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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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凝,你没事吧。”

    “多谢皇叔关心,华凝无事”说这话时,夜灵的眼光扫了眼身后紧随而来的玄云,带着轻柔。

    玄云瞅见大厅的人儿,眸光暗了暗,带着一股幽怨之气,上前一步,恨恨道“八王爷,有礼了!”

    夜文荣血战沙场几十年,亦不是常人,当下察觉道那人周身的幽怨,心中不甚明白,不过此刻他更为在乎的是“平安归来”的夜灵,也没多想,随意应付道,“免礼。”

    夜灵与夜文荣二人入了坐,唠起家常,倒是与寻常叔侄无异。

    玄云插不上话,只得在一旁闷闷不乐,听着二人谈话。

    虽然她心中不悦,却也知轻重,前番时候,鹿邑说过,夜凌轩被陷害入狱,这个夜文荣袖手旁观,视若无睹不说,而后公主登门拜访他却拒之门外,可如今怎又主动上门来了?

    可从他面上看来,他对夜灵的关心不似有假。然,他应该知道,夜灵于太子而言是眼中钉,肉中刺,容不下分毫。他既然真的关心夜灵,那又为何与太子狼狈为奸,这人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

    “八皇叔,华凝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夜文荣面上的笑意,略有僵硬,他自然知道夜灵要问什么,神色有些怅然,“华凝,本王有自己的苦衷,但是相信本王,绝不会伤害你们的。”

    夜灵听了,并没有多少感动,反倒心底生出一丝淡淡的人讽刺。

    不待夜灵开口,玄云抢先开了口,眸中隐着怒气,声音带着讽刺,“八王爷对公主疼爱有佳自然不会伤害公主,可是太子真的能够容的下公主?”

    “不会的,本王绝不会允许这事儿发生。”

    玄云看着那人坚决的模样,心中越发觉得好笑,这个夜文荣真是天真,与君洛阳有的一拼。

    为了心中的利益,他们以保护的名义,妥协,一步步伤害着夜灵,而后以保护者的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振振有词。

    “不会允许?那我倒要问问,为何公主会被下毒废去全身武功,囚禁至今!”玄云神色锐利,情绪颇是激动,质问着。

    夜文荣背脊一震,眉宇间尽是诧异,转而看向夜灵,带着担忧,急切问道“华凝你中毒了?”

    夜灵微怔,玄云不曾与她说过中毒之事,不过转而一想,也猜出了一二。

    面上不曾有一丝异样,这……是一个好机会。

    女子垂了眸去,不曾说话,隐着一丝犹豫和复杂,片刻沉思后,抬了首,面上已经坦然一片,淡淡一笑,夹着若有若无的嘲讽,“都过去了,如今,我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而已,不过……似乎不太可能。”

    而这,在夜文荣看来,恰恰夜灵受尽了委屈后,却无可奈何的叹息,以及对他和太子无声的责备。

    玄云知道这是公主做给夜文荣看的,不过她还是心疼。伸出手,握住那人冰凉的掌心,掷地有声,“公主,会的,我会帮助你的。”

    夜灵看着那人满是心疼的眸,心中一软,淡漠的眸中,多了一份柔情,渗入眸底,含首道“恩。”

    夜文荣看着二人,良久说不出一句话,他能说什么,明明说要好好保护他们,可是他都做了什么,坐视凌宣入狱,华凝失去了武功。

    他也是武者,对于武者失去了武功,那就等同一个废人,这对于天之娇女的夜灵而言意味着什么,她承受了多大的痛!

    “华凝,皇叔对不起你们……”声音是浓浓的愧疚。

    夜灵看着被愧疚痛苦包围的男子,眸心闪烁着一丝不忍,而后恢复一贯,“皇叔不必亏欠,血浓于水,人之常情。”

    夜文荣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前淡漠如故的女子,不确定的问道“华凝,你说……什么?”

    夜灵勾了勾唇,也没有让那人多等,开了口,缓缓道,“太子是皇叔的血亲骨肉,皇叔竭尽所能帮他坐上皇位,侄儿能够理解。可是,华凝不能理解,也无法坐视你们伤害其余夜族子孙。”

    最后一句话,女子语气加重了一度,让人心头一沉。

    这剧情……嗑瓜群众,玄云表示,够刺激。

    太子是八王的儿子,也就是说,皇后给夜帝带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

    酸爽,痛快,谁让这个夜帝总是不待见和伤害公主。

    不过,如此也能理解,为何夜文荣如此矛盾了,一边是疼爱有佳的侄女,一边是骨肉相连的儿子。

    太子利用这重身份,逼迫夜文荣助他谋朝篡位,可是他已经太子了,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冒此等风险,除非……他太子之位危在旦夕。

