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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男人薄唇紧抿,面色也开始晦暗不明起来,“查出那小女孩和乔安好或者桥安心的关系了吗?”
再次开口,声音也低沉不少,眉宇之间还有些小小的怒意,很显然是在气安好对他的隐瞒。
昨天早上在文澜公寓楼下对那小女孩的惊鸿一瞥,江薄下意识的就让自己信任的兄弟常昊天去查,结果……!果然不是!
“暂时还没有,一个星期给你答案。”
“好!”
挂断电话,看着楼梯处,江薄直觉告诉自己,乔安好这女人不知道有多少事儿瞒着自己?那小女孩和她是什么关系?若是没关系的话,为什么要撒谎骗自己?
一向睿智的男人,只要稍微有点怀疑,都会去查,安好并非演戏高手,对于小羽毛保护有些过逾,在江薄面前反而起了反作用。
……
安好洗漱好下楼的时候,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看着那些熟悉的摆设,大早上的再次忍不住冒起了酸泡泡,五年前和江薄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江薄进厨房。
而她!就负责吃!
“赶紧吃饭,快迟到了!”
男人清润的声音将她拉回思绪,慢慢走到餐桌边上坐下,让自己的姿势看起来进可能正常。
拿过单面蛋和牛奶,这是她早上最习惯的搭配,喝了一口牛奶,“我以为和boss一起上班可以走走后门!”
“昨晚睡的好吗?”
“你还好意思问,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那些人够缺德的!”
现在安好走路都疼,可见昨晚江薄将她折腾的到底有多狠,要是可以的话,她好想不去上班,“我可以请假么?”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说了出来,她是真的痛,没想到这男人体力这么好。
然,在听到她因为这事儿请假,江薄很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很严肃的道,“事假三倍工资,病假……你生病了?”
“我都快被你折腾残了,你说到底是算事假还是病假?”
安好没好气的看着江薄,没想到五年不见这男人不但是心眼变小了,还变的这么抠门,但仔细想想,“你好像还没给我发过工资吧?”
“你缺钱?”
“穷的都要吃土了,算不算?”
江薄:“……”这女人,已经没办法正常沟通!要钱都这么理直气壮。
然,这次他是真的曲解了安好的意思,当他将一张黑卡推向安好,安好却是嘲讽的笑了,拿起黑卡翻转的看了看。
“额度无限?”语气中的情绪很显然,似乎是在嘲讽自己内包·养的事实。
难得的,江薄这次没有回应安好,他知道安好介意什么,也知道她讨厌什么,既然有些事情有了怀疑,在没查清楚之前,还是暂时消停!
“我想你误会了,我是问乔家的事儿,现在进行的如何了。”
“急什么,约定的时间,你做好过户准备就好。”
“……”
“乔明廷那人多狡猾相信没有比你这个女儿更了解,这段时间自己多注意。”
“恩!”
江薄不说还好,这么一提醒,安好眼皮一跳,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接下来,两人难得的和平相处,吃完早餐后,安好和江薄一起出门,时间就像是在飞速一般,原本针锋相对的两人,现在竟然就如正常的夫妻那样一起上班。
晨曦洒在二人身上,和谐的就如上帝眷顾,契合的没道理。
“你来开!”
原本安好是要上副驾驶,结果江薄直接将车钥匙扔给了她,安好也不扭捏,她的车技一向比较好,“今天聂秘书为什么没来?”
从江薄回来之后,他的身边随时都跟着秘书和司机。
“不喜欢人太多。”
车子使出车库,而在他们走后,车库的另一边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一辆白色陆逊并不显眼,然,车里的女人在看到安好和江薄离去的那一刻,满眼都是恨意。
“小姐。”
“走吧!”
昨晚江薄离开后,顾月立马让人查他的位置,结果回馈她的是江薄到了兰江公寓,而她一大早就等在这里,没想到……!
昨晚他受了那么重的药,最后都是在那个女人身上解决的吧?
紧握双拳,骨节被捏的泛白,这一刻的顾月心里的恨意滋生蔓延,都恨不得要将安好给千刀万剐。
……
夜云集团。
江薄先下车,安好将车停进车位,下车的时候却发现江薄还站在那儿。
“走吧。”
“啊?我们!”
