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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忽然下起大雨,冰凉刺骨,拍打在肌肤上,浇灌的她从心底感到绝望。
顾长歌哭声凌厉,热泪划过脸颊,已成寒凉,她分不清是泪是雨,只能够听见哗哗雨声落到地上,砸碎了一串又一串的水珠。
四周嘈杂又寂静。
她腿脚发软的跪在地上,抱着头不知所措。
墨明煦一字一顿,数数的声音,依旧继续。
十。
九。
八。
每数一下,都硬生生的割裂她的心。
“不要……”
顾长歌无力的阻止,不要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做选择?
她多么后悔带墨君邪来这里。
如果没有来,是不是就不会面临两难?
没有答案。
回应她的,只有墨明煦的声音,异常清晰深刻。
七。
六。
忽然,她身子被人拽了起来。
顾长歌愕然的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对面的男人,他同样被雨水冲刷,头发湿漉漉的,脸颊都是从上而下滑过的雨水,雨水落到他紧绷的唇角,就势往下走,钻入了他的衣领。
“墨…墨君邪……”顾长歌牙齿打架,浑身都在抖个不停,她呜呜的哭着,话语断断续续,“你……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乖。”他淡然启唇,“我不放心你。”
这个傻子!
顾长歌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她的视线往下看,下意识的落到他的腰身上,双手抚摸上去。
“来吧。”
墨君邪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惹的她抬起头来,定定的看向他,雨水让他的五官更加清晰,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睛,被水洗过,更显清亮。
他伸了伸手,紧靠着他们的士兵,立刻递上来一把长剑,顾长歌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手不停的往身后藏,却还是敌不过墨君邪的力气,男人微微笑着,将她的手拽到跟前,随后,一把长剑放在她掌心。
“握住。”他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里亮着的光芒柔和而温暖,仿佛压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要。”顾长歌摇头,她对墨明煦没有了信任,就算她照做了,可谁知道他又会不会提出来别的要求。
“听话。”墨君邪同样宠她摇了摇头,“以前都是我听你的,今天你要乖一点,好不好?”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的恳求真切。
顾长歌无声落泪,而耳边墨明煦的声音,已经数到了三。
她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动弹不了,可她能感受到,墨君邪的大掌,覆在她的手上,她还来不及反应,手忽然被拽着向前,而她的身子随之冲过去,栽进他怀中,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一道利刃入肉的声音。
“墨君邪!”
“没事。”他还是保持着笑容,就像每到晚上,他哄她入睡时一样,平静而体贴,他甚至长指撩拨起她垂落的头发,微热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一点都不疼。”
顾长歌不忍再听下去,她甩开他的手,目光盯着他的腰身。
他向来喜欢穿黑色长衫,深色血迹静静流淌,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顾长歌伸手想触碰,被他拦下。
就在这时,墨明煦的笑声传了过来,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痛快,嘹亮而刻薄。
他停止了倒数,笑容有几分狰狞。
“墨君邪!你也有今天!你也有败给我的一天!”
顾长歌咬牙,她很想告诉他,像他这样的小人,用肮脏恶心的手段,来威胁别人,永远都不叫成功,永远都应该被狠狠踩在脚下,就算一时得意,也改变不了终究会被打倒的结局。
她深吸口气,什么都没说。
太害怕了。
害怕激怒他。
害怕他再伤害墨君邪。
顾长歌不怕痛,她甚至想过要把命给他,生死不过一瞬,但她害怕让所爱的人难过落泪。
墨君邪低垂着头,他没看墨明煦,只是看着顾长歌。
趁着没人说话,顾长歌问道,“我可以过去了吗?”
“啊,可以。”墨明煦道,他歪了歪头,调皮又轻松的道,“可是不巧,我又有条件了。”
“墨明煦你在玩我?!”
“看来长歌你没什么诚意啊。”墨明煦幽幽的道,“大家是来谈判的,你情我愿才可以,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大可以回去,喏,路就在你身后,只要你转身,就可以走。”
太过分了!
