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死不休(二合一肥章 )

苏苏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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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不死不休

    女子乖巧的靠在他的怀中,清雅的芳香萦绕入鼻,仿佛春日里蔷薇盛开的味道。

    他抱着她,这一刹那就仿佛永恒,很希望能永远的这样抱下去。

    他的下巴轻轻的蹭着女子光滑的青丝,心里满溢着柔软。从前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如今知道了,却宁愿不知道。牵肠挂肚,患得患失,分分秒秒都想看到,这样的煎熬让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这些,她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当他知道沈家开始招赘时曾经多么焦虑,他苦心孤诣的做了这些无非都是为了守住她。

    沈茹想起前几日他在沈家所受的责难,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和墨离的邀约一直都秘密进行的,几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陆歆又是怎么知道的,还准时准点的找到了这里?

    陆歆并没有回答,却酸溜溜的说了一句:“他让你来,你就来,莫非是觉得他长得好看?”

    沈茹一听,挣脱了他的怀抱,嗔道:“我同他的确有三次之约,我自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当然是不肯来的。”

    她犹疑的看着陆歆的脸,眼眸一转,想起他那天醉酒后说的话,说不喜欢人骗他,难道那天他就知道自己骗了他?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陆歆看她一脸狐疑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瞎想,你第一次同他相见正好被我碰到了,我看那厮对你不怀好意,便让弟兄去盯着他,今日我接到弟兄的消息立即就赶来了。若不是我提防,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果。我倒要让你瞧瞧厉害,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赴男子的约会了。”

    沈茹恍然大悟,随即捂唇笑道,“好大的一股酸味。”

    “嗯?”陆歆蹙起浓眉。

    “醋味!”

    陆歆禁不住耳根微红,带着恼色的看她,看着看着,却看得不转眼了,灼灼的目光看的沈茹心口儿扑通乱跳。

    “你看什么?”她细声轻语的问。

    “看你。”

    沈茹羞怯的低下头:“傻瓜!”

    陆歆叹了一口气:“见你一次不容易,你父亲防我防的那么严,今日一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瞧上一眼呢。”

    沈茹看他说的可怜,心里有些无奈,低声说:“我们沈记要建胭脂坊,邻县有一位做胭脂的师傅,三天后我要亲自去一趟邻县请那位师傅到春陵来。这路上一去一回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

    陆歆一怔,呆呆的看着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茹脸色微红,又说:“路上要入住云来客栈。位置在靠近春陵和邻县交界的官道上。”

    “真的?!”陆歆恍然大悟,大喜。想到那云来客栈,脑海中便想起那晚醉酒的情景,虽然记得的不多,不过依旧引人遐想。他知道自己又想歪了,立即甩了甩头。

    “什么真的,我又没说什么。”沈茹红了脸转过身去,“时间晚了,我要回去了。”

    她径自向园门走去,陆歆嘴角挂着笑意也跟了过去。

    园门口依旧是乱石阻路,陆歆并没有跟墨离一样带着她越过去。只见他大步上前,左手右手分别提起一个石像,左右一扔,“砰”“砰”两声,石像都被摔成了碎片。

    他做这些毫不费力,连头发都一丝儿未动。

    他拨开了乱草,把手伸向沈茹,嘴角含笑道:“过来。”

    沈茹扶了他的手,心儿如同小鹿乱撞,跟着他一步步走出了这乱石堆。

    时间已晚,除了淡薄的月光,四周漆黑一片。

    陆歆拉着她的手,一直把她送到沈家后门附近,看着她进了后门,他这才放心的离开。

    三日后?陆歆算了算,应该是初八,他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果然是个好日子。

    **

    梨园。

    夜色深沉,挂在半空的银钩渐渐隐入了云中。

    心侬已经睡下,只是知道墨离一直没回来,睡得并不踏实。五年前,他和墨离是一起进入如意戏班的,相互依靠如同手足一般。墨离性子刚烈,他性子柔和,两个人正好合得来。

    隐约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这么晚了,是墨离回来了吗?

