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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之主都发话了,胡天哪儿有客气的道理。
他放下青瓷碗, 自指骨芥子之中就拿出工具来刨土。
胡天刨了两下, 想了想:“离了土万一活不了呢?”
胡天放出神念向下, 探寻此株根系。
这一探吓一跳,土地下根系交错乱七八糟的。此片非只长了这一棵灵萝, 土下还有小妖兽。
胡天此时非是秘境之主, 更是没什么挖植物的经验。
他干笑看归彦:“大王, 您能不能用点混沌力,让它自己出来?”
归彦眨眨眼, 叉腰对那灵萝大声说:“出来!”
毛毛虫在碗里方翻过身来,闻声又翻倒。
然而灵萝一动也不动。
归彦看胡天。
胡天憋笑颇辛苦。
归彦哼了一声。
此时地里冒出个小脑袋:“吱吱吱。”
胡天低头看去,一只小老鼠,两只眼睛灰溜溜。它见了胡天,不由往地里缩了缩, 又是看向归彦:“吱。”
“嗷。”归彦笑起来, “阿天, 它说地里面有妖兽,它们会挖。我让它们挖了。”
归彦说完,又是对着老鼠:“嗷嗷嗷。”
老鼠回到地里去。
没一会儿, 地上的灵萝就动起来了。这灵萝渐渐向上冒出来。
片刻之后,灵萝并土块自地里浮出来。土块之下,一只老鼠并一堆昆虫。它们将土块举起来。
胡天上前去, 想了想, 合掌一道土元做了个大盒子, 灵萝根系并土镶嵌在土元素之中。
胡天再将盒子放入指骨芥子中:“成了。”
“阿天还要不要其他的?”归彦又问方才的小鸟,“这个是苦的,还有甜的吗?”
“啾啾啾。”
胡天却是上前拦住归彦:“先就这一棵吧。咱们非是缺钱花,不过预防万一罢了。若是不要用,届时还将这颗灵萝种回来。”
胡天也懂些不可焚林而畋竭泽而渔坐吃山空的道理。
胡天拉着归彦往回走,边走边说:“归彦,咱们之后再找些种花种草的法子学学才好。”
归彦点头。
胡天又低头思忖,日后这里的妖兽化妖要怎么办。走了好远,这才察觉不太妥。
胡天猛然停住脚:“糟糕,碗呢?夏昱!”
挖灵萝时将青花瓷碗放一边,临走却是将毛毛虫忘记了。
胡天飞速跑回去,却见地上只剩下一个碗。
他将碗中树叶倒出来,偏生不见一条毛毛虫。
“夏昱,你哪儿去了!”胡天急得直跳脚,转头又对归彦道,“赶紧将那帮小妖兽喊出来,请它们帮忙找一找。”
归彦“嗷嗷”叫出一帮小妖兽。
胡天在一边描述:“那条彩色的毛毛虫不能吃……”
一边,叶间的毛毛虫闻言向前拱了拱。
“是臭的,千万别吃啊!”胡天补充道。
毛毛虫停下动作,不动弹了。
少顷,归彦在叶子上找到了夏昱。
归彦道:“阿天,毛毛虫在这里。”
毛毛虫在一朵花骨朵中趴着呢。
胡天失笑:“你这个小混蛋,还爱美。”
胡天伸手掐了花,将花同夏昱一起放回到碗里:“别气啊,刚不小心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毛毛虫这才抬起头,看了胡天一眼。
胡天又在一边掐了几朵小花,扔进碗里,差点将夏昱给埋了。
到了住处,兔娃娃排排坐,正在餐桌前吃饭。叶桑在喝茶。
归彦凑上去一看,兔娃娃吃的是果子和青草。
归彦拿了果子吃一口:“不甜啊。”
“是好的。”二绿抬起头,“涨修为。”
“修为自己练就好了啊。”归彦嫌弃,“不好吃,不要吃。我去睡觉了。阿天来。”
胡天摆手:“我等会儿打算盖房子,归彦先去睡觉觉。”
“哼。”归彦生气,自己上楼去了。
胡天也不管归彦的小脾气,他将青花瓷碗放回到窗台上,坐在瓷碗边上同夏昱说话。
此时胡天摊开手掌,掐花的手指肿成馒头了。
“刚才那花是不是有毒啊。我看疏香……就是个鸟妖,忻鸾族。他们自称寰宇第二毒。疏香是忻鸾族的少主。”
“疏香好似吃毒花毒叶子。”胡天问夏昱,“你是不是也喜欢这些毒花毒叶子?”