安好,‘这不太好吧?’自从江薄将她推上那样尴尬的身份后,她就下意识的要离男人远远的。
男人薄唇紧抿扫视了一眼安好,冷冽的眼神已经极度的昭示着他情绪中的不满,没多说什么已经越过安好先一步离开。
看着那背影,安好面上出现了些许茫然的表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又是哪里惹了这男人。
刚要跟上去,电话好死不死的响起来,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陈书的号码,想也没想的摁断了电话。
只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很执着,安好刚挂断电话就又打了进来,安好无奈,接电话的语气也不那么好,“什么事儿?”
“今天的报纸看到了吗?”
“我没兴趣!”
“夜云对面的咖啡厅。”
“够了陈书,我上次就说过了不会在见你,到此为止……好吗?”
五年前她和陈书订婚后发现自己怀孕,那个时候,陈书突然提出了解除婚约,而在那个时候,她一个女人也真的很需要和他之间关系的维护。
可他……不过,陈书提出解除婚约,她不怨他,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未婚妻怀有别的男人的孩子不是吗?
那么五年后这到底又是要干什么呢?她不懂,此刻的安好一点也摸不透陈书的心思。
“江薄,大概还不知道小羽毛是他女儿吧?”
“你想干什么?”
“要是他知道,那男人必定不会让你将孩子藏在木晋去!你说……他恨你,会爱你生的孩子吗?”
“够了陈书!”男人对她威胁的话,惹的安好不得不怒吼出声,没想到仅仅五年时间,这陈书身上也有了深沉不可测的气息。
对于安好的愤怒,陈书毫不在意,“好儿,我不想逼你,只想见你!”
……
总裁办公室。
对于身后五分钟没跟上来的安好,江薄拧眉,“聂秘书。”
“总裁,乔小姐步行出了车库。”
江薄一叫,聂素就立马上前汇报,不得不说聂素能跟在江薄身边,也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至少江薄一叫就能明白人要什么。
在听到安好步行出车库后,江薄眉宇之间的阴霾更深了些,这女人!
“总裁,现在立刻有个会议要开。”
见江薄重新拿起外套,聂素立马上前报告行程,男人一个冷眼过去,聂素感觉脊背都出了汗,但还是硬着偷头皮道,“股东们都到了!”
“那就让他们等着。”
聂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只要是触及道乔安好小姐的事儿,总裁就要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样的情绪失控就是在自己未婚妻顾月身上也不曾有过。
……
咖啡厅。
安好站在咖啡桌边并没打算坐下,冷冷的看了座位上英俊男人一眼,“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坐下!”
“……”
安好的迟疑,让陈书的态度也更强硬,黑眸中凝聚一团让人难以承受的火苗,“江薄有能控制你的那些把柄我陈书也有!只是……我不想那样逼你。”
“实际你也逼我了不是吗?五年来,从解除婚约后,我和你就不曾再有任何牵扯!”
“……”
“为什么?陈书你告诉我为什么?五年前我们不就已经没关系了吗?”
想到陈书一上来就直接掐住了她对小羽毛的感情,此刻她的情绪也难免有些无法控制,不解的看着对面那个一身沉稳的男人。
这个从高中大学就一直同校的男人,她竟然觉得……是个陌生人!
“当年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
“呵!”
“不要回乔氏上班,乔明廷是在利用你,还有,小心乔薇宁!”
“你要真为我好,就离我远远的。”
她和乔薇宁的矛盾虽然是自小就开始的,但爆发点却是在于陈书,安好想,只要陈书离自己远远的,乔薇宁和她也不过是陌路人。
对于安好的态度,陈书丝毫不在意,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姿态优雅而又从容。
“乔薇宁在转移乔氏资产,这事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
“从五年前开始。”
安好:“……”陈书太过泰然自若,过于沉稳且顺然的姿态,给人一种什么真相压在他沉稳的外表下一班。
然,陈书接下来的话,却是扰乱了她所有心思,“这五年来,她陆陆续续用客户的名义转移了不少资产。”
“……”
“这件事,乔董事长并不知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
每次只要提起乔氏和乔家,安好的态度都不是很热衷,尤其是提到乔明廷这个人,她就更没有什么耐心。
男人很优雅的搅动着咖啡,端起咖啡杯的那一刻看了安好一眼,“停手吧好儿,乔薇宁五年前就动手了,不管你和江薄约定了什么,和乔氏扯上关系,对你没好处。”
“……”
“现在动手,你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舆论等带你。”
自从知道江薄对乔氏动手,陈书就知道这其中必定是有安好的作用。
然而,乔明廷那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江薄动静如此大,昨日的舆论新闻立刻将安好推向了风口浪尖,如今安好在夜云上班。
到时候乔氏因为夜云而受到损伤,安好必定也在其中,她是乔家人,乔明廷这招就是,拉上安好一损俱损!
