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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柔自觉失态,抱歉的朝伊珊珊笑了笑。
“方小姐,这段时间你一定过得很不好吧?”阮澈设身处地,她含着泪水拉着方柔,“如果是我,被最亲密的人背叛,肯定生不如死!”
“还好!”方柔笑了笑,她说还好的时候,心早已经化成了石头,“只是杀子之仇,我一定要报!”
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方柔浑身发冷。
“你有什么计划?”敏译问。
“尼洛还是尼洛,尼克已是梁飞。敏译,你能不能想到办法,让梁飞离开尼洛的身子?尼洛无辜,我不想连累他。”
“这种重生我也头次见,毫无办法!”敏译直言。
“看来会很棘手!”伊珊珊道。
“梁飞迟早要知道尼洛的存在,柔柔,离尼洛远一点,梁飞若不出手,我们就静观其变。”敏译道。
“静观其变?我做不到!”方柔立时变得狰狞,“他如今比之之前的身份不知多逍遥,我如何能静?我说过要让他生不如死,我就一定要做到!”
街心公园小孩的笑脸犹在跟前,方柔心如刀割,她的孩子若在,也是那般大了吧。
“柔柔,你冷静点。”敏译过来抱了一下方柔,“就算要报仇,你也应该调整好心态。既然你又多了一条命,何不好好珍惜?小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现在医学昌明,不用男人,女人也可以自由生育,你何苦一直为难自己?”
方柔一下挣脱敏译,反手给了敏译一巴掌,“敏教授,你怎能说出这种话,我之前的孩子也是一条人命!你一个外星人,怎能体会到一个做母亲的心理,你有什么权利劝我!你帮我是我运气好,不帮我亦是你本分,我无法强求。我占了你朋友的身子,是我不对,可你没有权利这样说我!”
方柔说完,甩身冲了出去。
伊珊珊三人愣着,敏译摸着脸苦笑。
“师太常说最苦莫过于执念!”舍离道了一声佛号。
“难得这样劝一个人!”敏译摊了摊手,尴尬道,“你们地球人的脾气真像火药桶!”
“活该,谁让你得罪女人!地球人可怕,地球上的女人更可怕!何况照敏教授的说法,便是姑息罪犯了,我是站在方小姐一边的,以命易命方才是人道!虽说生育技术进步,但生孩子这回事可不是生鸡蛋!”伊珊珊道。
“没有什么比现下的命更重要,难道不是这样吗?人类几千年的历史,莫不如此,我不过是遵循大规律说话。”敏译叹了一口气。
“敏教授不是看不起人类么,你这是遵循呢,还是赞同呢?”伊珊珊逼问。
“这……”敏译脸红,一下变得恍惚,的确,一直来他都鄙视人类唯利是图的丑恶,方柔的坚持正是向不将就宣战,若是在以前,他一定很是赞赏此种品质。可现在,他是怎么了?
方柔边哭边跑,人怎能如此?就算敏译是外星人,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为她好,也不行!
城市里车辆行人穿梭,秋日正午浓烈的阳光照着如火如荼,方柔的心却是冰凉。就这样跑下去,跑着跑着,兴许心会热起来吧,方柔想。
正跑着,从对面的巷子里奔出一人,焦躁的左看右看,方柔觉着眼熟,放慢了步子,然后便想起来,是那一晚遇见的老财神。
老财神望了一会儿,看到了方柔,讪讪的笑了笑,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财神,你也会难为情!”方柔走上前。
“方小姐你好你好!这话说的,我老财神虽贱为抢匪,好歹也是个有良心的抢匪。”老财神堆着笑,“饿得很,方小姐能赏脸一起进餐否?”
“行啊,你请客。”方柔也觉得饿了。
“没问题!牛肉拉面可吃?”老财神文绉绉的。
“嗯。”方柔点了下头。此时的老财神穿着颇为老实干净,衬衫加毛衣背心,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鼻子上还架着一副眼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中学的语文老师。
老财神将方柔带到一家拉面馆,老板见了老财神很是热情,同时打趣了一翻老财神的穿着。
“财神爷,您这我可认不出了!这是改行了?还带了位大美人,让咱蓬荜生辉啊!”
“想改行也得有人收不是,我这身不过是个行头!两碗牛肉面,美女莅临,多放牛肉,多放香菜!赶紧的吧。”老财神道。
“行勒,等着您!”
老财神坐定,揪了一团纸巾,将方柔跟前的桌子擦了又擦,“我的财神姑奶奶,咱可真是有缘分,大街上也能遇到!这么近了看,您倒是比晚上更美!”
“少恭维!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这可不能说!”老财神又开始别别扭扭。
“不说就算了。”方柔也无心情听。
老板手脚很快,不久,两碗热腾腾的面条带着足量的牛肉和香菜上了桌。老财神呼哧的大嚼。
方柔看着牛肉面忽然想到了梁飞。以前,关雯和梁飞时常共吃一碗牛肉面,起初方柔接受不了香菜,还跟梁飞起过争执,尝试着吃了几次,最后竟比梁飞还能吃香菜!前情往事,如云如烟,曾经的恩爱没曾想会一朝成仇成恨!人之为人,究竟有多复杂?
方柔苦笑,正要吃面条,一个女人站到了桌前,五十左右,一身名牌,未施脂粉,但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气质不俗。
“晏砚?真的是你?”女人对着老财神讶异道。
“美……美露!我……”老财神一惊,腾的站起身,老脸绯红,一根面条带着汤汁挂在胸前。
“你啊,还是这么逗!”女人扯过纸巾帮着老财神拈下那根面条,同时注意到了同桌吃面的方柔,喜出望外道,“柔柔,是你!听小薇说她遇见过你,你的病果然好了!”
“嗯。”方柔已认出面前的女子,没有起身,只是朝她点了下头。
跟前的女子正是聂小薇的母亲奚美露,昨天她已将聂小薇的身世及相关的人查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