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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也道：“就是啊，咱们来这一趟也不容易，要是吃不上面，那些兄弟姐妹，子侄孙子的辈的可就炸了锅了。”
白秋练叹口气，看来今天是别想把他们请走了。她道：“四姐，八姐，能不能叫他们安静点，你们想吃面，我去给你们煮就是。”
“好，好，这个好说。”
四姐走进去，也不知说了句什么鸟语，那些吵吵闹闹的鸟人果然不再高声了。
这么多人等着吃面，白秋练只能到后厨去煮去。她可没婴宁那么多条尾巴，尾巴就一条还拿不动菜刀。这么多碗面得煮到什么时候啊？
到厨房开了大火，把所有面都一股脑丢了进去，爱熟不熟吧，反正她就是这水平。做得不好吃，下回别来啊？
至于够不够吃也不归她管，横竖这里没有别的吃食了。
这大火煮面有生有熟，她也不去管，都盛在碗里端了出去。
面不好，可是汤头好啊，那些鸟人好像也不是挑食的，一个个竟吃得格外香甜。
一大锅面都不够吃的，他们还吵闹着要吃。
八姐道：“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能吃的东西都给端上来啊？”
白秋练心说，能吃的都吃了，还能有什么？
婴宁临走时就给留了点做好的面条，现在都煮了，蔬菜和肉也扔锅里去煮，也端出去给他们吃，连准备好明天做面的汤都喝光了。
她翻了半天，就找出两片烂菜叶子。
外面不断传来喊声：“上面，上面。”
“要吃，要吃。”
白秋练敲了敲锅子，要吃？这大晚上的菜市场都关门了，上哪儿给他们弄吃的？
要是不把他们打发走了，肯定要闹腾一夜。
她叹口气，看来只能从自己肚子里弄点了。
找了一包胡椒粉，往鼻子上一撒，顿时连打了两个喷嚏，吐出去几条大青鱼，接着“阿嚏——”“阿嚏——”，又是虾又是蟹，还有皮皮虾。
这些海鲜都不用怎么拾掇，放点葱、姜、盐和料酒腌制一下，然后弄蒸笼里蒸一小会儿，味道就挺鲜的。
她经常看着婴宁这么做，也照葫芦画瓢随便洗了洗。
说实话，这自己肚子吐出来的东西真有点恶心，说是海鲜，其实就是呕吐物，黏黏糊糊的，还得拿手搓一搓。她也是忍耐了好半天才没再吐出来。
等她端出海鲜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外面都快让他们整翻天了。桌子椅子东倒西歪的，还有几张桌子有几个嘴叨过的印记，可见是闲着没事磨牙的。
白秋练强忍着火气，在每张桌子上放了一盆海鲜。
四姐和八姐看见，都惊叫起来，“不是说没吃得了吗？居然有这么多海鲜。”
四姐道：“难道就给我们吃海鲜了？”
白秋练心说，不吃海鲜，难道给你们吃虫子吗？
手掌大的螃蟹，一帮鸟人伸手就去抓，竟然也吃得津津有味。
四姐和八姐两人一人抓了一个，连皮都给啃了。他们约莫也没吃过这些，都是抓起来就咬，有的咬得嘴上都流血。
白秋练故意什么也不说，只笑吟吟看着他们吃得很嗨。
看看几个大盆也差不多消灭干净了，她才开口道：“四姐，八姐，这吃饭要付饭资，你们是不是也结下账啊？”
“对，对，结账，咱们也不能白吃你的。”
四姐说着，从身上抓出一把金豆子放在桌上，一个个都是黄豆粒大小，看着足足有一百多颗。
这么豪爽的客人，白秋练还是待见的。
忙笑道：“欢迎你们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没想到这大晚上的还能吃到这么多美食，以后我们常来聚聚。”
“好啊，好啊。”
一帮鸟人欢呼一声，都扑棱着翅膀飞上天去了。
远远看着那一团大黑影消失，白秋练发出深深一叹。
就他们来这一回，店里折腾的不成样子，店门口都遗留下许多鸟类的粪便，点点白黑的，还真气味“宜人”啊。
这一夜实在折腾的不像话，看看时间不过三点多钟，索性关了了店门回去睡觉去了。至于那门口的脏污，明天谁爱收拾，谁收拾去。
第二天婴宁一早赶过来，就看到眼前的场景，门口还牌匾上全是鸟粪，屋里桌子大部分都是倒在地上，还有几个盘子的碎瓷片，汤汁什么的也是撒的到处都是。
她瞪大眼睛瞧着，不知道还以为这里刚遭了劫了呢。
白秋练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啊，你来了啊。”
婴宁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秋练道：“还能怎么回事，昨晚来了很多客人，还有一帮鸟人，就折腾成这样了。今早是开不了店了，先收拾一下再说吧。”
是啊，早上开店的面和汤都没了，还得重新做起。
两人手忙脚乱的收拾了一通，快到中午的时候才给收拾好了，这才重新开了点。
正好黄瓜过来蹭饭，白秋练道：“你要下午没事，帮婴宁干点活吧。”
黄瓜道：“那你去哪儿？”
“我得回去睡个觉。”她打了个哈欠，就算是妖精也经不起这么劳累啊？
看来真得赶紧招几个帮手来，白天是人看店，晚上凡人谁敢待在这儿？说不得要请几个小妖小怪的了。
她在店门口贴了招工启事，说是工资待遇优厚，又跟王六郎说起看看能不能叫两个能干，又听话的小妖过来帮厨。
王六郎道：“这小妖什么的我倒是不太熟，不过咱们地府里倒是有不少厨艺好的。”
白秋练眼前一亮，“对啊，你挑那些死了的有名的大厨来两个，比如彭铿原，帝尧时代的厨艺师。易牙，春秋时期名巫，著名厨师，精于煎、熬、燔、炙，又是调味专家。还有西汉时期专卖胃脯的浊氏，她的胃脯是用羊胃做的，她是我国香肚的创始人。那个宋五嫂，南宋著名的民间女厨师，发明那道五嫂鱼羹的那个。”
王六郎差点笑出声来，“小练，你这也太贪心了，这都是古代的名厨，有的已经投胎转世了，有的在地府里当差，都混上职位了，比我的官职都高，我这小小身份哪里请得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