原本江薄的突然回归让陈书就有了警惕感,如今乔明廷这招,让他更是不顾所有的和乔薇宁解除婚约,让乔氏走上更如履薄冰的路。
……
乔家书房。
乔明廷和乔薇宁这两天都不敢踏进乔氏一步,那帮股东都恨不得直接撕了他们。
“啪!”
清脆的耳光声,昭示着乔明廷此刻的愤怒,“孽障,江薄也是你能去招惹的,竟敢跑去夜云闹事儿。”
“爸,我,陈书他……!”
“够了,没用的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现在立马去夜云给江总裁道歉,他不原谅你也别回来了。”
昨天乔薇宁刚去夜云闹了事儿,乔氏的股票紧跟着就跌到底,现在股东也嚷嚷要换董事长。
之前江薄是用舆论来打压他们,而现在,那个男人才是真的手段,让乔氏内部出问题,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威胁。
“老爷,有话好好说啊,宁宁这些年在乔氏的成绩你也是看到的,你可不能……!”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老爷。”
“滚出去!”
徐文佩想说什么,被乔明廷的怒目看的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乔家就是这样,以往乔薇宁在乔氏有成绩,连带自己的母亲也跟着在这个家的地位提升起来。
如今……棋子终究是棋子,当棋子失去本身效用,执棋的人也会露出本来面目。
以往的得意,让徐文佩和乔薇宁都忘记了,乔明廷这人能有宠,但他没有爱,他唯一爱的,只有乔氏!
“我去,我现在就去夜云找江总裁,求他一定原谅我,爸爸你不要为难母亲。”
“宁宁。”
“妈,我……!”
原本是沉沁伤心在陈书退婚的事儿,然……现在乔明廷的态度却是让她根本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刚走到书房门口,乔明廷的声音继续传来,“想办法挽回陈书,和他结婚!”
陈书手上的势力也不可小觑,现在的陈氏可不是当年的小门小户,只要陈氏出手,乔家也是有转机的,只是没想到陈书在这个时候提出退婚。
“就算爸爸不说,我也会想办法挽回我自己的男人。”
话落,不等乔明廷再愤怒的说什么,乔薇宁已经拉开书房的门出去,双手紧握成全,咬牙切齿表示她此刻的愤怒。
“乔安好,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狠狠的,恨不得将安好千刀万剐,转头看向从书房里出来的徐文佩,母女两交换一个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恨怒的坚定。
……
咖啡厅。
安好很震惊的看着陈书,完全不敢相信五年前他们分手竟然是因为这样。
一直以来安好都觉得,当年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可对陈书依旧有些利用的愧疚,然而……陈书刚出将那个真相说出来后,那份愧疚立刻滋生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说出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内疚,我只需要和你的一个结果。”
结果吗?那如果不给呢?是不是这份歉意不安就要伴随她一生?
“这是干什么?”
正在安好拧眉深思的时候,陈书将一个红绒盒子推向了她,就算不去打开,安好也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嫁给我,江薄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如今……江薄不能给你婚姻,我能给你!”
“……”
“结婚那天,乔氏所有资产,包括这五年来乔薇宁转走的一切,会作为你个人的聘礼!”
“你……!”
“别着急回答,好儿,若是我不同意,你得到的乔氏只会是一个空壳!”
“陈书……”
“爷爷寿宴那天,是你给我答案的期限!”
安好还没说出话来就被陈书给打断,这个时候安好才明白今天陈书执意要见到她的原因,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五年过去,这个男人的力量似乎也超出了她的一切预想。
陈书已经站起身,特有深意的看了安好一眼,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是他对安好的势在必得。
“她不会答应你!”
不远处,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让原本要离开的陈书脚步一顿,和安好反应出奇一直的看向声音来源方向。
江薄?安好眉心都在跳动,男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刚出她和陈书说的那些话?
男人一身寒意而来,径直走向安好,冷眸始终凝视着陈书,而陈书……也毫无畏惧的迎上男人几乎要吞噬人的寒光。
“陈总的陈氏似乎最近比较闲?”
