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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磷霖迫使着自己保持冷静,并安慰汪君弘道:“君弘,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幸亏莫磷霖在那风驰电掣见侧身,刀子就那样在侧颜闪过。
莫磷霖心里大声叫好。
此时李永栋手上没有了武器,接下来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但出乎莫磷霖意料的是,李永栋在扔出刀子后,竟然从裤子中又抽出一把带血的小刀。
李永栋满意的看着莫磷霖一脸惊愕的模样,得意洋洋的大笑起来。“哈哈,想不到吧!想不到吧!”
李永栋疯狂的狂笑道,刀子抵住汪君弘。
俯下身子贴近汪君弘耳畔,温柔的不可思议道:“君弘,只要三百万,你就自由了。君弘,你会给我的吧?”
汪君弘背后渗起一股寒意,恐惧感更上一层。李永栋的语气,虽然温柔,但正是这股温柔让人听起来更加匪夷所思。
“君弘——”李永栋见汪君弘没有回答,又一次叫道。汪君弘回过神来,不摇头,泪水随着头飘落在李永栋手中。
李永栋见状,出乎意料的伸出舌头舔向汪君弘的脸,着迷道:“君弘,你还是这么好看。”说罢,李永栋还挑衅的看了一眼莫磷霖。
莫磷霖皱着眉厌恶的看着李永栋,看来李永栋已经完全是没有了理智。汪君弘被脸上湿润的触感恶心的胃里风起云涌,呕吐物猝不及防吐出。
李永栋见状,狠狠踢了汪君弘一脚,骂骂咧咧道:“你这个臭婆娘,还嫌弃老子。”
汪君弘被李永栋粗鄙的话语吓得更是反胃,紧接着更多呕吐物吐出。呕吐物在地上散发着难闻的臭味,这些味道更是刺激了汪君弘的精神。
汪君弘手中的包从汪君弘手中几乎要滑落,她余光此时忽然瞥到了包中一面反光的物体——她的随身化妆镜!
汪君弘灵光乍现,小心翼翼的把包移动到另一只刚才被刺伤的手。伤口此时正在流血,血液虽然流出的不多,但是铁的味道却出奇的浓烈。
汪君弘见血滴在自己的手提包上,目光中多了几分心痛。
此时的李永栋无暇顾及汪君弘,而是死死盯着莫磷霖。莫磷霖此时正操纵着随身携带的微型笔记本电脑,目光尖锐的盯着屏幕。
“你动作快一些!”李永栋的语气中带着些迫不及待味道,压根没有注意到汪君弘已经从包中取出了那面带着尖锐的角的镜子。
几秒后,忽然,一道光照到汪君弘镜子上,镜子反射出强烈的太阳光线刺入李永栋的眼。李永栋手一松,来不及做出反应。
就在这短短几秒中,汪君弘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快速准确的刺向李永栋的脸,用力之大连自己都没有料到。
李永栋睁开眼,来不及顾虑自己脸上的伤口,只是用力伸出手,企图扯住汪君弘的衣角。
可汪君弘哪这么容易让他得逞,只见她巧妙的一个后退,把镜子割向了李永栋的手。
可此时李永栋因为血的味道,警戒心提到最高,汪君弘这一划并没有划到,反而让她自己处于了不利的位置。
莫磷霖见状,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的冲上前,把李永栋推到在地。顺势捡起李永栋刚掉落在地的两把刀子扔向远处,手中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李永栋脸上。
“汪君弘,拿我的东西马上跑!”莫磷霖趁着李永栋还没有反击,匆忙吩咐道。汪君弘傻愣愣的在原地呆滞。
“快啊——”莫磷霖见状,语气中带着不耐。
汪君弘这才反应过来,匆忙的拿着东西跑走。莫磷霖见李永栋目光空洞无神,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来回翻滚,也急忙走出。
“莫磷霖,谢谢你。”汪君弘整个人狼狈的站在太阳底下,呆呆的道谢。
“去医院先吧。”莫磷霖没有理会汪君弘的道谢,心中牵挂起蓝柳涵来。
汪君弘点头道:“好。”
李永栋流淌着的血仿佛还在眼前一样,汪君弘握着莫磷霖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害怕的还是紧张的。
汪君弘的手紧紧地抓住莫磷霖的手,莫磷霖也察觉到了汪君弘的不对劲,不由得低声安慰着:“已经没事了,君弘你别害怕了。”
李永栋现在已经无暇顾及莫磷霖与汪君弘的逃跑了,汪君弘渐渐地发现自己已经安全了,才靠在莫磷霖的身上,慢慢的喘息着。
莫磷霖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好好缓缓,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来说,这种程度的运动量也的确太大了。
更何况之前汪君弘还受到了惊吓呢?
莫磷霖与汪君弘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汪君弘的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她才开了口。
“李永栋留了那么多血,他不会死吧……”说着汪君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可不想背负杀人的罪名,哪怕是过失杀人,她也是承担不起的。
莫磷霖当然可以猜到汪君弘在紧张什么,他轻轻地拍着汪君弘的后背,温言软语的说道:“虽然你划伤了李永栋,但是他还是有行动能力的,他不会出事的。”
在莫磷霖的安抚下,汪君弘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也没有之前那么的害怕了。
就在这个时候,汪君弘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阵一阵的抽痛起来,十指连心,就算是手掌痛起来也是相当要命的。
汪君弘皱着眉,眼泪汪汪的看着莫磷霖说:“我的手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莫磷霖本以为她那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犯了,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汪君弘却蹲下了身子,把手抱在怀里。
本能的意识到不对劲,莫磷霖朝着汪君弘伸出了手,严肃的说道:“你把手拿出来给我看看,别拖得太久了,万一拖着就变严重了可没人能帮你。”
汪君弘磨磨蹭蹭的握着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我感觉我流了好多血啊,莫磷霖,你说我的手会不会废掉啊。”
莫磷霖不由分说的把汪君弘拉起来,强硬的把她的手拨开,只见汪君弘的掌心横贯着一条狭长的伤口,那道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
“啊——”汪君弘尖叫一声,别过了脸,一边还小心翼翼的问道:“莫磷霖,你说我的手会留疤吗?”
