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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左右一行人就收拾好准备出发去族长家,族长的家还得坐船途经一个小小峡,位于巫峡县东部。两人一鬼坐上了一艘小船,出发的时候朝阳初起,红芜掐准了时间点儿在太阳升起之时就打起了红伞,旁边的船夫还差异地看了她好几眼。
不同于从朝天门出发的客舱船,坐在这艘小船之上更别有一番风趣,走的也不是平常的江流道,似乎是另一条当地人熟知的江道。风景更为清幽,生态坏境更好,起早了还能听见猴子的叫声,红芜隔着岸朝着猴子挥手,那样子惹来林止蔺一阵嫌弃。
“你要是见过峨眉山那猴子,我保准你离这生物十米远。”
红芜斜斜地看了眼:“那是小志玲你长得不讨猴子喜欢。”
“你讨猴子喜欢。”林止蔺翻了个白眼。
“几位是外地人?”船夫听着他们的口音搭话,转过头问林止蔺,“小伙你再说一次你叫什么来着?”
“林止蔺。”
“哟,河南人。”
“哈哈哈哈哈哈。”旁边的红芜突然爆发大笑,白瑾憋得也难受,林止蔺整张脸都黑了,立马恢复了四川方言,说道:“四川人。”
船夫尴尬地笑笑,莫约过了半小时,小船缓缓停靠在一个小码头上。四周茂密的丛林,清晨还能听见清脆的鸟叫,一条幽深的小道顺着码头蜿蜒而去,几人告别了船夫被老邓一路领着进了泥泞的土路。
老邓居住的地方虽说是古镇,但也是经过现代改造的,而这条路就是原生态的村寨一般,一路上还能看见袅袅的炊烟,瓦状的吊脚楼。路上没有刻意铺过的石板,大多是人为踩出来的泥路,一脚踩下去刷了半天的新鞋毁了一大半。走了大约十多分钟才看见群落的村寨。
来往嬉闹的孩童也大多是不穿鞋四处跑的,妇女穿着左襟大褂,滚两三道花边,下边穿着边筒裤,头上缠着青襟。男人们也不爱穿鞋,就光着脚挽着裤腿在泥上踩着,身上穿着土家族特有的琵琶襟上衣,只是白瑾奇怪的发现这些男男女女好些个人都少了小拇指。男男女女看见老邓都热情地问好,同时还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新进村的三人。
哦,不,两人一鬼。
“我觉得他们就不会对我的嫁衣大惊小怪。”红芜瞅了半天突然开口说。
林止蔺和白瑾无言以对。
莫约走了十分钟,就看见了族长来迎接的队伍,男男女女手上拿着鞭炮站在土路上,把他们路过之处全部炸了个震天响,吓得红芜一个劲儿往白瑾背上躲。
身为厉鬼,最讨厌的就是鞭炮。
据说这是他们土家族的迎宾礼,去晦气,除恶鬼。
这话说出来白瑾和林止蔺都意味深长地盯了红芜好久。
族长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老来得女,最小的女儿却一病不起,昏迷大约一个月了,听族里的大土司说,是魂被恶鬼勾走了。
三人走到族长家一看,喝,可不就是生魂跑了吗,就剩个空壳子在床上躺着。
红芜盯着床上睡得安详的土家族少女,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这大概躺了多久了。”白瑾问道。他上前翻开少女的眼皮看了看,发现瞳孔正常,体温和脉搏都是正常的,只是很奇怪的一睡不起,像是植物人一样。
这症状,简直跟秦璐璐一模一样。
秦璐璐……
想到这里,白瑾突然和红芜的视线相撞,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线索。
“一个月了。”村长愁容满面地说道。“不晓得怎么回事,那天吃了晚饭说自己困了,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也问过大土司,大土司说是恶鬼勾了魂,我这才写了信给止蔺师父让他想想办法。”
“这样子才不是恶鬼勾魂,是生魂被撞出来了。”红芜突然开口,林止蔺与此同时地点点头。
“没错,如果是恶鬼勾魂根本没可能还能活着,这是碰见了不干净的东西生魂受损被撞出来了。仔细想想,您女儿之前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
“这不可能,大土司说是恶鬼勾魂一定没错的。”族长旁边一个男人突然说,他十分肯定的样子让红芜直发笑。
“这事儿我可比你们大土司清楚多了。”
红芜轻佻地样子惹来土家族的人一阵不满,他们不客气地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大土司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说是恶鬼干的那肯定就是了。”
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除了白瑾一行人都不约而同地点点头。红芜发现他们被洗脑得严重也懒得跟他们争辩,只有林止蔺继续说道:“那你们大土司就没说做什么法事?”