“江总说笑,只是下面的人得力!”
“奥,看来陈总是缺少亲自出面的大案,以至于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对我江某人的女人求婚!”
安好手臂上猛的一股力道将她从位置上带离,男人一个顺势手就直接放在了她的腰肢上。
至始至终眼神都停留在陈书身上,眼神中的挑衅是霸道的在宣誓着他对安好的主导权,就如在说,看到了,她在我的怀里,你能做什么!
陈书的目光落在江薄揽住安好的那只手上,几乎都恨不得将那只手给剁下来。
“好儿!”
“陈书,我们……!”
“记住我们的约定!”
对于江薄的话陈书丝毫不放在心上,也不等两人做出反应就已经错身走过去,那份背影看上去更像是有几分茫然的狼狈,想起他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安好的心更是沉重不堪。
当年,陈书着急和她分手,那个时候她也受到了不少的苦楚,她甚至是连怪他的资格都没有,乔家以及陈家所有人都认为陈书是嫌弃她乔安好。
可谁想到,就在刚才,陈书说,“我看不得她那么欺辱你,也见不得属于你的她都要抢,我只是想将她夺走的属于你的都帮你夺回来!”
然而,陈书,那个时候你可曾问过安好,失去的那些……都是她在意的吗?她若不在意,你夺回来又有什么意义?
“啊,你干什么?”
江薄:“……”这女人胆子又长毛了!叫她好几次都不回应。
安好一脸莫名其妙的看江薄,后者冷眸扫视了她一眼就拉着她离开。
出咖啡厅后,安好自动摒屏了和江薄的关系,里他远远的,江薄怒目看着女人退避三舍的举动,她就真这么不喜欢和他扯上关系?
“过来?”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回来!”
“乔安好,我说第二次……”
“我知道,听你的话第二次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可是江薄,你真的做好将我们关系公之于众的准备了吗?”
“……”
“如果没有,请你先回去好吗?”
后面这句话,安好语气中竟带有丝丝祈求!
见过陈书之后,她现在脑海是一团乱麻,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牵扯,“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好,去我休息室,你想如何静就如何静!”
话落,江薄是不由分说的攥住安好的手腕就朝夜云大楼走去,一直要到夜云江薄也没放开她的手,对此安好有些惊诧。
不敢相信的看着男人,他不会真想这样带着自己出现在夜云吧?
“江薄,你疯了吗?”
“嘭!”
“啊……嗙!”
安好的话刚说完,一声刺耳的qiang响划破烦躁的空气,在听到响声的那一刻,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扑倒了男人。
原本就人来人往的大街,因为这一声响,瞬间是尖叫声和凌乱脚步的奔跑声,安好挣扎的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江薄,江薄,你没事吧?”
男人刚才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安好给扑倒在地,安好神智清醒后立马上前去看江薄。
她的双手满是血,浑身也疼的厉害,但却不晓得到底是哪里疼。
“我没事!”
这个时候已经有夜云的安保从大楼那边跑来,江薄从容的站起身,弹了弹身上的尘土,即便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之下,男人浑身依旧难掩矜贵优雅。
“江总,你没事吧?”
“没事!”
“乔小姐?……乔安好,好儿!”
前面是安保看到安好一身血惊叫出声,后者是江薄顺光望去,在看到安好苍白一张脸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一个闪身就上前,将那个嫁进坠地的女人一把给扯进怀里。
“开车,安好,乔安好!”
安好这个时候意识已经很模糊,感觉好晕,江薄的脸晨晨叠影一般的出现在安好眼前,只模糊看到他的嘴在动,到底说了什么却是不知道。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而安好做出的反应也太过突然,一向沉稳的男人在安好倒在怀里的那一刻顷刻间失去方寸。
……
医院。
江薄烦躁的来回走动在走廊上,几次三番的想要掏烟,但想到手术室里的女人他又烦躁的措手。
电话想起,是聂秘书的,看了一眼烦躁的男人,聂秘书走到一边接起来,也不知道电话那边到底说了什么,只见聂素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查到了?”
“是。”
“是狼烟的人?”
此时江薄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和他过节最大的狼烟。
狼烟,达尔山明面上是萃雅集团的掌舵人,暗夜中的身份,却也是和江薄不相上下,在达尔山的时候这两人就属于那种一山不容二虎的劲敌。
要所狼烟和他的过节程度迫使人都追到兰台江来也不是不可能,今天那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
然,聂秘书的回答却是让江薄出乎预料,“不是狼烟的人,是……乔氏!”
