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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君邪说到做到,那天从御书房出来后,再也没主动提起过那件事。
他每日白天依旧忙碌,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陪着她睡觉。
顾长歌想了好些天,都没有做出决定。
关于她被抛弃的事情,墨君邪都跟她讲了。
母亲董流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等了一辈子,痛了一辈子,到死都没有提过那个男人的名字。
顾长歌身为女人,隐约能够感同身受她的悲伤。
假如董流烟泉下有知的话,她会同意她去大齐吗?
去见那个男人最后一面,在他生命弥留之际。
该去吗?
她不知道。
顾长歌纠结着纠结着,封后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赶在大典开始之前,墨君邪特意派了两个嬷嬷,来教导她流程。
她每天都穿着华丽的宫服,头戴重达几斤的首饰,不厌其烦的进行练习。
嬷嬷用心,她脑子灵活,除了最初比较难熬,到后来便十分熟练。
封后大典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天还没亮,整个寝宫的人都醒了,来来往往的脚步声,或轻或重,穿梭其中。
小女人被吵的心烦意乱,把脑袋钻进被子里,一个劲儿的往墨君邪怀里拱。
他无奈的摇头苦笑。
虽然她平常表现的很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还是有着专属于女人的柔软和敏感。
昨天晚上两人早早的就爬床,她说次日是大典,要赶紧入睡,保持好精神头。
眼睛是闭上了,然而翻来覆去,一直闹到大半夜,她才睡过去。
左右不过两三个时辰,现在又要起床,她肯定满心都窝着火。
墨君邪知道,苦差事又落到他脑袋上了。
房间里站满了女婢,就等着给小女人梳妆打扮,她要是再不起床的话,就会耽误吉时。
到时候那些文武百官,又该一顿上折子各种谴责。
他们都吃饱了没事干!
墨君邪深吸口气,压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低下头,把她从怀里拽出来,在她脸上狠狠亲了口。
“唔……”
她不舒服的哼唧了声,下意识伸手推他。
墨君邪就势用大掌将她的手包在其中,跟着亲了口后,才温柔的喊她,“起床了,今天是封后大典。”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她立马坐了起来。
“快!”顾长歌睡意一扫而空,挠着头发看向他问道,“我是不是睡过头了!”
“没有。”墨君邪见她衣衫不整,轻轻帮她理了理,“现在睡醒刚刚好。”
“真的?没骗我?”顾长歌狐疑,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女婢,正嘴角含笑的看着她,稍稍感觉到放松。
墨君邪嗯了声,退后开来,吩咐女婢们帮她梳妆打扮。
这是个漫长的过程。
墨君邪穿戴整齐后,再过来看小女人,她正坐在梳妆镜前,昏昏欲睡。
几个女婢各司其职,化妆的,盘头的,戴耳钉的,忙的不亦乐乎。
他就立在旁边等。
一个时辰后,所有准备完毕。
顾长歌脑袋上重达千斤,幸好她之前早早的熟悉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墨君邪接过她的手,握在一起,跨步离开寝宫,前往宫廷庙宇。
乘坐马车到了地方,一路繁花相伴左右,下车后,视野顿时广阔起来。
文武百官跪在地上,俯身叩首,异常恭敬,远远看过去,颇为震撼。
顾长歌原本不紧张的,此刻心却砰砰的跳。
“手心都是汗。”墨君邪在她身边,忽然开口道,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紧张了?”
当然紧张啊!
要不是这么多人盯着,她肯定要翻一个大白眼。
“不用紧张。”墨君邪打趣完,微微侧身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有我在,我会提醒你的。”
有了他的这句话,顾长歌竟然放下心来。
她深吸了口气,回想着嬷嬷们教导过的流程,一个接一个步骤来,不疾不徐,中途没有出什么差错。
等最后昭告天下后,墨君邪将圣旨亲自递给她。
顾长歌赶忙接下,她弯腰行礼,一只男人的手落在肩膀,他温柔的让她先别动。
头顶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便有一直钗子,被他轻轻的送进了浓云般的头发里。
“这只凤钗是我亲手为你打造的。”墨君邪说,“普天之下,仅此一支。”
顾长歌的手轻轻拂过,抿了抿唇,眉眼弯弯的笑。
封后大典全程不过两个时辰,在授礼仪式之后,又有大臣负责宣读文书。
文书很长很长,长到顾长歌坐在位置上,昏昏欲睡。
要不是墨君邪的手,时不时用力捏她,她估计都会打呼。
打瞌睡打了好打一会,文书朗读总算结束了。
接下来墨君邪带着顾长歌,去了庙宇里面,跪拜祖宗,各种磕头。
等终于结束了流程,顾长歌已经累成了死狗。
她是被抱着回到的寝宫。
墨君邪问她要不要吃饭,她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这么累的吗?”他笑着问。
顾长歌瞪他,“当然了!换成你试试!这皇后可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墨君邪不赞同她的话,“不过是个仪式而已,以后你的日子,谁敢给你不舒坦?”
“你啊!”她胡乱说着。
“我可不敢。”墨君邪知道她耍性子,没有用女婢,而是自己替她洗漱完毕,哄着她吃了点东西,这才让她去睡。
她睡得早,到半夜就醒了过来。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顾长歌听到身边人的呼吸,不由自主的靠过去。
炎热的夏天,两个人黏在一起,她却一点都不觉得闷。
墨君邪被她吵醒,大手托住她的脑袋,声音沙哑的问,“怎么了?”
“我在想事情。”她说。
“想什么事情,能不能和我分享呢?”墨君邪眼皮都困得打架,这场封后大典,他一点都不比顾长歌轻松,却还是耐着性子,陪她说话。
顾长歌翻身压在他上面,墨君邪很自觉的托住她挺翘的臀部,大掌不经意的游走,脑海中的旖旎,不由得冒出来。
她的身体又软又香,碰到就控制不住。
墨君邪把脸埋在她颈窝,使劲儿吸了吸,好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他的心都为之悸动。
“你的手别乱动……”顾长歌受不了他的德行,小声的道,“我想跟你说说,去大齐的事情。”
一句话打消了墨君邪的所有热情。
他冷静下来,眸子清醒的看着她,“你要去大齐?”
“嗯……”
“……”
墨君邪下颚紧绷,黑暗中肃穆弥漫,将二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