莫磷霖有些哭笑不得,一边从路边的售货机中买了一瓶矿泉水,给汪君弘简单的处理下伤口,一边随口接着答道:“你不如多担心担心会不会失血过多呢。”
汪君弘好像有些被吓住了,弱弱的说道:“莫磷霖,你这么一说我都感觉有些头晕了……”
“心理作用。”莫磷霖简短的说道,手里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给汪君弘处理伤口。
过了片刻,汪君弘掌心的伤口仍然没有愈合的现象,莫磷霖不由得皱了眉,无奈的说着:“你掌心的伤口实在是太长了,必须要去医院了。”
“去医院?”
汪君弘似乎有些畏惧,莫磷霖知道她是怕疼,耸了耸肩。他把衣服上的布条扎在汪君弘的手上,但是于事无补,鲜血很快就透过布条,雪白的布条上落着点点红斑。
“你看,你伤的太严重了,必须要去医院了,说不定得缝合伤口。”
说完,莫磷霖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看着他们脏兮兮,身上又带着血,有些想拒接。
莫磷霖似乎看出来出租车司机的意图,双手扒住了出租车的前窗,冷声道:“去医院,难道你就这么冷漠吗?见死不救?”
出租车司机一愣神,便让莫磷霖钻了空子,莫磷霖打开了车门,让汪君弘快速的上了车。
“快点去医院,价格我出双倍。”
出租车司机听到了好处,之前心里的不愉快也被抛在了一边,赶忙开车带着车上的汪君弘与莫磷霖赶往了医院。
“哦。”汪君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着头应了一声。
大约是感觉空气太过于沉闷了,莫磷霖看着汪君弘不断渗血的手,接着又说道:“你与李永栋怎么了?怎么突然就闹成这样了?”
汪君弘割伤了李永栋不说,甚至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想起刚刚噩梦一般的时刻,汪君弘就不住地摇头,眼神里也满满都是害怕与心有余悸。
一想起刚刚李永栋的疯狂,还有他那凶神恶煞的神情和话语,再加上之前李永栋的威胁与恐吓,汪君弘又忍不住开始发抖了。
见状,莫磷霖也只能揽住汪君弘的肩膀,轻轻地拍打着,让她一点一点的缓过来。
现在他怎么说安慰的话汪君弘都是听不进去的,只能这样让她自己慢慢的缓过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汪君弘接着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李永栋他就变成这样了……他要报复我!他想要报复我们所有人!”
“什么报复?”莫磷霖想起李永栋的脸,他受伤的那半部分脸的确是面目全非,与完好的那半边脸简直是天使与恶魔的对比。
“他恨我,我对他也很愧疚。但是——李永栋说得对,我虽然爱他,但是是之前的他,哪怕我嘴里说可以忍受他,我可以接纳他……”
说着,汪君弘又想起了那一天的情景,忍不住微微发抖:“可如果要我和他一辈子这样过下去,我一定会有一天崩溃,我会无法接受的……”
“而且……我的爸爸一定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李永栋好像很清楚一切,他一定没有办法容忍的!所以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吧。”
汪君弘想起自己与李永栋往日的情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想自己与李永栋走到这一步,她也不希望李永栋用犯罪的方式来解决这些私人恩怨。
她更不希望自己会亲手害了李永栋,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正在气氛变得凝固而冰冷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停下了车子,谄媚的说着:“到医院了。”
汪君弘在医院找护士给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的伤,他非得让人家包了好厚一层纱布,护士耐心的和她说:“伤口需要透气,不能裹太厚。”
汪君弘满脸泪珠,哽咽地说:“那么薄一层,我感觉我的血都要溢出来了,好害怕。”护士内心一阵无语,却依旧费劲心力的解释,最后总归是没有听汪君弘的。
护士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还没在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中恢复过来的汪君弘,和她说一些注意事项,告诉她不会留疤。
汪君弘自己买了好几卷纱布,还有很多药。之后便浑浑噩噩的自己离开了医院,没有去找莫磷霖,今天的发生的事儿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变故。
几乎每个人的初恋都是美好的,是一生都值得回忆的美好过去,汪君弘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再次见到初恋,一切都变了。
曾经的种种也变得不真实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曾经的翩翩少年,居然会变成如此不堪的样子,为了钱,居然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汪君弘气愤的想打人,挥手就招呼到了墙上,随即就是一声话破天际的惨叫,伤口被撑裂了!汪君弘的眼泪不要钱的扑簌簌的下落,鲜血透过纱布滴答到了地上。
神经质的汪君弘仿佛听见鲜血滑落,摔得四散开来的声音,她急匆匆的跑回去,刚才的护士刚收拾打理汪君弘伤口的器具准备离开,就看见她又奔了回来。
护士疑惑的询问道:“怎么了,包扎的不合适么?”汪君弘哭丧着脸说:“没有,就是我自己把她弄开了。”
说着就把手抬起来给护士看,护士无奈的摇了摇头,拆开纱布,细心的用棉签擦拭,重新包好,嘱咐汪君弘不要再不小心撕裂伤口了。
汪君弘小鸡啄米式点头,再次告辞,走出了医院大门,刺眼的阳光照的她有些恍惚,脑海里一直在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胃里又有了反应,干呕了一会儿,却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