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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平时热闹非凡的城市也慢慢寂静下来，接连有商店陆陆续续关门。
不少公司也已经放假，许多外来的人员也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家。
小年夜那天，张妈做了一顿团圆饭。她和张叔第二天就要回乡下过年了，到时候只会剩下我一个人。
顾易在开饭前赶了回来，这些日子他没有回来过。听其他佣人私底下说，他在城南还有一处住宅，估计是在那里金屋藏娇了。
我愣愣地站在桌前，听着开门的声音。
“先生回来了。”张妈把我往前推了推，我毫无防备地就来到他的面前。
我向后躲了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他勾了勾唇角，径自走到桌边坐下。
他取过桌上的两个袋子来，“前两天去了趟西北，让李辉在那里的展销会上挑了点特产，你和张叔带回家让孩子们尝尝。”
张妈看了一眼，惊喜不已，“你这孩子又乱花钱，张妈不要你什么，这些年你对我和你张叔已经够好了。”
顾易笑着说：“张妈客气了，拿着吧。”
张叔和张妈在厨房里盛汤，一时间客厅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
被白雪反射过的路灯光悄悄地打了进来，在这片亮堂堂中，我无所适从。
“给你的。”他不知又从哪儿拿出了一个小袋子，用淡蓝色的纸完好的包装着，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倒是袖口的那枚袖扣，反射着灯光晃了我的眼。在我的记忆中，他换过无数西装，唯独这对袖扣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捏着衣服上毛球的手马上松开，站起身接过他的袋子。
“穿得跟熊一样，你很冷吗？”
我撇撇嘴，低头看着裹得毛茸茸的自己。不是我的问题好吗，是在是外面太冷了。
可反观对面的他，一件针织衫，外面一件外套。闲适从容得仿佛现在不是冬天，这人身上带火的吗？
我的目光又集中到手里的袋子上，他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冷冷冒出来一句：“现在不许看。”
拿人手短，我只好乖乖听话。
……
夜里又降了一场雪，我走进供暖充足的房间，拉上窗帘，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
张妈他们正在整理行李，顾易吃完饭就拿着衣服出门了。
他的礼物被放在床上，衬着雪白的床单，显得格外鲜艳夺目。
我擦干头发上的水，趴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
是一本全新的相册。
棕色的封面，都是时光和复古的气息，没想到他喜欢这样的风格。
里面的照片却还是原来的那些，甚至连摆放的顺序都没有变。
但是原本那些被弄脏的角落，现在已经干干净净，我和妈妈肆无忌惮的笑容清晰地映入眼帘。
当初相册被赵彤她们毁坏之后，我想，哪怕是残缺的让我保存下来也好。
后来，相册又被顾易生生抢去，我一直在找某个时机让他还给我；可是我一直在惹怒他，怕他一气之下彻底把它给废了，便没有了勇气，也再也没有提起。
然而这一次，它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我的手中。我把这个小册子抱在怀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