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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傲雪回到家中, 就见沈绿曼正在堂屋里裁布匹。
她身边的凳子上,还摆着一套已经缝制好的衣服, 看那模样款式, 不必猜肯定又是给她缝的。
她心中一暖, 走到沈绿曼身后, 揉着她的肩膀道:“媳妇儿,辛苦你了。”
沈绿曼捻着线绳,道:“吴志勇那儿如何了?”
荆傲雪给她按摩着,道:“是秦将军来村子里了, 百草堂那位顾小姐也在, 我看在吴志勇的面子上, 出手帮她诊了脉, 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奥?”沈绿曼好奇的道:“什么事?”
荆傲雪看柳儿倒了一杯水递给沈绿曼, 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是秦将军身体里有蛊虫,那虫子聚集在她的四肢经脉之中,汲取着她的能量,若不是她本身内力高深, 想必早就被人害死了吧。”
沈绿曼唏嘘不已, 道:“秦将军是个好人, 这凡人界也不太平,多亏了秦将军, 才抵御了外敌守卫了这个国家的和平。”
她之前听说过秦将军的事迹之后, 就对战神很有好感, 自然不希望她落得如此下场。
当今皇帝虽然称不上昏庸无道,可他太过听信国师的谗言,排除异己不说,还办了许多劳民伤财的大工程,引得百姓越发对他不满起来。
也就是如今风调雨顺,百姓的日子还过得下去,若是再继续这样,又遇上天灾人祸,这国家想必就要乱了。
沈绿曼虽然生活在距离京城遥远的宁静村落里,可朝堂震动,连累的还是她这样的普通老百姓。
她皱眉道:“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可有办法救她?”
荆傲雪顿了顿,听她这么关心秦将军,心里便有些吃味,她酸溜溜的道:“媳妇儿,你干嘛如此关心一个外人?”
沈绿曼好笑又无奈,道:“我这怎么就关心她了,只不过是不想国家动荡而已,我总觉得……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
她叹了一口气,道:“若是没办法就罢了,反正凡人界国家众多,咱们就家里就三人,也不缺银子,想搬家了随时能离开。”
荆傲雪听她如此打算,忙宽慰道:“不会的,我会想办法救秦将军的,此人英明睿智,且有野心,又被皇帝如此陷害折磨,只要再给她一根压弯骆驼的稻草,想必不用多说,她就可以谋取天下,她可不是池中物,我帮她也算是结个善缘吧。”
说那么多,最主要的是她欣赏秦亦舒的为人。
她坐在沈绿曼身边,问道:“媳妇儿,我之前听闻秦将军说,她体内经脉的虫子名叫锁心蛊,我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只是一时记不起来在何处听说过的了,你快想一想,是否知道这个东西。”
沈绿曼皱眉沉思,锁心蛊这东西,不是魔修曾经使用的手段吗?
曾经有一段时间,修仙界的几个天才弟子,都意外陨落,亦或者是遭受意外成为废人,最开始此事只引得众人感叹几句,便不了了之。
直到此事牵扯到了修仙界十大仙城之一的沧寒仙城,这一次遭受意外的是沧寒仙城少城主,其父是元婴后期大能修士,最为霸道护短。
知道此事后极为震怒,以城主身份和元后修为,牵连了无数的城内修士,才侥幸抓住了魔修,按照他留下的蛛丝马迹,将一股刚兴起不久的魔道势力连根拔起。
修仙界众人才得知此事,原来是魔修的阴谋,这之后各大道派宗门,纷纷讨伐魔修,道魔之间还掀起了一场大战,经过数十年争斗不休,直到妖兽森林兽潮来袭,才勉强合作渡过难关,揭过了此事。
但是道魔之间的纷争纠葛,却因此更加深了许多。
后来查明,这锁心蛊不但暗害了道派的几个天才弟子,就连魔修宗门的弟子都被谋害,手段比这还要阴险毒辣百倍,只是魔修一派向来是实力为尊,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没资格活下去。
所以,这种手段,在魔修之中也只掀起了浪花,却没有妨碍。
直到查出此事后,魔修宗门的长老震怒,才将涉案人员全部诛杀,并和道派练手,将锁心蛊事件封存,所以现如今,修仙界中得知此事的人也不多了。
荆傲雪说她有印象,是因为最初从秘境出来之时,家主爷爷见多识广,以为对方是种了锁心蛊,那玩意虽然危险,但是荆家作为中等修仙家族,却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后来证明不是,荆傲雪当时是被异火烧毁了灵根……
沈绿曼之所以会得知此事,也是因为妖界内,对于人族三缄其口的事情,反而会大肆讨论。
