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东方句芒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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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甚!”谢二娘闻言柳眉倒竖,顺手抄起肉摊上的一把屠刀就朝着陆全跑过来,那架势让顺娘看得目瞪口呆,觉得陆全还真没说错,像谢二娘这样一言不合就拿刀扑过来,还真是母夜叉,这不是要死人的节奏吗?这可比在河边跟自己跺脚口出不逊之言厉害多了!

    顺娘还愣着,在她身后的陆全上前一步拉着她的袖子就往前蹿,一边蹿一边对他说:“二哥,快跑!母夜叉要杀人了!”

    “……”

    后面谢二娘一阵旋风似地追来了!

    于是,顺娘傻乎乎地被陆全带着跑起来,后面谢二娘追了他们两个一阵,追不上,只好停下来,喘着气说他们是两个鼠辈,只知道抱头鼠窜,接着在后面娇声大笑起来,引得路人侧目。

    不过,这条街上的人大概都知道谢家二娘的脾气,见怪不怪了,大家笑一笑,依旧各自做自己手上的事情。

    这一幕落到了出来叫女儿回屋去吃饭的吴氏眼里,免不得叫女儿赶紧回家,接着在饭桌上教训她,女儿家就该有个女儿家的样子,拿着把刀追男人成什么话。这种样子,让那些要娶媳妇的人家看到了,怎么敢替自家儿郎来聘娶她。还有啊,她说女儿明年就要及笄了,必须要改掉以前小时候养成的脾气,别再那么任性和随便,跟镇子上的男子们,别管认不认识的都少要少说话,否则会被人说不检点等等……

    谢二娘早就听老娘的这些话听得耳朵起茧子了,所以习以为常,只管端着碗吃她的饭,夹她的菜,一点儿都不会没胃口。

    谢乙呢,也早对自己老婆念叨女儿这些习以为常了,照常喝他的酒,吃他的肉,跟女儿两个人就像有默契似的。

    三岁多的谢三郎也是不吭声,只管吃他的饭,他今天玩一天了,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吃饭都在打瞌睡,眼半闭着,头一点一点的,有好几次,头就要磕进饭碗里面了。

    最后谢乙看不下去了,让吴氏别念了,说她怎么十年如一日的念这些,不烦吗?看一看三郎给她念得都要睡着了。

    当年长女在家里待嫁的时候,吴氏也念来念去,结果呢,不是好好地嫁给了陆家的长子吗,女婿还是个秀才。他还说,他们就是平头百姓,也不是诗礼官宦之家,女儿也不是养在深闺里的。市井人家的女儿难免会和外男见面说话,大女儿也跟小女儿差不多,怎么没有出事,现如今不是嫁人生子,日子过得好好的吗?

    谢乙还豪气地说:“咱家有钱,二娘生得也好,怎样都不愁嫁,你看着吧,来年等到二娘一及笄,来咱家求娶的人家多了去了,咱们随便挑。”

    吴氏顾不上跟谢乙辩论,先照顾着儿子赶紧吃了饭,再替他擦了手和脸,把他抱回房去睡下,这才返回来继续吃饭。

    她说丈夫说的那些上门求娶的都是贪谢家钱的人家,随便挑也不会挑出多好的来,总之,女儿大了,必须要注意言行影响,以后那种拿着刀子追男人的事情万万不能做了,更何况追喜家二郎,所以,吴氏顺嘴就问女儿了,为什么拿刀追她的救命恩人呢。

    谢二娘说:“并非追他的,是追那闲汉陆二郎,他胡乱说话,说我是母夜叉,我就……其实我也是闹着玩的,喜二郎当时在方家米面铺子买了米面出来碰到了陆二郎,陆二郎就把他给一起拉着跑了……”

    吴氏听到女儿说这些话,直摇头。后来,等到吃完饭,楼下帮佣的伙计上来收拾了碗筷,女儿也回房之后,她对谢乙说:“官人,明日咱们下晌提些谢礼上喜家去,正经谢一谢喜家二郎救了咱家二娘吧。”

    谢乙就问她是不是因为担心喜家二郎见到二娘今日拿刀去追陆二郎,所以担心喜二郎对自家二娘有看法。

    吴氏点头,夸了谢乙一句,说他是自家肚子里的虫儿,连这也知道。

    谢乙就喜欢老婆夸自己,他很受用,所以接着他就说:“本来也打算这几日得了闲就去的,既是你一直心里挂着喜二郎那个咱家二娘的备选女婿,那明日咱们留下来几斤肥膘肉,再拿上两瓶子酒,去喜家一趟吧。”

