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带我去相亲

南居故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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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当今小天帝正在凡间游历中。

    穆斯年不时抬起腕表,时间随着分钟“嗒嗒”的流逝,心情跟着摇摆不定起来。

    半个小时前。一辆保时捷缓缓停稳在晨间茶餐厅门前,他松了口气:时间刚刚好,没迟到。

    当然,不迟到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因为刚下车,他就引来了路人的频频侧目。大家的焦距点无一例外的全都集中在桑葚――画风清奇的打扮上。

    惯常接受他人(神)瞩目的桑葚:有什么问题?

    于是,他们此时正在距离晨间茶餐厅200米的童装店内。嗯,迟到的穆斯年很焦虑,虽然提前联系了相亲对象,但完全没法平复让女士等候的愧疚感。

    试衣间门被打开,店员轻轻将桑葚推出来,问道:“穆先生,这身如何?”

    小人儿身着一身简单小礼服样式的淡黄色公主裙,腰间的蝴蝶结勾勒出纤细的身材,雪纺层叠的蛋糕裙堆砌,露出一双笔直白嫩的腿。取下繁复的帝冠头钗后,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被束成织成两个鱼骨辫,发尾扎着两个鹅黄色樱桃。

    除去与年龄不相称的金饰、长裙,小天帝简直可爱得犯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你时,让人按耐不住想按在怀里狠狠蹂躏疼惜的冲动。

    穆斯年轻咳了两声,挪开视线:“小桑葚,你觉得如何?”天呐,这么可爱的孩子,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才忍心让她流落街头?

    拉了拉裙摆,桑葚一张毫无波澜的面颊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轻轻点头。

    见她首肯,穆斯年抬头与店员交涉:“就这套吧,把她之前的衣服装起来。”

    “好的穆先生,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

    “唔……”直到没人注意她,桑葚才抬起手相互摩挲,秀眉蹙了起来。屠辰扑棱着尖翅膀,绕着她打量了一圈,满意的点头:“不错嘛,比起大红大紫的礼服合适你多了。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桑葚哼哼唧唧的嘟囔:“轻飘飘的……”穿了几万年的襦裙,忽然换上布料这么少的裙子,真是不习惯。人类真奇怪,曾经穿少一点叫败坏风气,现在穿多一点叫固守成规。

    屠辰忍不住咂嘴,摇头晃脑的说:“可怜的东方神仙,我们地狱的小姑娘到你这个年纪裙子都短到大腿根了。”

    东方神仙美则美矣,一点福利都不给它。

    “嗯?”桑葚还在细思它的意思,身后一道清润的嗓音响起:“我们走吧,小桑葚。”

    正是穆斯年俯身在她耳后。一回头,他便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桑葚不挣扎不反抗,只是疑惑。

    这个凡人好像很喜欢捏她。

    穆斯年起身,向她伸出手,她乖乖的把手交给他。

    先去了车库,把龙袍、帝冠放进车里。那人半个身子探进车厢,桑葚盯着他愣愣的发呆。对陌生人这么好,凡人都是像他那样的傻子吗?

    整理好后,他回头歉意的笑了笑:“时间比较赶,没法帮你好好挑选衣服,抱歉。”

    “为什么要抱歉?”走丢的小孩,也不是非要管吧。

    “这……”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反问,穆斯年一时语塞,随即蹲下来,向她摊开手:“这样,我把号码存进你手机里,如果你父母亲人对你不好,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我一定得回家吗?”她有点不想把手机给他,像是在宣布他们之间没有联系似的。

    穆斯年想了想,露出的暖笑犹如春风拂面:“如果是我的话,这么可爱的女儿丢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桑葚低头默默思索,一言不发。

    晨间茶餐厅。

    见客人上门,接待员热情的凑上来:“先生几位?”

    “我有预订,谢谢。”

    三号桌,一枚正在通话、打扮美艳的女人几乎抑制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不断抱怨:“这男人太可恶,居然让我傻等半个小时!耍大牌吗?我也是很忙的啊!”

    电话那头正在做水疗的人安抚道:“亲爱的消消气,相亲嘛,总会遇到几个奇葩的。”

    刘缦凌气得咬牙切齿,蹭的站起来,怒道:“相什么相?不相了!气死我了,我现在就要回……”

    “您是刘小姐吧?”一片朦胧的阴影将她笼罩住,刘缦凌回头时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收口:“家……”

    然后她深深咽了口口水。

    五官分明的脸颊,乍一看并不惊艳,却自然流露出一股子温雅亲切气质。鼻子高挺,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略带歉意的笑容。

    男人的身材格外挺拔修长,身着剪裁合理的细条纹西装,打理整齐的发型、修长干净的手指清晰的表达着此人对生活一丝不苟的态度。陌上君子,谦稳有礼。总而言之,居家必备良品啊!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这是要先离开?”那人的嗓音如人一般,给人平和温暖的感觉。刘缦凌已然中毒。

    “亲爱的、亲爱的?”她迟迟不回话,那头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亲爱的啊,我好像遇到了一枚极品金龟婿。

    刘缦凌一边露出痴汉笑,一边果断的将通话拖向挂断键,忙不迭的摇头:“不不不,那什么,我只是坐累了站会……坐吧?”

