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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目前靠谱的,可以给莱昂心理安慰以及准确讯息的,就只有雪羽一个人。
又或者说得再明确一点儿,莱昂究竟是不是去南方的神之国度,都要基于雪羽的一句发言。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雪羽你面对一位神明,是否也能做到战而胜之呢?”
在乔尼尔家族安排的房间里,莱昂向雪羽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回事?”雪羽有点儿奇怪,为什么莱昂会问出这个问题。
“事情是这样的。”于是莱昂将之前,他与鲁道夫老公爵的对话简明详细的复述了一遍。而在听过莱昂所说的,狄奥德里克家族的历史之后,雪羽的脸上也多出了一丝恍然:
“难怪,会从你的身上感觉出‘那种力量’。”雪羽这样自言自语。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答案呢?”莱昂有点儿着急的问。
“你很想要恢复那个‘伤势’?”雪羽问。
“说实话,的确很想。”莱昂点头。气氛也因此一下子变得不对劲了。
“如果……”雪羽“如果”了一个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顿了一会儿,才把这个想法压下去不提,重新将话锋推回到之前的谈话上去:
“神的话,没有试过。不过半神,在旧世界残片里面杀死了几个。能力还可以,不过我应付得了。如果说神就是半神的升级的话,我能应付得来。”
“但如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呢?”莱昂说:“如果那位女神的实力真的超过了我们的想象。那又该怎么办呢?”
“我会拼死保护你的安全的。”雪羽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那么,我们还是回去吧。”莱昂将她抱在了怀里:“如果你死了的话,我恐怕也活不下去了。那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听到莱昂这么说,雪羽也算是松了口气。她倒不是畏惧与一位神明作战,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害怕莱昂的手腕真的能复原。更害怕莱昂的手腕复原之后,就不需要她了。
从这一点上看,雪羽是属于那种非常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的类型。内心之中,自卑与自傲同样的强烈。似乎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魅力,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于莱昂的重要性。这种假装出来的强硬,以及实际上的软弱和楚楚可怜,让莱昂不由得心生爱怜。
曾经莱昂以为,离开他就活不了的女孩子,应该是梅尔才对。但是在经过这一系列的调查与证实之后,莱昂发现在梅尔柔弱的外表之下,作为一名守护骑士,她所拥有的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坚硬与刚强。而与之相比,自始至终绝大多数时候都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冰雪一样寒冷的雪羽,才更需要他的关爱与怜惜。
“那我们就回去吧。”雪羽的表情看起来轻松了一些:“在这里住着,也的确太无聊了一点。”
“是啊,虽然很漂亮很豪华。但是毕竟是别人的房子。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莱昂点头附和说。
在最近,住在乔尼尔家族府邸的这几天,雪羽的日常训练都无法进行下去。如果是在空地花园进行的话,那么那些吃饱了撑得没事儿干的贵妇小姐们,就会对她的动作评头论足。
这些女人虽然少有达到骑士级的人,对于剑术几乎可以说是一窍不通。但是架不住人家嘴不饶人。在她们的嘴里,雪羽那能令鬼神变色,举世无双的剑术成了垃圾一样的存在。毫无价值毫无美感而且毫无用处。
雪羽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但是乔尼尔家族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动手杀人的话,恐怕会给莱昂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之前动手把那个可爱的男孩子杀掉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不少家族成员的不满了。这些人都属于乔尼尔家族的外围,并不算是最嫡系的力量。所以有关家族与北地的格瑞布罗德——卡提尔王国的合作事宜这种机密,他们并不知晓。
如果是一两个这样的人的话,那也没有什么,不用在乎。只是莱昂一出手就将家族里含金量最大的待嫁女子丽安娜弄到了手,等于是从乔尼尔家族生生的挖下了一大块肉出去。这样的行为自然引起了公愤——要知道,因为丽安娜的身份和能力的缘故,不少居心叵测的家族成员,都希望她不要外嫁,而是家族内部消化来着。
莱昂犯了众怒,然而他毕竟顶着一个国王的头衔。再加上老公爵对他非常看重。在这群人眼里,莱昂就属于是那种绝对不能惹,也惹不起的类型。
于是,这一群很没有出息的家伙,就将目标定位为雪羽。想要从莱昂身边的人找突破口……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勇气去作死。
而因为雪羽的性别,那些对莱昂不满的男性家族成员不想要在这上面犯忌讳。所以最终,去找雪羽麻烦的就是那些夫人和小姐们了——他们对于雪羽的怨恨并不亚于乔尼尔家族的男性们,对于莱昂的怨恨。其理由可以说是一样的也可以说是相反的。就看大家怎么看了。
总之就是这样,这样的小角色一个两个的话没问题。但是数量再多一些,老公爵就不能等闲视之了。
虽然他也看得出来,莱昂与雪羽之间的关系,绝对不像是他表面上说的那么纯洁。不过他的身份也决定了,他不应该对雪羽有太多的迁就。毕竟他是丽安娜的父亲不是么?
