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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百里尘的身份,桂香倒是亲自送了碗筷过来。
“小王妃,昨儿个睡得可是还好?本王可是梦到小王妃偷偷去喝了酒呢——好像还是竹叶青。”百里尘一面亲自替云澜布菜,一面对着太后道,“母后,其实儿臣今日来还真是有一事求了母后。上儿个在喜堂儿臣做了糊涂事儿,但,澜儿毕竟是儿臣的王妃,若是一直住在将军府里,怕是不好。
所以啊,儿臣想在这里求了母后,在下了旨意让澜儿去了九王府,儿臣定会好好的待她的。”
“你这话可是当真?”太后立刻露出欣喜的眼神,这混账小子总算是还没有混账到哪里去。
“儿臣哪里敢对母后说了胡话?”百里尘道,“这不眼巴巴的赶过来,找了母后。”
而一边的云澜却还是震惊与百里尘在自己耳边说的话,她怎么知道自己昨夜个去跟陶源喝了竹叶青?难道昨夜送她回来的不是陶源,而是百里尘?
“小王妃,还不快谢谢了母后。”见云澜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了什么,百里尘伸出了手刮了下她的小琼鼻,极为的怜爱。
云澜回神,不曾听清楚了方才百里尘所说的话,此刻,有些愣愣的望着他。
太后一瞧这两人的样子,有些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欣喜,忙笑着道,“这般样子,哀家便放心了,尘儿啊,你若是往后在欺负了澜儿,哀家定是会不饶了你!”
“母后请放心,儿臣定然不会欺负小王妃的。”百里尘立马回道,一面朝着云澜挑了挑俊眉,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做了坏的得逞的幼儿。
云澜翻了翻白眼,如樱般的红唇却不自觉的闪过一丝轻笑。
“甚好,甚好呐——”太后连连说着,一边伸手扶着云澜的手轻轻的拍着,眼底一闪而过一丝不舍。
百里尘低笑,也不顾还有众人在,靠近云澜的耳边低低的说道,“小王妃,可是记得昨晚上生了什么事情,本王左脸上还被一直醉猫儿挠了下,现在还疼着呢。”
云澜面色一僵,缓缓的抬起眸子望着他。
倒是现在才现,他今日梳的髻,倒是留出了好些个头,将他的左脸挡住了。
百里尘勾唇坏坏一笑,做了一个捋的动作,将云澜咬过的地方露了出来,果真在他白皙的俊脸上,那圈整齐的小牙印格外的惹人注目,若不是因为他今日用头遮住,怕是会引起了众多人的侧目。
“尘儿,你脸上是怎么一回事?”太后恰巧放了筷子,抬眸看见百里尘被云澜咬到的地方,“看着样子是被人咬了。”
云澜闻言,整张小脸通红一片,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百里尘,示意他不开口说了话,忙道,“太后,澜儿方才听了九王爷说,他昨夜个抓了——猫儿,许是不许心被猫儿挠伤了。”
“哦,这般样子啊,尘儿你太胡闹了!”太后详装指责了百里尘,一面用余光撇了一眼云澜,这当她老了老眼昏花看不出来啊,这分明是被人咬了的。
“呵呵,母后教训的是。”百里尘笑道,“往后,儿臣定将那只猫儿抱了怀里,不让她挠到了儿臣。”
太后被她这番话逗得笑着咳嗽了起来,“咳咳,你这混账小子!”
“母后可是要保重了身子。”百里尘因为心情大好,忙走过去用手轻拍着太后的背道,“母后,要要不要儿臣让人唤了御医过来给您看看。”
“哪有人笑着咳嗽了几声,便让御医过来看的,这若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太后顺气了之后,有些好笑的打了一下他。
众人见状,也纷纷恭喜了百里尘和云澜,顺势也讨好了太后。
坐在一边的秦袅却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一张狼狈不堪的俏脸沉了下来,站起身子,对着和颜悦色的太后道,“太后,臣妾身子骨有些不适,改日在来陪了您。”
“嗯,去吧。”太后像是变了一张脸似得淡淡的道,“先养好了身子才是,哀家这边你不用操心。”
秦袅点头,随后,复杂的望了一眼百里尘,视线定格在云澜身上的时候满是恨意,哼,云家的人都给本宫记住了。奈何眼下自身的情势,秦袅只能带着随身的几个宫女忿恨离去。
——
这边,太后见云澜和百里尘小两口才好,便笑着说道御花园的花儿开得甚美,云澜打小便喜欢花儿,让百里尘陪着云澜到处去走走,留下了云卿卿等人陪自己聊天。
“王爷您在跟踪臣女?”出了慈宁宫,云澜才问道。
百里尘绯红色的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轻笑道,“本王昨晚可是在抓了猫儿,哪里有时间跟踪了小王妃。”
“……”云澜一时语塞,她怎么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油腔滑调的厉害。
看她那憋屈的小模样,百里尘好笑的伸手刮了下她的琼鼻,“本王昨夜想你这个小东西想的厉害,便过去看看,哪里想到,去了之后便现你烂醉如泥的躺在了床上,本王好心的替你盖了锦被,喏,你就狠狠的咬了本王一口,还往脸上咬!”
