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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郑老太太横行霸道多年,终于感觉到了害怕,放低姿态的哀求扫地阿姨,“看在我们都一把年纪的份上,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扫地阿姨手扶拖把,巨霸气的看着郑老太太不说,而且还巨霸气的问她,“你真知道错了?”
郑老太太点头如捣蒜,“大妹子,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真觉得你胆子好大呦。”扫地阿姨是四川人,说的普通话,就是夹杂着四川口音的川普,“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晓不晓得,这里是警察局,是抓坏人,帮助好人伸张正义的地方,你倒好,敢公然在警局的做坏事,就算你一时半会能够蒙蔽我们的警察同志们,也休想逃过我王翠花的一双火眼金睛。”
郑老太太连连点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好妹妹,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过这一次吧。”
许默然虽和郑老太太接触的次数很少,听江茉莉在耳边那么高频率的说起,对她不要太了解。
能让郑老太太认错,那可是相当有难度,可见,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只是在郑老太太又一次认错后,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又语重心长道地对郑老太太说:“老话说的好啊,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说说看,你一把年纪了,还龌蹉成这样,你的儿子在你的熏陶之下,耳濡目染,又能正到哪里去?难怪昨天晚上开始就待在警察局,不让他走!”
这话虽不好听,却很在理,郑老太太听到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说她儿子,当即就不愿意了,“你瞎说什么呢?我儿子那可是在机关里做干部的!我是来享儿子清福的,不像你,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打扫卫生,瞧你那个样子,等会儿刷马桶的时候,好好对着马桶里的水照照自己的样子,哼……”
“哼什么哼!”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的暴脾气,一下子被引爆了,直接打断郑老太太不说,还抬起拖把就要朝着郑老太太打去,“今天我要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为老不尊!”
郑老太太“哇”的一声尖叫,双手捂住头,结果,拖把却没打她头上。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这才放下捂在头上的手,她看到拖把之所以没落在她头上,不是负责扫地的那个疯女人及时住手了,而是有人抓住了她手里的拖把。
而抓住拖把,让她逃过一劫的人,正是她儿媳妇最好的朋友。
以郑老太太的为人处世来看,这个时候,她要对许默然道谢,那才不像是她了,对此,许默然是没任何意见,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可就不乐意了。
她刚才也不是真的会拿拖把打郑老太太,毕竟是在警局打扫二十多年卫生的人,法律意识是有的。
不过,看许默然帮了郑老太太的帮,她连谢谢都不说一声,真的火大了,拖把还被许默然抓着,她把弯腰抬脚两个动作放在一起做,很快手里多出一只鞋,没等许默然阻止,那只鞋已经朝着郑老太太扔去。
说来也凑巧,本来朝前走的郑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了,猛地回头,从她张嘴的样子,估计是心里不甘,临走时,还想骂两句难听的话。
哪想到,一只臭鞋子就这样,毫无任何预兆的砸她脸上,而且正对准了她张开的嘴……
好臭地鞋子!
郑老太太差点被熏昏过去,连着用力吸了好几口气,人才缓过神。
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一扬眉,对着许默然得意洋洋地说:“许警官,算她好运气,我昨天洗脚了,要知道今天鞋子会砸她,我才不会去洗我一个月没有洗过的脚。”
一个月没洗过的脚,不知道,门卫王大爷知道了该作何感想?
许默然,“……”
鉴于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在郑老太太面前做出的种种,许默然已经重新审视她,有经验的前辈说的对,在B市警局,扫地阿姨王翠花的确是个神一样的存在。
几个回合的过招,郑老太太已经深知,她不是在警局扫地那个老女人的对手,抱着不能再吃亏的念头,哪怕鼻子上,嘴唇上还有一股鞋子上的脚臭味,也没多和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计较。
“大人不记小人过”的郑老太太,落荒而逃。
许默然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道声谢,毕竟是她替自己解围了,王翠花同志却很仗义的摆了摆手,“许警官,不要和我说谢谢,别看警局那么大,却也只有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太婆唠叨。”
想到了什么,王翠花同志以她比许默然多活了好几十年的经验,提醒许默然,“刚才那个老太太可真不是个善茬儿,赶紧打个电话给你那朋友,让她当心点。”
王翠花同志这么一说,还真提醒了许默然,是该打电话提醒一下江茉莉。
要在以前,她没有捡到许夜,肯定会提议江茉莉带着珍珍到她那里住一晚,现在家里多了个许夜,还真不方便了。
许默然对警局扫地霸王花——王翠花同志,道过谢后,朝着警局大门外走去,刚走处警局大门,就拿出手机翻出江茉莉的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江茉莉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声音压得很低,那种感觉,有点像在做贼,“然然,你找我啊。”
许默然有点没好气,“我要是不找你的话,现在打电话给你干什么。”
江茉莉心虚道:“然然,我错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许默然忽略她一贯的软弱,直接问她,“莉莉,你在哪里?”
