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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从小到大都十分省心,这突然间有了喜欢的姑娘,赫舍里氏自然是一定要成全他的,还别说,赫舍里氏从胤礽口中知道一向稳重的四儿子竟然因为一个姑娘这般反常,还是有几分意外的,不过意外之后便是欣慰,儿子能够找到喜欢的人,也是很值得她这个当额娘的高兴。
年瑾玉就这般被皇后赫舍里氏惦记上,以至于选秀时,本来满心欢喜以为走个过场撂了牌子就能回家再享福几年,却最后被指给了升为亲王的胤禛。
当然,这些她现在是不知道的。
远在云南的陈许,收到胤禛特意让人带去的信时,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
死了?死了?陈许怎么也想不到,胤禛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的家信竟然是这样的消息。
眼角不自觉的湿了,这样的结局太出乎她的意料。他是康熙的禁卫队,陈许一直以为,应该不是那么危险的,所以一直对于赛音察浑固执跟在康熙身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可是,她的不作为造成了赛音察浑的死?
不,她只是一个当姐姐的,能管的本来就有限,赛音察浑走到今天,到底是祸是福,恐怕也只有他本人知道。
陈许评判不了赛音察浑的这短暂一生的选择到底有没有错,她能做的,只是去寺庙里为他点一盏长明灯,期盼他来生能够平安顺遂。
近些日子,陈许十分的忙,她最近手上收了质量特别好的玉石。对这些东西,她已经打算把这些全部请能工巧匠打磨出来,留给自己的后代。
可以说,陈许为了这些玉石,已经把最近所有的时间都搭进去了。
“夫人还泡在打磨室中?”张廷玉这些日子每次回来都看不见陈许的人,这心里早就对那一堆烂石头不满了,他这白日里忙死忙活的,回来就想和媳妇好好说说话,可是连着差不多十多天了,媳妇日日都泡在一堆石头堆了,除了哄哄女儿外,竟是忘了他这个人一样。
还有,媳妇那天让人去给一个叫康霭的男人点了一盏长明灯是怎么回事?消息不通的张廷玉表示,他吃醋了。
而吃醋的后果十分严重。
“夫人今日在二小姐那边。”本来按照家里的排行,张若霭是大少爷,张若盼是大小姐,男女分开。可是陈许就喜欢胡搅蛮缠,说什么不在一起排行有忽视女儿的嫌疑,张廷玉倒是个会处理家庭矛盾的人,在这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事情上,从来都是由着陈许自己做主,这不,不管是张家还是公主府,大家也都叫张若盼二小姐。
张廷玉脚步一顿,心道,今天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这个点女儿一般都在睡觉,自己媳妇怕是十分热衷一头扎在打磨室里才对。
心里暗自想着过去看看这媳妇今日又打的什么主意,脚下一点也不慢,这不,刚到女儿房间外面,就听见她媳妇在那里软磨硬泡的要她女儿带一个什么东西。张廷玉也没听清,便不再站在外面,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你回来了?”陈许觉得自己似乎好久都没有看见张廷玉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张廷玉瞪了一眼陈许,对她的心理活动一猜一个准,“怎么今天舍得从那一堆破石头里出来了?”
“怎么说话呢,那可不是破石头。”陈许不满的推了一下张廷玉,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用红绳子编着的一小块平安扣递给张廷玉道,“看看,帝王绿,里面还刻了小画呢!”
这些平安扣可是陈许近几天的得意之作。前些日子她发现了一个老汉,竟然能够凭着一把小刀,在米粒大小的小石头上刻画,就起了惜才之心,又恰逢得了一块帝王玉,陈许便起了给家里人制作挂饰的心思,这帝王玉也只有巴掌大,做成平安扣是最适合不过的。
张廷玉接过陈许手里的平安扣,仔细盯着内部看了一眼,除了看见浓缩的一副山水画外,还看见了自己的字-衡臣。
“盼盼,父亲看看你的。”
张廷玉笑着把自己的平安扣戴在脖子上,笑着走到女儿身边。张若盼笑着把平安扣举起来,张廷玉顺着阳光,恰好看见画里是一个尚在襁褓里的娃娃,角落里的落款写着盼。
“很漂亮,父亲给你带着可好?”
张若盼摇了摇头,她不喜欢脖子上戴着东西,很痒痒,一点也不好玩。
陈许见状,便笑道:“她觉得绳子摩擦脖子会发痒,算了,先给她留着,以后长大了给她。若霭的我已经连着送给土仪给送到了京城。”
“你倒是忙得很,都赶超我了。”张廷玉酸溜溜的说道,“过几天这一季的水稻就下来了,我们因为开办义学和医馆,当地不少人都还是向着我们,怕是这一季,能收上来不少存粮,到时候连着四川的粮食,今年灾荒之地的百姓怕是能过个好年。”
“那就好。”陈许笑道,“这时间都不能细算,眼看着咱们就来了一年了,就连胤禛如今都添了孩子,翻过年,明年四月份就要生了。”
“这倒是喜事。礼物你都准备了?”张廷玉洗了手,把女儿抱到怀里道,“明日里我休息,陪你们出去走走可好?”