毕竟人妖殊途,若说魔修跟道修之间矛盾重重,他们好歹还会因为共同的利益合作。
但是人类和妖族之间,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妖界跟修仙界隔着一片广袤无边的妖兽森林,每隔五十年,妖兽森林就会暴动一次,无数的妖兽在妖族的带领下,侵入修仙界的地盘夺取资源,大肆杀戮。
同时,这也是修仙界的机会,因为高等妖兽的浑身都是宝贝,兽血可以绘制符篆,兽骨可以炼制法宝,就连毛发都可以编织成为法宝。
所以她这个半妖,才会在族内备受歧视,若不是父亲在族内地位极高,她早在出生之时就被弄死了,哪有可能顺利长大,还被祭司放在身边教导。
沈绿曼一想到从来的事,眼神便空洞茫然起来。
荆傲雪和柳儿对视一眼,柳儿靠在沈绿曼腿上,道:“娘亲。”
沈绿曼回过神来,摸着她的小脑袋,心想:白马祭司曾经说过,柳儿在预言之中会作为人族的代表,跟妖界妖王,也就是凤凰联姻。
即便柳儿是亚人,可在妖王凤凰尊贵的血统面前,也只能是俯首称臣的份。
妖族本就高傲,更何况……
沈绿曼不愿多想,预言不一定全是正确的,白马祭司之前不也说了,荆傲雪是早夭的命格,原本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去世了吗?
可是,荆傲雪如今还好好的,甚至已经浪子回头……
等等!
沈绿曼脑海之中突然掠过一个危险的想法,一般而言修士会在遭受重大打击后顿悟,性格会突然之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在几千年前,一个道派元婴大能,突然遭遇巨变,堕入魔道,成为了魔修大能,还就此跟道修势不两立,残忍杀害了无数的道修。
她一直以为荆傲雪也是这样,但是她忽略了一点,修士在遭遇另外一种事情后,也会性格大变,身怀强大的本事,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种可能性,叫做——夺舍。
沈绿曼吞咽了一口口水,突然觉得极为讽刺,以荆傲雪死不悔改的性子,怎么可能在被揍一顿之后,就突然改好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若是有实力更为强大的修士,趁着荆傲雪身体虚弱的时候,夺取对方的肉身,并且融合她的记忆,如此以来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变身成为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例子,以前她不是没有听说过。
可是……
沈绿曼暗自恼怒,她面上不动神色,眼神淡淡的看着荆傲雪,似乎要看到这具躯壳之内的,另外一个人。
荆傲雪不知道沈绿曼怎么了,突然之间就面色严肃的盯着她,好像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般。
她被这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连忙道:“媳妇儿,想不起来就算了,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沈绿曼低下头,道:“没什么。”
或许是她想错了,毕竟若是荆傲雪真的是被人夺舍的,对方有那样的本事,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家里,早点离开她和柳儿两个累赘不是更好吗?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恰好柳儿撒娇道:“娘亲,我饿了。”
沈绿曼抬头看着院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也差不多是时候做晚饭了。
她不愿意多想,此事一时半儿也想不出个名堂来,还是先按兵不动,等想到解决的办法之后,再说吧。
她起身,僵硬笑着道:“那我现在去厨房做饭,柳儿之前不是说想要当厨师吗?你跟娘亲一起去厨房学做饭,好不好?”
柳儿眼前一亮,还未察觉到沈绿曼心中的惊涛骇浪,笑着道:“好啊,娘亲。”
她跟在沈绿曼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跟荆傲雪挥挥手,就去了厨房里。
荆傲雪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沈绿曼刚才的眼神意有所指。
她回忆着刚才说过的话,也没什么地方能惹着她啊?
难道是来大姨妈了,所以性格变得古怪暴躁?
