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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泽也不装傻,道:“去与不去有什么区别?我这人命里没福,缘浅,既然得了你这个朋友,便守着得了,懒得折腾。”
这一下当真给邵日宛感动个够呛,竟然半天没说话。
魏长泽又补充了一句:“况且去了那这人不定怎么折腾我呢,还不累死我?”
邵日宛满腔的温情瞬间一泄而出,他当真不该对这人有太高的期望。
魏长泽道:“今天既然出来了这么久,就不必再练功了吧?”
“想也别想,”邵日宛微笑道,“回去就给我练剑,一个时辰也不能少。”
魏长泽:……
单凭魏长泽使劲浑身解数,邵日宛毫不松动,愣是押着他在庭院前点着灯舞剑。
黑夜将万物吞噬,只留下这一方小小的天地,用两盏残灯撑起片光亮,墙边的树影婆婆娑娑被夜风吹的沙沙作响,魏长泽穿着一身黑色短打在庭院间挥汗如雨,前襟绣着的金色巨兽在黑暗中来回穿梭,耳边只能听见长剑划过空气的声音。
邵日宛坐在门外,一边守着他,一边看着手里的书。
魏长泽长剑铮然划向半空,左腿蹬地向上飞去,在空中快速转了两圈,长剑伸出,跟着身形旋转,带起一阵风。
邵日宛头也不抬道:“没吃饭么?”
魏长泽落地,擦了擦汗:“没吃。”
邵日宛抬头看了他一眼。
魏长泽改口道:“吃了,没吃饱。”
邵日宛道:“一点劲也没有,你这是学我呢?”
魏长泽让他的耿直诚实弄的一时语塞。
“大师兄,”魏长泽道,“不要妄自菲薄啊。”
邵日宛随意道:“正好我也打算好好改改这个毛病,明日起打算练练力道,你就跟我一起好了。”
魏长泽:“这就不必了吧,我力气挺大的。”
邵日宛放下手里的书,取了把剑站起来道:“那就试试。”
他这几天正愁着内功的事,不曾与他比试,今天正好来看看魏长泽有没有偷懒。
魏长泽道:“用全力?”
“自然,”邵日宛随意拔出剑,挥了两下,“你若输了明日就不必吃饭了。”
魏长泽就知道是这样。
两人相距不到五米,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两张脸都被夜色打出一片阴影,显得郑重而严肃。
邵日宛长剑点地,划了一道弧弦,率先指向了魏长泽,足尖一点向他飞去,剑锋在灯光下有些刺眼。
魏长泽马上正面迎上,两人的剑身在半空中碰在一起打出一串火花,擦着身子错过。
邵日宛忽而转身,冲着他的后背而去。
魏长泽一个急转拿剑挡住,发出‘铛’的一声脆响,他道“唉,你这算偷袭吧?”
邵日宛一招不成,接着急攻,道:“你自己想好,只要输了便没饭吃。”
魏长泽接连后退,鞋擦在地面上搓出去老远,两人剑锋不断交碰发出阵阵铮鸣。
魏长泽:“君子剑啊大师兄!”
邵日宛不管不顾,穷追不舍,一个横劈简直就像是耍刀一般,道:“还有闲心跟我胡扯。”
魏长泽被逼得没法,叹了口气迎上了再次想要要了他命的剑锋,双指轻松随意的转了一下剑柄,再次握住后直接将邵日宛的剑带偏,一下子从他的手中挑了出来,邵日宛在半空中骤然失力,向前扑去,被魏长泽一下子搂在了怀里。
魏长泽:“哎呀,软玉在怀啊。”
邵日宛:……
魏长泽将他放开,弯腰帮他把剑拾起来放回了他的手里,道:“大师兄可还满意?”
邵日宛倒是满意,却也难免郁结,自己这身体的原主练了数年,他又接盘后日日钻研,竟然不必魏长泽这突击的几个月来的有用。
邵日宛道:“你果然厉害。”
魏长泽笑着看着他:“劳您费心。”
邵日宛:“不必说这些讨好我,你既然进步神速,证明苦练大有用处,日后多加一个时辰,省得你天天看春宫图。”
魏长泽简直觉得不可理喻,道:“我赢了啊大师兄?!”
邵日宛瞥了他一眼,随意道:“所以并不禁你的食。”
魏长泽:……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邵日宛还是改不了日常苦口婆心,叮嘱道:“不是我执意刁难与你,你既有天资,为何不用?以你的进步速度来看,不出三年便可力压邵阳峰,到时何苦受这冷遇?”
