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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后。
木瑾送赵夫人上了马车,掀开车帘子的时候木瑾楞了一下,里面还坐了一个翩翩公子,不妨有人探头进来,笑了一下。
木槿一个愣神,眼前这人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不由暗笑,是不是长得好看的男子都一个样?自己两世了,都改不了这毛病,就是天生爱美,喜欢好看的东西。
不由又瞟了一眼,才收回目光。
赵夫人转身从车上拿了一本琴谱出来,递给木瑾说:“瑾丫头,这一段时间,承蒙照顾,多有打扰!我这里有一本琴谱,闲时可练练。”
木瑾双手接了过来,略一翻,看得出这是一本很难得的琴谱,忙谢过。
一旁的连云抽了抽嘴角,这人识货么?这可是王妃珍藏的孤本,她就那样轻描淡写地接过去了?几日前,他问王爷找出来的时候,还直犯嘀咕,这是要送给谁去?没想到,义母叫人飞鸽穿书,就是送给眼前这个乡下丫头?
看她头上的钗环,眼睛一窒,这些好像都是乐万金打制的,他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木瑾有点局促地摸了摸头上的钗子。她此次出来,因为仓促了点,捧了一个梳妆匣子就出来了。结果,一看,一匣子全是黄金头面,就是上次乐万金打的。这不,一头明晃晃的钗环直晃人眼。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太招摇了。
一时,车子离开了庄子,拐上了官道,很快跑了起来,一下就不见了影子。
木瑾呆了一会,招呼吉祥回去,她看着吉祥怀中的琴谱,眼神兴奋:回去得好好儿练一练。
王妃靠坐在车厢内,看一眼微笑的连云,禁不住开口:“云儿,王爷他.......“
连云示意一旁的丫鬟拿过一个靠枕来,给王妃垫到受伤的腿下,展唇一笑:“义父很是担心义母呢,请义母先行回府里,沧平一行,我们几个去就行了。放心,总有办法的......”见王妃欲待说什么,抢了一句;”二哥回来了。听说带回了一个番邦女子,义父正发火呢,......”
王妃一听,立马瞪大了眼:“什么?番邦女子?不行,不行,......我得赶回去才行。这个英浩,越来越不像话了。真是与英明没法比。”又看了看连云,心里又加了句:“与云儿比,更加......”
想着这个连云,年纪比浩儿轻,做事却极是稳重。王爷言谈之中也很是倚重他。自己这次多亏了他,要不然,自己真出了什么事,那个胡侧妃还不乘机爬上来?要不是她未有所出,这些年哪儿那么安份?王爷......
王爷心里什么不清楚?只不过,这种后宅小事,自己都给他理清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此番自己差点折了一条腿,回去,可要好好调理一下,又想到英浩,腿又隐隐疼了起来!
赵夫人走后,木瑾又在庄子里住了几天。
这日午后,叶家几个表姐妹竟也过来了。大家聚在一起,着实热闹了一阵。木瑾看着几个活泼的表姐妹,心下感叹:真好。
叶家几代经商,家底殷实,照理说,纳个把小妾姨娘的,不在话下。更有大庸商人之间,有那来往客商,经常拿自家无所出,年轻貌美的小妾作礼相互之间赠送,还自诩风流雅事。
可叶家这一代,初了大老爷因正室无所出,才纳了一个妾,唤作阎氏的,生了表兄茂学后,提为了贵妾,其余几个均未纳妾。是以几个表兄妹俱是一母同胞,彼此之间相处和睦,并无龌龊。
木瑾看着大舅舅家的三表姐与小舅舅家的六表妹在拌嘴,竟然也觉得暖心得很。
她两世都是一个人,家里几个姐妹,并无交好的。二姑娘木春整天窝在房里,不是低头看书就是做针线,想亲近也亲近不起来。
三姑娘木夏倒是与自己走得近,但有却各有心思,平时小九九打个不停。至于五姑娘木冬,算了,还是个小娃娃呢,只比蕊姐儿大了五岁。
木瑾忽然竟渴望起友情来,她呆呆地看着嬉笑打闹的叶家姊妹,有点走神。
叶四姑娘眼尖地看到木瑾坐在一旁微笑看着她们,并未近前,想到母亲说的,这个木家表姐不久前刚丢了候府的亲事。
来时,祖母特别吩咐了她与大堂姐,叫陪着木瑾好好说说话,排解排解。
她热情地上前,去牵木瑾的袖子:“瑾表姐,我们去看贵叔杀鹿去。”
木瑾一楞,看着团团脸的叶四姑娘,两只杏仁眼一眨一眨的,正歪着头看着自己。
边上的叶大姑娘忙插进来,对木瑾说:“瑾表妹,你莫听她的,什么杀鹿,听着怪吓人的。你别理她。我们去那边看山鸡去,今儿贵叔弄来好多山鸡。我们一人一只,各人认领了,来斗鸡如何?”
其余几人一听,俱围扰过来拍手:好呀!好呀!
也不等木瑾表态,一窝蜂地涌向后院,木瑾也被夹在里边跟着跑。
一时到了关着山鸡的地方,果然有十来只鸡在走来走去。见到人来,都往里头钻。
早有人吩咐小厮进去抓,这些鸡可能都被剪了翅膀,飞不高。外边的人七嘴八舌地嚷着:这只,这只。那只,那只......
木瑾也跟着要了一只红毛的。叶大姑娘一看,笑了一声:“瑾表妹,你换一只罢?你那鸡战斗力不强。”
又指着场子中的一只说:“喏,这只就不错。”
木瑾瞟了一眼,玩兴上来,大声说:“不要,我就要这只,这只多好看呀。”
六表妹大声地笑:“这是斗鸡,又不是赛鸡,要那么好看作什么?我说表姐,这可是要压彩头的。待会儿输了可不许赖!”
木瑾哪里这样疯玩过,看着又笑又叫的叶家姐妹,终于明白了叶氏那样爽利的性子从何而来了。她双手一击:“放心,愿赌服熟,我必不耍赖。”
一时,几人发一声喊,就在场子中央围了一块场地,团团围住了,就开始玩了起来。
果不其然,木瑾那只漂亮的鸡败得一败涂地,被啄了不少的毛,现在成了一只最丑的公鸡。被大家好一阵取笑。尤数六表妹笑得最大声。
斗鸡这项活动,向来是她输,好不容易今儿来了个表姐,给她垫底,她焉能不高兴?大方地连彩头也不要了。拉着木瑾再来。
木瑾哪里不知她的小心思,乐得开心,依旧把那只可怜的秃毛鸡放了进去......
几人一直玩到天傍黑才收手。吃了晚饭后,又聚在一起,玩叶子牌。
闹闹哄哄的,直到安嬷嬷他们几个来催了,方才各自歇了。
木瑾兴奋得躺在床上,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这趟来得值。
这日,大家正围在亭子里听木瑾弹琴,一曲弹玩,大家劈劈啪啪地鼓掌。叶大姑娘由衷地赞道:“听了瑾姐儿这琴,我们都恨不得找快豆腐撞死算了,这才是弹琴,我们那叫什么?叫......“大家都笑着点头。四姑娘说:“在家老听娘念叨,木家表姐的琴弹得好,我竟还不服,现下我是真真......”说着伸展身子做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动作,一时引得大家哈哈笑。
正笑闹着,忽然贵叔进来说,叶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