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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馨寰正在吃饭,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不禁有些疑惑。夜勋卿回头吩咐道:“欣儿,再给你家主子添件衣服,入秋了,这早晚儿的,已经有些凉了!”
佘馨寰感激得看了他一眼,自己都什么还没说,他就觉察到了。看来,有些事儿怕是自己多想了。心中又平添了几许温暖。
“王爷这几日在忙什么?”佘馨寰关心的问,看他有些憔悴的样子,心中不忍。
“这朝中的事儿,哪有忙完的时候。寰儿只要安心养胎,把咱们的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就好,其它的事,全交给为夫来办吧!”夜勋卿说着,夹起一块鱼肉送到她嘴边。他想把她从是非当中摘出来,虽然很难,他也要尽力去做。
佘馨寰心中明白,也不再深问,只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勋,你我是夫妻,若是真遇到过不去的难关,千万别瞒我,让我们一起来承担。”
夜勋卿也放下筷子,紧紧拥住她,“寰儿放心,为夫还应付得来。”
二人正在缠绵,欣儿领着回事儿的小厮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坤国长公主到访,已在前厅等候。”二人都是一愣。佘馨寰是因为没有想到白灵儿居然这么快就来到乾国,自已送上门来,还真是要倒贴到家了。而夜勋卿却是恼恨白灵儿的纠缠不休,打扰到他和寰儿的生活,怕引起佘馨寰的醋意。
夜勋卿听完,脸色突然拉了下来。“你去回了她,就说本王没空见她。”
“是!”小厮刚要转身,就听佘馨寰细语莺声地说道:“且慢。王爷这又何必呢,人家既然来了,不见岂不失礼?”
夜勋卿并不希望佘馨寰担心,“寰儿,那你吃完休息一下,我去去就来。”
“不,王爷,让臣妾跟您一起去吧,我也正想会会这位长公主呢!”佘馨寰也跟着站起来。要来的总是会来,既然躲不掉,就面对好了,她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软柿子。
夜勋卿看她坚持,也就不再多说,携了她的手来到前厅。
白灵儿一身华丽的装扮,站在大厅当中。听到脚步声响起,马上回过身来。一双欣喜的眼神,看到夜勋卿怀里的佘馨寰后,突然黯淡了下来。
夜勋卿首先开口:“长公主远道而来,不是应该在驿馆好好休息吗?这深夜前来,可是有何要事儿吗?”
白灵儿听他话说的不咸不淡,倒有些尴尬起来:“多日不见,勋哥哥可还安好?我长途而来,勋哥哥也不去看望我,我只能自己来了!”
白灵儿是今日刚刚到了,夜勋卿奉旨依照国礼,把白灵儿迎到驿馆,仅仅走了个过场,就匆忙离开了。白灵儿心中思念夜勋卿,但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不好当面表露,只能忍耐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巴巴儿的跑来,想与夜勋卿再叙前情。
“长公主怎么忘了,本王今日已经依照国礼,迎接长公主大驾了,怎么说多日不见呢?”夜勋卿一点面子也没给她留,让白灵儿更加尴尬起来。她奔波了近一个月来到乾国,本以为可以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有个热烈的相见场面,却不想碰了个软钉子,让她的面子全丢尽了。
空气似乎有些凝结,二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佘馨寰微笑着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王爷别只顾着说话,还不请长公主殿下坐下。来人,奉茶!”
待下人上了茶,佘馨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下,明知故问道:“长公主不远千里来到我乾国,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白灵儿白了她一眼,高傲的扬起头,不屑的回答:“勋哥哥还没跟你说吗?我们乾坤两国要联姻,我皇兄已经将我指给勋哥哥为王妃了。”
夜勋卿看佘馨寰的脸色变了变,怕她会生气,抢着说道:“长公主错了吧,是你坤国要跟我乾国联姻,而且我父皇还没有答应呢!”
“难道乾国皇上会不答应吗?”她皇兄为了她,割让两个城池和无数礼物做为她的嫁妆,乾国国君怎么会不答应。再说,如果对方敢不应这门亲事,必会让坤国国君下不了台面,那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就被乾国坐实了,乾国国君还不至于这样糊涂。
夜勋卿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要他低头,却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挑起战事,他也绝不会答应这门婚事。他揽紧佘馨寰的腰肢,严肃地说道:“就算父皇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如果因此而引起两国不愉快的话,我愿承担一切后果。时候不早了,长公主请回吧!”夜勋卿不想跟她纠缠,只想早早打发了她,因此明显摆出送客的架势。
佘馨寰松开夜勋卿的手,缓缓站起来,走到白灵儿面前,微笑着说道:“本宫不懂那些国家大事,但这居家过日子的事儿还是明白的。王爷待我之心你也看到了,对长公主的态度嘛,你心中自然也明白,长公主又何必横插一脚,掺合进来?再说,我已是这里的女主人,就算你勉强嫁进来,王爷怕也不会削去我的王妃之位。虽说你贵为公主,可这过起日子来嘛,就要看王爷的喜好了。再者,本宫既然做了这当家人,王爷的床弟之事,自然也在本宫的管辖范围之内。你觉得,本宫会如何做呢?本宫想,长公主殿下冰雪聪明,是会明白本宫的意思的。”说完,不待白灵儿反驳,大声吩咐道:“德福,送客!”
白灵儿本来是想借着皇帝赐婚的事儿压佘馨寰一头,也好为自己早早站个威信,却不想碰了一鼻子灰,气的小脸儿发白,半天说不出话来。转头看着夜勋卿问道:“王爷怎么说?”
夜勋卿本来还担心佘馨寰吃亏,如今见这小丫头竟一点也不示弱,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下。他站起身,踱到佘馨寰身边,故意在佘馨寰白皙粉嫩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才乐呵呵的说道:“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你……你们……好,我走,佘馨寰,咱们走着瞧!”白灵儿一甩袖子,负气而去。
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回寰卿宫。
回去的路上,佘馨寰紧锁眉头,一言不发。
夜勋卿知道她又想多了,用坚定的语气对她说道:“寰儿放心吧,我决不会答应他们的!”
“我知道。”佘馨寰又是一阵沉默。
“那你还担心什么?”夜勋卿看她闷闷的样子,停住脚步,问道:“难道担心我做不到吗?”
佘馨寰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会不会真的因为这件事儿而挑起两国的战争!我不想成为战争的罪人。”
夜勋卿心疼的抱住她,“不会的,即使真的发生战争,我也不会让你担上这样的罪名!”
“勋,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佘馨寰一直坚持着一夫一妻的观念,如今面对这样的窘境,也不由得开始有些动摇。如果真要以自己的感情交换两国百姓的安宁,那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如此坚持。
“寰儿,你别想太多,这事儿与你无关,是他们自己要找借口而已。再说,国家大事,又岂能因儿女之情就大动干戈,如果真是如此,那说明坤国的国君也太昏庸了些。”夜勋卿的解释不只是为了劝说佘馨寰,更是事实。如果只是因为一个妹妹的婚事不顺,就要挑起两国战争,坤国的文武百官也不会答应,除非他们另有目的。
经他这样一劝,佘馨寰也稍稍安心了一些。嗨,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