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岂能料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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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和你说了没什么事不要随便来找我嘛!”屋内隔着屏风传来男子暗哑的声音。

    “属下有要事禀报!”女子躬身站在一旁恭敬道。

    “说!”

    “今日二少带着傅瑜锦出了府,属下恳请首领行动!”

    “哼!”男子轻哼一声已经显露出些许不耐,“在那边那么久没有一点进展,这会儿居然还有脸让我派人出手,我要你何用!嗯?”

    女子心下猛地一抽,按耐住心中的惧意回道:“傅瑜锦很是警惕,这段时间属下没有一点接近她的机会,府内外二少都布置了不少人手,只有这次有可能得手!”

    “露出马脚了?”对方却没有应下,而是出声问道。

    “应该没有属下这段时间就是听她的吩咐做些打扫庭院这样的闲散事务,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会露出马脚!”

    “蠢货!”男子轻嗤一声,“你见过哪个做下人的被主子冷着居然还一副无所求样子的,你以为你是谁?”

    “属下愚钝!”女子一时间冷汗直冒,首领若是要让她死,她现在就绝对没有活络,而且她这时候的价值本就不大了,更是吓得不敢吭声。

    “我看你哪里是愚钝,就是愚蠢,愚蠢至极!”男子说完静默良久。

    但是女子知道她算是躲过一劫了,若是首领不打算让她或绝对不会和自己说这废话,更不会半天没反应,按照首领的脾气自然会给她来一个干净利索的,他素来都不喜欢拖泥带水的折腾人,指不定后面出什么变故,看人不顺眼就让他永远闭上嘴,这次是首领的风格。

    “这次二少的人有一些没有回来,这些人在外面总有疏忽的时候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二少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话,我们的人也不会得手!”男子似乎有些犹豫。

    此时站在一旁的女子微微抬起头,此人正是傅瑜锦身边的丫鬟银杏,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首领放心,我昨日便在二少身上动了手脚,不出十招他便会全是经脉被阻,虽说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足够我们把人干掉了!”

    “哦?”男子声音显得颇为惊讶。

    “傅瑜锦一直处处提防着我,但是却没有和二少说,二少以为我是她身边的也没有多少戒备,昨日我在二少的茶里动了手脚,十二个时辰后便会起效,只要二少动手不出十招必然会失去反抗能力。更何况他们这次出门必然有不少势力虎视眈眈,到时候咱们说不得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想不到你还有这头脑!”男子呵呵笑出了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银杏忙恭敬地微垂首,不敢直视男子,直到男子走到她近前才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首领是什么意思。

    突然男子一伸手家银杏的脖子一把掐住,手狠狠地收拢,看着银杏挣扎的样子嘴角流露出一抹阴冷的笑,看着银杏眼中满是不解和惶恐,男子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手一个用力银杏地手无力地垂下,一双眼睛瞪大着看着他,已经断了气。

    “哼,一个自以为是还敢对主子下手的奴才,我怎么敢用呢!”男子冷哼一声,随手将银杏扔到一边,“不过你做的确实不错,呵呵!”

    ……

    周渊言看着傅瑜锦骑着马在前面慢慢踱步,不禁勾唇而笑。

    “少爷,有人过来了!”奇闻附身上前在周渊言耳边轻声道。

    周渊言微颔首,他府内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派了人里三层外三层地防着那些人完全没有机会动手,这会儿他们出来了,这些人手就有些不够用了,不过有他在身边护着怎么着都不会让她有事的。

    他那院子又不大,傅瑜锦这段时间就一直窝在那,周渊言总觉得委屈了她,他想给她的不是那样的生活。

    周渊言牵过身边的一匹马,翻身而上,策马和傅瑜锦并肩而行:“快用午膳了,我们准备一下就回去了!”

    傅瑜锦也知道这外面不是很安全,而且她今儿也骑的差不多了,若是想出来以后找机会就是了,遂点头应了。

    “这几日我换了一个大一些的院子,那边有个不大的马场,到时候你可以在那遛马!”

    周渊言原本自己一个人住,不过是一个落脚的地方罢了,也没有想过要准备多大的院子,他反正也不在那长住,也就是偶尔晚上落脚的地方罢了。

    但是傅瑜锦过来之后就不一样了,那个地方似乎成了家一样的纯在,周渊言怎么着都不能让傅瑜锦住的不舒心了,之前就已经让人准备了几处院子,都已经修葺了一番只是还没确定最后选哪。

    正好现在傅瑜锦既然喜欢骑马,那就选那处有马场的,平日里闲来无事她还能溜溜马。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觉得在那住着挺好的!”傅瑜锦摇头,她麻烦周渊言顿额地方已经够多的了,不想再麻烦他,而且她自己都不清楚能在他那留到什么时候,等她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她自是不会一直呆在他那边。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的,她一直住在他哪里也不是个事。

    “我本就打算换院子了,只是你在我也就拖着了,以前是没打算在这边常住的,现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这了,我也不能一直在那小院儿窝着不是!”

    不论周渊言真的是如此想的,还是只是为了让她觉得好过些,傅瑜锦都没有拒绝的理由:“那你随意,我这里都没问题!”

    周渊言眸色一暗,他知道自从傅瑜锦离开傅家之后对自己便很是客气,一直以来两人之间都有着一层似有若无的隔阂,他明白,但是又无能为力。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几句便已经到了马车近前,周渊言翻身下马,伸手去扶傅瑜锦下马。

    傅瑜锦将手搭在他手上,忽然一阵惊呼:“小心!”

