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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平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微微的发白起来,他睁开眼睛就看到睡在自己旁边的卫怀恩,惊的身体一僵,下意识的往后面挪了挪身体,一动就发现自己的腰部像是被切断一样疼痛,这才想到自己昨晚好像撞到了。
他这么一动,睡在他身边的卫怀恩像是受到干扰一样,皱着眉,梦中都抿着嘴巴,像是不开心的样子。这个样子吓得程安平彻底的不敢动了,保持着侧身的姿势躺着,眼神专注的盯着卫怀恩的喉结。
看了一会发现对面的人一直没有醒来,程安平便大着胆子开始往卫怀恩的脸上看起来,狭长的眼睛配上如同毛笔刷过的眉毛,像是练习了千万遍的泼墨画,尤其是挺直的鼻梁显得这人格外的英俊,这么看着程安平就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在虚空中画起来。
他跟在赵兆的后面学习过一段画人,他也私底下画过很多种类的人,什么长相的都有,但是看到自家大哥的时候,他总觉得这是他见过最好的长相,只能用毛笔勾勒出容貌,想了无数遍,但是他从来没有画过一张,程安平闭了闭眼用手指在临近卫怀恩的脸上虚拟的画着。
等他画的差不多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对着他看的卫怀恩,被抓包的程安平手指瞬间僵直在空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当场抓住这样尴尬的事情,瞬间红了耳尖,呐呐的喊道:“大、大哥你、你行啦、”
卫怀恩挑了一下眉毛,看着僵化的程安平,慢慢的伸出手捏住程安平还僵直在空中的手指,往前面一拉直接碰到自己的脸上,不紧不慢的说道:“这样摸起来是不是具体一些?”
一边说着,一边摆出贴心询问的架势,弄的程安平瞬间窘迫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摆在哪里,收也不是摸也不是,整个人都是崩着的状态,就连自己的指尖都仿佛羞的烫起来,结结巴巴的喊着:“大、大哥、”显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
看到他这样卫怀恩轻轻的一笑,直接凑近了自己的身体,让程安平的手指完全的摸到自己脸颊,这个时候外面的天空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灼热的已经从海面酝酿着起身,万物都被掩在半明半暗中。
窗外的透出的一丝白光照射到屋子里面,两人的隐约的都能看到彼此,卫怀恩看着程安平染到脖子的红色,忍不住的轻笑起来,他捏着程安平不敢动的手指,动作自然的移动到程安平的上方,距离一指的地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眼神很专注,专注的让人害怕,程安平已经彻底的不敢动了,甚至不敢直视对方,他总觉得一丝害羞,但是却不知道这害羞因何而起从何而来,他觉得有点害怕,仿佛什么东西在无形的改变。
“大、大、大哥、”
“不要怕”卫怀恩嘴角向上轻轻的扬起,手指安抚的摸着程安平的耳珠,放在手指间不轻不重的慢慢摩挲着,看着手指间的颜色渐渐的变得如同滴血一般的颜色,卫怀恩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安平,你想要什么?”
程安平听到卫怀恩这样的问他。
他想到什么?程安平有点懵的看着上方凝视自己的大哥,他不明白对方的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睁大眼睛看着对方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没想到这样反而逗得卫怀恩一阵轻笑,他舒展着眉眼,仿佛不在意一般的说道:“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的想,等到你想到的时候就跟我说,到时候我会满足你,记住这是我送给你的承诺,没有期限。”
卫怀恩难得的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要是在往常程安平一定相当的高兴,但是此时他微微张着嘴巴,满心的困惑,他实在不懂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知道自家大哥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只好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到他的表情,卫怀恩也不究竟对方有没有懂,他只是说出自己的承诺,至于怎么做就是对方的事情,他总没必要手把手的教对方如何找自己索要承诺这种事。
卫怀恩看着程安平的眼睛,然后慢慢的俯身,他能看到小家伙眼中自己的影子,越来越多,然后侵占他的全部眼睛。
温热的触感降落在程安平的嘴角,在他呆滞的中,整个嘴唇都被侵占,唇珠被叼起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似乎在提醒他的不专心。
程安平嘶了一声,下意识的就要张开嘴巴,结果对方趁机直接侵入到里面,强势的压倒性的进行侵蚀,程安平一时没反应过来任由对方攻城略地。
等他从震惊中反应出来两人在的做什么的时候,下意识的就要反抗,但是手脚都被压制住,他根本连翻身的动作都做不了,耳边清晰的听到嘴巴里面暧昧的水线声响,一点一点的侵略他的思维,羞耻像是烟花一样在他的大脑中爆炸。
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变成这样。
两人这样交缠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安平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死了,心中的羞耻感简直就要把他淹没,他不想做第一个被亲死的人!
