在拒绝云尓后的第二天自己就亲自跑来了,云小妞倒也没介意什么就接受了她。
“雪梅小姐很聪明,一点就通,不怎么辛苦。”郭大娘也是个有眼色的,看到云小妞的样子定是有话要说,于是道,“我先离开会,等会来再来。”
“好。”然后点头目送郭大娘回来自己的房间。
“小妞姐,怎么了?”雪梅有些担忧地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云小妞。
“没事。”拉着雪梅的手,坐在廊上的椅子上,“雪儿喜欢当轩儿的娘子么?”
“轩儿的娘子?”
“恩,就是相伴一生的人。”
“是不是只要当了轩儿一辈子的娘子,我就可以一直叫婆婆祖母了?”
云小妞怜惜地抱住了雪梅,看来当年让她一人叫祖母婆婆,对她心里还是留下了阴影啊!轻轻地拍拍雪梅的背,云小妞有些沉重地道,“雪梅你一定要记住,不要为了任何事勉强自己,以后不喜欢轩儿,或者轩儿有喜欢的人,你都不要为了一个死的承若耽搁自己一生的幸福。”
“哦”雪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他们却不知道,云小妞的担忧在未来却成了真,这一番话,让雪梅经历了难以泯灭的痛苦,但也走出了一番属于她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