    吴氏笑着说好,就把这事情给定下来了。

    那边厢,顺娘被陆全拉着跑开了,陆全拉着顺娘跑过东西向的大街的一条巷子的拐角,又跑出去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一边喘气一边哈哈笑,说总算把谢二娘那个母夜叉给甩开了。

    本来夏天傍晚的暑热未退,顺娘被陆全拉着跑这一阵儿,跑出了一身汗,此时停下来了才会意过来,自己原本不用跑的,说话得罪谢二娘的是陆全又不是自己,谢二娘要追要杀也是朝着陆全去的,自己为什么要跟着陆全一起跑。

    见后面谢二娘没有追来,顺娘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对陆全说她要回去了。

    不想陆全却一把拉住她说:“喜二哥,走,小弟我请你吃酒去,正好我从汴梁城里回来还没吃饭。”

    顺娘本想推辞,可是忽然想到结交陆全这种在杨柳镇跟个螃蟹一样横着走的泼皮闲汉,也不是没用。至少,赵三郎那小子见到陆全,一定不敢招惹他。毕竟赵三郎也只敢在自己这个外来户跟前横,要是碰到陆全这样混得不错的闲汉,他还不是要变成软脚虾。

    之前她之所以不想答应跟陆全去吃酒,不想结交他,是因为觉得自己是个小老百姓,靠着砍柴卖鱼积攒了本钱,再琢磨弄个养家糊口的买卖有固定收入,在杨柳镇安家,不用回喜家庄去就行了。如果抱着这样的目标生活,她只需要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勤快的良民就好了。所以,她不想结交名声不好的闲汉陆全。毕竟跟这样的人相交,不知道哪天祸事从天而降,就落到自己头上了。

    但随后发生的赵三郎搞破坏,让她没法钓鱼卖钱的事情,让她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就是有像赵三郎这样的人欺负良善,就算你做个乖顺的良民谁都不招惹也没有用。

    如果能够借用陆全的势压服赵三郎的话,那么自己以后不但依然可以钓鱼赚钱,还有做起豆芽买卖来,若是赚了钱,那好多像赵三郎一样的贪财的小人也不敢来再做拦路虎,至少在这杨柳镇上如此。只不过,在跟陆全这个人结交的过程中,注意不要被他引诱去做些为非作歹的事情就好。

    心念至此,顺娘随即对陆全点头,爽快道:“那好,走!”

    这陆全果然是个市井闲汉,浮浪子弟,引着顺娘去了一家庵酒店,所谓的庵酒店就是在这种酒店除了为客人提供酒食,还提供陪酒的女子,酒店内的暗阁内藏有床榻……

    顺娘成为原主刚两个多月,成日家忙着砍柴钓鱼讨生活,最多也就是去杨柳镇的米面铺子里面买些米面,哪里晓得杨柳镇有这样的庵酒店。其实她平常去汴梁城里卖柴和卖鱼,倒是听石头说起过,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是什么样的。直到她跟着陆全在杨柳镇一条巷子里的一家酒店内坐下,陆全点了酒菜和茶之后,两个搽脂抹粉的十六七岁的娇艳小娘子跟在端着酒菜的店伙计身后进来,顺娘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不等她张口问陆全,其中一个穿绿的小娘子已经在顺娘身边坐下了,拿着手里的鹅黄|色手帕子一扫顺娘的脸,娇滴滴道:“哟,好俊的小官人,奴家郑香儿陪小官人今夜一醉方休,小官人就不要回去了……”

    此话一出,把顺娘唬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声对陆全道:“陆二哥,你我兄弟吃酒,要这些……这些女子做什么?我看,还是叫她们离去吧。”

    陆全那个时候已经把身边坐下那个穿红的陪酒女子搂在了怀中,正肆意轻薄呢,听到顺娘如此说,不由得取笑顺娘,说他没见过世面,这里是庵酒店,当然有陪酒的女子,再说了男子来此喝酒,不叫上个陪酒的女子作陪,何等无趣。他还叫顺娘不用紧张,今日在这店里吃酒吃饭,以及叫小姐来作陪,他都买单。

    顺娘告诉陆全这不是买单的问题,而是她不习惯在身边有陪酒女子坐着的时候吃酒。

    陆全听了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地挤兑顺娘,说她刚才不是在谢家肉铺跟前看谢二娘吗,那谢二娘虽然是个美人儿,但却是个母夜叉,看得摸不得,哪里像这里的小姐们娇娇软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顺娘扶额,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男人本色,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跟着陆全这个闲汉到这种地方来了。若是要跟他结交,就要跟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应付这些烟花女子,那还是算了吧。

