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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被大魔王吃了, 72小时后回来 韩娇娇凝视他一会儿, 忽然笑了。
这个笑的意图让傅韶看不懂, 他只是咬紧牙关,气得胸腔闷疼。
她差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 和别的男人跑了!
……
吴灏感叹地看着这一幕,他也听不懂之前他们都在交流什么, 这种事如果是一般人遇上了, 躲也来不及,恰巧是被苏枕撞上, 才敢拔刀相助吧。
只是可惜,也只能到这一步了。吴灏也没想到,今天能同一时间在同一个地方碰见国内的两大天之骄子。可谓是一个奇迹。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别人看到的那么简单, 但是那个女人是傅韶的人,他也没有办法鸡蛋磕石头,去轻易插手。
整理好合同策划书以后, 按照苏枕行进的路线, 吴灏也走出病院的大楼。
……
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 导致傅韶安排的人手将韩娇娇监视得更加密不透风。
不仅是傅韶安排的人手被训斥了一通, 她的行动自由被限制得更加厉害。
韩娇娇反而淡定下来,开始检讨今天这个好机会为什么会错过。
到底是收着一点了, 傅韶盯她盯得太紧,该说话的时机因为傅韶在身边, 不敢说得太暴露。
如果苏枕没能把她顺利带走, 等待她的反而是更糟糕的结局。
她坐在长凳上, 长袍将身体遮盖得严严实实,一双眼睛只规矩地看着地面,倒变得突然安静乖巧下来。
傅韶亲自陪坐在身边,被刚才那一幕气得脑仁疼,几次有话想对她说,但几次都没能发出火。
一旦触到她那双含情脉脉、略带无辜的眼睛,他不知怎么的,心里的火气会被压下去。
“娇娇……”他嗓音干哑,终于唤她的名字。
但也只念出这两个字,就没有下文了。
前后态度截然不同的变化,以及语气方面的偏差,和韩娇娇证实的一样,傅韶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加上这里是医院,他不可能撕破脸。
无论怎么说,她都不会让那个断腿的结局提前,甚至是发生。
韩娇娇的生存意志很强。
只要能生存下去,别说小娇娇,食物链最顶端的小娇娇她都情愿做下去!
……
在医院的安排下,韩娇娇进进出出各项科室,查完所有的项目后,医生神迹般地发现她身体的各项数值已经达到平均水准。
也就是说,韩娇娇目前的身体状况,除了脑子有点“不好使”,疑似失忆之外,基本没有大碍。
对常识性的问题,她都能一一回答正确,包括加减乘除法等等,当然有傅韶这个大翻译在身边,韩娇娇和医生的沟通几乎零障碍。
不过医生也发现了一点,韩娇娇的身体比起一般人要更加软,而且很敏感。面对疼痛时,神经向大脑反应的信号也比一般人多一倍。
所以这里,医生特地嘱咐傅韶,在这一段恢复期内,千万不要对她做出激烈的举动。
也就是说,夫妻之间先不要行房。
忙碌一整个上午,在医院食堂里就完餐,下午趁着天色尚早,韩娇娇在两名女佣的搀扶下,依然走两步一脚软的艰难行进过程中,重新钻入等待他们已久的私家车内。
这一次,傅韶让她先进,她所有的举动都被监视在他的双眼底下。
很快他也来到她的身边坐好。
韩娇娇转眸,傅韶充满寒意的双眼也恰恰在此时看向她,看得韩娇娇朝他微笑几分。
韩娇娇心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迟早要来。
果不其然,傅韶突然黑着脸色,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椅背上。
他几乎是发狂地说:“娇娇,你是不是想在我的面前逃跑,是不是?!”
这辆车里只坐了他、娇娇,一名司机,以及一名打手。剩下的人在另外一辆车内。
面对傅韶的大声质问,前面的司机和打手都不敢大声喘气。
韩娇娇被他摁得不能动弹,他的身体逐渐压向她,表情凶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韩娇娇看他的眼光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半分畏惧之色。
傅韶摁着她。
她就看着他。
傅韶说:“我和你说过,我爱你,胜过一切!”
“你这辈子,可以和我索求任何东西。”
“金钱、地位、名誉,但就是不能索求自由!”