在这种无关轻重的地方,莱昂也不想要和对方计较太多。而且对方也不是没有提出替代的方案——那就是给雪羽准备专门的练习用的房间。这样一来就不会有那么多急着做死的人过来。雪羽也能够安心下来了——原本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是很快,到了对方专门为自己安排的训练场之后,雪羽就发现了不对劲。
在训练场地之中,隐藏着某人觊觎的双眼。乔尼尔家族使用了某种手段窥伺着自己。
虽然说,雪羽很确定如果没有特殊的天赋与体质,就算是累死他们也不可能偷学到自己的剑术。但是这样被人窥伺的感觉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就这样一来二去的,雪羽也就放弃了在这里继续锻炼下去心思。她心中的不爽,也随着在乔尼尔家族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与日俱增。
所以,在听到莱昂说了回去之后,雪羽一个是放松,一个是安心。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愉快起来了。同样变得愉快了的还有丽安娜女伯爵和她的父亲。前者早已经习惯了在北地的生活。骤然重新加入到诺亚贵族圈子中的勾心斗角中,只觉得身心俱疲。而老公爵鲁道夫,则是认为莱昂早走一天,就能早一点回到北地,他与莱昂之间的合作,这一笔大买卖也就能早一点开始。
当然了有觉得高兴地,自然就有觉得不满的。比如说正巴望着莱昂前去圣都觐见皇帝,好从中获取到一些好处的港口总督,还有一众馋莱昂馋得要命,最后还是没偷食儿成功的夫人小姐们。不过这些家伙的心情基本可以无视,不用在乎。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似乎是看在莱昂这一天就要走了的份上,老公爵格外开恩了一回,准许莱昂当天晚上和他姐姐睡一个屋——在之前他们都是分开来睡的。
虽然实际上,莱昂和丽安娜这样那样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是在名义上,他们两个还是未婚夫妻。所以需要照顾一下影响。想到他姐姐娇艳动人的身体,莱昂就相当的激动。憋足了劲儿到了晚上狠狠折腾了一把。这才抱着丽安娜的娇躯进入了梦想……
之后,就到了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在丽安娜的脸上,让她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然后,她就马上注意到了不对劲,自己身边,莱昂已经不在了。
“离开了么?”丽安娜稍微有点儿失望。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作为女人,丽安娜的浪漫细胞仍旧不少。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能在爱人的怀抱中醒过来……
只不过,下一刻。丽安娜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床头的柜子上,花瓶下面压着的一封信件让她确信,莱昂的“离开了”不单单是早了她一步起床这么简单。
半个小时之后,乔尼尔家族的宅邸陷入了混乱之中。老公爵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着:“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他究竟要干什么?!他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丽安娜就站在她父亲身边,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瑞尔城的码头区。换上便装,让自己看起来与一般的年轻旅行者没什么两样的莱昂,已经打听好了航向南方的客船。对帮他指路的人道了声谢,转过身正准备赶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多了个人。
“真是……被你找到了啊。没想到这么快。”莱昂稍微有点儿不好意思。
“又想要逃走一次么?”雪羽面无表情的看着莱昂,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