等他缺氧成浆糊的大脑再次的接收到久违空气的时候,就听到上方传来一丝叹息般的遗憾声音,“笨蛋啊,接吻都不知道用鼻子呼吸。”
程安平忙着大口的喘气呼吸新鲜空气,嘴巴里面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在他感觉思维渐渐的回归的时候,就听到凑到他跟前的呼吸声,“应该呼吸好了吧,安平我们继续吧。”
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程安平的手脚再次的被桎梏住,灼热的亲吻在此的降落下来,和上次的不同,这次细细密密的如同春雨一般的绵绵的温柔,再次的把程安平的脑子搅和成浆糊。
等到这次的腻歪的亲吻结束之后,卫怀恩撑开身体看着下面嘴唇鲜红眼睛带着迷茫水汽的程安平,他伸手摩挲着他的嘴角,等待着人彻底的清醒。
很快程安平就从激烈的情绪中清醒过来,他看着上方盯着的他的人,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到羞耻再到苍白,像是翻书一样快速的变化中,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显然是被吓坏了,眼神更是直接的躲避起来,要是有一个壳子程安平一定把自己藏在里面再也不出来。
但是卫怀恩是残忍的,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摩挲在嘴唇上面的手指直接滑到程安平的下巴,然后捏住扳正,对着自己,卫怀恩盯着的苍白脸的程安平,漆黑的眼神突然像是被砸出波纹一眼,旋起了黑色的水纹,轻笑了一声,慢慢的说道:“怎么了,害怕了,安平,你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听到这话程安平脸色突然涨红,不敢置信的看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现的卫怀恩,他抖着嘴唇眼泪都快出来了,抓紧手下的床单,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一样惊恐,“大、大哥你在开玩笑对不对,我们、我们这样是不对的、你别捉弄我、”
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啊。
卫怀恩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敛起来,强迫的让程安平看着自己,他低头凑到程安平的耳朵跟前,状似亲昵却声线冷淡残忍的打破程安平的幻想,“这不是玩笑,安平,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我、我不明白……”
“无妨”卫怀恩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感受到身下的身体一哆嗦,终于轻笑的说道:“不要急,你会明白的,现在起来吧,一会有医生会过来检查一次,然后我们回家。”
说完卫怀恩就彻底的松开程安平,轻盈的从床上跳下来,起身穿衣服,整个过程像是行云流水般流畅,就连程安平都感觉到凝滞的空气开始流通起来,他迷茫着脸,看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卫怀恩,似乎还没搞懂这一切是真是假。
随着卫怀恩啪的一声从房间里面出去,程安平终于忍不住了,他蜷缩到被子里面,满心的仓皇无助,大哥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事情,他不懂……
这世界上面的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躲开的,只要活着所以的事情都会进行,程安平被一声检查过后,然后就被卫怀恩带着回家,就连谢晋全程的撩拨他都视而不见。
这般情况到了家里,程安平看到坐在屋子里面的老爷子,脸色一白,压制着满心的惶恐喊了一声,然后就脚步凌乱的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急于往房间走去的程安平,回头看着自家孙子,疑乎的说道:“我说你不是欺负人了吧,安平可是昨晚担心去找你,你这样……”
卫怀恩看着关闭的房门眼神闪了一下,然后微笑的坐在沙发上面,梅姨正好的端上一杯咖啡,卫怀恩一边喝着一边说道:“通知已经下来了,下个星期去报道。”
听到卫怀恩的话,卫老爷子精神一振,高兴的问道:“哦,挺快的,决定去哪里了?”显然忘了刚才的话题。
转移话题成功的卫怀恩翘起嘴角,“和季奶奶他们聊了一下,现在国内熟悉一番,要是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欧洲。”这也是他想好的,至于去欧洲哪个国家大使馆就需要在考虑一番,想到这,卫怀恩看了一眼楼上关闭的房门,总要等等。
