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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放他走呢?”刚收到消息的傅音, 赶来医院后面对空荡的病房, 简直难以置信。
景若晴望着地面,傅音抓住她的肩膀:“说话啊若晴!”
景若晴苦笑着说:“不是我想放他走,是他自己要走,他如果要走, 我想拦他也拦不住。”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重点,傅韶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情, 就算派十头牛也拉不住决心已定的他。
但傅音没想到傅韶居然又是利用逃跑的手段, 出院手续压根就不可能给他办成, 只是上一次厕所的时间, 人一晃眨眼便不见。
傅音头疼地说:“若晴,我知道你现在很受伤,但你要想办法振作起来,你就这么甘心将傅韶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景若晴先是沉默,随即眼睛一酸, 竟然哭了起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不管我怎么对他,怎么想办法让他好, 他就是总想着那个女人。既然这么想那个女人的话,那他为什么还要把对方给忘了?那不就证明他根本没有那么爱吗?如果那么爱的话, 为什么还能忘了?”
她不懂, 真的不懂。
原本她可以有这个机会,可以触摸到他的真心。
她也这么期待着得到他的回应。
然而一切都是虚妄, 都是假象。
她卑躬屈漆去迎合傅韶的好, 就成了赤-裸裸嘲笑她的存在。
现在景若晴的手上还有被划伤的痕迹, 已经被简单处理过。
之前血流成那样,傅韶非但没有一点心疼,还用那么冷的视线看着她。
就算景若晴冒充韩娇娇的身份,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他也不会对她有一分一毫的感激与怜惜!
对傅韶来说,她就是一个负担,一枚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女人总要受伤很多次,可能才能看清自身所处的环境。
傅韶不爱她,就是不爱她,何苦再这么自欺欺人呢?
为了得到他的心,她都不惜将照片里韩娇娇的脸找人PS成自己的,这么侮辱自己的行为都敢做了,可今天的傅韶,真的将她狠狠地从云端上摔下去,她已经跌倒了再也爬不起来了。
傅音暗吐一口气,现在景若晴的脸上神色复杂,充满绝望、悲情,这是一个失恋的女人才会有的态度,不管站在哪个角度,她都很心疼景若晴,也没想到傅韶的执念竟然这么的强。
“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是在丹龙市。”
说这话的是景若晴。
傅音刚要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准备去吸烟区抽,听到她这么说话,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关于韩娇娇目前的所在地,傅音一早便调查出来了,确实是丹龙市没错,毕竟她还得提防着让傅韶和她两个人永远不要见面。
当这个调查结果来到她手里的时候,她还有一点大惊失色。
苏枕——那个名扬集团的苏枕,竟然也和韩娇娇待在一起。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的话,如果那个韩娇娇变成了苏枕的女人,时间一久,生米煮成熟饭,即使傅韶回想起来,想要强抢过来也是压根不切实际的一件事。
然而景若晴并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初听到她的话时,傅音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景若晴苦笑,床头柜的照片已经被傅韶全部带走,但其中一张,她非常有印象,傅韶看着那张照片,看得非常入神。
那个背景里面写着丹龙市市立博物馆。
仅仅靠这么一点,就能分析出一些事情来,也许是凭借天生的直觉吧。
景若晴说:“凭他看了其中一张照片。”
“糟了。”傅音皱起眉头,原本她还想过,按照景若晴的性格,说不定能够慢慢忍耐下来,说不定她之前那个方法可行,偷偷地将傅韶的概念转换掉,让他误以为这几年来爱着的人一直是景若晴。
然而还是她们太天真了一点,傅韶是什么人?他从小到大思维缜密,是用计谋的奇才。
身为傅韶的姐姐,她竟然还不了解弟弟吗?
如果不是当初太过信任韩娇娇,他也不会有一刻的松懈,让娇娇能够对他进行奇袭。
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傅音转身要走。
景若晴追在后面问:“表嫂,你要去哪?”
傅音心里一阵忐忑,她抓紧时间不敢再逗留,只匆匆说一句:“没准傅韶他还没走远,我得去把他抓回来,不能让他找到韩娇娇。”
实在不行,她也想过说服老爷子,让老爷子同意傅韶和娇娇的婚事。再把娇娇找回来。这样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干预他们两个。
至于景若晴那边,她也只能说一声对不起,自己的亲弟弟和老公的表妹之间,她还是会选择前者。
但是现在事情变得有些麻烦了,韩娇娇在苏枕的身边,想要抢过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甚至,傅音担心傅韶会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先危害了苏枕的性命安全。
可不想这么转身的功夫中,昏暗的廊道内,站立着的一个高大的身影静静闯入傅音的眼帘。
傅音的头皮一麻,当即一愣,彻底石化在廊道旁。
“怎么了,表嫂?”景若晴也走到她的身边。
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人时,她也彻底呆住。
傅韶靠在墙边,俊美无双的一张脸,勾起一抹冷冽如千年寒冰的笑。
他笑得很沉静,也笑得让人感觉惧怕。
双眸透着寒意,傅韶说:“原来她叫韩娇娇啊。”
景若晴的头皮也跟着一阵发麻。她们两个人都以为傅韶已经从医院离开,原来他是故意设了一个局,引起她们的恐慌,再躲在暗处看看还会不会有什么可用的情报。
如今,傅音和她之间所有的对话,全部被他听进去。
不仅如此,他还确认了一个信息,那个叫韩娇娇的女人,如他猜测一样,千真万确地待在丹龙市哪里也没走。
他搜找的难度会相应的变得要小很多。
傅音僵立了半天,终于叫出声音:“傅韶!已经结束了,什么都结束了,你就不要去深挖你的过去了,和若晴重新开始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迷不悟?”