他的胸腔一震,也振振有词说道:“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哪里都不能走。”
何况她今天不止想逃,还想着要去到他的死对头苏枕的身边。
是他太放纵她了。不知道她哪来的胆量敢这么做。甚至傅韶不知道,娇娇为什么要用这种轻蔑的眼光看他。
傅韶紧握着她的手腕,一口气问出好几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认识苏枕的?”
“你为什么要求助他?”
“你真的失忆了吗?”
“你还是想着从我身边离开?”
“你要逃跑?”
最后一个问题最关键。
“你是不是一点都不爱我!”
韩娇娇闭了闭眼,这具身体的敏感度真的非同常人,稍微一用力,她的手腕肉眼可见,已经开始又红又肿。
她虽然不想断腿结局提前展开,但是也不想对着这个变态屈服。
韩娇娇根本不惧怕地看着他,身体自然的应激反应却使得她的双眼一热,眼底有泪光在转,不过她还是笑着说:“我根本不认识苏枕,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我只是不想被关着,被这么多人盯着。不管做什么,走到哪里,都要被人看着。”
她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掺杂了一点个人润色的感情。听得傅韶半信半疑。
他看着她的双眼里,迷迷蒙蒙的一片,明明已经疼到极致了,还硬忍着,用看起来超级凶狠的目光盯着他,一滴泪水都没有掉出。
这是傅韶第一次看到具有反抗性质的娇娇。
他觉得不可思议,觉得看到了奇迹,她竟然学会了和他叫板,和他反抗!
傅韶本来应该对这个行为不屑一顾,他喜欢具有顺从想法的娇娇,什么都要依赖他,都要听他话的娇娇。
可看着她颤着眼睫,鼻子酸酸的,尖尖处一片红,在眨动眼睛的时候,她的睫羽沾了一粒小小的泪珠,他的内心世界瞬间跟着颤动一下。
心里塌软了一片,傅韶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他真的太怕她走了,怕到做梦都梦见她在逃跑。
傅韶被这些幻象折磨得很痛苦,有时候晚上会慌到爬起来去看看监控视频,她是不是还在床上哪里也没去。
他怕关不住她,只想着用尽所有的手段挽留她。
傅韶用力地把她往怀里一搂,抱着她的脑勺,说:“对不起娇娇,我不该那么凶你。是我不好,我就是太害怕你离开我了。”
很快又把她的脸正面面向他,吻掉她睫羽上的泪珠。
“你打我吧,好不好?我给你打。”傅韶柔着声音哄她,她瞪他的样子莫名像在撒娇,像在说“我不希望被那么对待,我想得到更多更多的关注”。
握住她冰凉的指尖,傅韶把她蜷起的掌心摊平,拍在自己的脸上,一下又一下。
是真的在打!
当然力度也不算太大,对傅韶而言不痛不痒。
前排的司机和打手通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统统吓得不敢说话。
没想到人狠路子野的傅韶,在面对娇娇的时候,居然是这么一副状态。
也太自降身份了!
而他好像也很心甘情愿。
那场面就像是为博美人一笑,哪怕上演一段荒唐的烽火戏诸侯都无怨无悔。
韩娇娇颤着指尖,没想到傅韶居然会主动提出让她打。
她看着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一张脸难辨雌雄的惊艳,忽然掌心用了一点力,脱离他手心的束缚,“啪”的一声打在他的脸上。
那声音很清脆,韩娇娇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在打他。打完这巴掌后,身子一下开始虚脱。
她瘫软在椅背上,轻喘着气,非常的急促,但盯着他的眼睛,倔强到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之意。
傅韶顿时被打懵了。
司机和打手也吓了一大跳。
全都通过后视镜定定看着她,有太多的意外和不敢置信。
还真的打啊?
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傅韶对着她,根本只是随口说说的客气话,没想到她真能下得了狠手打上去。
“我靠,宿主,你你太厉害了吧!”
老虎屁股都敢摸。
继上次韩娇娇踹过傅韶以后,这一次更是凶狠,直接动手打他。
系统君也被这一幕吓得炸出来。
其实在闹出医院风波的时候,它很想开口说话,毕竟苏枕的长相太是它的菜了,很想叫娇娇赶紧搭上这艘大船千万别轻易离开。但考虑到韩娇娇可能会骂它只知道好色,它这才闭着嘴一直不敢太得瑟。
韩娇娇心里堵着一口气,被傅韶长期监视和软禁,早就想对着他发一通火。
不多打他两巴掌,她都觉得自己亏。免费送上门来打,不打做什么!