卫老爷子却很高兴,趁着这个机会倒是和卫怀恩聊了起来,虽不说毕生的经验,只把他平生的经验给卫怀恩说了起来,毕竟是自己膝盖边长大的亲孙子,卫老爷子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还是相当的为其骄傲。
在老爷子这把年岁,大半生的坎坷生死都度过了,如今儿子们都按照他承诺妻子的样子正直成长,身边的小孙子他更希望是过着无忧坦荡的一生,就算笨点也无妨。但是不一样啊,这般想着卫老爷子忍不住的看着跟前和自己妻子相似的脸,悟性聪颖也像足了过世的发妻,就怕这心性也一样啊……
想到这卫老爷子一阵头痛,算了算了,事情来了再说,他这把老骨头只要活着还能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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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程安平都躲着卫怀恩,他整天战战兢兢的在家里面,似乎听到卫怀恩三个字都是敏感的僵直身体。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机会提心吊胆,这段时间卫怀恩已经去了外交部,基本上不怎么回家。
这个消息倒是让程安平松了一口气,他努力的忽略心口的那一丝失落。现在他的腰部已经好了,那天西山发生的事情仿佛随着伤口的消逝就像是梦境一般,程安平有时候都分不清那是梦境还是现在。
最近他发现自己有点倒霉,之前已经完成的画稿乌云怎么都找不着了,随之消失的还有信封之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的程安平直接索性放弃,铺开画纸准备重新的开始,等他拿起笔的时候就发现这次的乌云画的格外的顺畅,只不过……依旧没有明白凌厉的感觉。
想到这程安平动了动嘴巴再也画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下面正好传来梅姨的喊声,他穿着鞋托就赶紧的跑出去,“梅姨怎么了?”
“安平快下来,有个女生打电话找你嘞。”梅姨一边说着,看到程安平下来就笑眯眯的把电话递给他,“一听就是个乖巧的姑娘嘞。”
程安平张了张嘴巴想要解释,梅姨已经把电话塞到他的手里,“快拿着,拿着!”
程安平拿到电话,对面就传来苏倩倩的声音,他松了口气,小声的说话,这才想到他和苏倩倩约定的时间是今天,要不是对方打电话,他就忘了!
带着歉意的挂了电话,程安平在梅姨‘孩子长大的眼神中’跑到楼上换了一身衣服就快速的玩外面跑。
这会正好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外面太阳的温度没有晒人的灼热感,程安平道到达上次约定的老地方,果然看到打着太阳伞朝他招手的苏倩倩,他赶紧的跑上前,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事,我也是刚刚来啦,”苏倩倩说着就把伞塞到程安平的手中,笑着说道:“要是学长真的觉得不好意思就给我撑伞好了!”
程安平赶紧的接过伞,撑在苏倩倩的上方,今天苏倩倩穿的是一个草绿色连衣裙,扎着马尾辫,正好程安穿的也是淡绿色的t,两人这般走在一起倒像极了小情侣的装扮,这个年代还没有情侣装的说法,不然妥妥的被认为是情侣装。
这会路人还不多,程安平陪着苏倩倩逛了几家店,都不太满意,有点抱歉的朝程安平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学长,本来还以为生日礼物很好买,早知道我就不答应小希了,让她回来自己送给乔伊学长就好了。”
“这也不怪你,前面还有几家店,应该可以找到希同学满意的礼物,乔伊现在也在法国,到时候我把礼物一起寄过去,不要着急。”
一边安慰着,两人笑着说着,这会已经五点多了,朝九晚五的下班族都开始下班,老街上面渐渐的热闹起来,苏倩倩趁机买了两个甜筒硬塞了一个给程安平,两人走在商店的橱窗边,一边吃着一边说话。
正好他们路过一个体育用品店,程安平看着上面摆放的最新的网球胶带,脚步一顿,他想起乔伊一直用的都是这个牌子,朝苏倩倩说了一声,程安平便进去直接买了,不到五分钟就拿着东西出来。
看到程安平买的东西,苏倩倩给自己好友小希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仰着头朝程安平嘀咕的说着,两人直接进入程安平刚才去的用品店,苏倩倩在程安平的带领下直接买了一副护腕,拿着东西有点不安的看着程安平,毕竟这礼物来说是不是有点轻了?