“我一向便信你不是池中之物,望着你有一日能飞黄腾达,将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踩在脚下。”
魏长泽站在原地,久久未语。
邵日宛将他的剑收回鞘中,替他拍了拍肩上的灰尘,夜风将他的长发吹向了魏长泽,带来一阵清香。
魏长泽开口道:“功名利禄我早已看开,世间俗名罢了,我这人命不好,前路尚未可知,现在不过是过一日混一日罢了。”
邵日宛随意道:“想也不要想,给我好好练功。”
“……”魏长泽只好道,“那行吧。”
邵日宛对他这态度倒是还算满意,松口道:“回去睡吧。”
魏长泽终于得以解放,恨不得亲他一口,道了声别便晃晃荡荡的往屋里走。
邵日宛一把拎住他的后领,道:“明日卯时,晚了一刻我便扒了你的衣服给你扔出去。”他整了整他的衣领,微笑着道:“事在人为啊师弟。”
魏长泽如被当头泼下一盆冷水。
两人各自回屋,邵日宛点了根蜡烛开始苦读。
他思忖着,反正这内功心法是钻研不出什么了,他现在不过筑基三层,不如就专修剑道,内功跟不上便算了,天天卡在一处着实心烦。
这一日又是一直到了子时都未睡,然而第二日,去找魏长泽时看见的还是他躺在床上睡的醉生梦死的样子。
这日子真是过的艰难。
清明山上每隔一季便会请上来一个裁缝给宗门上下的八十多口人做衣服,规格自是按照地位一级一级的往下降,以往到了魏长泽便直接把他略过了。
裁缝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腿脚倒是灵便,做起事来也利索,给邵阳峰量了身量之后便到了邵日宛的院子里。
进来的时候邵日宛正踩在魏长泽的肩上给他开肩,魏长泽双臂搭在铁杆上,塌下腰蹲了个马步,汗流浃背呲牙咧嘴。
邵日宛站在魏长泽的肩膀上,向下踩了两下,不紧不慢的对那裁缝道:“您且等等,这还有半个时辰。”
裁缝吓了一跳,道:“这可使不得啊使不得,人哪能这么糟践的?”
邵日宛笑道:“无妨,他皮实的很。”
老裁缝战战兢兢的坐在了门前,抱着自己的一堆家伙什儿干等着。
魏长泽咬牙道:“不要让老人家等着,我不急。”
邵日宛只是道:“做你的得了。”
老裁缝道:“快下来吧娃儿,一会儿踩死喽。”
魏长泽也就坡下驴,耍赖道:“哎,我胳膊要断了。”
邵日宛笑了下便跳了下来,对裁缝道:“今年还得麻烦您了。”
老裁缝一笑起来皱纹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缝:“不麻烦不麻烦。”
“你过来,”邵日宛冲魏长泽招了招手,又对着老裁缝道,“您给量量,他这身量长得快,您往大了做做,月余前的衣服如今倒不那么合适了。”
魏长泽揉着肩膀走过来,让老裁缝拿着软皮尺比量。
老裁缝笑道:“这孩子壮实。”
邵日宛:“我院里留了些布匹,走时给您带上,用那些料子给他做,剩下了您便自个儿留下。”
老裁缝忙推拒,邵日宛笑着道:“您就紧着给他做,剩下的估摸也多不了,再给我我也没用,就当劳您忙乎一趟了。”
他年年住在清明山,吃穿用度用的确是邵府送上来的,每年那布匹都堆在房里,这身体的原主用也用不完,邵日宛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一匹极好的黑布,质地非丝非绸,看着像是粗劣,摸上去倒是舒服,硬挺的就像是魏长泽这个人一样。
老裁缝拿在手里稀罕不已,道:“真是个好东西啊。”
邵日宛想了想道:“尽量做的古拙大气,袖口和前襟处缀些金线纹路,我见他穿黑色短打格外利落,不必拘泥与修道者那一路。”
老裁缝一一应着,又问道:“您自己个儿想要个什么?”
“随意,”邵日宛不太经心地道,“您且看着来。”
“白的吧,”魏长泽道,“白色好看。”
邵日宛便道:“那就白的。”
老裁缝笑了笑:“人人都是给自个儿挑着样式,偏偏到你们这就反过来了。”
魏长泽又一副混混模样:“我大师兄穿什么都好看,自然不在意。”
邵日宛道:“既然无事了,你便回去接着练功。”
魏长泽:……
老裁缝带着布料出去,还要给其他人去量身,一个一个轮过去,最后却总也短了一个人,数来数去发现是没找到烨秋。
他找到了个管事的人,问道:“你们这里那个烨秋姑娘去哪里了?”
乌贤道:“今日不曾见过,屋里没有?”
老裁缝道:“没得,这如何是好?”
正巧魏长泽好不容易得了片刻的休息,把被汗水打湿的衣服搭在肩上,要去河边清醒清醒。
乌贤问道:“师弟,你可见过烨秋?”
魏长泽:“没。”
乌贤这话问得多余,他日日被关在院里练功,又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哪里有机会去关注烨秋,魏长泽觉得莫名,错过他们便接着走自己的路。
乌贤道:“劳烦您再等等,她怕是忘了这回事。”
老裁缝忙道:“不妨事。”
话虽如此,却直到日落也不曾见到烨秋。
老裁缝等不及天黑,只好走了,只说照着去年的尺寸做大一些。
天黑下来时,这烨秋却在晚饭时自己出现了。
乌贤道:“你去了哪?大家找了你许久,今日裁缝上山来了。”
烨秋道:“我去后山练功了,今日状态不错,一不留神就坐到了晚上。”
乌贤笑道:“你倒是会拿捏时间,偏偏落不下晚饭。”
烨秋笑了笑,坐了回去。
今日菜色不错,虽都是素菜倒也看着好看。
一个弟子便问道:“师妹,今日这菜又有何由头?”
“时令的菜罢了,”烨秋说着夹了一筷子青菜,笑道,“怕是吴妈近日心情好,连带着我们也有口福。”
可是一筷子菜入了口,她脸色却忽然变了一下,皱着眉头勉强咽下。
她日日坐在魏长泽身边,邵日宛不经意往这边看了一眼,忽然就见她如此反应,他也装作不经意的尝了尝,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