反正这一巴掌,以她身体的情况,对傅韶来说还是不痛不痒,就是面子上挂不住。
韩娇娇把背挺得笔直,一张我见犹怜的面孔,即使刻意表现得很坚强,很不甘示弱,柔弱的眉眼与倔强的表情造成的强烈反差,让傅韶有一刻的失神。
“是你让我打的。”她软软的语声,如润物细无声的雨,在他的心内沉静流淌。
傅韶的身子一颤,骤冷的面孔逐渐回温。
明明应该发火的,忽然舍不得了。
她有些凶狠,有些傲娇,甚至带着赌气成分的模样,就像是在对他撒娇。
他真的太喜欢她撒娇的样子了。
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述这份喜爱之情。
伸手搂住她的肩,傅韶将娇娇一下陷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哄她,声音柔柔的:“对,是我让你打的。娇娇,这世界上,能够打我的人,只有你。”
“打是情骂是爱,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他的瞳色幽幽,盯着她,“你平时可以多打我一点,没关系,我让你打。”
前排的司机和打手:“……”
他们的傅总是疯了吗?!
车内一时陷入尴尬的沉默,韩娇娇却在思量着傅韶这句话的可行性到底有多少。
如果他以后真的送上门来继续给她打,她绝对会毫不客气地下手!
在随后不久傅韶的命令下,司机终于开始发动车辆。
往郊区的方向慢慢开去。
而就在同一时间,一辆颜色全黑的私家车,低调地待在傅韶等人没发现的一处角落。
后车座的一扇窗户被降下几公分,露出里面一张眉清目秀的男人的脸,一双润雅的眼眸在静静观察前方,苏枕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指在大腿处轻轻打着节拍。
章安坐在他的身边,直白地问:“苏总,真的要?”
这句话好像触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开关,苏枕慢悠悠笑了:“为什么不要?”
而且,他认为那个女人毕竟是傅韶身边的人,也有医生作为人证出面证实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
其次,院方拿出了她看病的记录,其中什么时候出的事,什么时候住的院,什么时候做的手术,非常巨细。都是傅韶带着那个女人到处医治。
再者,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傅韶,他的一举一动就和苏枕一样,都被媒体给盯着,要是被逮到一点和犯罪有关的事,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到时候只会让自家集团的股市一再下跌,得不偿失。
章安说:“苏总,我不太明白,事已至此您还想着要趟长丰集团的这个浑水吗?是因为和长丰集团的过节,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不相信苏枕不会想到上面种种结果,甚至有可能那个女人就是在撒谎,但苏枕却要一意孤行?
苏枕指尖的节拍暂停下来,他沉默着,好像在思考这句话该怎么回答。
长丰集团,也就是傅韶所在的集团,说给国外的人听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国内,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其集团名下有一个最大的多媒体交流平台,流量大到几乎人人都会使用。
后来傅韶又将目光转向了快拍一类的段视频投资项目中,以他独到的眼光,做得越来越风生水起。
原来苏枕名下的企业,和傅韶那边有过一段不可解的纠纷。
傅韶投资的项目可能涉嫌抄袭他们旗下的产品,但是傅韶投资的项目赶在苏枕之前先上市了,被傅家人倒打一耙说是苏枕他们涉嫌了抄袭。也就是章安口中说的过节。
当年这件事在国内影响之大,各大平台热搜上连续三天都在报道。
所以他们俩人的这个梁子,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结下了。
乃至到后来,任何一个场合只要有他们两个出席,必然会斗得水深火热。
不过傅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国内的公众视野面前了,有关于他的言论,各项版本都有。
有些更是传得非常离谱。
苏枕听说的是,傅韶有很多项目需要在国外交接完成,被迫无奈才经常出入各国,倒和自己的情形有那么一点类似。
而国内目前坐镇长丰集团的主要负责人是傅韶的姐姐,名叫傅音,曾经商业联姻,嫁给了同样是豪门大家的萧信崴为妻,诞下一子萧寰宇。
但也有说法是,傅韶其实被一个驭夫之术很厉害的女人魅了心智,选择与那个女人共守余生。
自从认识那个女人之后,傅韶开始不愿意回家,即使经过自己的国家、城市,也不会回去,虽然还会回公司。傅家人多次派人想要进行和解,都被傅韶拒之门外。
据传是因为傅家人不愿意傅韶带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进门,傅韶才不惜和家里决裂,甚至推掉家里安排的婚事,得罪了萧信崴家里的人!