程安平挠了一下头,笑着说道:“没关系,礼物只要心意到了就行了。”心里面却想着怎么和乔伊说这份礼物。
本来两人就要告别,苏倩倩突然邀请程安平吃饭,本来程安平想要拒绝的,但是看到对方小心翼翼的眼神,程安平心中一阵难过,到嘴边的话转口就说道:“那就到上次的茶餐厅可以吗?”
听到他的话,苏倩倩的眼神一亮,高兴的一跳,有点蹦跳的走在程安平的身边,少女的青春味十足,路过的行人宽容朝两人露出笑容,两人被看的一阵不好意思,加快朝前面茶餐厅走去。
他们两人这样的情景直接被开车的卫怀恩看到,今天部里面的事情正好结束一段,卫怀恩就想着下班到老街买点的甜点带回家,没想到看到这个情景。
卫怀恩看着两人进入到茶餐厅里面,他的面孔掩藏在玻璃窗里面,忽明忽暗,在他后面的车子突然滴滴滴的催促,卫怀恩直接把车子开到最近的停车场,然后下车。
因为从部里面出来,卫怀恩穿的都比较正式,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穿着里面的白衬衫就走在老街的路上,大概是因为太过英俊和有气度,不少行人都偷偷看了他几眼,卫怀恩倒是风度翩翩的带着淡笑,要是仔细的看去,就发现他的笑容有点冷。
程安平这会点了一份慕斯和芒冻,苏倩倩一边吃着一边高兴的和程安平说话,正说的高兴的时候,旁边突然黑了一下,苏倩倩抬头就看到自己的桌子跟前站了一个极度好看的人,看到她的眼神,卫怀恩朝苏倩倩微微一笑,然后眼神转到程安平身边,“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安平不为我介绍一下吗?”
看到卫怀恩站在他旁边的时候,程安平已经彻底呆住了,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多日不见的大哥,在听到卫怀恩话的时候,他骨子里面服从感直接替他做了回答,“大、大哥、”
听到他的喊声,卫怀恩挑着眉轻轻的嗯了一声,敲了一下胳膊,淡笑的开口说道:“不介绍一下?”说完还不忘朝对面的苏倩倩微微一笑,谦逊的询问道:“不介意一起吃?”
苏倩倩赶紧的摆手,有点紧张的看着程安平,“学长没想到你哥哥长得这么帅。”就是气势有点太厉害了。
程安平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听到苏倩倩的话,结巴的应答着:“呵,倩倩这是我大哥,大哥这是学妹苏倩倩……”
明明是个简单的介绍,硬生生的被程安平干巴巴的说完,然后他捏着勺子低着头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卫怀恩直接接过他的话和苏倩倩微笑的说起来,本来他就是八中毕业的,这会挑了一个话题,便让苏倩倩放松起来,高兴说起来,不时的还喊一下程安平,弄得本来就心不在焉的程安平心惊胆战的应答着。
没一会就看到卫怀恩和苏倩倩在一起说着,直到甜点吃完,卫怀恩微笑的把人送上车,这才转头看着身边的程安平,嘴角的笑容已经收敛了,淡淡的吩咐道:“上车,我们回家吧。”
程安平听话的坐在车子的副驾驶上,眼神不时的偷看一眼开车的卫怀恩,心里面有点郁闷和委屈,明明是大哥不对,做了不对的事情,为什么现在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心里面这般想着,嘴上却不敢说,他看着沉默开车的卫怀恩心里还是有点发憷。这些想东想西的一会,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发现车子好像不是往家里面的方向开去,程安平一个紧张,不安的开口:“大、大哥这不是回家的路、”
听到他的话,卫怀恩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程安平听着这声冷淡的声音也不敢在说话,心里面却紧张极了,总觉得大哥这次好像不对劲,不仅仅是生气这么简单。
这么沉默的开了一会,卫怀恩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安平我给你时间了,但是你让我很失望。”
什么?程安平一阵惶恐,嘴巴张了张,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心里面更是千百个片段播放,看着越来越陌生的道路,他的心里不安渐渐的扩大。
不对劲,大哥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