毛毛虫趴着不动弹。
胡天也不是要毛毛虫回答,他自顾自说:“你把花花让给我,我拿去给大脸脸上抹一抹。那骚包脸肿了,就不敢同我抢归彦了。”
胡天说着想想银庞的脸肿成包子,不由笑起来。
少时五只小兔子吃完饭到窗台前,胡天的手也消肿了。胡天特地嘱咐小兔子,不要去碰夏昱碗里的一朵小花,这才出门去。
叶桑又在练剑了。
胡天则是搓手开始建房子。
待到归彦一觉睡醒,下楼去。客厅里又开了一道门。
叶桑胡天都不在,小兔子也不在,就连窗台上的青花瓷碗都不见了。
归彦推开那扇多出来的门,便是好似进了九溪峰上的小蕴简阁。
此处宽阔,半空之中两个人。
胡天正在将指骨芥子中的玉简往外掏,再往墙上贴。
叶桑在一边以神念画阵符。
他俩都没有察觉归彦。还在唠嗑。
叶桑道:“师弟藏书竟然如此多。”
“当年想给胖胖找功法,在仓新界买了不少玉简。”胡天边贴边说,“不过也不够,师伯给过一个玉盘,改天我拓印了再往上贴。”
“日后此处妖兽倒是有福。”
胡天道:“二大王嘛。还得教妖兽识字。我回头给疏香写信,再问问妖族的事情。还有无法。嗯,沈老头儿也该压榨压榨了。”
叶桑笑道:“师弟对妖兽也是有心。”
“师姐过誉。”胡天盘算给叶桑听,“我还打算做划出些许地,种归彦爱吃的果蔬。不知道能不能种酸浆木,日后酿酒给归彦喝。再给归彦建个空屋子,让他好练幻术……”
叶桑失笑:“师弟,你打算何时同归彦办双修大典?”
“嗯?”胡天愕然,“师姐缘何如此问?”
“你方才说的好似准备聘礼。”
“呃。”胡天苦笑,“不能够。”
“嗯?”叶桑不解,“为什么?”
胡天笑着呢喃:“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叶桑愣了愣,却见胡天正在笑,此言更像是玩笑。
鬼使神差,叶桑问:“师弟近来修炼之事如何了?登入七阶之后,心魔可有进展?”
胡天动作一滞,继而笑道:“还不错啊,一直都挺好。”
此时五只兔娃娃发现归彦,齐声:“唧唧唧。”
归彦没好气,翻白眼:“你们都是小娃娃了,为什么还要说妖兽的话?”
“真羡慕会外语的小兔子。都能和夏昱说话。”
胡天转头,见归彦来,落回地上,“归彦看,图书馆,怎么样?”
“好!”归彦点头,又道,“阿天,外面差不多该天亮了,我们要出去了。”
“是如此。”胡天忙将袖口放下,对叶桑道,“师姐,这儿放着吧。”
“无妨,小蕴简阁的阵法是我师父做的。我熟悉,画来也不繁琐。”
叶桑说着,缓缓落下:“倒是我听师父说过,拍卖会场外,又买卖的隔间。师弟届时也可去那处看看玉简。”
“好咧。”胡天便是笑着同归彦一同离去。
出了秘境,归彦收了蜃影入珍珠。
胡天抻衣袖,自指骨芥子中拿出面具要给归彦戴上。
归彦不由自主让了让。
“嗯?”胡天不解,“怎么了?”
“不好看。”归彦撇嘴,“戴上这个面具,就比那个讨厌的人魔丑了!”
胡天心里将银庞骂了个底朝天。
但这面具的确丑了点。
胡天想了想,搓了搓手。他先以神念并阵读启心术,探寻这面具上的阵法,将阵纹悉数看清楚。
再自灵魄调出金元素。以神念做出图形来,灵气神念并用,将金元素注入到面具之上。
说来繁复,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待到胡天睁开眼,面具之上出现无数藤蔓来,妖冶非常。
胡天看着面具,自夸:“房子没白盖,我对神族的炼器之法,领悟更深了。再过段时间,就能给门炼禁制了。”
归彦看着面具很高兴。
胡天再给他戴上:“咱们胖胖寰宇第一帅。”
归彦在面具后抿嘴笑,继而手拽着衣袖,小声道:“阿天,你要是同我双修。我就亲亲你,不会吃掉的。”
“啊?”胡天不明所以。
归彦说:“就是刚才,师姐问阿天,为什么……”
叶桑问胡天为什么不同归彦双修。胡天说想多活几年。
归彦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前番自己要吞了阿天的话,被他听见了。
归彦特别懊恼:“不是真的要吞掉的。”
胡天明白过来,笑着说:“我知道的。”
却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胡天便是拉了归彦去了客房的门。
外间已近隅中。王惑朝华都在大堂守候了。
姬颂、姬无法同他们同看一张画册。
胡天走近时,姬无法正在讲:“如此推算,就该是今日。且低价该是五万灵石。”
姬颂说:“就看拍卖的敢不敢报出《四季途录》的名号了。若是他敢说,倒是好办呢。”
胡天不解:“这是为什么?”