说到此处,族长脸色暗淡,沉痛地摇摇头似乎不愿意提及。只有旁边另外一个小伙子不忍心说道:“大土司说,必死无疑。”
红芜皱眉。
只是生魂被撞出来而已,不算必死无疑吧。
只是不知怎地想起秦璐璐无缘无故的死亡,红芜心里十分的不爽。
“有的救。”红芜正不耐烦之际,听见林止蔺突然说道。他这话一说,族长的眼睛一瞬间精神起来,旁边的人有些将信将疑,有些跟着一起期盼地看着他,看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只要把生魂找回来就还有得救。”
族长闻言一把握住林止蔺的手:“止蔺,拜托你了。”
“只是你得告诉我您女儿到底有没有撞见什么奇怪的事,或者遇见奇怪的人。”
族长想了想:“没有啊……”
“仔细想想。”
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突然说:“对了,前段时间寨子里来了一个女人。”
“女人?”
“对,好像是来巫山旅游的,我还奇怪她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的,毕竟咱这儿与世隔绝,除了内族里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当时小洁还很热情地招待了她呢。”
经这小伙子一提,族长这也想起来了:“可那女人都是半年前来的了,跟这件事扯不上关系吧。”
白瑾摇摇头:“不,任何的线索可能都有联系。您还记得那女人有什么行为举止奇怪的地方吗。”
族长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那女人话不多,好像就是出来散心的。”
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一行人在这儿待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其他的迹象。老邓走到族长面前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旁说了些什么,族长轻轻地点头,过了一会儿村长走过来对着林止蔺说:“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这段时间就在这边先住着吧,族长肯定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他出门之时红芜突然起身说道:“我送您。”
林止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不通红芜怎么突然想起送老邓,正想着旁边的白瑾衣角站了起来说道:“一起吧。”
林止蔺这大概是懂了,赶紧跟着两人一起走出去,刚送到路口,听见红芜问:“邓村长,有件事我从刚才就很在意了,那个大土司是什么人?”
老邓有些尴尬地笑笑:“大土司就是土家族世代相传的祭祀咯。”
“听说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嗨,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的,这边的人都迷信,那哪是什么未卜先知啊,也就是蒙对了几次大事而已。不过那个大土司平时也不露面,我跟他也不怎么熟。怎么,你想见见?”
红芜撑着红伞在太阳下一笑:“是噢。”
“那简单,你跟族长说一声他就能带你过去,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了,那个祭祀怪吓人得很。”
红芜挑眉:“怎么说?”
“人家算命看手相,他算命看骨相,你得给他一根骨头他才给你算。把自个儿骨头给他啊,村里人一半的人都是少了小拇指,那就是因为把小拇指的骨头拿去给他算命了。除非是他看中眼缘的人,能免费给你算算,你们可别学他们啊。”
林止蔺突然嗤笑:“小爷我就是个算命的道士还算什么命啊,就是想会会他而已。”
老邓笑着摇头:“反正我是不信这些东西,都二十一世纪了,咱大部分的土家族人都走出大山了,也就这个寨子的人还冥顽不灵,唉。”
又莫约走了一段路,老邓朝着他们挥挥手,示意别送了,自己找了个船夫上了船离开了寨子了。
白瑾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去的老邓,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总觉得老邓很奇怪。”
“你难道不应该觉得这个寨子里的人很奇怪吗。”林止蔺诧异地看他。
白瑾摇头:“不是,我刚进老邓家的时候我记得我明明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儿,按理说那是常年卧病在床的人家里才有的味道。但是老邓的神态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家里有人生病了。而且寨子里的人这么迷信,就他这么坚信无神论不觉得很奇怪吗?”
林止蔺想了想:“人家毕竟是村长嘛。”
“那为什么不带着寨子里的人走出封建迷信思想反而任由他们发展呢?”
林止蔺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