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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真是说不出地幽怨,活像是他有什么对不起他一样。
黎稚这下是真有些疑惑了,他的储备粮这是吃错药了?大半夜的爬到他阳台上,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做错事的家伙倒是先委屈上了?
而且这委屈的对象竟然还是他,他有做什么让这家伙委屈的事情吗,可不是他让他半夜爬过来的……
等等!
黎稚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倏地转过头,上下打量着迟景年,颇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不会是把自己当成送夜宵送上门来了吧?”
他忽然想起来,在搬家的那天晚上,他似乎因为嫌弃迟景年夹的菜太多,为了让他消停下来,所以对他说——
“你知道我最想吃的是什么吗?”
“好好吃饭,你这样可没办法满足我啊。”
当时,在他说完这句话后,迟景年就终于如他所愿地自己低头吃饭了。
黎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迟景年竟然没有反驳他。
小胖子的视线微不可查地漂移了一瞬,小小声:“你想吃吗?”
黎稚不知道的是,那天迟景年回去后,每天都处于等待的状态中,他知道,只要男孩想,他总能随时随地地出现,然后像他说的那样,用自己的血喂饱他。
可是没有,他等了很久,从刚开始的紧张和小期待,到后来的坐立难安,他们离得这么近,每天都能看到彼此,但男孩却始终没有表现出任何想咬他的*。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自己的血已经无法吸引男孩了?自从长春山回来,那么长的时间,男孩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别人?然后把脑袋埋在别人的脖子上,让别人的血融进那小小的身体……
这种无法抑制的猜测从心底慢慢浮现,继而,由此产生的焦躁势不可挡地侵袭了他所有的理智,一分一秒他都觉得都再也等不了了!
黎稚看着迟景年的视线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储备粮了,这么主动上门的猎物他真是人生仅见!
“你深更半夜爬过来……”黎稚语气有些微妙,“就是为了问我要不要喝你的血?”
黎稚自我感觉已经问得很清楚了,然而听到这句话的人解读到的重点却和他的不一样,小胖子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些许苦恼:“白天小王一直在,他刚刚才睡着。”
迟景年从不觉得他爬阳台来找男孩有什么不对,他只担心会不会因为来的时间太晚而打扰到男孩的睡眠。
所以,如果不是小王,你大概早就爬过来了是吧?
可惜小吸血鬼最近不饿,对他来说,现在睡眠远比食物更吸引人,弄清楚发生的事情后,他觉得自己又开始困了。
黎稚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刚想松开拽着他领口的手让小胖子原路返回,却没想到被察觉他意图的迟景年又反应迅速地拉了回去。
甚至,迟景年还弯下腰把头凑在他耳边,双手穿过男孩的腋下,一手抱着腰,一手轻轻按住小吸血鬼的后脑勺,把自己的脖子送到了猎人的嘴边的同时,也抑制住了小吸血鬼做其他动作的可能。
小吸血鬼忍不住耸了耸鼻子,猎物光洁皮肤下的香甜气息,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而源源不断地溢出体表,就像勾人的舞女毫无防备地展现出诱惑的姿态,甜腻得惊人。
这个人真得是很合他的口味呢,小吸血鬼迷迷糊糊地想,他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他的眼里已经浮现丝丝红芒,口中的獠牙微微探出,嗜血的谷欠望在蠢蠢欲动。
他本不该拒绝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但在恍惚中,黎稚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他回复了一些神志,下意识地试图离开这个为他量身打造的牢笼。
迟景年抿了抿唇,用力把小吸血鬼的脑袋压向自己的脖子,獠牙被动地破开了白皙的脖颈,诡红的液体迫不及待地向外展露猩甜的气息……
小吸血鬼的脑子瞬间被这妖艳的红色占满,一眨眼,眸子转变为由里向外的诡艳的深红,华丽透彻如同稀世的红宝石。
感受到脖颈处微麻的刺痛感,听着男孩咽喉处的吞咽声以及时不时发出的满足的轻哼,迟景年把小吸血鬼搂得更紧,侧过头,温柔地轻蹭男孩柔软的面颊,脸上缓缓浮现出让人心惊的满足以及愉悦感。
果然,只有这个时候,男孩才会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不用担心男孩会不会在下一秒消失不见。
喝吧,多喝点,他的男孩如果能只习惯他的味道就好了,其他人的怎么可能会让你满足呢?
对不对,吱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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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稚难得做梦了,梦里,他被一个奇形怪状的生物追着跑,跑了很久很久,他觉得自己已经跑了很多个地方,却始终没有甩开它。
后来,那个奇怪的生物突然不见了,就在他以为它已经彻底消失或者放弃追着他跑的时候,它又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把他抱了个满怀,死都不肯松手。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可是真奇怪啊,他根本不需要呼吸啊,又怎么会窒息呢?
