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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今天可抓到肥羊了!那小子手里是干了,我看他姐姐身上肯定还有货!”一个猥琐的声音道:“嘿,那娘们倒是心挺硬的……”
是今天跟他一起赌钱的人!
白若谷不由怒火中烧,随手拎起身旁的木棍砸了过去。
“哎哟!是谁打我?”随着一声痛呼,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自身边立了起来。
白若谷却像被人施了法术一般定定的看着那人:“大,大,大,真的是你?”
“哈哈,小兄弟,你也喝糊涂了吧!?”说完,随手捞起丢在地上的上衣搭在肩膀上,一摇一晃的仓库里走去:“我是这里看货的。”
昏暗的月光下,他背上那道横穿过脊梁的伤疤如一条长长蜈蚣一般狞狰。
是他,一定是他!
白若谷激动不己的跟了上去,结果,刚到仓库门口,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立在门前许久,正当他伸手准备敲门时,只觉身上一阵麻疼。
“小白——”苏芷急切的声音传来,让他神色清醒过来:要换银针了。
一想到自己如今自身难保,他深吸了口气,绝然转身离开。
他转身之后,却不知身后那扇门悄然开了条缝,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他们渐渐远去。
“你跑哪去了?!”一看到他,苏芷一把把他拖回屋:“不知道该换针了吗?这都耽误了半盏茶功夫了,不知道有没有事儿。”
她边说边麻利的掀起白若谷上衣,轻轻把后腰上的银针拔出来,看到银色的长针在灯光下依然闪着银白的亮光,她不由松了口气:“好了,毒终于暂时制住了,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你不用带着针到处跑了。”
说完,见白若谷依然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心里不疑惑:“小白,你咋了?”
连唤几声不见他回应,苏芷不由心慌起来: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她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小心探到他鼻下。
“苏姐,你干啥呢!?”白若谷翻身跳下床道:“我先回去了。”
苏芷哼了声:“我还不是怕你突然挂了。”
“放心吧,不见着谢神医,我绝对死不了的。”白若谷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道。
见状,苏芷不由摇摇头:这孩子刚才——算了,谁都有失神的时候,更莫说十六七岁的孩子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苏芷就被外面的喧闹声给惊醒了。
起身简单梳洗过后,便随着吵嚷声来到船尾,只见三个男子面色青紫躺在甲板上,出气多回气少。
更为奇怪的是三人嘴里被塞满了碎银子。
“这几个赌棍见鬼了吧?敢吞银子?”“真是找死!”“哼,这恶人终于有报应了,上次若不是他们骗光了当家的银钱,这次也不老娘亲自来压货……”……随着一阵议论声,苏芷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个人惯常在船上出老千行骗。
想想白若谷被骗走的银钱,苏芷心里一阵爽快: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很快,船上的管事过来了,见到这种情况也吓了一跳,但他绝不承认是水鬼所为:“这事儿明摆着人为,不为这三人证公道,那也得找出真像给大家是不是?”
船上有不少经常走货以及来往办事的有钱人,若是闹鬼的事儿做实之后,保不齐到下一个码头就有人要下去了。
“这几个还有气儿,当务之急是先救活人再说啊!”想到白若谷昨天有些反常的表现,苏芷虽然也恨不得这种人去死,但还是适时高声叫道。
经她这么一嚷,管事的也醒过神儿来,急忙对身后的舵手说:“对,对,你们先去找郑大夫过来看看。”
不一会儿,一位五旬左右的老者被请了过来,他看了眼那三人摇摇头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仨人啊,活该有这一劫,还好,人家还留口气给他们。”
说着,上前利索抠出他们口中的碎银子直接装口袋里了。
估摸着抠出的银子不少,郑大夫红光满面的说:“哈哈,这些碎银就当是诊费了,他们没什么大碍,等下我叫人熬好汤药给灌下去就行了。”
说完,他又将三人一一扶起,在后脑轻轻击了三下。
之后,三人逐渐清醒过来。
“你们以后好好找份工谋生,千万别做这么坑蒙拐骗的事了!”郑大夫留下一句忠告给这三个被吓的魂儿都丢了的人后,就去熬药了。
他刚一离开,围观的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数落起这三个骗子来。
苏芷见人己活过来,便回房去了。
“苏姐,那边吵吵什么呢?一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她刚来房间外,只见白若谷一脸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问道。
苏芷静静的看着他问:“是不是干的?!”
白若谷不解的瞪着她:“我干什么了?昨天针一拔出来,就回房睡着了。出什么事了吗?”
见他不像撒谎的模样,再说那三个人己脱离的危险,苏芷简单把事情说了遍道:“我还真怕是你干的,万一出了人命——”
“看你又我管闲事,让这三个混蛋死了多好?可惜我那二十两银子!”听她说完后,白若谷不由哀号:“早知道我昨晚就去追回来了。”
苏芷瞪他一眼:“那是我的银子!现在这仨人身上银钱早被人摸光了,你也别想着再要回来了,老实的做葱油饼挣钱吧。”
她这么一提醒,白若谷立刻发现了商机:一大早上的,大家伙都看了半天热闹,肯定该饿了。
于是,开始手忙脚乱的只起摊子开始做葱油饼。
苏芷闲着没事儿替他洗了把葱就回房间呆着了。
“哎啊,这是什么饼子闻着真香!”很快,随着葱油烙熟,陆续有人过来围观。
白若谷边忙活边笑道:“这叫葱油饼,不光闻着香,吃着更香!不信的话,来,这位大姐撕点尝尝?”
“这小哥真大方,好,我就尝个鲜。”说的妇人接过他递过来烙的金黄油一小块饼,小心咬一口,不由双目一亮:“嗯,焦香,好吃,小哥你这饼多少钱一块?给我来三块!”
白若谷嘿嘿一笑:“不贵不贵,十文钱!”
十文!?
大家原本都想尝个鲜,一听说这么贵,不禁犹豫起来。
白若谷正欲降价,只听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小香,去把这些全买了!”
没想到浓香的葱油饼倒引出了个大客户。
因为船上有钱人多,所以,每天白若谷的饼子都供不应求的。
“小白,你看,那边又过一艘船。”在船上呆了十几天,每天对着滔滔的江水,苏芷感觉无聊透顶。
亏得白若谷整出个烙饼的生意,不然,两人得闷死。
白若谷一心忙着收拾烙饼的物什,根本没在意她说什么,偶然抬头间扫到那艘慢慢赶上来的船后,如遭雷击般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