    穆斯年歉意的点头,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再一次表达自己的愧疚:“谢谢,作为男士迟到真的很对不起,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不用这么客气啦,反正我挺闲的。穆先生太见外了,我又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对高颜值人群,她什么时候都有空。刘缦凌这个想法没维持一秒,穆斯年身后忽然探出个小小的脑袋。

    “……咦?”刘缦凌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那双圆溜溜的眸子正好奇的盯着她。

    她有点不知所措:“这、这是?”啥情况?

    桑葚紧攥着穆斯年的裤脚,抬头时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张嘴可怜兮兮的说:“桑葚饿。”

    穆斯年宠溺的揉揉她的头,温柔的将她牵出来,指着刘缦凌说:“来,叫阿姨。”

    两人大眼瞪小眼,桑葚轻轻蹙了下眉,扭着身子窜回穆斯年身后。屠辰趴在她头顶,略带深意的打量了刘缦凌一眼。

    穆斯年以为桑葚怕生,只好冲刘缦凌无奈一笑,询问道:“抱歉啊,临时带她过来……刘小姐,你不会介意吧?”

    “这个、我,不、不介意。”刘缦凌艰难的吐出这句。介意啊!介意得要死,哪有相亲带个小孩来的?

    “太好了,像你这么体贴的女孩子真是太少了。”穆斯年当然没察觉有什么不对,牵起小天帝坐到刘缦凌对面:“小桑葚,坐这边。”

    “我饿。”小天帝表示抗议。穆斯年都没发觉自己的眼神宠溺得能滴出蜜来,拿过菜单,他压低脖子为她翻页:“好,想吃什么?”

    没错,他大约是个尚未被开发的女儿奴。

    “可以先点餐吗?刘小姐。”

    “请、请便。”这亲密的互动、这相辅相成的颜值……刘缦凌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脑洞了。

    如果穆斯年不是恋童癖的话……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这么高的颜值,怎么会如此丧心病狂?看来,真相只有一个――这个小萝莉绝对是穆斯年的女儿啊!

    “肉……”桑葚完全不在意刘缦凌意淫的目光,抱着菜单上的烤乳猪眼睛发光。天呐,凡间简直太棒了。

    然而她的提议被穆斯年拒绝了:“早餐吃这么油腻不好,先点一个皮蛋瘦肉粥好不好?”

    “肉。”一段话里,她只捕捉到了一个关键字――肉。有肉就没关系,桑葚乖巧的点头认同。

    见状,穆斯年宛然一笑,抬头看向刘缦凌:“刘小姐,吃什么?随便点。”

    女儿!

    女儿!

    穆斯年有女儿了!

    被自己的结论吓出一身冷汗的刘缦凌有些语无伦次,摆手拒绝道:“不……那个,都可以。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随意吧。”

    “好的。”

    刘缦凌走了两步,一回头,穆斯年正在为桑葚整理餐巾,笑意盈盈的在讨论什么。她顿时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冲进洗手间。

    梳妆台前,刘缦凌忙不迭的翻出手机。“嘟――嘟――”两声后,对方接通了,不等对方开口她便哀嚎起来:“亲爱的啊!”

    对方明显吓了一跳,急忙问道:“怎么了?突然挂我电话。”

    “不得了,那个迟到渣男居然是个有颜有钱有身高的不可多得的钻石王老五!”刘缦凌哭丧着脸,倚在墙边。

    对方松了口气,捏起手边的水果拼盘,哼笑道:“还以为什么事……挺好的啊,你就好好相亲呗,顺利的话你就脱离大龄剩女行列,直接变身富太太了。”

    一听这话,刘缦凌更伤心了:“不行啊……”

    “有什么不行的?”

    她扁着嘴,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捂着手机低声吐出一句:“他、他好像有个三四岁的女儿!”

    “哈?”对方表示理解不能。

    “就是啊!”刘缦凌气愤的跺脚,皱着张脸:“陈阿姨也没说过她儿子结过婚,那个小屁孩岂不是私生女?”

    “不是吧,这么狗血……”对方啃着黄瓜片,语气犹如看八点档。

    刘缦凌越想越气,不经意间瞟向镜子里:“连私生女都有了,谁知道这男人背地里是不是个花花肠子?”她边说边翻出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补妆:“结完婚之后还乱搞的话,我岂不是要变成深闺怨妇?”

    对方忍不住摇起头,劝道:“有可能……这么一想的话,你离他远点吧,男人有钱就变坏。”

    “啧,可是……”刘缦凌抿了抿口红,咂嘴道:“这么优质的相亲对象,错过了我就……”这么放弃总觉得很不爽,仔细想想有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是不是傻啊你,还优质。”对方恨铁不成钢的拍桌,美容师不禁吓了跳:“小姐,动作小点。”

    “哦,不好意思。”她吐了吐舌头,继续说道:“指不定他外面小三小四一堆,一个私生女敢往你面前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私生子二号私生女三号的?”

    “这……”刘缦凌一时语塞,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小心烫。”穆斯年吹了吹粥,确定温度合适后,递到桑葚嘴边。桑葚要做的就是张开嘴以及咽下去。

    “扣扣。”桌子响了两下,穆斯年扭头,只见刘缦凌严肃的站在身后:“穆先生。”他不禁跟着肃然起来,正襟危坐的看着她:“嗯?”

    刘缦凌麻溜的说:“我家里煤气泄露,必须马上回去一趟。”

    “啊?”煤气泄露?

    “就是这样,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啊?”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