    他披上衣服,拄着蜡烛到了隔壁,墨离的房间门扇虚掩,他推开房门一看,只见房内的玄衣男子捂着心口,突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床前的地上,青石地面仿佛撒下一片片桃花。

    “墨离……”心侬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

    他慌忙拿起帕子替他擦血。

    墨离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没事,只是那厮的拳头简直跟铁锤一样,真是一个可怕的人。”

    心侬焦虑的看着他,道:“我们做戏子的,最忌招惹是非,你这样,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墨离蹙眉,问他:“你知道一个脸上有一道斜斜伤疤的人吗?浓眉星目,身材高大武功高强。”

    心侬想了想说:“这春陵县的确有这么一个人,我似乎曾经见过,上次捕快游街时我就看到了这么一个人,好像是叫陆歆的,听人说原先是破落户的头子,后来才做的捕快。”

    “哈!捕快?!”俊美的男子脸上露出讥讽之色,又带着一丝快意,“一个捕快,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贱民做贱业!一个贱民,一个下九流,陆歆,咱们谁也不比谁好!”

    想起那个人,他就恨得牙痒痒。沈茹好像跟他很熟的样子,不过是一个捕快,有什么资格以一副护花使者的身份出现?

    即便是那个陆歆,送到沈家招赘,人家恐怕也不会要!

    心侬一听急了:“什么贱民不贱民的,人家好歹是衙门的人,没事你惹他做什么?”

    墨离用袖子擦去唇角的血渍:“你放心,我死不了!”他的目光蓦地瞟向桌角下一样东西,登时,眼中的怒火熊熊烧了起来。

    他身子向前一仆,半跪在地上,因为受伤一手撑着地面,另外一手捡起桌角的木雕,喝道:“是谁动了我的东西?!”

    那木雕落在地上,木雕上的美人儿竟断了一条胳膊。那美人儿柳叶眉,桃花眼,樱花唇,穿着一袭月白襦裙,涂了颜色栩栩如生,豁然就是沈茹的样子。

    他明明记得他白日里好好的搁在桌子上,怎么无端端的就落到了地上还摔坏了?

    他一双如墨的眼眸看向了心侬,眼中眸光灼灼怒火隐生。

    心侬瞧他这气势有些吓人,心虚的说:“那个……是我不小心……”

    他脑海中浮现出白天时的情景。

    沈妙妙看完戏依然来找墨离,没有找到就是不肯走。她软磨硬泡让心侬带她去墨离的房间看看。心侬没有熬过她的央求只得带了她过来,谁知道当她看到桌面上的那个木雕以后,顿时大发脾气,一甩手就将木雕摔成了这个样子。

    心侬的话,墨离当然不信,心侬演旦角的,性格最是温柔细心,到他屋里来从未碰坏过任何东西。木雕断成这样肯定是用力摔过的,怎么可能是他?

    “你别骗我!你是什么性子我不知道?你说!今日到底还有谁来过我这屋里?!”墨离抬眼,目光狠厉,仿佛要杀人一般。

    心侬看的心儿一颤,知道骗不过,只得招了:“是妙妙姑娘。”

    “沈妙妙?”墨离紧紧握着那个木偶,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她凭什么摔坏我的东西?!”

    “她不是故意的……”他小声的替沈妙妙辩解。

    心侬还要说些什么,墨离一手指着门口,怒道:“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屋子,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放进来的吗?!”

    心侬知道他生气,也知道他一直是这个任意妄为的性子,发起脾气来谁的面子都不给。

    但毕竟是相处这么久的朋友,他还是有些担心:“你的伤要不要去弄些汤药……”

    “走!”他怒色更深,已然气的浑身颤栗。

    心侬看他这样,生怕触怒他又害得他吐出血来,只得急忙的退了出去,替他带上了房门,想了想,他这伤怕是里头伤了,便自己去了班头那边找了些治伤的药材去厨房给他熬上。

    墨离看着这断了手的人偶,又去寻那根断了的手臂,跪在地上到处找,好容易在墙角里找到了,又找了胶水来粘好。

    可是怎么粘都没用,依然是粘上去又落下来。

    灯下,他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木偶,颓然的放弃了这项工作。

    看着这木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笑靥如花的姑娘,仿佛就在眼前一般,她对他说,你和我是一般的人,我为何要轻视你?可是她又对他扬起了匕首,躲在了那个男人的身后。

    想起她那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心里如同被刺扎进去一般。

    沈茹……沈茹……

    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已经分不清是爱还是恨。

    他修长的五指紧紧的攥着那人偶,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心口。

    他墨离失去了那么多,现在只有这一点贪念,老天爷也要和他作对吗?不,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倘若命中注定她是属于他的,他要;不属于他的,他也要!不死不休!