    哎,看来,要对付赵三郎,还得另外想办法了。

    “陆二哥,在下自小闻不得脂粉味儿,一闻就头痛……实在有负二哥美意,那,那我告辞了。”顺娘做出头痛的样子,皱着眉头摸了摸头,然后向着陆全拱了拱手,接着转身欲走。

    “喂喂喂!喜二哥留步!留步!”陆全在顺娘身后喊,“既是你不惯香儿她们作陪,那就……”

    犹豫了一下,他摸出二十文钱来给了身边的穿红衣的女子,让她带着郑香儿下去。

    穿红衣的女子以一种痛失好买卖的表情瞪了顺娘一眼,站了起来,拉着那个郑香儿一起退了出去,出去后她对郑香儿说,那个榆木疙瘩是个土包子,今日撞到他可算是倒大霉了。

    郑香儿道:“我看那人倒是相貌堂堂,若是兜揽了他,未必以后不给咱们带来好运。陆二郎愿意打交道请客的人,这杨柳镇也不多。”

    穿红衣的女子说:“我却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本事,唯有没本事的郎君才像他一样,见了女人如大虫。”

    说到这里她忽然吃吃笑了起来,低声对郑香儿说,她瞧着顺娘还是个雏儿,若是今晚郑香儿正陪了他,明日早起还得倒给钱给人家哩。

    郑香儿啧啧两声,说可惜了自己这钱给不出去了。

    这话惹得红衣女子大笑,然后问郑香儿是不是惦记上人家了,若真是的话,她愿意帮郑香儿向她的老主顾陆二郎打听,今日陆二郎请的是谁家小官人。

    不料郑香儿真让红衣女子去打听,说要是打听到了,她愿意买一盒汴梁城里今年新出的胭脂送给她。

    红衣女子就打了包票,说自己一定会帮郑香儿打听到,让她等好消息。

    酒店隔间里面,顺娘在两个小姐出去之后,便又重新坐下来,陪着陆全吃酒说话。

    身边没了女人作陪,陆全喝酒一开始有点儿不得劲儿,直到喝得多了,后面的兴致才高起来,说话越来越大声,他把自己在城里如何打架,如何踢蹴鞠,结识了不少豪强和衙内的事情告诉了顺娘。他还拍着胸|脯说,若是顺娘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在杨柳镇还是汴梁城,都尽管找他,他可以帮忙。

    顺娘正等着这话呢,一听立即站了起来,称赞陆全讲义气,她要敬他的酒,并且说陆全这个兄弟她交定了,将来陆全要是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她一定为他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好,我就晓得喜二哥也是个侠义之人,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你我二人这就结拜兄弟如何?”陆全一张俊脸因为喝了不少酒,涨得通红,望着顺娘灼灼道。

    顺娘一惊,没想到陆全竟然想跟自己结拜兄弟,如果自己是真得男人,结拜也就结拜了,但是自己是女人啊,跟他结拜的话,是不是不太妥当,要是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是女人,那不是欺骗人家吗?而且,陆全是在社会上混的,要是自己跟他结拜了,陆全在外面惹上什么麻烦,会不会给自己也带来麻烦呢。要是她是个单身汉,没有家里的老小需要养活,她看在陆全如此耿直的份儿上,就也不怕因为跟他结拜将来有了祸事连累家人了。

    可自己要是拒绝了陆全的提议,陆全又会怎么想自己呢,按照顺娘穿前对这些混社会的男人们的了解,当然大多数是来自于影视剧小说新闻,就是他们不喜欢不爽快的人,自己这么犹犹豫豫的,陆全肯定绝对自己不爽快吧,而且还有看不起人家的意思。

    怎么办,到底是答应跟他结拜兄弟还是不答应好呢?

    一眨眼功夫,顺娘心中真是百转千回,不知道如何取舍。

    果然,紧接着陆全发话了,说顺娘是不是看不起他,所以才对自己提出的两人结拜兄弟的提议不置可否。

    “不,不,不,我绝无此意,既然二哥看得起我,我这无权无钱,以樵渔为生的人哪能不愿意跟二哥结拜为异性兄弟。”顺娘心内虽然有一些忐忑,但此刻陆全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硬着头皮,心一横,索性答应了他。

    反正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既然想要借着陆全的势压服那赵三郎,少不得冒一冒成为喜顺娘之后的第一个险了。