江茉莉刚要对许默然撒谎,药店去仓库里拿药的工作人员已经柜台里面,中间只是隔着一个柜台,店员的话很清楚地传到电话那头许默然的耳朵里。
只听到那个店员对江茉莉说:“你是要事前避孕的?还是事后避孕的?”
询问的声音如此之大,速度如此之快,江茉莉想去掩饰已经来不及了。
她还在不好意思,电话那头,许默然拔高了音量说:“麻烦你,要事后的紧急避孕药,谢谢。”
店员听到了,把事后紧急避孕药地方给江茉莉的时候,习以为常道:“原来是帮你朋友买的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知道防护,总比有了孩子再打掉强上百倍。”
江茉莉本就涨得通红的脸,一下子变得更红了,虽然店员是个陌生人,她也没好意思解释说这是她买给自己的。
店员本来还想和她说一下用法,哪知道,江茉莉付好钱,低着头,像做了什么坏事似的,朝药店门外大步走去。
咣当一声,因为低头走得飞快,她没注意到药店的玻璃门,直接撞了上去。
店员从柜台走出来,这年头,碰瓷的人可多了,她怕这又是一个用撞门,来要挟药店给到赔偿的碰瓷专业户,就打算上前看个究竟,顺便再告诉她,她们店里是装有监控的,别指望能讹诈成功。
又没想到,她才从柜台走出来,自己撞到门上去的那个女人,边揉着被撞的地方,边推开门小跑了出去。
店员看着江茉莉小跑的背影,目瞪口呆,看样子,这是个刚刚加入碰瓷行业的新手啊。
江茉莉刚才在药店里直接挂了许默然的电话,等跑出去一段距离,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人跟过来,她才拿出手机打给许默然。
许默然很快就接听电话,看样子,她一直在等着江茉莉给她打过来。
“莉莉。”电话刚一接通的,许默然就说,“今天回去注意点安全,郑母在警局受了不少气,郑和平也好不到哪里去。”
江茉莉低头看了看趟在掌心里的小药丸,心头蔓延开一阵苦涩,连带着口腔里也是浓浓的生涩味,“然然,那个家,我已经不想再回去,今天晚上我带着珍珍去小萧家将就一晚上,明天我会在珍珍幼儿园附近租房子。”
许默然刚想说,租房子哪是一天就能租到合乎心意的,江茉莉补充说:“然然,你放心吧,房子我已经看了很久了,只是以前一直没有下定决定要搬出去,现在……”
她用力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说:“我已经决定好了,这样的家庭,对珍珍来说,更不利于她的成长,我宁愿带着她出去生活,还有,她已经上苗苗班了,我也可以出去找工作了,虽然我没有上完大学,但是我相信,我总不会让珍珍跟着我忍饥挨饿。”
许默然听着江茉莉的这一番话,想到她这么多年在郑和平面前的软弱,在郑母面前的任她欺凌,忽然想到一句话,女性被柔,为母则刚。
“明天我要有时间的话,去帮你搬家。”许默然笑着对江茉莉说。
江茉莉也在电话那头笑,“然然,我和珍珍的衣服,我早收拾好带出来了,钥匙也放在门厅柜上了,没什么地方需要帮忙,你就不用特地赶过来了。”
许默然还是有点不放心,“有问题,随时打电话给我。”
江茉莉眺目远方,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她对着电话那头的许默然,轻声说:“然然,谢谢你,这么多年了,有你真好。”
许默然受不了她说这么煽情的话似的,“咦”了声,却笑出了声,她这是在为江茉莉感到高兴,经过这么多年,她终于有勇气走出禁锢她的囚笼。
江茉莉要赶去朋友家接珍珍,许默然则想早点回家,去看看许夜到底在不在家,两个各自还有事情要去忙的人,没有再多聊,挂完电话,各忙各的去了。
江茉莉还没找到工作,手里的那点积蓄,是以前郑和平每次给她家用省下来的,郑和平给的本就不多,加上郑老太太为人挑剔,她再怎么节约自己那一部分,能省下的也不多。
她现在要靠自己养珍珍,要租房子,必须要再节约点,没舍得打车,而是朝着有点远的地铁站走去。
走出去没多远,在一个红绿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想起还捏在手里的白色药丸。