“什么?”
“是乔大小姐买通的人。”
乔薇宁?听到这个名字,江薄确实蛮意外的,没想到,这个答案真的是让人没想到的,他怎么就忘了,乔家是个千年狐狸窝。
乔明廷是,乔薇宁这几年能成为乔氏的栋梁,怎么可能如在外面那样草包一个?光看安好那样聪明的女人这些年在她身上吃的哑巴亏就该知道……那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总裁,那接下来?”
“负责这起案子的是谁?”
“是顾千城。”
“将消息传给他。”
“是!”
聂秘书想,这次boss大概是气狠了,就这些日子她看到的都觉得,乔安好在自己boss心里必定有不可动摇的地位,甚至比顾月有过之无不及。
可伤到乔二小姐的是乔大小姐,这关系……也真是够乱的!
手术一直进行了三个小时,不但是要将子弹取出来,安好伤到的是后背,还有骨裂,那些碎骨都必须要取出来。
灯熄灭,医生从里面出来,江薄就急急的迎上去,“医生。”
“已经没事了。”
“谢谢!”
身后的袁助理很诧异的看着江薄的背影,跟在男人身边这么多年,好像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谢谢,竟然是为了乔小姐?
安好直接被安排在了高级病房中,男人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候在身边。
“江总,用棉签给乔小姐沾点水吧?唇都干裂了。”
袁清打算给安好沾水,在接到男人冷厉的目光那一刻,果断的将水递了过去,江薄一向都是比较雷厉风行,没想到侍候人的时候会如此小心翼翼。
“袁清,乔氏的事儿,我不想拖下去了!”
“是,我立刻去安排!”
袁清,在江薄身边的日子比聂素还要久远,前段时间一直留在达尔山善后,昨天刚到兰台江,没想到一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常年跟在江薄身边的缘故,袁清一出手,乔明廷必定会感觉到催命符一般的难以招架。
……
乔氏。
乔明廷也是被逼的没办法,终于现身在了办公室,股东们听说她到了公司都立马赶了过来。
刚从会议室出来,秘书就赶紧将他的电话给拿过来,“董事长,局长那边打电话来!”
“局长?”
“说是大小姐犯事儿了!”
局长?一听这话,乔明廷几乎是要两眼一发黑,再听到是乔薇宁的事儿的时候,他几乎是脑供血不足,刚才知道一点点关于乔薇宁这些年的事儿吗,如今……!
……
医院。
安好醒来的时候,白炽灯依旧给她一种慎人的感觉。
“啊?”
在睁眼看到白炽灯的那一刻,安好几乎是下意识尖叫的从床上坐起来,上辈子手术台上那种凄凉的绝望感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以至于她现在对医院也有种说不出的恐慌。
“好儿?你醒了?”
“嘶!”
好痛,刚坐起来,后背的疼痛让那好疼的龇牙咧嘴,额头还因此流出了冷汗,江薄见状赶紧上来将她给护住,“别动,不然伤口要裂开了。”
“我受伤了?怎么伤的?”
安好的脑子有片刻的短路,短暂的迷茫,脑海的意识也瞬间恢复清明回来,原来?“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想到自己晕过去前,她好像听到了qiang声,紧接着,然后她着急江薄是不是受伤了,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见她都这样了还紧张自己,江薄心里有些许的苦涩,许久只能干涩吐出三个字,“傻女人!”
真的傻,原本该恨她的,恨她五年前那样狠心抛弃自己。
然而,在看到这个女人为了他命都不要的时候,他迷茫了……该恨吗?还能恨吗?他还做的到恨吗?
“你没事,就好……!”
安好也觉得自己很可笑,这男人做了那些让她恨不得他去死的事儿,然……在这男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竟然会下意识的豁出命去救他。
那声音,她不会不知道意味着什么,然而,在当时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她有半分考虑的时间,没等大脑做出支配反应,身体也就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喝点水。”
江薄倒了一杯温水,将医生交代的药给安排好喂给安好吃,然,安好在看到药片的时候都蹙眉,小时候她体质不是很好,经常都在生病。
那个时候苏媛随时都要给她吃一大把药,那样崩溃的日子直接影响如今,“乖,你伤的很重,必须要吃药。”
“我,我!”