结束?
执迷不悟?
傅韶静静笑了,接着,冷了眸色,阴狠地说:“我相信我自己,我不是一个会轻言爱上一个女人的性格,如果我能爱上她,就算我把她忘记一千遍,一万遍,我也要重新找到她,再次爱上她。”
“她只能是我的,做别人的女人,这一辈子,都不要妄想。”
傅音:“……”
不等她和景若晴两个人追来,傅韶转身便跑。
他跑得很快,卧床昏迷的一段时间,非但没能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甚至因为这件事情,爆发出他身体里无限的潜能。
转眼间,傅韶就消失在景若晴和傅音两人的面前。
傅音扶着墙壁,几乎不能直立,幸好有景若晴在身边,帮忙扶着她一把。
夜凉如水,病院外的温度有些低,傅韶的身上穿得十分单薄。但他倒是无所谓,完全不怕冷的样子。
路过一处夜店、清吧一条街,远远的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看到长得这么帅的男人走来,难免有点心动,其中两个上前搭讪:“帅哥,怎么样,要不要进去一起喝一杯?”
却见到傅韶冷冷的目光,都懒得在她们的身上定格,只是嗤笑一声:“别碰我。”
两个女人被他凶了一下,节节败退,正好他往前走动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一个看起来就是在外面混的小青年。
小青年冲着他龇牙咧嘴:“喂,你什么意思?”
每次见到这种男人,他就觉得格外不爽,长得帅了不起吗?
小青年指指自己被撞到的地方,说:“你刚刚把我撞伤了,我这肩膀得去医院看看,你说该怎么处理?”
小青年身后又走来两个小弟。
傅韶轻笑一下,无视他们,正准备从他们几个人身边离开。
被小青年猛地提住后面的衣领,他终于转过视线,冰冷阴沉的目光仿佛能把他们三个统统杀死。
小青年头皮一麻,他就不信了,这个男人会不知道有些道上的规矩。
三个人一起把他拐到一处阴暗的巷子里,直到这时,傅韶终于开口说话:“想打架吗?”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下,小青年带头说:“怎么了,你这气势倒是挺爷们的,你一个人想挑我们三……”
他伸手,轻轻拍傅韶的侧脸:“做梦吧你。”
话音刚落,傅韶便折了他的手腕,将他的头按在墙上狠狠地朝着脸打了一拳。
其他两个人见势不妙,上前帮忙,可五分钟以后,三个男人纷纷被打得跪地求饶。
其中那个小青年的牙齿都被打掉三颗,满口是血地看着他:“大哥,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几乎毫发无损的傅韶,轻轻拂着自己的肩,眉峰渐冷:“你刚刚把我撞伤了,我这肩膀得去医院看看,你说该怎么处理?”
小青年浑身一僵,赶紧从钱包里掏出一叠红钞,交付到他的手心里。
从来没想到,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很瘦,竟然那么有力道。
钱拿到手以后,傅韶看也不再看他们,这三个人也算是撞到了他的枪口上,他正愁没处发泄。
正好傅音那边,将他的银-行-卡账户冻结,就是怕他去丹龙市找那个韩娇娇。
“娇娇。”他摩挲着指尖,轻轻地念出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对他来说,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到可怕。
再次念出来时,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好像某处深刻的记忆想要喧嚣而出,但总觉得欠缺了什么,那可能就是见面的时机,导致他对她的印象总是模模糊糊,缺失了很大一块。
捂着因颤动而疼痛的胸口,这种感觉越强烈几分,他就越觉得快乐,仿佛离她更近几分。
甚至这种感受,是他往年生活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时间,都没体会过的感受。
揪心、肝肠寸断、思念成灾等等等……傅韶提着一口气,带着这份兴奋,转身从巷道里快速离开。
远在千里之外的韩娇娇,眼皮突然狠狠一跳。
她记得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两只眼皮同时一跳,代表什么?