——曾经傅音和萧信崴的商业联姻很成功,两个人过了二十多年仍然如胶似漆,恩爱甜蜜。在商界被称为模范夫妻。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及亲上加亲的原理,萧信崴想着让自己的一个表妹和傅韶结合,这样两个大家族的人都会欢喜,也解决了傅韶的终生大事。
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萧信崴的表妹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大户人家出生,伯克利加州大学毕业,家世好,学历高,人美声甜,对傅韶爱慕已久、一往情深,但傅韶对她就是不来电。
不仅不来电,傅韶不惜为了一个家境普通的女人而拒绝她。简直侮辱了萧信崴表妹的自尊心。
她什么都好,长得也不差,可以在公司的效益上面帮助他,为什么傅韶看不上她?
不过这些都不在苏枕原本的关心范围内。
他在意的是,传闻中傅韶身边的那个家境普通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今天见到的娇娇。
虽然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可是一想到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然牵动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感觉,她好像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总是勾着人,想要不断地再更多的去了解她。
想听她多说几句话,用她那绵柔的声音。
苏枕平静地朝向远处已经发动离开的车辆看去,又慢慢靠坐回去,单片眼镜上的寒光随着这个动作一闪,坐在车内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被苏枕缓缓道出:“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小姑娘,她看我的眼睛有多么渴望。”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为了那个女人。
从来不会对女人动心的苏枕,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
这句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章安亲耳所闻,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章安忍不住说,“今天苏总您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说您多管闲事,插手别人家的家事,我实在看不过去,也不想苏总您以后也发生类似的情况。”他不想苏枕委屈。
苏枕却摇摇头,告诉他:“章安,我们在名利场里被人诬陷甚至是污蔑的事,你觉得还少吗?还有那些新闻媒体,有一点捕风捉影的动向,就会随便编造,比如我这头发……”
章安明白苏枕在说什么,有无良的报道曾经嘲讽他留了这么一头长发,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一个人如果想活得更洒脱更自我更没有约束一点,要经受的世人的点评也会相应地变得更多更多。无论这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章安不再劝说他。
看到苏枕的目光好像落到很远的地方,那里——载着傅韶和娇娇的车辆已经发动。
苏枕轻轻地说:“帮我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女人的底细,她叫韩娇娇。傅韶让我不要管这个闲事,但他的这个闲事,我还真是管定了。”
“娇娇”两个字从口中顺应而生,莫名的感觉字音有些回味悠长。
苏枕摩挲着指尖,将车窗升回,开始靠着背垫闭目养神。
娇娇……
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他闭着眼,反复于心底默默念着。
……
以至傍晚,黄昏的晚霞将云朵烧得通红,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再次走上蜿蜿蜒蜒的小路,回到这处熟悉的庄园,韩娇娇在进入之前,尽可能多的深呼吸这外面的新鲜空气几次。
因为一旦回到庄园内部,等待她的极有可能是连续许多天的软禁。
今天在医院的失败行动,让韩娇娇清楚地意识到,想要对付傅韶,没有那么容易。
他的思维敏捷,头脑缜密,几乎将她所有的行动力全部计算好,按照一套非常完整的体系来精密研究出她将要表现的举动。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起码韩娇娇在“观赏”沿途风景的过程中,把所有岔道口的路线图都熟记在脑海中。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天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极高的天赋,毕竟天才还是少数的,更多的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日常在勤勤恳恳中度过,不断提升自己,获得最终的成功。
