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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虽然没有说出“我喜欢你”或者类似的话,但是莱昂和梅尔都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两个人长时间培养的默契与信赖,相互之间的熟悉与了解,让他们的情感超过了一般情侣许多的同时,在表现上却没有一般的情侣那么亲热。
或者说,他们不需要像是一般的情侣那样,要靠着“表现”来证明“亲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简单的一句话。彼此的心意就能很好的传递过去。所以其他的,一般情侣所需要的甜言蜜语,温情脉脉或者浪漫什么的,在莱昂和梅尔这里全都是多余的不必要。
所以,在拥吻过后,回到格瑞布罗德的时候,无论是不太熟悉他们的领民们,还是熟悉他们的骑士们,都愣是没有看出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变化和不同。
又或者很久以前,他们就把莱昂和梅尔当成情侣来看待了。
目前为止,格瑞布罗德并没有太多的民政事物需要处理。经济结构简单的聚落就像一台可以自动运转的机器一样。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应该去做什么。
所有适龄人口参与到军事训练之中,执行军事化管理的办法。这种全民皆兵,军队既社会,国家既兵营的模式,也最大程度的杜绝了犯罪。较小的纠纷通常可以自行调解,无法调解则可以请军官们仲裁。拥有较大权威的军官们所说的话,没有人不会听的。
所以,作为格瑞布罗德的领主,莱昂通常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距离格瑞布罗德距离较近的游牧民几乎全迁徙到了这里,半兽人们或者被抓,或者被杀。想要发起军事行动就要前往距离更远的地方。这样很有可能在冬季降临前,无法赶回来。
极北地区的冬季绝不是进行军事行动的好季节。所以莱昂才会有时间,陪着梅尔到山上去采蘑菇这么悠闲。
然而这一份悠闲到底还是被打破了。一名来自卡提尔王国,落雪公爵领的使者搅乱了莱昂难道的好心情,也让格瑞布罗德未来的走向变得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
木屋,虽然实力和人口增强了不少,但是莱昂的居所却仍旧没有改变,仍旧是平平无奇的木屋,除了居住功能以及抵御寒冷之外,再没有别的太多功效。
就在这样的木屋内,站在莱昂对面,穿着半身板甲的,神态高傲得好像自己才是此地的主人的骑士,说出了让莱昂和梅尔都觉得愤怒的话:
“代表博尔纳家族,伟大的落雪公爵领的领主,卡提尔王国的奥拉夫公爵向您致敬,北方的领主。我的主人本着慈悲与善意要求您向他,一位比你强大的多的公爵宣誓效忠,臣服于他,并且每年奉献五百枚卡提尔金的年金或是同等价值的实物贡品。
一旦公爵需要,则需出动包括十名骑士在内的至少五百名士兵,供公爵驱使。而作为领主,公爵将保证他的附庸的人身、地位以及财产的安全。”
“也就是说,奥拉夫.博尔纳公爵,要求孤成为他的附庸?”莱昂看向那位骑士,这样问道。
“以博尔纳家族的冰原熊盾徽起誓,就是这样。”那位骑士敲了敲自己胸甲上的白色巨熊徽章,这样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殿下是赛维昂皇室,狄奥德里克家族当代家主,怎么可能会——”
侍立在莱昂身旁的梅尔忍不住,对着那名使者大声说——却被莱昂制止了。而看到莱昂的所为后,那名使者露出了轻佻的笑容:“怎么样呢,莱昂领主……莱昂殿下?您的答案是什么呢?是答应呢,还是拒绝?
当然,您的确可以选择拒绝。不过下一次来到这里的,可就不是像我一样温和的使者,而是博尔纳家族的雪熊骑士,以及落雪公爵领的大军了!”
……
莱昂略微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问:
“贵使者,我想请问一下,在这之前奥拉夫公爵并没有向极北地区拓展领地的意思。事实上,据我所知,落雪公爵领建立了数百年的时间,却从没有主动向极北地区派遣过一兵一卒。为什么在我踏足极北不到半年时间后,奥拉夫公爵就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呢?”
