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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在长达一千年的时间里,都一直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却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一句话的时候,这个人应该就是没有任何意识的,否则的话,这一千年的时间朝夕相处,足以让你知道他每天的内裤都要穿什么颜色的。
这就是克伦尔的推断,虽然很简单,很直白,但是却很有道理,有道理到李默都不得不承认,他完全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漏洞。
只是,李默不能找到漏洞,不代表其他人不能找到漏洞。听到克伦尔的话,安娜想了想,提出了一个问题:“克伦尔先生,不知道每个进入到你的店铺的人,究竟是如何判定需要支付交易的报酬呢?”
不得不说,安娜的观察,确实很敏锐。早在李默提出要购买光明女神情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克伦尔翻看的那本厚厚的账目。虽然不知道那上面具体会让克伦尔看到什么,但是,克伦尔肯定是在上面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如果说这间书店背后的主人,没有任何自主的意识,只是一股被遗留下来的能量的话,那么克伦尔的交易信息,是怎么获得的呢?
克伦尔听到安娜的问题,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本书,没有人比我更加熟悉的了。那只是一本索引而已,按照一定的规则,便可以查找到该找到的目标。而且,我曾经试过,即使我找到的答案是错的,也会被这间店铺修正会正确的答案。它需要的,只是我这样一个能够开口讲话的代言人而已。”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李默想了想,开口问道。只凭克伦尔所说的这些话,并不能完全证明什么。说到底,这只是克伦尔的一家之言,他自己的感觉而已。而感觉这种东西,有的时候,却又是最靠不住的。
“嗯,或许有一些。对于这间书店的主人,我曾经也有过一些推测。”想了想,克伦尔转身走到一个书架旁,在上面抽出了一本厚厚的羊皮书。
“我无聊的时候,也会自己翻看书架上的书。”克伦尔说着,拿着这本沉重的书走了回来:“这些书,说实话挺无聊的,讲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有些地方,里面有些并不重要的描写,却会透露出一些令人吃惊的事实。”
说着,克伦尔将这本书拿到了李默的面前:“这本书中,隐约提及一场上古时代的战争,而这场战争的结果,则是一位有着强大能力的神祗陨落,祂陨落的肉身,将大陆的整个西面污染,成为了一个万物躁动的绝地。而这个描述,我觉得和荒芜平原很像。”
李默接过这本书,超出预料的重量让他觉得自己胳膊一沉,险些没有抓住。低下头,李默看到这本书的封面上,使用金色的颜料龙飞凤舞的写着它的名字:《战争时期的爱情》。
看到这个名字,李默抬起头疑惑的看了克伦尔一眼。对于李默的眼神,克伦尔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黑龙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这其实就是一本无聊的爱情小说,不过这里面真正重要的,并不是故事本身,而是作为故事背景的,那场战争。”
说着,克伦尔殷勤的将书翻到了末尾的部分,指着上面的一行字让李默看“就是这里,它描写的,应该就是荒芜平原的成因。”
李默低下头来,仔细看着上面的文字,而在他身边,好奇的卡尔也凑过头来,大声念着上面的话:“随着天空中一道明亮的白光爆发开来,这场绵延了近乎一百年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白光照耀下,大地下的阴影无处遁逃,一切,都被暴露在的真实的审判之下。
陨落的敌人,它的神躯重重的摔倒在了大陆的西方,随后崩解,消散。最终,它那饱含的怨气污染了周围大片的土地。在这里,一切都将被它的怨气所侵染,成为丧失理智的狂乱生物,但是作为战争的胜利方,这被认为是可以接受的损失。因为没有人可以再去净化它心中的怨气了。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和亚特兰索斯无关了。在敌人倒下的那一瞬,作为一个普通小兵的他,便已经履行完了他的使命。此时的的他,一颗心都在不知何方的蓝妮尔身上,战争已经结束了,心爱的她,会在这个战场的哪一处?亚特兰....”剩下的话,卡尔并没有读完。因为当他读到这里的时候,李默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本合上了。
“喂,我还没有看完呢。”卡尔有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刚刚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就这么忽然没有了下文,这让卡尔觉得很不满。
“咳咳,剩下的你等以后再看吧。”李默干咳几声,打断了卡尔的话。确实如同克伦尔所说,这本书中描写的场景,和荒芜平原十分相像。
怨气侵染云云的,都是不可考证的地方。但是,那片被污染的大陆西方的兔子,在李默看来,确实和荒芜平原很像。
只是,这样的描述,会出现在一本普通的爱情小说中吗?一般这样的书,都是吟游诗人拿来赚钱的素材。看这本书的装帧,也并不是什么禁书之类。难道,在曾经,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或者,这一切都只是臆想而已,所以才没有在奥尼塞克流传开来。李默不知道,这幕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其实,这里的书,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种类型的。类似于你手上的,也类似于你们拿回来的圣安德鲁传。它们本身要记载的内容,没有任何值得流传的价值,但是字里行间,原本的作者并不重视的某一句话,却好像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克伦尔解释道。
见到李默还在沉思,克伦尔想了想:“这里的书,有很多我都没有看过,但是就以我看过的那些来说,里面都有着这样那样,隐藏的秘闻,需要十分仔细才能注意到。如果你们想要了解更多,可以将书都拿回去仔细看,这些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