应该不会吧。
荆傲雪挠挠头,心说:说起来自从穿越过来后,她就再也没有生理期的烦恼了,看来亚人的身体这一点上还是很不错的嘛。
要知道在末世的时候,每逢这几天,她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根本不敢离开基地去做任务,不然……
荆傲雪扯了扯嘴角,心情还是很低落,她还起身去厨房想帮忙的,可沈绿曼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让她去药房摆弄那些药草。
荆傲雪今天已经摆弄了小半天了,她又不是工作狂,她心中嘲讽想到,总算看出来沈绿曼对她的疏离态度了。
她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想说几句好话,但是沈绿曼似乎是铁了心的油盐不进。
荆傲雪想着柳儿在一旁,也不好跟沈绿曼争执起来,便忍着怒火吃了晚饭,洗了澡躺在床上,等沈绿曼过来睡觉。
结果等了大半夜,沈绿曼都没过来,她过去一看,才发现她又跟柳儿睡一起了。
荆傲雪:“……”
好生气,都不能保持微笑了!
荆傲雪气咻咻的回房,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第二天带着黑眼圈起床,柳儿在乖乖吃早饭,沈绿曼却拿着弓箭上山了。
荆傲雪无语的趴在桌子上,心说:女人心海底针啊,这前一秒还风平浪静,下一刻就波涛汹涌。
关键对方连原因都没告诉她,让她胡思乱想半晚上,她也是有脾气的人,也就是面对沈绿曼和柳儿的时候稍微好点,换做其他人,早就拎着对方领子开始逼问了。
她早饭也吃不下去了,食不知味的塞了几口,就带着柳儿出门去吴家了。
到了门外面,才想起来顾白薇和秦亦舒,昨天晚上就应该已经搬去老院子了。
她迟钝的拍拍脑门,跟在柳儿身后,看她和两个小伙伴来到河边玩耍。
她坐在树下,焦躁烦闷的拔着草叶子。
吴志勇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就看到她怏怏不乐的坐在树下,眼珠子转了转,便好奇的走过来坐在她对面。
吴志勇问道:“怎么了,还在想锁心蛊的事?此事你也别太忧心,顾小姐昨晚已经连夜回百草堂,说是要问人去了,百草堂势力不小,肯定能查出眉目来的。”
荆傲雪无力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才没想那个。”
“啊,”吴志勇尴尬的挠挠头发,道:“那抱歉啊,不过咱们是兄弟,你若是心情不好,不如说出来让我给你出出主意啊。人家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
这异世界也有诸葛亮?
荆傲雪心中好奇,随后想到:这异世界都有论语、三字经了,再多个诸葛亮又怎么了?
说起来,这异世界跟古代中国的环境如此相似,说不定会是平行宇宙呢。
她心中想到,转念想起沈绿曼,立刻就蔫了下来。
她苦巴巴的道:“我好像得罪我媳妇儿了,她现在看我不顺眼,昨天晚上都没跟我一起睡觉,早上一大早就跑的没影儿,我看若是可以和离的话,她说不定就跟我离婚了。”
吴志勇懵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她烦恼的是这个。
有些……莫名的好笑。
在他印象里,荆傲雪虽然是个女亚人,可性子豪爽直白,身手又凌厉霸道,跟他军中的弟兄差不多,所以他一直也把她当好哥们,好兄弟。
这……听她这么一诉苦,他心想:看来荆傲雪也跟那些弟兄们一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媳妇儿跟她生气闹别扭。
俗称:惧内啊。
吴志勇心中好笑,随后想到他刚成婚那阵儿,媳妇儿虽然看起来娇娇柔柔的,站在他身边跟个孩子一样,可他就是怕媳妇儿生气。
说起来,媳妇儿也去了好些年吧,谁能想到村子里会突然征兵呢。
若是……
罢了,他不去想那些没有影子的事情,对荆傲雪劝说道:“女人嘛,最在意的就是丈夫和孩子,你要时刻关怀体贴她,若是她心情不好跟你发脾气,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不管你到底做的对还是不对,总之诚心认错就对了,这事儿啊,我有经验,你嫂子当年就是被我这么哄好的。”
荆傲雪似笑非笑的白了他一眼,道:“奥,那你有何讨好媳妇儿的高见啊。”
吴志勇滔滔不绝的道:“这你可问对人了,女人都喜欢漂亮玩意,你若是去镇上买,虽然买的东西漂亮,可就缺了那份心意了,要我说啊,就你给媳妇儿做个漂亮物件,她看了心里高兴,你再美言几句,好好哄一哄,不怕她再生气。”
荆傲雪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于是,她站起身来,拍着吴志勇的肩膀道:“很好,我这就去办,若是有效的话,改天请你吃肉喝酒。”
吴志勇平凡的脸上带着笑,道:“你算算,这是你第几次说要请我喝酒了?结果我到现在了,酒影子都没见着。哈哈,你说的话,不可信啊。”