四人齐齐看过来,都是吓一跳。
盖因在此处大家都不用神念了,好似凡人,察觉不到胡天来。
王惑见了归彦面具嚷嚷:“胖胖?”
“是啊。”归彦兴高采烈,摸了摸脸,“阿天做的,厉害吧。”
“妖里妖气的。”王惑酸溜溜。
归彦却是高兴:“我就是妖啊,看来阿天这个面具做得十分好。”
王惑无语凝噎。
胡天道:“还没说呢,为什么拍卖的曝出《四季途录》,咱们反而好办?”
“因为《四季途录》剩余原册都在善水宗。”姬无法做了这些许年的少楼主,也不是白做的,“善水宗到底势大,还是少惹的好。”
“哼,昨天还有人要同我对着干呢。”王惑没好气。
胡天道:“所以王惑师叔还要多警醒,万一有人要来抢,也是很可能的。”
朝华不等王惑再反驳,道:“快些走吧,等等就要开场了。切莫错过了。”
如此六人分开行事。
除了《四季途录》盛春卷,胡天也没什么想要的。他去经纬拍卖,更多是长长见识。
如此胡天归彦,依旧跟着王惑与朝华走。
因着昨日他们已经领了号牌,今日进场仍是昨天的那隔间。
进去后,桌子却是恢复原样了。桌上还有一本小册子。
他们依着昨日的安排,依次落座。
此时尚未开场。王惑朝华似乎在用双修契聊天,商量事情。
归彦坐在胡天身边,拿来攒盒,剥胡桃。
胡天闲着无事,捡桌上的小册子看起来。
小册封面烫金书字:经纬拍卖约则。
胡天翻开看,乃是个经纬拍卖规则的册子。
因着昨日他来得完,并没有看过这个。此时翻开,将拍卖细则一一读来,不经又是一番赞叹。
原来三个门三个会场。
红门是事先有担保的,在经纬拍卖行登记在册的。绿门则是经纬拍卖开始后,修士直接进入其中的。
蓝门则是红门、绿门两处拍卖行出问题时,进入的拍卖场地。
各自的拍卖规则还不尽相同。另有防止恶意哄抬价格的行为……
种种规则都是巧妙。
翻到最后一页,上写:与会之竞拍者,小契签订处。
胡天啧啧称奇,敢情这还是个契约合同书,约束众人要遵守规则。
此时这契约还亮了。
上面提示:请诸君尽快签订。
胡天便道:“师叔,这个我签了啊。”
王惑看了一眼,挥挥手,示意胡天随便。
胡天拍了一下那行字。这小册子转瞬不见了踪影。
“真神奇。”
饶是许多年过去了,胡天面对修真世界的东西,表现还是个乡巴佬。
这人还戳了戳桌子。
“阿天不要看桌子了,吃东西。”归彦将一盘剥好的胡桃仁推到了胡天面前。
胡天挑眉,虽有些许讶异,但也不客气,抓了胡桃仁塞进嘴里,笑道:“好吃。”
“这个是从钩沉界买的,我们下次还去那边买。”
“不是因为钩沉界。”胡天戳了戳归彦,“因为归彦剥得好。”
归彦瞬时兴高采烈:“那以后我都给阿天剥!”
胡天笑起来:“好啊。”
不过胡天嘴里答应着,却是拿出剥好的松子仁,抵到归彦面前:“归彦尝尝这个,这个也是从钩沉界买的,好似比从仓新界买的好吃。”
归彦不由放下胡桃,去吃松子仁了。
见如此,王惑不禁走神,用神念对朝华抱怨:“胡天这小兔崽子,忽悠我家归彦一套一套的。他到底几个意思啊?”
朝华看一眼归彦:“胡天又没虐待归彦,你就别臆测了。说话呢,我觉得,拍卖者不以《四季途录》盛春卷为名的可能性更大……”
确也是给朝华说着了,到晌午时,也没有一个拍卖的玉简画册名叫《四季途录》。
此时一个蒙面修士进入场中,而天台正中琉璃球内,缓缓一本画册浮出。
王惑猛然站起来。朝华也是情不自禁站起来。
胡天顿时了然,这怕就是《四季途录》原册了。
他点开墙上蜃影,仔细去看。
琉璃球中画册乃是修真界少有的纸质画册,画册以一条红缨束住。
此时蒙面修士道:“ 此画册,某宰杀一魔徒所得。某嘴拙,画册因涉些许私密事,不好展示。望有缘人得。”
此时台上有人哄笑:“这位壮士忽悠谁呢?这画册你又不说是什么,来历也不是干净的,还不给人看。忽悠谁?”
“这位客官,慎言呐,慎言。”
此时天井一声传下,有身影自上落下来。
这人魔不似昨日伪装,没有面具,妃红长袍,自然是坦露胸膛。
胡天不禁翻白眼:这骚包又来做什么?