带着奇奇怪怪的疑问,他蓦地睁开了眼睛,视线里是一片雪白。
哦,那是天花板。
他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男孩突然觉得好累啊,浑身都在叫嚣着疲倦,明明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还大半夜地起床去和一个小骇客玩了一会儿,后来听到阳台外面有声音,他还……
他还什么?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好像有点记不太清了?话说他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一系列的疑问撞击着他刚刚苏醒的神经,黎稚想要揉揉抽痛的后脑勺,他伸手……
伸不出手!
到现在黎稚才发现了他现在的诡异姿势,脖子下面垫着一只软绵绵的胳膊,另一只胳膊在上面环住身体的同时还把他的手给禁锢了,还有在被子里双的腿,被人一上一下像扭麻花一样地夹在了中间。
简直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动弹的!
怪不得他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如果他是一个需要呼吸睡姿自由的人类,恐怕早就被憋醒了吧!
他能一觉睡到天亮真是不容易啊,此时黎稚无比庆幸在睡棺材的时候锻炼出来的标准睡姿。
男孩眼神死地看着还在他脖子上蹭来蹭去的毛乎乎的大脑袋,昨晚的记忆一股脑地钻进脑海里,其中却还有些模糊的地方,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翻遍了记忆也没找到,便也罢了。
他勾了勾唇角,语调温和,却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年年,天亮了哦,醒了就赶紧爬起来哦,再不起来的话,我亲自送你去阳台外面免费体验一次自!由!落!体!哦!”
整个人都像是长在了他身上的小胖子敏锐地发现了男孩快要爆表的怒意,他僵了僵,老老实实地收回四处乱窜的手脚,颇不舍地回看了眼,穿好外套,在蒋玉琴来敲门前离开了。
再次用木板爬回房间,这次小胖子没有沮丧,只有满满的期待。
他已经知道了男孩的房间就在隔壁,也知道该怎么过去,这次男孩没有阻止他,那离下一次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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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个学期结束了,日光正烈,黎稚半合着眼,拿着双百的成绩单走出校门。
这次的期末考试难度对大多数三年级学生来说有些超标了,但也只是相对来说难而已。
反正对黎稚来说这没有任何区别,不在乎是其一,而其二也是考试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出来这种变化。
当一个人的能力强到一个程度,题目再难,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
他可是经过了无数次中考高考研究生考公务员考,必要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他还必须能让成绩伸缩自如,其对知识的掌握和对老师批改习惯的了解的要求常人难以想象。
如果不是在考试后听到了学生们的哀嚎,他根本不会发现这次考试难度增加了。
“黎稚!迟景年!”
黎稚回头一看,果然又是李玥玥小朋友,她已经连续一周放学后到他家去学习了,虽然感觉上根本没怎么认真学,但偏偏成绩确实唬人。
这次三年级两个班里一共只有三个学生得了双百,偏偏三个都出在一班,他和迟景年就不说了,一个学期考下来就没有不是满分的,第三个出乎意料的是期中考砸了的李玥玥小姑娘,这三个人偏偏又是一起学了一段时间的,这不由得让知情的人都有些想多了。
例如今天走路带风,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班主任小王老师,例如跟在李玥玥后面和颜悦色地向他们这边走过来的李父。
“期末考试结束了哦,”黎稚一派天真地装傻,“你还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迟景年忍不住微微弯了弯眼睛,黎稚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他赶忙恢复严肃面瘫脸。
“不是,”李玥玥看了眼李父,“我爸爸说要请你们去我家吃饭。”
这时李父也走上前,他全身打理得很整洁,毛发清爽,看起来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他温和地看着三个孩子:“黎同学和迟同学中午有空吗?玥玥妈妈做了大餐,我们想谢谢你们帮几天玥玥学习。”
黎稚和迟景年对视了一眼,意有所指,迟景年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掩雀跃地主动开口道:“家里说让我们早点回去。”
李父也只好遗憾地和他们告别,还说下次有机会再请他们去做客。
黎稚笑笑不说话。
蒋玉琴确实说过中午会回来给他做饭,所以这不算说谎,虽然就算没有这回事他也不会接受李父的邀请就是了。
而迟景年,他会这么说的原因就很耐人寻味了。
所以当黎稚吃完饭走到阳台的时候,他意料之中地看到了边上脚刚刚踩上木板的迟景年。
迟景年站在木板上,眼睁睁地看着男孩意味不明地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一纵身,毫不犹豫地从六楼跳了下去。
在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男孩在天空下飞扬的衣摆和随风散开的黑色发丝,竟宛如徐徐展开的巨大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