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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此刻华灯初上,天色也未完全暗了下来,某人自然熟练的游走于府上一角落,很快便在墙角处停了下来。
总算不敢大摇大摆,按照套路,规矩的穿了一身黑色的轻便衣衫,发髻也挽了起来,已是一身利落的打扮。
“娘娘……”也不知何时身后遂又出现了另一身影,正压低声音道。
“啊?你准备吓死本小姐?”凌飞飞才发现身后莫名多了一个人,不知道本小姐正在避人耳目吗。
“不是娘娘让属下在此等候?”某谦无奈道,自己按照她的意思戌时来此地等候,分毫不差。
自己在暗处瞧着她鬼鬼祟祟的模样,还以为是夜賊,倘若不是熟悉她的身形,早就出手了。
“走!”凌飞飞待呼吸平顺下来,才吩咐道。
纵身便一跃上墙头,快速隐没在黑暗中。
于谦也未敢多话,提气追了上去,两人的身影便一前一后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待远远的出了府上,凌飞飞才算彻底笑了个开怀,憋屈了这么久,总算能透透气,这洛城晚上各色的灯笼在街道处随风摇曳,看上去倒别有一番情趣。
“走,去夜市瞧瞧!”凌飞飞自然雀跃道。
于谦在夜幕中脸色有一丝怪异,并未多话还是跟着垂首跟着凌飞飞不徐不快的往城北夜市而去。
只不过稍稍注意,便会发现于谦的步伐是有着沉重的,不如平常的轻便。
其实刚刚提气运功时,却感觉到臀间的伤口已有隐隐裂开的迹象,十天前他所受的杖刑与凌飞飞不同,所使用的板子更宽更重,自然十板下去滋味不言而明,倘若不是身子骨从小强壮,十天必然还未能起身。
自己今日一早收到她的消息,自然便不假思考,静静等待夜幕来临,她被禁足打了四十大板之事在府中也未是秘密,今晚一见,看来她复原了!
自己不是不愿跟着她,怕是万一遇到了麻烦,自己怕是脚程也快不起来,一听她去夜市,想是闷了出去透透气,自然也安心了不少。
这洛城的夜市果然名不虚传,如同白天的街市一样热闹,只是多了几分轻浮之意。
再瞧那荷花水灯延伸至水面的花坊之上,歌女凄凄怨怨的琴声若有似无在耳畔飘过,寻欢作乐,自然是在夜间才算得兴了。
于谦一直本本分分,闲暇时也不同于其他侍卫一般会去寻欢作乐,向来不喜欢这些虚弥之事,把每个月的月银都存了起来,自己总要娶妻生子的不是。
除了跟随萧楚桓去过望春阁,并未再踏足烟花之地,那望春阁是何地,自然比这些街头巷尾的烟花之地高雅多了,此刻于谦难免蹙了蹙眉心。
“恕属下直言,这些地方不太……适合娘娘,小姐来此!”于谦忆起她的嘱托,这才改口道。
“你傻啊!没见我今日的打扮吗?还不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凌飞飞也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玉骨扇子,旋即一展,魅惑,不,邪魅一笑!
于谦这才注意到她原来女扮男装,唇红而不艳,还刻意加粗了眉毛,除了那声音倒真像是个小公子的模样,一时之间阴阳难辨。
“可是小姐的声音……”于谦未免抽搐了一下嘴角,她还真当别人听不出来。
“否则本公子叫你出来干嘛,不是本公子的跟班吗?本公子还需说话!”凌飞飞自然白他一眼,于谦对于她眼中的嘲讽也见怪不怪了。
“是,公子!”只得无奈垂首应允,“不知公子要去何地,属下也好为公子开路。”
玉扇一收,才道,“去给本公子包个花舫,叫两个歌女作陪!”
“……”于谦倒也见怪不怪,只是这银两从何而来?
凌飞飞似乎不满他没有反应,瞪眼道,“还不快去,嗯?”
“那银……”话还未出口,凌飞飞便跨出了一丈开外,完全无视于谦的话语,径直望向那湖水中的画舫,似乎是兴致颇高。
这明显就是不想给银子的模样啊,装作没听到,境界高!
见她手段高明,于谦咬咬牙,这下连自己的老婆本都赔进来了,臀间火辣辣的疼,心也火辣辣的疼,只好垂着脸,暗暗咬咬牙,朝着那花舫之地而去。
一艘小花舫稳稳的飘荡在湖面上,两歌女一位拨动着琵琶,另一位便低低吟唱了起来,凌飞飞笑意盈盈,另一位自然是愁眉苦脸了。
就这几个时辰,便足足花了两年的存银,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这花舫中的乐曲与美人,凌飞飞倒是好酒好菜吃着,一副甚为享受的模样,感情不是花她的钱。
“公子,属下……”几次三番的想提这包船的银两之事,哪知凌飞飞却根本像没听到一番,望着花舫外也不曾收回视线。
“去,吩咐那船家,开慢一点,从那艘花舫面前开过!”凌飞飞摇手一指,于谦才见所指的花舫自然比自己包下的这艘要华丽大的多,想必这银两也是成倍得翻吧。
于谦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果然自己不能相信她是兴致所至,怕靠近那花舫才是目的吧!
那船家得令,自然跳转船头朝着那大船而去,凌飞飞眼眸中难得的起了一丝波动,眸光越发暮沉,收回眼眸,才对那船中的歌女道,“换一首轻快的曲目吧!”
“是!”那两歌女起身称是,复又坐回原处,清乐平调,信手拈来!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凌飞飞很是满意,越来越近了,那花舫上不少歌女正在船头吟唱,却不在舫内,那船的四周都有不少守卫,那映照在舫布上的身影自是清晰可见,越是严密越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待自己的这艘花坊一荡一荡的从旁经过,也未听清里面的交谈,凌飞飞根本未想去听,只是放下船帘等待着船从旁经过。。
正在清闲间,脚下的船似乎波动了几下,凌飞飞才勾唇一下,却见一湿漉漉的人进了船舫之内。
“哎呀,冻死本大爷了,待我喝口酒!”那人倒不客气,便朝着桌子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