银庞好似听见胡天的腹诽,笑着朝那隔间乜了一眼:“本尊此番为这画册作保,可会是忽悠人?”
四下一片议论纷纷。
胡天隐约听人惊叹。
“朱门炉鼎楼来作保,定然非俗物。”
胡天撇嘴,这骚包信用还不错啊。
银庞笑着走到蒙面大汉身旁,挥手拍在大汉胳膊上:“你既然不说话,那我替你说了吧。”
蒙面大汉忙道:“有劳有劳。”
银庞朗声:“诸君可要查看这画册一二?若是信得过我,看不看当然都是一样的。我银庞保它价值连城,非是凡人的物件。诸君可还放心了?”
四下果然没人出声来。
银庞满意:“既然如此……”
“哎哎,等等嘿。”可惜有人来拆台。
胡天嚷嚷:“我想看看,那球过来给我看看。怎么我招手它都看不到啊。”
银庞眯起眼睛,抬头盯着楼上隔间。心里将胡天骂了一顿。这小冤家,等老子将你弄到床上去,非给你碎尸万段。
银庞挥手,琉璃球向胡天而去。
少时,琉璃球停在了胡天隔间栏杆前。
胡天站起来,扒拉着栏杆,转头对王惑朝华道:“您二位别干站着啊,上来看看,是不是真货。”
王惑朝华此时方醒神,凑到栏杆前去看琉璃球。
胡天有转头对归彦道:“胖胖,你也来看看。”
与此同时,归彦已然是上前,他站在了胡天身后,双手按在了栏杆上,好似自胡天身后将他半抱了一般。
归彦在凝神去看天台上的银庞。
这两个,一个人魔,一个妖魔,四目相对,一番较量。
胡天却是缺心眼,拍了拍归彦的手:“胖胖,你拽住我的后腰啊,我再凑近了看个新鲜。”
这人竟然是要攀爬上栏杆。
可惜银庞讲琉璃球收回去了。
胡天翻白眼,心道这个骚包大脸小气鬼。
银庞此时一嘴牙都要咬碎了,神念传给三层的鹿戈:“你若是不给我将这本烂画册抢到手,回去我给你扒皮抽骨做鹿肉脯给胡天吃!”
鹿戈神念冷冰冰:“主上,小的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鹿戈神念道:“若是小的出师不利,请让小的死得其所,分一块鹿肉脯给归彦吃。”
“滚!”
银庞气得鼻孔喷火,脑袋冒烟,还得憋着说报价:“此物精贵,起价五万灵石,竞价阶梯一万起。”
四下都惊愕。
一本纸质画册,五万起价,已是非同寻常,一次叫价涨一万,才是惊人。
有些门路与见识的,此时已经猜测到一二。
没有门路同见识的,多半囊中羞涩,不敢开口了。
王惑朝华见如此,不禁松了一口气。
王惑方要开口报个五万,拿下此物。
隔壁突然一声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来:“十万。”
全场哗然。
开口就翻倍,这是嫌灵石多是如何了?
银庞也是一抹神念对着主仆契大骂:“鹿戈你是脑子抽了吗!!!”
鹿戈神念回曰:“这是给主家长脸。”
“你滚!你声音都隐匿了,谁他娘认识你!”
鹿戈自隔间之中站起来:“是。”
银庞嘴角抽动,这他娘鹿戈一走,就没魔魔同那妖魔抢画册了。
银庞气道:“给本尊坐回去!一次只准加一万!”
“是。”鹿戈又坐了回去。
而隔壁,朝华当机立断,跟价,于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中开口:“十一万。”
鹿戈:“十二万。”
朝华:“十五万!”
鹿戈:“十六万。”
朝华:“二十万。”
鹿戈:“二十一万。”
三层紧邻两间,便是叫板起来。
片刻之间叫到了八十万灵石。
朝华额上出了薄薄一层汗。
王惑有些急了:“隔壁到底是谁来搞破坏?”
胡天也察觉不妥:“死咬着价格不放……”
归彦沉吟片刻:“阿天,是他啊,大脸在魔域封地的管家,鹿戈。”
“咦?”胡天奇道,“鹿戈哪里是这个声音?”
“就是他。”归彦道,“他说话的时候,语速同停顿,都是鹿戈。音质或许会骗人,但语速、停顿,不会的。”
换了别人未必行,但归彦因在幻术之上修为极高,平日观察也极细致。此时纵然鹿戈声音伪装过,归彦也是将他认出来了。
朝华王惑齐皱眉:“银庞这是要做什么?”
“师叔不要急!”胡天说着,站起来:“我要举报,举报隔壁违规参与拍卖!”
《经纬拍卖约则》有云:担保者不可参与担保物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