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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要是里昂继续强势下去,他恐怕会承受不住压力。好在里昂松口,那么一切还有机会,伯爵的实力在那里,谈判起来就应该这样轻松。
伯爵知道里昂是一名子爵后,曾想过再派自己的人协助皮尔谈判。
他的想法在告知幕僚后,却被他们阻止了。
幕僚成员不单单是一些有学识的人,其中大半还是伯爵的近亲,他的几个弟弟和叔伯也在其中。整个家族的利益都和伯爵这个名头绑在一起,因此伯爵在进行各种大行动前需要向幕僚们商讨。
经过商议,幕僚们认为里昂现在地位低下,但始终是国王的哥哥,另外瑞文伍德是国王亲自分封给他的领地,就算里昂是被排挤的,但总归和王室有一丝联系,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传到王都,有可能引起王室不悦。
于是他们决定让皮尔来全程担任中间人,事情是他来通知的就由他来办,这样也避免了与里昂的直接接触,等有了结果后才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总的谈判内容不多。
第一就是矿脉征收百分之五十的税收,包括矿石和矿石制成品的销售。
第二,小镇其余的商业收入也要在内,包括木材、毛皮等。
第三,小镇除了自身的税收,贸易税同样要缴纳,按照白雾城的一般税率即可。
皮尔很快就将谈判的内容说出来,其中的矿脉税原本只有百分之三十,皮尔故意提高到五十。
“说完了?”里昂听了一会,发现皮尔停下来了。
“是的,这几条内容都不错,里昂大人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皮尔自认为这些条件还合理。
“那你说说怎么个不错?”里昂觉得好笑,都明目张胆的来抢劫了,还敢说不错。
“如今您只是子爵,那么缴税是应该的,矿石在西北地区属于稀缺资源,它的利润相当丰厚,伯爵征收一半也是合理的,更何况享受白雾城的贸易税,怎么看是赚。”皮尔的话估计只有他自己能理解。
“说的挺有道理,但是这一切都是我永远是子爵为前提,伯爵应该大大方方派出他自己的人来,现在呢,你不过是个商人,还没有权力参与到贵族的事务当中。”里昂找出了其中的关键点。如果是合理的征税,伯爵会派亲信前来,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里昂也同意缴纳税费,但这种掠夺条款不行。
伯爵没有亲自行动,必然有所顾忌才会这么做。里昂抓住这个心理,绝不会轻易妥协,百分之五十的税,这不是摆明在抢夺么。
“这……”皮尔被难住了,他确实头脑有些发热才会匆忙加入到这场谈判中,双方都是领主,他夹在中间的位置很尴尬,只要有一方没有谈妥,他将面临两边的压力。
“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关系,回去问一问。”里昂占据了上风,他交给皮尔一个难题,一个会得罪伯爵的难题。
伯爵派他来就是希望他能通过商人的能力来谈妥这件事,现在里昂不会同意,那么皮尔只能灰头土脸回去告之。伯爵再想派商人等无关人员前来已经被里昂截断后路,只能派自己的人来,就看伯爵敢不敢赌一把。
里昂倒是希望伯爵赌上一把,他的爵位太低,是因为王室那边故意这么做。他是王室的近亲,爵位再低也是候爵,这是王室历来的规矩,只要这件事闹大,王室那边为了顾及颜面只能出手处理。
皮尔听到这里,原本窃喜的心情变得糟糕起来。出发的时候他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完成谈判,可现在的情况跟他想法完全不一样,可能还要更加糟糕,不但里昂不高兴,回去后伯爵也一样生气。
事已至此,皮尔决定拼一下。
“子爵大人,你就没想过最坏的打算?伯爵的军事实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这次拒绝伯爵的要求,他可不仅仅派人来谈判而已。”皮尔鼓足力气,想要打击里昂的信心,在实力悬殊的面前,任何人都无法阻挡,只要伯爵愿意,一小会的时间就可以用武力让他屈服。
“皮尔,你注意没有,你完全是在假设,既然有最坏的结果,也有最好的一面,我为什么不朝好的那面看?”里昂可不会因为几句话就害怕了。
“你就这么有自信?有时候知道避让才是明智的选择,可不要为了一时的执着而毁了自己。”皮尔见到里昂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更加苦恼,对他施加心理压力根本没作用。
这套做法皮尔使用过很多次,在生意场上几乎让他顺风顺水,挡在他面前的大部分人都被压下去。其余没有被压的,也被另外的手段搞垮,可对付里昂那些手段并不适合。
“皮尔,你还是想想怎么回复伯爵吧,我没有多余的话,就那么一个问题,让他早点做出决定。”里昂不想再多说什么,说下去也是一些不着边的废话,还是把他打发走好了。
“既然这样,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依然如此的自信。”皮尔得不到更好的结果,只能先离开这个地方。
皮尔来到石堡外,刺眼的阳光正好照耀下来,他觉得短短一会的时间像是隔了很久,浑身上下散发着失败的气息,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而今天再一次体会到彻头彻尾的无力。
他今天吃了如此大的败仗,心里十分恼怒,对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今后伯爵没有行动,他也会在暗中下手,不仅仅要对付塞拉斯,里昂和瑞文伍德镇也是他的对手。
见到皮尔离开,里昂才放松下来。
就如皮尔说的那样,最坏的结果就是一无所有,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绝对不能没有对策。
看到桌上塞拉斯派人送来的信,里昂猜到里面的内容会是什么,打开阅读后发现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搞起这件事的人居然就是皮尔。
“皮尔,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还能如此的安好。”里昂将信扔在桌上,来到石堡外,此时阳光正明媚。
“对付敌人决不能心软,对付这样算计瑞文伍德镇的人更不能手软。”里昂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