在看到江薄坚持的眼神,安好最终还是拿过他手里的药吃下去,苦巴巴的蹙眉,砸吧砸吧嘴的想要吐出来,结果被江薄捏住脖子一用力,嘴里的药全数的都被咽了下去。
“我想出院。”
“这一个星期都不行。”
“我不想在医院。”
安好真的是不想在医院,不管是消毒水的味道还是这一眼触及到的白,这些都在安好心里烙下了不浅的印子。
“住满三天,我只让步到这!”
她受的毕竟是qiang伤,虽然回去后也可以让家庭医生守在那儿,但医疗设备毕竟不如医院,若有什么紧急情况,江薄也担心。
见安好垮下的小脸,江薄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我在这陪你。”
“谁要你陪!”
赌气的小摸样,让江薄不置可否的就想要好好宠着眼前这小女人。
白天在路上,也幸好安好的训练有素做出了及时反映,不然那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看着娇弱无骨的小女人,没想到……竟也有如此勇气的一面,江薄也没想到在兰台江竟然有人敢对他动手。
两人的关系,因为安好违他连命都不要,让原本针锋相对的场面就这么的缓和下来,只有安好还会不经意的对男人露出疏离的态度。
没等安好娇怒,门外某位大小姐人未到声先到,“安好,你个臭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安好:“……”
“你要死了安心和……!”
“你闭嘴!”
嗷呜,安好捂脸,文澜这风风火火的性格也不知道到底是随谁,没看到江薄在房间么,这再说下去指定小羽毛都扯出来了。
然而,文澜和安好的反应让一向洞察力敏锐的男人察觉到了不对。
“和你妈怎么办啊是不是?你说你怎么搞的嘛!”
“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念了。”
“不是我说你,这么大个人在大街上也能被袭击,怎么没打死啊,整天操心死了!”
安好:“……”文大姐发飙了!最好是少说话,这个时候说多了其实都是凑上去给她出气的。
文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一点也不顾及是不是会被江薄给轰出去,大概的意思就是,“安好我告诉你,职业上也别这么老实,有些人就是该死,你救得了一次也救不了二次知道吗?”
“恩我知道!”
“下次就不要这么傻不拉几的,有些人就是良心被狗啃了,你就算为他去死了,他也……不知道!”
“……”
“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不值得的就是不值得,不适合就不适合,这世道执着都是笨死的人才会做的事儿!”
“恩,我累了。”
“哎哎哎我还没说完呢!”
“真累了!”
文澜能做记者,其实也不得不说她是有张犀利的嘴,和那些娱乐报的记者一样,都有绝对清晰的思路和让人恨不得跳楼的口才。
安好直接拉高了被子,“真累了。”
“哦,那你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你回去吧。”
因为安好这些年独自抚养小羽毛的缘故,所以对江薄并没什么好印象,文澜虽然明面上是个杂志社主编,其实背后的文家在兰台江也有不错的家室,故此,她对江薄没什么顾忌。
江薄自然知道文澜说什么来头,加上又是安好的朋友,这个时候他不想惹安好生气,硬生生忍了她朋友夹枪带棍的话!
“哎,我还有个事儿要问你。”
“我不想听。”
“我是问你明天要吃什么,我今晚回家,明天让刘妈给你炖点汤。”
“算了,你家老巫婆会把你气的什么都忘记。”
文澜:“……”好吧,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不管安好给她说再多,等她回去被老巫婆一气大概也什么都忘了,估计她自己饭都吃不好呢,还记得住安好要喝什么汤?
文澜又巴拉巴拉说了一阵后,安好见江薄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只好将人给赶走,再这么说下去,她都担心男人会忍不住对女人动手。
一直到文澜走后,男人面上还是臭臭的表情,“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男人赌气的一句话,安好却不爱听了,横了江薄一眼没好气道,“江总难道不懂一句话叫同流合污吗?”
不是安好要维护文澜,而是想到,没有江薄的那些年,要不是文澜和米愿不遗余力的帮她,她都担心自己和小羽毛根本活不下来。
那个时候,就算是远在木晋的米愿她都求助了,那个时候她被赶出乔家,是上流社会人人唾弃的典范,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也就只有米愿和文澜。
“你在气什么?”