韩娇娇也属于后者,上辈子的她能够在职场上崭露头角,获得很高的成就,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厉害的天赋,而是别人都在努力的时候,她要比别人更加努力。
曾经的她为发表演讲,在镜子面前通宵熟读演讲稿百八十遍,才对记忆事物有了一个小小的技巧。也对面对任何一个大场面,可以做到临危不乱的程度。
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回报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至少现在韩娇娇对记忆事物的能力非常强。
还有一点,韩娇娇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语言沟通难是一个很严重的障碍,她必须得克服这一点,先要想办法去学习。
反正韩娇娇不介意多掌握一门新的语言。
不久以后,果然如她所想,傅韶安排人重新将她带回一楼走廊深处那扇朱门后的房间。
名义上是为她好,防止她在这种地方会迷路会跑丢。
这几天虽然没有下雪,在山头上的气温很低,昼夜温差也很大,庄园里有壁炉,到了太冷的时候,工作人员会往里面加火。
为防止娇娇不习惯这边的饮食习惯,傅韶特地找到中式餐厅的大厨来掌勺,从一年多前已经开始。
只是那时候的娇娇处于昏迷的情况,只能插着一根管子吃流食。如今她醒了,这些人开始有用武之地了。
晚上傅韶让人给她安排的是炖得香糯柔软的粥食,易消化,他怕别人照顾不好她,就亲自来喂。
好现象是,她很配合,吃得很多。
刚吃完一碗,娇娇便想着要吃第二碗。
傅韶很喜欢不说话时候的她,娇娇的身子不仅是软,更是小小的一只,像是最娇嫩的刚刚抽出芽的新叶,挨不住风吹,挨不住雨淋,随时都能被他压垮。
他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含着他喂的粥,那么的乖巧,在床边老老实实坐着,垂着脑袋,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很可爱的发窝。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是他的洋娃娃,他的小动物。
黑亮的长发有着很柔顺的手感,傅韶的心里也莫名安定下来。
他往她的身边又坐了坐,身体几乎贴着她。
但是想到今天的娇娇也是用这种姿势贴着别的男人,傅韶的目光忽然变得极狠。
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他忽然很想发火,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粥汤洒了出来。
“娇娇。”傅韶的声音即刻高了几度,盯着她,狠狠的。
韩娇娇终于抬起脸,傅韶不仅疑心病重,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她忽然觉得小系统的建议也不错,既然傅韶爱惨了她这张脸,那就让他慢慢爱,再被她抛弃好像也不错。
一只玉臂忽然横陈到自己面前,傅韶定睛一看,韩娇娇正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那么柔嫩,配上她一双惹人生怜的眼睛,傅韶的嗓音有些微哑。喉结上下滚动。
原来难以隐忍的脾气,顿时因为她这一举动,统统烟消云散。
男人轻车熟路地将车驶往铁门前的方向,门口的保安发现这一幕,慌忙将铁门打开,并用一声并不流利的中文和男人问好:“傅先生,您回来了?”
傅韶坐在车内,安静地笑了一笑。他的肤色生得如白玉似的,脸容年轻且鲜活,明明已经是一个久经商场的老行家了,却叫人分辨不出具体的年龄。甚至有一种难辨雌雄的美。
“是啊,回来了。”他语声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娇娇她……今天有乖乖地待在房子里吗?”
褐发的保安是这个常年被雪覆盖的小国的居民,因为会一点中文,被傅韶相中选择成为这栋藏娇金屋的工作人员。
除了他之外,庄园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员,或负责日常照料,或负责医疗设备,统统围绕一位名叫韩娇娇的女人在运转。
日常的生活平平淡淡,大家都以为傅先生是一个大方,且重情重义的好人。今天的气氛却有些不一样。
听到傅先生这么说,身材健硕的保安,身体却慢慢有些僵硬。
冰凉刺骨的感觉涌上全身,他喉口发哑,两只眼睛甚至都不敢看向傅韶。
傅韶耐心等待了片刻,他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韩小姐、韩小姐……一直……一直在屋……”
他的中文断断续续地说不好,最后只能用英语勉强告诉傅韶如下内容:“韩小姐今天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没有苏醒,哪里都没有去。”
傅韶听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眼眸微眯,笑容徐徐在嘴边绽放。
他不再看着保安,而是将车缓慢地驶向别墅前,驶向他为娇娇精心建筑的这个爱巢。
看着慢慢远去的车身,保安一颗悬着的心直打鼓。
来到傅韶身边工作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从半年前开始,傅韶的身边已经出现一个女人。
只不过那个女人一直陷入沉睡当中,这期间从来没有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