她轻轻叹一口气。
可能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导致她最近几晚睡眠状况不好。
先是卓楚的事,再来是贺临江的事。
本想这两天就开始找房子,结果……
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了一会儿,手心里的钥匙似乎还带着苏枕的体温,娇娇没开灯,借着孤寂清冷的月光打量着这串钥匙,苏枕在十分钟之前已经把房子的地址发给她。
她要搬过去住吗?
偶尔会迎来苏枕的房子。
但她的身份是什么呢?
苏枕从来没有和她正式表白过,倒是对她说过“我的公主”之类的话。
他们这样算是已经在交往了吗?
只要能陪在他身边,身份什么的并不重要——这种话其实是假话。
娇娇还是迫切地希望能够从苏枕那边得到一些更加确定的话。
如果苏枕没有提的话,干脆由她来主动询问。
手机便放在身边,娇娇拾进手心,已经鼓起勇气打开他的微信聊天框。
却不想,姑妈韩雪珍的电话突然打来。
娇娇一接,韩雪珍说道:“娇娇,真不好意思,前两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当时摔下来了,被送进医院,没能给你回复。”
一听她摔下来了,娇娇就有点着急:“姑妈,你现在还在医院吗?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没事,没事,不用来看我,”韩雪珍赶紧解释,“我就是不想麻烦你们两个孩子,所以才没有给你们打电话,都是小伤,已经给医生处理过了,没什么大碍,多休息休息就好。”
“姑妈。”娇娇穿越过来以后发现,韩雪珍是真的对她很好,总是在背后默默无闻地付出,自己跌伤了也不愿意麻烦到小辈,认为那些都是小事,总想着要给孩子们减轻压力,可她这么做,娇娇才觉得不能认同。
她神色肃了几分,声音也严肃起来:“姑妈,我希望你能知道,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你如果受了伤,或者生了病没有及时告诉我们,这不是麻烦不麻烦的事,这是已经不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了,以后不许有事瞒着我们,知道吗?我现在又不是不在你的身边,以后我还要一直一直照顾你呢。”
韩雪珍被她这么认真的口气给逗笑了:“知道了知道了,你啊你啊,什么时候真的带个男朋友回来就好了。”
她想起之前娇娇和她说的苏枕,不禁问道:“你和苏枕怎么样了?”
其实贺逊的意思她也清楚,让娇娇搬到贺临江旁边做邻居,还不是想给娇娇和贺临江两个人创造机遇?
韩雪珍这个人比较民主,她是觉得贺临江这个孩子不错,但那也要看他们两个孩子的意思,再加上娇娇似乎已经心有所属,她不喜欢强硬地拆散别人。
“挺好的……他这两天从隆州来看我了。”娇娇抱起一个抱枕,窝在沙发里望着窗外的月亮,“他今天送了我一串钥匙。”
“钥匙?”韩雪珍先是没反应过来,之后突然大悟,“房子吗?”
“嗯。”娇娇回应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很小。她从来没有收过别人这么贵重的礼物,以前想要什么也都是靠自己,收了这个礼物以后,心里总觉得非常忐忑,但苏枕说,以后他的都是她的。
她脸上一红,明明身边没有人,不觉将抱枕抱得更紧,脸都快埋进去。
以为韩雪珍会责怪她收了人家那么贵重的礼物,没想到韩雪珍看得比较开:“他想送你你就拿着吧,没准过完年我就能等到你们的喜酒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
说到喜酒,那要办的事情可多了,她这边也得作为娇娇的娘家人,给她准备一部分钱作为嫁妆撑腰。
数量可能不多,如果真的能那么顺利地嫁给苏枕,对于顶级豪门的他们来说,他们韩家能出的嫁妆,简直就是一笔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数目。
但无论怎么说,韩雪珍都要为她准备,且已经准备了有三十万。是她这一年来努力攒下来的,只是还没告诉娇娇。
韩雪珍说:“娇娇啊,其实我从你以前留下来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些东西,你有空的话来我店里把那些东西带走吧。”
她会从高处摔下,也是想把娇娇留下的那个箱子物归原主,一直放在店里面。
上次娇娇和她说过傅韶的事情之后,她心里便有一个想法,帮她把这样东西找出来给她,没准这里面有一些她以前和傅韶的回忆,能够帮助到她的东西。
韩娇娇听后说“好”,两个人又简短地聊了会儿,这才把电话挂了。
她准备明天一早就去韩雪珍的店里,顺便在路上买点水果去看望她。
这么一打岔,差点忘记要和苏枕说的事情。
重新将苏枕的微信聊天框打开,娇娇正要输入文字,却发现苏枕先给她发送了消息。
“我们两个……”
“以后都不要见面了。”
“对不起。”
如同晴天霹雳,韩娇娇懵了一瞬,再次看向苏枕的聊天框。
这三行字还是那么醒目地跳入她的眼帘。
她愣了愣,指尖颤抖地给苏枕拨打电话。
“嘟嘟”的声音只响了两声,便被对方彻底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