男人眉心拧在一起,想起文澜说了那么多话,无一一句不是冲他来的,他都还没生气,这女人倒好!几时有人敢对他江薄说三道四?然……他竟为了眼前女人吃了那个亏!
“江薄,你不会理解文澜对我来说是个什么样的朋友,她好过你起码十个以上的狐朋狗友!”
“你……!”
什么叫狐朋狗友?江薄现在大概还没意识到安好说的常昊天这些人,五年前,和江薄一起在兰台江的,除了常昊天之外还有两个。
至于那些人和安好的关系,毋庸置疑肯定是不好的。
“饿了吗?粥还是热的。”
安好身上有伤,江薄现在不想和她吵架,现在这女人的一切情绪,他都忍,等她好了出院了他再慢慢讨回来。
想了很多种惩罚女人不知天高的本性,最后也只是化为一种……睡她!
“还要吃一碗。”
“贪心!”
“我还饿。”
这两人在一起,就很少有和谐的时候,简直是让人感觉头疼的一对,要是什么时候他们温柔相对,那估计还真要考虑是不是有问题。
……
夜云集团。
即便一夜没睡,男人依旧是一丝不苟的出现在公司。
“总裁,顾千城那边需要打招呼吗?”
“不需要,他会公事公办!”
江薄就算是什么都不做,就凭乔薇宁和这次伤害到的是安好,顾千城也绝对会以绝对强势的公事手段让她知道什么叫不该做的!
“乔懂事一大早就来了,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
“为乔薇宁的事儿?那你可以告诉他,我什么都没做。”
“不是,是乔氏的事儿。”
聂素的话,让江薄手里的笔顿了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看来还真如外界传言那样,作为乔家的子女,都如草芥!
不管是乔安好桥安心,就算是在乔氏属于顶梁的乔薇宁也是如此,江薄原以为乔明廷会违乔薇宁的事儿来求自己。
真没想到……!
“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
江薄的决定,让聂素有些诧异,完全没想到总裁真的会见那个老头子!
乔明廷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男人一身矜贵的坐在定制沙发上,烟雾缭绕,让人更有几分摸不清他的情绪,“江总裁,幸会!”
“坐!”
一个是集团总裁,一个是集团董事,曾经乔氏在兰台江也是大企业,但自从和江薄回来后,不少湖面新闻还有他暗中的一些手段,让乔氏的业绩几乎是直线下降,根本是连一点缓和的喘息机会也没给。
此刻,原本该是晚辈的江薄却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反观乔明廷低微的就跟孙子般,完全没有在乔家时候的风光。
“乔某人今天来,想必江总裁也知道目的,乔氏……您要如何才能放手?”
这段时间江薄对乔氏紧盯不放,更让乔明廷勃然大怒的是,陈书也在这个时候擦手,根本就是摆明不给乔氏一点生存机会。
不管是夜云还是陈氏,其实行业竞争根本算不上,这三大企业原本就不属于同一个行业。
想到这,这也算是他乔明廷最为感觉挫败的地方,乔氏竟被这两个外行的小辈搅的风云涌动,让他实在招架无力,不得不拉下脸来面对江薄。
“江总裁,乔氏和夜云涉猎的行业不同,这段时间想必也明白什么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进来,乔明廷几乎已经抢占了谈话先机,然……有些人就算是什么都不说,就坐在那儿也会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
烟蒂以绝对精准的弧度飞向烟灰缸,眼眸微眯,没人能看懂男人的情绪,说出的话却是冷厉的让人绝望,“那点损,也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毛,不足挂齿!”
言下之意就是,他江薄……对于那点损失根本不放在眼里,倒是乔明廷他自己怕是真的要支撑不下去了。
没等乔明廷做出回应,江薄漫不经心的拢了拢袖口,“乔董事也真是好心思,大女儿进去了,二女儿躺在一眼,而你……!”
“犬女做的事儿,乔某人说声抱歉,对于她,江总您想如何处置都,我乔某人绝无怨言,至于乔氏还请你高抬贵手。”
最沉稳的话,说出最禽·兽的话,也不晓得那个小女人在那个家到底是如何会活下来的!有如此一个父亲!想到这,江薄心就像是被什么攥紧一般揪的疼。
“既然乔董事都亲自上门来,我江某也不放把话给你说的清楚些。”
“……”
“乔氏80%的资产,可都是你二女儿要的。”
“你说什么?”