嘴里冠冕堂皇,实际步步紧逼。
他们根本就是被逼迫到走投无路,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在这里,被他这样当成猴子来耍。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顾长歌恶狠狠的道,“你说,但是墨明煦,这是最后一个条件。”
“我可不能保证是不是最后一个。”
他丝毫不妥协,态度相当强势。
顾长歌哂笑了声,彻底失望,“你说吧。”
“我要墨君邪跪下。”
“你不要太过分了,适可而止吧!”顾长歌蹙眉,还想唤醒他最后的良知,不料她的话刺激了他,使墨明煦大喊着道,“他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过分,可曾想过要适可而止!”
人一旦心有魔障,只能越陷越深,坠入深渊。
顾长歌不再劝,眉目很冷。
等墨君邪扑通一声跪在雨里,墨明煦笑的前俯后仰,眼泪都掉出来,“好!你过来!放她过来!”
好在这回墨明煦,没有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顾长歌快速走过去,靠近了他。
他比她高,顾长歌想看清他怀里的无忧,不料还没上前,就被墨明煦轻轻的推开,他拉出点距离,两个人有一米的距离,随后他阴森森的冲着她笑,转身将无忧递给了一个小士兵。
顾长歌挑眉,直接问道,“你什么意思?”
“有条件。”
他总是这个套路,顾长歌凉凉的盯着他看,“你又要什么条件?不许你再为难墨君邪!是我要见你的,不是他!”
“但是你们两个人都来了。”墨明煦斤斤计较,“如果我没记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他来了,我没杀了无忧,给足了你面子,你不要不识好歹!”
“那你说!你的条件!”顾长歌不想再跟他吵来吵去,争来争去,他已经彻底不是以前的那个墨明煦了,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白费力气。
“我要你做我的女人,然后再考虑把孩子给你。”
“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我他妈疯了一样想得到你!”墨明煦忽然恶声恶气,他一把掐住顾长歌的脖子,生生将她拉到跟前,她被他用力提起来,几乎是用脚尖点地,而胸腔里的空气,正在被一点一点的挤压。
“你……你要干嘛……松手!”
墨明煦靠近她,一只手卡住她的腰身,他微微弯腰,故意贴近她的耳朵,目光却隔着层层雨幕,看向不远处跪着的墨君邪,心情畅快而得意,他轻轻吐气,声音暧昧喑哑,“和我做。”
“我……”
“你没的拒绝!”他紧了紧腰身,喘着气继续道,“现在你的儿子,你的男人都在我手上,山下重重都是我的兵,顾长歌,你不该来!你来了,就是我的人了!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你会这么无耻!”她咬着牙,从齿缝间吐出这几个字,哭红了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凶巴巴的看着他,目光骇然。
面对着指责,墨明煦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你现在知道我的无耻了,长歌,我劝你不要对人性抱有太多的期待,因为,人性就是这样,而你总会落空。”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优雅的笑着,缓缓送来手,“好了,我带你去帐篷,你和我做完,我就放了无忧。”
“墨君邪呢?”顾长歌问。
“不要太贪心。”墨明煦哼笑,瞥了眼墨君邪,他换成了搂住她肩头的动作,声音低沉,“他既然能来,想必应该有办法,那就是两个男人的斗争,是死是活,能不能走出这里,要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事,这里整座山头,都被我占领了,他胜算不大,那天孟州城外,没有把我杀死,这就是我的报复!是他的报应!”
顾长歌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被墨君邪推着往身后带。
她这才看到,不远处立着一顶帐篷。
看来,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墨君邪看到他们要走,挪着膝盖,似乎想站起来,墨明煦没有放过这个耀武扬威的机会,往那边踱步了两三下,才慢条斯理的道,“皇叔啊,我和长歌要睡一觉,她陪我睡了,儿子就还给你,这可是一场很划算的买卖,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沉默。
只有雨声清晰。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无声的较量。
忽然,顾长歌听见了有东西割破风声,那声音很细微,几不可闻,而她由于很熟悉这样的声音,才能感觉到。
没有人注意她,她抬头看向天空。
雨水不停的往下打,她一仰头,整张脸就被水灌溉,视线模糊不清,顾长歌强忍着不适,看见了大风筝从云层中穿过,而在他们身后,有什么东西混合着雨水一起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