    这陆全果然是个市井闲汉,浮浪子弟,竟然引着顺娘去了一家庵酒店,所谓的庵酒店就是在这种酒店除了为客人提供酒食,还提供陪酒的女子,酒店内的暗阁内藏有床榻……

    顺娘成为原主刚两个多月,成日家忙着砍柴钓鱼讨生活,最多也就是去杨柳镇的米面铺子里面买些米面,哪里晓得杨柳镇有这样的庵酒店。其实她平常去汴梁城里卖柴和卖鱼,倒是听石头说起过有这样的酒店,但是她却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庵酒店是什么样的。直到她跟着陆全在杨柳镇一条巷子里的一家酒店内的隔间坐下,陆全点了酒菜和茶之后,两个搽脂抹粉的十六七岁的娇艳小娘子跟在端着酒菜的店伙计身后进来,顺娘才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

    不等她张口问陆全,其中一个穿绿的小娘子已经在顺娘身边坐下了,拿着手里的鹅黄|色手帕子一扫顺娘的脸,娇滴滴道:“哟,好俊的小官人,奴家刘香儿陪小官人今夜一醉方休,小官人就不要回去了……”

    此话一出,把顺娘给吓得脸色都变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急声对陆全道:“陆二哥,你我兄弟吃酒,要这些……这些女子做什么?我看,还是叫她们出去吧。”

    陆全那个时候已经把身边坐下那个穿红的陪酒女子搂在了怀中,正肆意轻薄呢,听到顺娘如此说,不由得取笑顺娘,说他没见过世面,这里是庵酒店,当然有陪酒的女子,再说了男子来此喝酒,不叫上个陪酒的女子作陪,何等无趣。他还叫顺娘不用紧张,今日在这店里吃酒吃饭,以及叫小姐来作陪,他都买单。

    顺娘告诉陆全这不是买单的问题,而是她不习惯在身边有陪酒女子坐着的时候吃酒。

    陆全听了哈哈大笑,挤眉弄眼地挤兑顺娘,说她刚才不是在谢家肉铺跟前看谢二娘吗,那谢二娘虽然是个美人儿,但却是个母夜叉,看得摸不得,哪里像这里的小姐们娇娇软软,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顺娘扶额,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男人本色,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跟着陆全这个闲汉到这种地方来了。若是要跟他结交,就要跟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应付这些烟花女子,那还是算了吧。

    哎,看来,要对付赵三郎,还得另外想办法了。

    “陆二哥,在下自小闻不得脂粉味儿,一闻就头痛……实在有负二哥美意,那,那我告辞了。”顺娘做出头痛的样子,皱着眉头摸了摸头,然后向着陆全拱了拱手,接着转身欲走。

    “喂喂喂!喜二哥留步!留步!”陆全在顺娘身后喊,“既是你不惯婆惜和香儿她们作陪,那就……”

    犹豫了一下,他摸出二十文钱来给了身边的穿红衣的女子名叫张婆惜的,让她带着刘香儿下去。

    张婆惜以一种痛失好买卖的表情瞪了顺娘一眼,站了起来,拉着那个刘香儿一起退了出去,出去后她对刘香儿说,那个郑香儿陪的榆木疙瘩是个没用的土包子,今日撞到他可算是倒大霉了,白白损失了赚钱的机会。

    刘香儿道:“我看那人倒是相貌堂堂,虽然看着木讷,却不一定是个没用的,陆二郎愿意打交道请客的人,这杨柳镇也不多。”

    张婆惜说:“我却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本事,唯有没本事的郎君才像他一样,见了女人如大虫。”

    说到这里她忽然吃吃笑了起来,低声对刘香儿说,她瞧着那榆木疙瘩还是个童男子,若是今夜刘香儿真陪了他,明日早起还得倒给钱给人家哩。

    刘香儿啧啧两声,戏谑道:“可惜了自己这钱给不出去了……”

    这话惹得张婆惜大笑,然后问刘香儿是不是惦记上人家了,若真是的话,她愿意帮刘香儿向她的老主顾陆二郎打听,今日陆二郎请的是谁家小官人。

    张婆惜也是随便说说的,不料刘香儿真让她去打听,说要是打听到了,她愿意买一盒汴梁城里今年新出的胭脂送给她。

    于是张婆惜就打了包票,说自己一定会帮刘香儿打听到,让她等好消息。

    酒店隔间里面,顺娘在两个小姐出去之后,便又重新坐下来,陪着陆全吃酒说话。

    身边没了女人作陪,陆全喝酒一开始有点儿不得劲儿,直到喝得多了,后面的兴致才高起来,说话越来越大声,他把自己在城里如何打架,如何踢蹴鞠,结识了不少豪强和衙内的事情告诉了顺娘。他还拍着胸|脯说,若是顺娘遇到什么事情,不管是在杨柳镇还是汴梁城,都尽管找他,他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