荆傲雪哎了一声,道:“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啊,我想请你来着,可谁让你去找秦将军,大半个月都不着家呢,我媳妇儿现在又在生气,我可不敢凑上去触她的眉头,这样吧,若是你这方法奏效,我今晚上就请客。”
吴志勇站起身来,随意拍了拍身上的草叶,道:“这话可是你说的,那我为了这碗酒,就提前祝你顺利了。”
荆傲雪笑了笑,看了一眼玩的开心的柳儿,便转身回了家里。
她在堂屋里转了几圈,想了想决定做一个玉簪子,她现在身上不缺玉石,上次发财得来的玉石之中,也不乏制作精良的玉簪。
但是别人做的跟自己做的当然不能比,吴志勇说的没错,好不好看先不提,重要的是心意。
若是这样还讨好不了沈绿曼,那只能说这件事比她想象的更严重,她需要找个机会跟沈绿曼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这么想着,便去房里挑了一块玉石原料来,又从一堆打造精美的首饰里面,挑出来一根桃花簪。
这式样看着简单,她作为初学者制作起来方便,且看上去素净美观,跟沈绿曼平日里的妆容打扮极为相称。
虽然沈绿曼大部分时间看上去都不解风情,但是她亲手制作的玉簪,对方想必是会喜欢的吧。
荆傲雪心里没底的想到,她看了一眼手上的东西,摇了摇头道:不想那么多了,先做出来再说吧。
于是,她拿了东西去院子里,搬了个凳子仿制玉簪,自己则靠在摇椅上,用木系异能凝聚成的刻刀,开始雕琢起来。
荆傲雪手艺一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没有毁了玉石原料。
可即便这样,辛苦两个时辰做出来的成品,还是看起来村村的,土土的。
荆傲雪看着自己做的玉簪,再看看凳子上面摆着的,顿时一脸黑线,道:“这破玩意,看着简单,雕刻起来怎么那么难?”
现如今时间也不早了,再做一个肯定也来不及了,她便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试着调动体内的木系异能,注入玉簪之中,打算提升玉石的品质,说不定就衬托的好看了呢。
她不抱什么希望的想到。
做这件事的时候不需要她全身心的投入,她这时才察觉到原来已经快傍晚了,难怪她浑身肌肉都僵硬了。
说起来,沈绿曼一直也没回家,反倒是柳儿回来了一次,跟她说了一声,吃过早上的剩饭,就又跑出去玩了。
荆傲雪用手指转动着手里的玉簪,没了其他事情的妨碍后,她的全部心思又开始思索起沈绿曼的异常来。
思来想去,直到沈绿曼拎着猎物回家做晚饭,她都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她见沈绿曼走进门,顿时就将之前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
她连忙从摇椅上跳起来,起身走到沈绿曼面前,笑着将手上的玉簪递过去,道:“媳妇儿,这是我今天雕刻了一天的成果,你看看喜不喜欢?”
沈绿曼低着头,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她今日在山上大半天,什么事都没想,却又偏偏什么事都想了。
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心中却存着疙瘩,每一次听到荆傲雪的声音,看到她脸上露出来的笑容,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对原来的荆傲雪,是真的没有一丁点感情的。
但是荆傲雪是她的执念,荆傲雪的父母,也曾经跟她的娘亲有过渊源……
她……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躲一时是一时。
此刻,她被荆傲雪堵在门口,面对眼前拙劣的玉簪,她下意识的心慌意乱,偏偏荆傲雪还以为她身体不适,所以走近她,抬手想摸她的额头。
她心里一慌,就立刻推开了她,道:“你走开!”
荆傲雪被她突入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没有防备,沈绿曼力气也不小,她整个人都被对方推的后退了好几步。
手上的玉簪也拿不稳,不小心落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荆傲雪垂眸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簪,突然感觉挺可笑的,她干脆笑出了声来。
沈绿曼歉疚不已,正准备道歉,就见荆傲雪抬起头来,她狭长的丹凤眼此刻危险的眯起,一把将她猛地推到了墙上。
她整个人随之压了上来,就像是猛兽扑倒眼前的猎物,她声音低沉带着震怒,道:“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