    可是依着夜帝对他如此宠爱,又怎会随意废太子,所以,以此推测,极有可能夜帝发现了太子并非他亲生骨肉。

    所以太子向君洛阳要了蛊,控制了夜帝,同时逼迫夜文荣助他逼宫。

    如此,这一切倒是合情合理呢。

    夜文荣看着夜灵,满怀的诧异,缓缓消散,升起了一丝欣慰和无奈,“我们凝凝,果真聪慧过人。”

    凝凝,是她小名儿,那人每次回城,总喜欢带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来看她,抱着她一声声喊着凝凝。

    夜灵不是无情的人,久远记忆中,那为数不多的温馨画面,被唤醒,面上染着一丝柔和,声音多了一分真诚,“皇叔,你不该任由太子故作非为。”

    夜文荣苦涩的笑了笑,似乎不愿多谈,而是转了话题“华凝不怨恨本王,竟与你母后做出这等事儿?”

    “怨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当初劫得夜后写给夜文荣的书信时,她心中也只是诧异,意外,以及讽刺,嘲讽夜帝算计了一生,谋划了一辈子,却到头来为他人作嫁衣,落得这般下场,实在可笑。

    夜文荣看着处事不惊,淡然自若的女子,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合,眸心泛着柔情。

    厚重的声音,带上了记忆的味道。

    他虽然与夜帝之间存有隔阂,但却不曾想过报复,否则,又怎会亲自请命戍守边城,多年不曾回国一次。

    而他与夜后,徐萱萱,亦并非想象中的不堪。

    二十年前,当今圣人初登龙位,隔年,夜国边境山贼作乱,扰民安宁,夜帝令夜文荣领兵剿匪。

    夜文荣率兵前去,却不想,那些不是寻常山贼,而是睦国精锐官兵扮之,大意之下,中了对方奸计,被围困山中。

    终不得不破釜沉舟,突围而出,死伤惨重,最后,他到达夜国时,身边只余两三士兵护卫,他自己也是伤痕累累。

    心中悲戚异常,这一支队伍,是先帝赐予他,只效忠与他,与他同生共死,共战沙场,情同手足!

    他,手持滴血利刃,架在不曾查探清情况,便轻易上报错误军情的官员脖子上,声声带血的质问!

    “这些人作战布局,谨慎有序,进退有制,怎么会是一盘散沙的山贼一样,你们到底干什么吃的,今天本王就要用你的脑袋祭奠死去的兄弟!”

    而那人的一句话,彻底让他跌入冰谷。

    “王爷饶命,小的发现不对劲后,紧随其后奏折一封快马加鞭,送至茗央城,理应就是一日的之差,臣,臣以为您知道……”

    时差一日,也就是说,他的好哥哥,已经知道却不曾告知他!

    满腔的怒火,焚烧着他的全身。

    当下赶回茗央,却得知那人正在商洛山庄避暑享受,他数千兄弟如今尸骨未寒,而罪魁祸首竟毫无愧疚,宛若什么也不曾发生,继续享受着生活。

    二人,见面便是惊天动地的争吵。

    这一次的争吵,使得二人背离而行,夜文荣如何也不会原谅,这人因为嫉妒,便让他数千兄弟葬送性命!

    也就是那一夜,他喝了很多酒,醉的一塌糊涂,终量成一生的错。

    那一夜,醉梦中耳边是女子的低吟,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想来是女子心中的人儿。

    他就这样夺了一个心有所属的女子的清白。

    因为那时太过年轻,面对这番事情,早已吓傻,当下逃离了商洛山庄,不曾对任何人提及过,只当这事儿什么也没发生过。

    而殊不知,那日,原本离开要离开的夜帝,为了寻他,做了停留,因此遇见了徐萱萱,一见钟情,纳入后宫。

    直到,大婚之夜,他才发现,他的皇嫂竟然就是那日酒后侵犯的人儿!

    惊讶之余,只剩下无尽的荒唐,彻底将那事儿便烂于腹中。

    他在女子漠然的脸上,看不出喜悦,只有散不去的忧愁,显然她并非心肝情愿嫁给夜帝,心中越发觉得亏欠,久久不得散去,在心中慢慢积淀。

    直到前不久,那人书信一封,告知他,太子是他的骨肉,他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孩子……

    而夜帝发现了这个秘密,准备废太子,为了太子的将来,徐萱萱适才告诉他这一切。

    原本对于徐萱萱,他便有一分亏欠,这份亏欠并没有随着时间散去,反而在心底沉淀,越发浓厚。

    所以,即便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乃是欺君罔上,却也不得不做。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唯一能够为他娘俩能做的事儿,只当是他的弥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