“早日资产过户,剩下的20%还够翻本,乔董事是聪明人,该不会要麻烦我亲自过户给她吧?”
男人毫无感情的话,让乔明廷瞬间血色尽失,其实他早就已经怀疑到这件事和安好有关,但没想到,竟然是安好亲自授意!
乔明廷:“……”这个逆女!
“真没想到江总裁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甘心做到如此地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自古以来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儿可不少,感谢乔董事生了这么个女儿,五年前你看不起江某人,就注定……!”
后面的话,江薄已经不说下去,五年前乔家不准安好和他来往这件事他是知道的,那个时候乔家的态度也注定了他们之间关系僵化!
他以为安好是扛不住乔家的压力执意要和他分手,这些年他对乔氏也没少下手,这也导致这一次他的一记猛力让乔氏直接扛不住!
……
医院。
顾千城将苹果削好给安好,安好立马就迫不及待的接过来,天知道她是受伤后护士说她只能吃清淡的,生冷都要忌,结果江薄那个死男人就真只给她喝白粥。
“值得吗?”
男人一如既往的傲娇冷淡,似乎安好做什么都和他没关系,却有些忍不住要关心,这种的心情是极为矛盾的。
对于顾千城的问题,安好咬了一大口苹果,“值不值得不知道,不过,当时就算是个陌生人我也会扑上去。”
“你倒是正气!”
“师父你教的好。”
这两人,在一起后难免会做出一些抬杠的事儿,安好都这样了还不忘记要和这男人一起逞强,不过,其实有这么个朋友也不错,无所顾忌随意相处。
“我可没教你为辜负自己的人不要命。”
“哦,那师父的意思是?”
“我难道没教过你,要有人敢拿刀在你心上戳你就直接丢个原·子·弹过去?”
顾千城煞有其事的教诲,让安好很深的思考回想了一下,好像顾千城是说过这样的话,而后又一脸为难的看着顾千城,“关键问题在于,人家买的起刀来戳我,我买不起原·子·弹丢过去啊!”
顾千城:“……”这女人!
安好将手里的苹果全吃了,将核儿直接给顾千城,男人也毫无怨言的接过丢进一边的垃圾桶。
而后,安好一脸无辜的看着顾千城,“我想羽毛了!”
“那打给她。”
“我没她们的号码!”
顾千城:“……”也不晓得这神经大条的女人到底是如何活到今天的,事实证明,昨天也差点挂了,因为神经太大!
而这件事也怪不得安好,那天晚上安心是用兰台江的号码打给她的,而她依照那号码打回去的时候,号码已经被停掉!
顾千城拨出一个号码,对方没多久就接了起来,“先生。”
“让小羽毛听电话。”
“是。”
那边喊了两声小羽毛接电话,紧接着就听到孩子哒哒哒的跑动声音,即便是听那声音,安好几乎都能知道她脚步中的急切。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不置可否的再次难受了些许。
“奶奶,是我妈妈的电话吗?”
“是先生。”
“奥,顾叔叔!”
小羽毛清脆的声音,让顾千城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不是个喜欢小孩子的人,但小羽毛,却在他喜欢的行列中。
“你妈妈给你讲电话。”
顾千城将电话递给安好,安好急忙拿过,扯到后背伤口也毫不在意,“宝贝。”
“妈妈,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和小姨在那边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就是好想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我想你!”
小羽毛也是第一次和安好分开,莫说是小孩子,就是安好自己都受不了,在孩子说想她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坍塌。
什么江薄,什么顾月,什么乔家,所有人的仇怨其实都显的不重要,孩子,原本以为是软肋送走就好了,然,如今她才知道……蚀骨一般的思念不止是对恋人之间。
骨血之间的分离,也会让人肝肠寸断。
“对不起宝贝,我也很想你,很快就来看你好吗?”
眼泪滑下,她再也忍不住,在哭出来的那一刻她急忙伸手捂住嘴,担心孩子听到自己哭,喉咙却哽咽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妈妈我回去找你好不好?”
“不要,大老远的,还是我来看你。”
“……”
“羽毛乖,你乖乖上学,我很快就来找你好吗?”
泪如雨下,心更是疼的厉害,她当初到底是如何忍心和她分开的呢?
“宝贝,你听我说……!”
“哐当!”
安好的话没说完,门就被从外面大力推开,男人的身影让安好浑身一颤,手机也一个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
江薄?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