“之前不拓展领地,是之前的事情。现在想要拓展领地,是现在的事情。无论如何,作为卡提尔王国的边境贵族,公爵都必须为王国的利益着想。”使者这样回答说。
“在这之前,卡提尔的乌尔里克陛下曾经许诺过我,可以自由殖民极北地区的领地。我想奥拉夫公爵是知道这一点的。”莱昂接着说。
“但是陛下并没有对您的地位问题作出明确的回应。”使者说:“您既不是国王的封臣,也不是国王的盟友。”
“嗯,很好。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莱昂点了点头,这样说道。
“您终于肯承认落雪公爵领的优势地位了么。”使者略有些惊讶也略有些欣喜。随即从腰包里掏出了一面旗帜展开来,那上面正是博尔纳家族的白熊徽章:
“只要您亲吻旗帜,然后宣誓效忠,就可以——”
下一刻,扯着旗帜两角,将旗帜摊平的使者只觉得双手之间失去了受力点,双臂不由自主的向外挥了过去——再看的时候,那面绘制着白熊徽章的旗帜,已经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做出这样激烈反应的,正是赛维昂的末代王子,莱昂.德.狄奥德里克!
“你,你竟然,竟然敢——”使者惊愕之极,同时气愤之极,气愤得整张脸都扭曲了。伸手握向腰间的天赐武装佩剑,就想要和莱昂拼命——不过在此之前,他就看到面前虚影一晃,脖颈剧痛紧接着后脑勺处“砰”的一声,也传来了剧痛。却是被莱昂抓着脖颈,给按到,或者说砸到了墙上——
“我来解释一下奥拉夫.博尔纳公爵的意思好了。用我在威士兰城所见到过的事情。
原本是一处平平无奇的街道,因为多了商人在这里开店,带来了人流,赚到了钱,就会有流氓过去勒索。当然那些去勒索的流氓并不会说这是勒索——而是说这是保护!不过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卑劣的本质!
在我看来,你的那个主子,博尔纳家的公爵和威士兰的流氓没有任何不同。如果你想要答案,那么这个就是我的答案!”
看着莱昂漆黑的,森冷的双眼,那名使者感觉寒意从骨髓中渗了出来,蔓延至全身。极端的恐惧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做不出除了发抖之外的任何事情了——下一刻,剧痛从胸口传来。他华丽的抛光过的板甲胸甲,被莱昂的天赐武装匕首刺穿。同样被刺穿的还有他的心脏。
“你,你怎么敢……”使者难以置信的看着莱昂,双眼渐渐失去了光彩。于是莱昂松开手,让他的尸体滑落到了地上。
“殿下……”看到这一幕,梅尔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方无论如何说,都是代表着一位公爵的使者。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将他杀死呢?
不过很快,梅尔就明白了莱昂的用意:
“是为了争取时间么,殿下?”
“嗯,虽然不太愿意,但如果落雪公爵领的部队倾巢出动的话,单单凭借我们现在的力量,还是有些难以抵御。而作为狄奥德里克家族的族长,我也绝不可能向一位公爵低头。所以,就只能杀了他了。”
“的确是这样没错……我会叮嘱其他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博尔纳家族的使者来过格瑞布罗德。因为这里与外界的联系不强,所以走漏风声的可能性不大,放心吧。殿下。可是……”说到这里,梅尔的声音略有些迟疑: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们又能隐瞒多久呢?博尔纳家族的使者没有回去,总会有所应对。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尽量加强自己的实力,能瞒得了多久就瞒多久。”莱昂回答说:
“很快就要到冬季了。在这段时间里,博尔纳家族不太会疑惑。他们再派遣使者也必须等到春天的时候。双方宣战,对方进行动员,行军。怎么也要等到夏季。也就是说,这家伙的死,能给我们换来至少两个月的准备时间。足够了。”
莱昂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捡起地上那面雪熊旗帜,转身投入到石垒的壁炉里面去。看着这旗帜被点燃,烧的变形,打卷儿,最后变成灰烬。莱昂随即严肃的对梅尔说:
“无论如何,落雪公爵领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了!或者他们向我们屈服,或者我们彻底毁灭。梅尔,接下来孤也要借助你的力量了!”
“是的,殿下。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与此同时,在莱昂毫不犹豫的杀死了博尔纳家族使者的时候,幽暗而光不可现的地方传来了女人慵懒迷人的声音:
“真是可惜了啊……虽然是个愚蠢又难看的废物肥猪。但是为了扶持那家伙,本宫也花了不小的本钱呢,作为我们……征服的暗子,那个半兽人可是很重要的。真没想到,就这么毁在了一群外来的骑士手里。
不过啊……这个家伙,是叫做莱昂对吧?看起来的确是个可爱的小男孩。无论是作为对手,作为棋子还是作为玩具,看起来都比那个半兽人强的太多了。哦呵呵呵呵……”
在那发出柔媚笑声的女性面前,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水晶球内,分明的显示出了莱昂.德.狄奥德里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