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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为什么不能活
“还是在这里边儿看赵婶你给自己耳刮子比较过瘾!”
陈重不缓不慢地说。
台下的赵氏羞愤之极,让她给自己耳刮子,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啪!”
正在赵氏发呆时,从还在发懵的人群中走出一个矮壮的男人,抬手就给了赵氏一巴掌。
“哪个王八——”
赵氏半天之内,被扇两次,正要大骂,却发现扇自己的人是突然出现的丈夫赵忠。
赵忠看着妻子那本就肥胖的脸又红肿了起来,更是心烦:“丢脸丢到这儿来了,给我滚回去!”
“老赵,陈重那小瘸子把小功——”
“啪!”又是一巴掌。
“让你回去,你没听到吗!把老二也带回去!”赵忠大声怒吼,自家这个臭婆娘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陈重轻笑着,冷冷地看着他们一家闹腾。赵功还蜷着身子在外边儿挣扎,陈重自信没有半个月,他是下不了.床的。
赵忠和赵氏的大声对话也惊醒了发懵的赌徒们。
“妈呀,我的老婆儿本啊!”
“眼瞎了,眼瞎了,还说人铁柱蠢,我才是蠢货啊!”
“我的钱呐!赵功那小子太不中用了!我该赌陈重赢的啊!”
人群里一时议论纷纷,多数都是呜呼嚎啕,痛骂赵功无能的。
只有周铁柱笑嘻嘻地掰着手指头,怎么也算不出来自己这一赌到底赢了多少钱,反正是翻了好几倍,够他们娘俩省吃俭用好几年了!
一直愁眉苦脸的陈父,也罕见地露出笑容,一旁的陈母则笑的更欢了。
“回去,这里交给我!”
赵忠见自家婆娘还是跟死猪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弹,一脚把她踹开,也惊醒了输钱的赌徒们。
人群把目光纷纷注视到赵忠身上,又循着赵忠的目光,看到台上镇定自若的陈重,大多数人心里又是一阵懊恼。
“妈的,我怎么没押陈重赢呢,陈重都没出手,赵功就吓得逃跑,我如果押陈重,还不得赚翻啊!”
赵氏在大家埋怨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出草庐,拽起地上挣扎的儿子离开。
陈重冷冷地问:“赵叔,赵婶儿还没有兑现赌注呢,你就让她回去了,算是怎么回事?”
赵忠呵呵一笑,“行了,我扇她两巴掌就够了。陈重你也别狂,我家老二本来就是个窝囊废,你打赢他也只能说你比窝囊废强了一点儿!”
陈重点点头,“对,赵叔说的是,你儿子确实是窝囊废,至于我比窝囊废强多少,就不牢您费心了。”
陈重何尝不知道赵忠的意思,赵忠和赵氏整天都在外边宣传,他们家老大赵武是燕国武府的优秀学员,半个平阳镇都知道。
赵忠的意思就是,陈重打赢了他家老二,但肯定不是他家老大的对手!
所以,陈重直接就顺着赵忠的意思,说他家儿子都是窝囊废,表明自己并不惧怕赵武。
“哼,我大儿子赵武现在接近爆骨一百五十响,在整个燕国武府都是数一数二,陈重,你走道时,可得给我小心点儿!”
赵忠面色阴寒,斜斜地看着陈重,眼角透出凶光。
陈重心里一凛,上次看到赵忠这个脸色,他就诬陷陈家懈怠缴税,害的陈重入狱!现在又在威胁!
“还是操心你家老二有没有断气儿吧!”陈母在陈父的搀扶下,走到赵忠面前。
赵忠冷哼一声,看了陈父一眼,又瞥一眼陈重,气冲冲地离开。
“这下事情闹大了,陈家不会好受喔!”
“是啊,老赵的大儿子很牛的,听说以后是大将军的料儿啊!”
“管他们屁事干嘛,还是想想回家怎么交代输钱的事吧!”
“唉,别提了,你有我输得多吗?”
人群低声议论着,也渐渐黯然散场。
因为赵忠的威胁,陈父又恢复了往常那样的愁眉不展,倒是陈母还是笑呵呵的,一个劲儿夸赞儿子。
陈重领了奖金五两银子,又带上父母赌押获胜的银两,收货足足将近二十两现银还有一大袋优质的煤块。他默默地跟在父母身后回家。
周铁柱早就告辞先离开,说要赶紧回家给老娘汇报一下,让老娘帮忙数数到底是多少钱,临走时,还兴奋地把陈重抱起来摇。
如果不是周围输钱的赌徒脸色都不好,周铁柱的庆祝动作估计会更夸张。这场比斗的最后结果,也就是周铁柱最开心了。
娘和爹在前边互相搀扶着,小声说着什么话,应该是在担心赵忠的报复。陈重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儿,思索怎么对付赵武。
赵武是整个平阳镇近些年最出色的天才,在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达到后天三重锻骨期,当时镇上的每个武馆都给赵家送去过祝贺大礼。
现在,赵武是锻骨期,爆骨一百五十响,是燕国武府的优秀学员。
陈重自忖,目前的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不仅仅是相差几十响的差距,还有赵武在燕国都城武府多年学到的武技,肯定比自己在武馆学到的那些基础拳法强的多。
但,如果给陈重一点时间,赵武并不能算是个对手。陈重目前有可以自动吸收药力的左手炉鼎,而竹林中还有宝物供他吸收,有充足的药力资源提供,他进步的速度肯定会比赵武快。
可是陈重并没有太多时间修炼,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他十五岁的生日也是他以后的忌日。
他本来是计划着在这最后的一个多月里,频繁地参与赌斗,并且拼命取得胜利,能给父母留下多少资源就留下多少。让他们在没有自己的日子里,也能安稳地多过几年。
但是现在,陈重又要分心对付赵武,让他又一次感受到了时不我待的紧迫。再加上这些天的起起伏伏,陈重的心不由得闷了起来。
前面缓慢步行的爹娘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陈重。
父亲佝偻着身子,沧桑面庞上的皱纹一条条扭曲起来,一向开朗自信的母亲也少见的露出凝重的神色。
陈重再也忍不住,眼泪无声无息的溢出。
父母这副难受的样子,让他后怕,二老身体不便,如果没了自己,他们以后肯定会被街邻欺负,会过得很凄惨。
羽翼未丰,父母已老。陈重喃喃自语。
“娘,爹,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活!为什么?我们家没有做过恶,没有害过谁,老天凭什么就让我们多灾多难!”
陈重哽咽,泪水滴入脚下的雪地,烧出一个崎岖的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