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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娘的屁”韩乐怒了,他刚刚睡了一觉,哪里会杀人,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天呐,这不是冯宁的娘子么?”
“啊也!韩衙内居然打杀了冯宁的娘子……”
一连串吊高嗓门的喊声,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出来,适时的从韩乐的房子里穿了出去,不多时整个村里的相亲都知道了此事。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原本应该是一身黑衣夜行服的时迁,换了一身韩家家奴的衣服,藏身在众人之中。
“来呀,还不把这等杀人的恶贼拿下。”杜壆一声雷喝。
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土兵就扑了上去,韩乐高呼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是韩家嫡子,你们胆敢拿我?知道我爹爹是谁么?”
“韩衙内,这件事,你还是跟我回衙门再说吧。”
韩家的小厮、仆役,虽然也被这等场景给震住了,好在他们有个懂事的管家,心知这时候不论人不是韩乐杀的,都不能叫巡检司的人拿走了,不然假的也成了真的,韩家相公的脸面,也就丢个干净。
扯了扯几个小厮的肩膀,叫他们怎么也将韩乐抢了回来,到时候就算是巡检司找麻烦,也有韩家相公抵挡着。
“你们不能拿我家衙内……”
“你么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
“谁敢拿我家衙内,想要拿人,问问某家手里的刀先……”
杜壆眼睛一眯,冷声道:“你们敢拒捕?我告诉你们,不管杀人的是谁,哪怕他是韩家家住,今天也要被捉拿到衙门里去。伤人害命,决没有轻饶的道理!”他这一句话,喊的义正言辞,而且坐实了韩乐杀人一事,毕竟现场太过明显,算得上是人证物证俱在。
“我看你们谁敢。“韩乐被家里的小厮护在当中。
”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把人拿了,胆敢有阻拦的,一并锁了带走。”随着杜壆的一声令下,堂中乱作一团。
“护着衙内冲出去。”也不知谁喊了一声。
只听得啊呀一声,又有一人,倒在血泊之中,这人胸口处,插了一柄钢刀,身穿一声皂角服。
“你们敢造反?”杜壆眼睛红了。手里钢刀起落,离得杜壆最近的一个韩家家丁,被他一刀砍去了半个脑袋,红的白的顿时哗啦啦的淌了满地。
提着刃口上不断滴着脑浆和血液的钢刀,杜壆厉声喝道:“谁还敢动手,直接格杀勿论,按杀官造反论处。”韩家的家丁,见杜壆面目狰狞,好似厉鬼修罗一般,再没一个人敢动弹一下,唯恐自己也被杜壆一刀砍掉了脑袋。一众衙役、土兵,此时也红了眼,带着绳索一拥而上,包括在韩乐在内,一个个全都捆绑起来。
韩乐哪里受过这等的遭遇,他身为韩家嫡子,这等衙役、土兵平素谁敢来招惹他,见了都是唯唯诺诺,谨小慎微,现在居然都骑到了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瞪着浑身是血的杜壆,心里恨不得张口从杜壆的身上撕扯下一块肉来,嘴里不断念叨着:“这时先叫你猖狂,等我家中人来了,咱们再见分晓。老子定然把你千刀万剐。方泻老子心头之恨。”
听着韩乐嘴里传来的声音,杜壆一声冷笑,这次谁来也救不了你。
“给我仔细搜,看看这韩家的庄子里,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人命官司。你们几个,将韩衙内看好了,等会拿去州府里,让韩家相公,好好看看他二人做下的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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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官人,前面就是那山贼藏身的山岗,叫什么神头岭的。”马六虽然看上去伤的严重,但只是些皮外伤,不曾伤了筋骨,裹了伤又用了饭后,便跟着西门庆等差役来剿匪,说要报当日之仇。
玳安唤了几个伸手好的衙役,跟在西门庆的身边,紧紧盯着这个叫马六的,生怕他有什么鬼心思。
西门庆看了眼身后的差役道:“玳安你去叫兄弟们都休息下。”
赶了半夜的山路,去找那早已经不知逃在哪里的山贼,要是之前巡检司的衙役土兵,早就开始骂娘、叫屈了,可现在的巡检司,不是西门庆的心腹,就是畏惧西门庆的煞气,没有一个敢叫屈,偷懒。、
玳安冲着那汉子扬了扬手里的朴刀,示意他不要乱动,这才带人去了。
马六见了虽然眉头皱起,但也没说什么。
这时西门庆转过身来淡淡一笑,看着马六问道:“你是关西来的?”
“回禀官人正是。”马六答了一句。
“那你可知道关西有个好汉叫鲁达的。”西门庆随意的问道。
“鲁达哥哥,某家如何不认得,他与我最好,多曾在潘家酒楼上吃酒,可惜他因为为人打抱不平,三拳打杀了镇关西郑屠,现在流落江湖,不是投奔了哪里。”
西门庆听了,心中笑意更甚,这厮哪里是什么马六,根本就是九纹龙史进,他投奔师傅王进不成,也走在江湖上,记得《水浒传》原文当中,有些史进曾来这东平府耍乐,谋面那姐儿张睡兰,不想让自己在这里把他碰见了。
心中虽然认定,但西门庆也不曾叫破,万一是假的,那就尴尬了。
叹了一声道:“我早听闻鲁达哥哥仗义奢遮的大名,不想他居然因为打伤人命走落江湖,可惜,可惜。”
史进听了,也长叹一声,可惜,可惜!
也不知是可惜他自己,还是可惜鲁达,又或者两者都有。
若是鲁达哥哥不曾打伤人命,自己何至于此,若有他帮自己指路,说不得自己已经投奔师傅那里,上阵杀敌,某个功名出身。
流落江湖,史进算是吃尽了人间冷暖,他在史家庄时,人人都敬着他,怕着他,可一出了史家庄,哪里还有什么风光,处处碰壁。
好不容易有个爱他的鲁达哥哥,没一日就亡命江湖,他本就是逃犯,不敢在渭州停留,往延安府去,可惜,到了延安府,他也不曾找见自己师傅,因为性急,跟人起了冲突,惹下祸事,这般延安府也不能留,只能落在江湖上。
年纪此处,史进又叹一声,哎!
见他愁容不展,西门庆又试探一句:“我听闻老种经略相公那里,还有一个好汉,名唤王进,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