她放到眼前看了看,勾起一侧唇角,露出个自嘲的冷笑,上次和郑和平去医院检查,医生已经很明确的说过,她在生珍珍的时候,伤了身体,已经不可能再怀孕。
也就是说,这颗药丸,她吃或不吃的效果是一样的,要现在吃的话,还要去买瓶水,为了不浪费一瓶水的钱,江茉莉把药丸扔进了手边的垃圾桶里。
今天的晚霞非常绚烂,空气也很好,迎着徐徐吹来的冷风,欣赏着漫天的晚霞,江茉莉的心情好的简直要冒泡。
相比江茉莉的好心情,许默然的心情可就没那么好了,有稳定工作,正常收入的她,虽说手头也不富裕,结束了和江茉莉的电话,还是咬咬牙走到马路边拦下辆出租车。
当司机问她去哪里时。
她眼看就要说去自己租在宁长区那里的小区名字,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改口,“师傅,麻烦你去人民公园。”
司机听许默然去人民公园,当即就不高兴了,回头朝她看了眼,试图说服她下车,“小姑娘,你看我都转了好几个空圈子了,结果你却到人民公园,要不,你下车打其他的出租车吧。”
要换做平时,既好说话,又格外体谅劳动大众的许默然,肯定会听司机的劝,唯独这一次,她心里急啊。
听了司机的劝,反而说:“师傅,你这话说得就太不对了,既然你已经转了好几个圈,有生意,管他近还是远,赶紧做啊,还有啊,我去的地方虽然近,但是那里人流量大啊,游客又多,说不定师傅你就能拉到一单去飞机场的大单也不一定。”
司机笑了笑,“你这小姑娘,嘴边真能说,坐稳了,我要开车了。”
从许默然上车的地方到人民公园,起步价的十二块钱,许默然刚付好车费下车,就有人坐上了车。
那个人一上车,就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灰机场。”
司机一愣,等开口说话的时候,口气已经明显不悦,“不好意思,我家有刚添的小孙子,你说的火葬场我不去!”
那个乘客听司机这样一说,也是一愣,然后把他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湿傅,我是要去灰机场。”
他们的对话,刚好被拿找零的许默然听到了,她强忍着笑,对司机大叔说:“师傅,你误会了,他是要去飞机场。”
话说司机说完后,又问后排的乘客,“这位先生,你是去飞机场吧?”
那个乘客连连的点头,“四四四,偶是要去灰机场。”
许默然又笑着对司机大叔说:“师傅,广东人,香港人说话不都那样嘛,飞机,他们说灰机。”
司机对许默然点点头,“小姑娘,谢谢你了,也被你说中了,果然一单大生意。”
许默然对司机笑了笑,转身朝着人民公园里面走去,刚转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喂……”
虽说那一声“喂”,真的很没礼貌,许默然还是回头了。
她看到坐在出租车后排的乘客,摇下车窗玻璃,生怕她听不到似的,两只手拢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对她大声叫道:“小姑凉,偶告诉你啊,你刚才灰机场是说对了,但是有一点说错了,偶不是广东人,也不是香港人,偶是湖建人。”
许默然听着福建人自我介绍自己是福建人的普通话,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不好意思,是我说出了。”
“没怪洗啦。”福建人用他的福建话,很大度地原谅了许默然,“我们胡建人以德胡恁,不会那么小气啦。”
许默然对大度的胡建人挥挥手,然后没再停留,径直转身朝着人民公园里面跑去。
她心里在暗暗祈祷,这么晚了,让她千万不要看到,许夜还在公园帮人画画。
这真是个怕什么来什么的社会,许默然越是希望看不到许夜,越是让她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他。
那挺拔,傲立的身姿,不管在哪里,也是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