    36你不是她

    沈妙妙回到家里,心里气息一直没有平息下来过,她居然在墨离的房间看到沈茹的木偶,她原先也知道墨离是喜欢雕刻一些小玩偶的,有时是小动物,有时是花鸟,没想到这次居然刻了沈茹的雕像。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碰到沈茹的?沈茹那浪蹄子又是什么时候去勾搭他的?

    她想的脑袋都快要炸掉了。

    她不服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第二天一早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沈茹的青松小院。

    如今她沈茹虽然依然掌家,可是父亲不待见她,她沈妙妙可不怕她!

    到了沈茹的院子,沈茹才刚刚起来,穿着一身月白襦裙正在喝稀粥。

    沈妙妙一看她这身衣服,顿时气冲斗牛,墨离那雕像不就是这身衣裳吗?

    看到沈妙妙脸色不善的冲进来,沈茹蹙了蹙眉:“你怎么这么毛毛躁躁的,一早有什么事吗?”

    沈妙妙看到院子里有两个小丫鬟伺候着,立即指着她们:“你们,都给我出去!我同你们主子有话要说!”

    小茜和桃儿看着她,沈茹点点头,两个丫鬟立即退了出去,将院子留给她们两个说话。

    沈妙妙咬着牙,颇像许姨娘的杏仁眼睁的圆圆的。

    “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去见的墨离?!”她开门见山的质问。

    沈茹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怎么?之前你不是不承认捧戏子吗?如今倒是墨离墨离的叫的挺亲热。”

    “你别撇开话题!回答我的问话!”沈妙妙盛气凌人的说。

    沈茹“呵”了一声,站了起来:“沈家二小姐还真是不懂规矩,我到底是你姐姐,什么你啊我的,姨娘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沈妙妙被她快气死了,叫道:“你别想抵赖了!我知道你跟墨离有来往,我在墨离的房间桌子上看到了你的木刻像!那是墨离刻的,木像上你穿的就是这身衣服!”

    沈茹一愣,脸色微变,墨离还雕了她的木像?这厮到底想做什么?

    沈妙妙看她的样子,跺着脚说:“你看你,承认了吧?!”她急的要哭了,“墨离他是我的,你为何要跟我抢?!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亏得你还说什么姐妹,你要真是我姐姐的话,你怎么能这么没脸没皮的去勾引他!”

    沈茹大怒,伸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沈妙妙的脸上。

    沈妙妙被她打得一愣,眼圈红红的,立即眼泪滴答答的落下来:“你勾引墨离,你还打我?我要去告诉爹!”

    “住嘴!”沈茹痛心疾首的看着她,“沈妙妙,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喜欢墨离,可是你知道那墨离是什么人?他是个戏子,你觉得你可能嫁给他吗?父亲会同意吗?你用脑子想想好不好?”

    沈妙妙听了她这话,呆住了,她喜欢墨离,从未改变,可是也从未想过将来,只是那么单纯的喜欢和迷恋。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到底是喜欢他唱的戏,喜欢他那个人,还是喜欢他的长相?他这样一个人,你又了解多少呢?”

    沈妙妙茫然的看着她,显然,她自己并不知道,也未曾想过。

    沈茹继续说:“如果父亲不同意,你还是喜欢他?莫不成你打算跟他私奔吗?从此以后浪荡江湖,跟着他流离失所?”

    沈妙妙沉默了,只是拿手抹着脸上的泪水。

    沈茹看她这样,叹了一口气:“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见过他,而且跟他说让他不要再见你。至于你说的什么木雕人,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沈妙妙抹着泪水,半晌才问了一句:“那你喜欢墨离吗?”

    沈茹无奈的说:“我跟他才见过一两次,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何况,他那个人极为深沉可怕,武功又高,绝非你的良配。当初我就是因为你的事情去找他,只是,到如今,到底能不能割断同他的联系,是在你而不是在他。你这样为他伤心伤身又是何必,这种没有结果的事情你做了又有何益?妙妙,你为何不好好的想一想?”

    沈妙妙看着她,脸上一片茫然,双眼空洞无神。

    “那你跟陆大郎难道就有结果?”她突然幽幽的问。

    沈茹一愣,这丫头应该是看出来了。但是她同她不同,她是重来一回的人,什么样的结果看的一清二楚,又如何能相提并论?只是这话她怎么讲的清楚?