“好啊,这边的冬天暖和极了,多陪陪女儿出去玩玩最适合不过了。”陈许话音一落,张廷玉便轻笑出声。
“你这阴阳怪气的做什么?”陈许没好气道。
“你说呢?”眉头一挑,张廷玉瞪了一眼陈许道,“也不知道谁最近跟着了魔一样,浪费了多少陪我家宝的宝贵时间。”
想着最近自己确实有些过分,陈许只能自认理亏,心虚的讨好的笑笑,想把这件事情揭过不提。张廷玉见她如此,就知道她是心里认识到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对家人的松懈,便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纠结。
“父亲,走,出去玩。”
借着女儿的话,夫妻两个都有了台阶下,只是陈许没料到,张廷玉心里还有个结需要她解。
“我累了,不要了。”陈许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要断了,虽然这夫妻生活她也挺想的,可是这事可一不可二,她如今困的只想睡觉。
张廷玉翻身把陈许压在身下,轻声附在她耳边道:“你就没什么要跟我坦白的?”
“坦白?”陈许不明所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们两个就别说个话还玩你猜我猜的游戏了,没意思。”
张廷玉轻笑出声,自己媳妇就是这般不喜欢弯弯道道,不过他觉得也好,夫妻两个有了秘密,就有了隔阂,他既然心里有疑惑,还是和她坦白的说明白比较好。
“康霭是谁?”
这下换陈许笑了,她推开张廷玉,自己翻身面朝他,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头,似笑非笑道:“吃醋了?”
既然已经被说破,张廷玉干脆就承认了:“是,我吃醋了。”
长明灯又不是只有死人才能点,很多人家也会给自己在乎的人点一盏祈福。康霭是军校的人,这一点张廷玉知道,他也同样知道,这人是康熙身边的禁卫军,可是,他不明白,这人跟自己媳妇什么时候牵扯上了?
“你啊。”伸手捏了捏张廷玉的鼻子,陈许表情凝重,想到赛音察浑,她情绪就难免有些低落,“他是皇阿玛的儿子。”
“皇子阿哥?”张廷玉脑袋告诉运转,把宫里的阿哥用脑子筛查了一遍,最后很快就锁定了怀疑对象,“是三妹妹的哥哥吧?”
“嗯。”陈许点了点头,“当年的事情,皇阿玛下了封口令。我和三妹妹还有赛音察浑一起被反清复明那些人抓了去……”
这些事情已经太久远了,陈许说起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她说着轻松,可张廷玉却听着着实心疼,原来媳妇那般早熟,竟是因为小时候糟过这么多罪。
“你说,他这一生是不是很悲惨?”陈许低声问道。
“那兴许是他心里所求,没什么悲惨不悲惨一说。”张廷玉叹了一口气道,“他身上有明清两代的皇室血脉,心里有他的骄傲和执着,如今这般,葬入皇陵,受子孙香火也未尝不是他所求。”
张廷玉比陈许更能够理解赛音察浑的想法,他心里的骄傲已经不允许他做一个隐姓埋名的普通人。人一旦没有什么,就会特别执拗的想要什么。赛音察浑的选择,他并不意外。
“你不用内疚,他的人生你无权干涉。”夫妻多年,张廷玉又怎么会不了解陈许,伸手把她抱到怀里道,“你这些年给他的帮助,已经尽了当姐姐的义务,你做的很好,问心无愧。”
陈许心里虽然清楚的知道这赛音察浑的结局不是自己的责任,可是偶尔还是会心里自责,每次她都会想,是不是自己多说几句,赛音察浑说不定就听进去了?
每次有这样的想法,她就内疚的不行。
如今,连张廷玉也这般开解她,她这心里才有了一些对自己理智的认同。她是没有错的!
“我这些天晚上经常睡不着,白天也只能尽量让自己忙一些,不去想这些事情。小时候,我、三妹、胤禔还有他关系最好,当年事发之后,我害怕的不行,生怕淑慎也受牵连,后来马佳庶妃死了,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我想,皇阿玛或许会气消了,不再追究了。”
陈许顿了顿,又道:
“最后证明,我猜对了,皇阿玛对淑慎下不了这个手。而赛音察浑,他也放了他一码。”
“睡吧,这些事情过去了,你也不要陷在里面。”张廷玉道,“有的事情旁观者是永远参与不了的。”
“谢谢你,衡臣。”
“我们两个还说这个做什么。”在陈许额头轻吻,张廷玉给她掖了掖被角,翻身抱着陈许入睡。
身后的气息扑面而来,陈许嘴角翘了翘,也闭上眼睛在张廷玉怀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