    便见一直飞镖朝着周渊言的后背疾驰而来,周渊言若是躲开那就会射到傅瑜锦或是傅瑜锦身下的马,到时候受惊的马必然会一阵狂奔到时候傅瑜锦便会很危险,但是若不躲避,他自己便会受伤。

    对方显然已经观察了他们许久,只等着合适的机会便会出手。

    只见周渊言朝着马臀部就是一巴掌,被打中的马一声嘶鸣,下一瞬便朝着前面奔去,周渊言则朝着马奔走的方向飞身而去,纵身上马直接坐在了傅瑜锦身后。

    傅瑜锦身体微僵,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哪里还有功夫穷讲究,能逃命才是最要紧的。

    飞镖从他们身后堪堪飞过,周渊言微微皱眉,他明显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异样,体内的内力居然都提不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时候对他下的手?

    但是此时由不得他多想几步便已经到了马车近前,此时奇闻已经带着众人围拢了过来,警惕地看着周围,谨防有人偷袭。

    此时周围几波黑衣人齐齐朝着他们涌来,显然今日出手的并不是一股势力,其中至少是来自两方。

    周渊言将傅瑜锦扶下马,将人塞进马车,自己也跟着跳上了马车,这个时候完全没有能力出手的他出现在外面反而会成为他们的累赘,尤其在不清楚对方知不知道自己中毒的情况下,他更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我们怎么办?”傅瑜锦不停地朝外面望着,心中焦急却完全没有办法,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想要有了一定能力自力更生是多么可笑的想法,就他们这些人以前她没有接触过不清楚,但是此时看着多少能看懂一些。

    他们这些人随便出来一个都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一群,她若是想单枪匹马上那就和找死差不多。

    “奇闻他们能打得过这这些人吗?”傅瑜锦心焦地看向周渊言,对方的人明显比自己这边足足多了一倍,他们必然是有备而来的,他们现在被围在这里就算是想逃也得有逃得掉才成。

    周渊言没有回话,只是皱眉看着外面,若是他没有中毒,那就算是他单枪匹马也能从这里带着傅瑜锦的马车突出重围,但是此时他根本提不上一点内力,根本没有办法带着她跑出去,就算是出去了凭现在他的情况也保护不了她。

    但是奇闻他们现在明显处在下风,若是一直打下去只能是被耗死,周渊言朝着奇闻做了个手势,奇闻会意忙摆脱对手,跳上车辕虽说不知道周渊言为什么让自己过来,但是奇闻还是第一时间按照他的吩咐摆脱对手。

    此时周渊言从马车车座下面拿出一把古琴,轻抚了一下,一曲悠悠乐声从马车内传来,周围的人皆是一愣,而后对方的人更加疯狂的扑杀起来。

    傅瑜锦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如此反应,但是也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坐在周渊言身边,不去打扰他,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事。

    乐声清扬,一曲曼妙的乐章传进众人的耳中,只觉得一阵昏昏欲睡,甩了甩脑袋却仍然没法摆脱这种感觉,只是这一个闪神的功夫有对方便有数人死在他们的刀下。

    傅瑜锦不敢相信地看向周渊言,这是什么招数,居然能影响对手的精神,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但是在傅瑜锦满心欢喜激动的时候,却见周渊言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微沉着眸子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显然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欲上前让他停下,但是傅瑜锦知道此时他若是停下他们都活不了,看对方之前对她下手都毫不手软的样子,这群人明显就和之前追杀自己的人不一样,之前的那些人是想要她的人,但是这群人确实想要她的命。

    她自己死不足惜,但是她不能看着这些帮助自己的人陪着自己一起死,此时她更不能意气用事。

    外面的刀剑声渐渐平息了下来,傅瑜锦知道他们应该是已经击退了对手,此时便听到周渊言哑着声音道:“赶紧走,不要回去往山谷走!”

    傅瑜锦虽说心中有太多的疑问,但是此时却也不好问出口,忙上前扶住周渊言,那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擦干净。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有事一口浓血从周渊言顿额口中吐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傅瑜锦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只是内力被压制了,刚才强行催动有些不好受,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周渊言朝她笑笑,似乎是再没有说话的力气,头一歪便靠在了傅瑜锦肩膀上。

    僵直着身子,傅瑜锦不敢动弹分毫,她现在推开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最后轻叹一声静默地坐着任由周渊言靠在她肩膀。

    虽说不知很了解周渊言说的,但是她只要想想都觉得这应该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她却帮不上一点忙。

    在毒性发作的时候周渊言就已经知道自己中的毒,之前早上追着傅瑜锦的马跑的时候都没有事情,这会儿却发作了,按照这毒的药性推断,必然是在昨日差不多这个时候被人下的。

    而昨日这个时候他就在傅瑜锦的院子里,那这毒必然是她这边的人下的,傅瑜锦他自是信得过的,白芷跟着她这么多年应该也是可信的,其余的人都是他的人,最后就只剩下一个银杏,那时候他进门银杏可是给他上了茶的,他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多想,居然在这着了道。

    但是周渊言并不想告诉傅瑜锦,若是让她知道自己这毒是在她那边中的,不知道该有多内疚,而且他现在想来傅瑜锦很明显是知道银杏有问题的,可能她打算顺藤摸瓜所以没和他说。

    毕竟若是他知道了必然不会同意她把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留在身边,想不到这样一来倒是弄巧成拙,这会儿他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了。

    对方既然给他下了毒,那必然是准备好了要将自己这一干人一网打尽的,这会儿他们无论往那跑都躲不开他们的追杀,只能去寻找援兵,而此时周渊言能找到的援兵便只有徐良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