    “看吧,你说不出话来了。”沈妙妙凄然的看着她,说出了这句话。

    沈茹头痛的抚着额角,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该说的她也都说了。只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沈妙妙对于墨离的执念竟这么深重。

    沈妙妙没有再说什么,失魂落魄的转了身向外走去。

    两个小丫鬟站在门口,隐约的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再看走出来的二姑娘,简直如同幽魂一般。

    **

    梨园。

    墨离演了最后一场戏,回到屋里的时候,蓦地,一个人闪身进来。

    他错愕挑眉,看到是个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孩,仔细一看,眉目清秀,原来是沈妙妙。

    他当即不悦了,冷冷说:“沈姑娘,戏已演完,人也都散了,你还来做什么?”

    沈妙妙望着他,半句话没有说,突然扑在他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

    墨离一愣,蹙起浓眉,冷酷的说:“你如果再这样,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你就当我是她不行吗?我……我今晚陪你……我换的这身衣衫,像不像她?”女子紧紧的抱着他,脸贴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说。

    墨离惊了一下,蓦地抬手将她推开。

    沈妙妙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我知道,你喜欢我姐姐是不是?!”她痛心疾首的指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男子的薄唇抿的如同一条线,她的打扮的确跟沈茹有些相似,可是她不是她。

    他深吸了一口气:“晚了,请回吧!”

    看到她跌倒的狼狈样子,他的心又稍微软了点,过去一手将她扶起来,“让心侬送你回去。往后……你还是不要来了。我墨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即便是来一百次,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为什么?”沈妙妙紧紧攥着他的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我们都姓沈啊!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甚至带了沈家的财物同你私奔都可以!可是她呢,她说你只是一个戏子,我根本可不能嫁给你!”

    最后一句话,如同尖针一般刺痛了墨离的心,他哑声道:“她说的没错,你不可能嫁给我,我也不会同你私奔。你的姐姐的确是为了你好,为了我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看到她不甘心的眼,墨离冷笑一声,甩袖道:“简而言之,一句话便可以说清楚,我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

    沈妙妙双目呆滞,心灰如死。

    她及笄妙龄,第一次爱上一个男子,他却冷酷的对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心如同刀剜过一般,血淋淋的。

    她双腿发软,看着墨离高大的背影,伸出手去想要摸摸他,可是却不能。

    “妙妙……”心侬从门外走进来,一把扶住了她,心疼的看着她,嗔怒的对墨离说:“有话好好说,为什么要这样伤她?”

    墨离冷笑:“我这话已经说得很温柔了。我要睡觉了,你快点把她带出去。”

    心侬瞪了他一眼,无奈的跺了跺脚,将妙妙小心翼翼的搀扶出去。

    “酒……”

    戏台的廊柱边,沈妙妙拿着一瓶酒往嘴里灌,呛得连连咳嗽。心侬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说:“沈姑娘,天色暗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

    “我不回去!”沈妙妙平日酒量不好,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醉醺醺的,“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没有一个人对我好的!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心侬夺下她手中的酒瓶,道:“你千万别说这样的话,我……我……”他顿了两下却说不出口。

    “你什么?”沈妙妙醉眼朦胧的看他。

    心侬欲言又止,一双满是柔情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她:“我就很喜欢你啊。”

    “你?”沈妙妙笑了,“你配吗?”

    心侬一惊,脸色煞白。

    “墨离和我,不一样是戏子吗?既然你喜欢他,为何说我不配?”他想弄个明白。

    “呵呵……”沈妙妙仰头大笑,“墨离是墨离,他是独一无二的,为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你……你就不一样了,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戏子罢了,戏子罢了!”

    她带着醉意站了起来,伸手从荷包里掏出几个碎银子洒在了他的身上:“来!拿去!拿去!这是赏你的!本姑娘有的是钱,只要有钱,你们这些戏子就会围着我团团转!”

    心侬呆呆的望着她,心底却如同冰水一般凉,原来在她的心里,自己就是这样的地位?

    一个戏子而已,什么都不是。

    他没有墨离那样的气性,也没有墨离那样的特别,他什么都不敢做,只敢这样卑微的默默的看着她。

    他的心里在流泪,可是看着她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容,眼底隐隐显出凄冷之色。

    他忽然能感受到墨离昨夜的心情,突然能够明白为何他这么痛恨别人叫他戏子。他跟墨离不同,他不是贵公子出身,他出身寒门,家里穷不得已才让他做了这个行当。

    他从前没觉得什么,甚至以得到丰厚赏钱而沾沾自喜,如今,他才深刻的感觉到,戏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职业。

    他的心底,仿佛有什么坍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