云澜看着那已经结了疤的伤口抱歉的道,“臣女当时喝醉了,忘了……”
“本王记得。”她喝醉时候的样子当真是可爱的紧呢,这般的样子让他恨不得一辈子珍藏了起来。对与云澜,他这辈子都不能放手了,至于那些老狐狸,若是现在松手,不对小东西下手,他或许不会多计较,若是再敢对小东西下手,那便怪不得他了。
他满脸委屈的道,“小东西,你可是知道,昨儿个夜里你有多狠心吗?”
“这个——”难道她还做了什么?云澜晃了晃自己一片空白的脑袋抱歉的道,“还请九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百里尘详装失望,小东西这般样子当真是可爱至极了。
“臣女不胜酒力,喝多了便断片儿了。”云澜挠了挠脑袋,见他面色暗沉,又道,“臣女若是真的对九王爷做的过了,九王爷便让臣女做一件事情吧,只要臣女办得到,刀山火海,臣女定会竭尽全力完成九王爷吩咐的事情。”
“平日里看的挺机灵的,怎么这个时候这般的傻了?”百里尘曲起手指轻轻的敲了她的额头,宠溺的道,“本王哪里会舍得让你下刀山火海?”
舍不得吗?那为何那日在喜堂上会这般丝毫都没有犹豫的便开口休了她,让她成为京城人的笑柄?
“小东西,你还在介怀那日的事情吗?”见她眸子突然暗沉了下来,百里尘小心翼翼的问道。
云澜抬眸,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的颤着,有那么一丝冲动,想让百里尘给了她一个承诺。刚动了动唇,杨氏就急急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大声的喊道,“小,小姐,不,不好了。太后,太后吐血了!”
“什么?”云澜闻言,瞪大了眸子。
百里尘也一脸的不可思议,方才用早膳的时候不是好端端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吐血了?
“百里尘……”
“我们快回去看看。”
不等云澜说完,百里尘伸手握住云澜冰冷的手,轻声安抚道,“宫里有那么多的御医,太后不会有事的。”
云澜有些虚弱的点了点头,任由百里尘拉着自己往慈宁宫走去。
杨氏在一边儿顺了顺了气,才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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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的时候,慈宁宫已经乱成一团。
“云小姐,太后正在让人寻了您呢,您快进去看看吧。”桂香看到云澜,忙过来抓了云澜的手道。二话不说,将云澜拉了进去,对着躺在床上的太后道,“太后,云小姐来了。”
“澜儿来了啊。”床上,太后闻言,吃力的睁开了眸子,坐了起来,让人打了帘子,虚弱的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跟澜儿说会儿话。”
云澜见状,忙连走带扑的过去,半跪在床前,一把抓住太后的手,问道,“太后,方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好端端的便吐血了?”
“澜儿啊……”太后虚弱的靠着软垫,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随后,才开口吃力的苦笑道,“澜儿,人都会有一死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中,虽说有那么多的皇儿,但是哀家终归是跟你最亲,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缘分,你啊,咳咳,满月的时候,哀家去看你,你一见哀家笑着欢。
那个时候啊,就入了哀家的眼。”
“太后,您只要好好的,澜儿还像小时候一般笑给您看。”云澜抓着太后的手,心里很是慌乱,眼眶中也是多了几分水痕,“您先不要说话,澜儿去找了御医,御医医术这般的好,一定将您治好的!”
“哦,咳咳。”太后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枯黄的脸轻笑道,“当真还是个傻丫头。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哀家怕啊,今儿个不说,往后就不能跟澜儿在说了什么话。”
“不,不会的!”云澜忙半直起了身子,抓着太后的手哭道,“太后您一直都是好好的,肯定是不小心着了凉,您别多想。对了,澜儿去找大哥,大哥师傅医术这般的好,定是会医好了您,您一定会没事的!”
太后闻言,轻笑的摇了摇头,“澜儿,生死有命,哀家昨儿个在夜里还听闻了先皇说,在地下无聊的打紧,正好,哀家也好下去陪了他,在这里,哀家最放下不下的,咳咳——便是你啊!”
“太后——”看着太后枯黄的脸,还有散落下来的白,云澜死都不敢相信,前段日子去了佛堂内见到了太后还是精神奕奕,雍容华贵,便是早上用早膳时候看着,也是丝毫没有变化,怎么就那么一会会,好端端的一个人便成了这般的样子!
“您到底怎么了?您告诉澜儿啊,方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云澜看着太后黑后面藏着的白,哭着嚷了起来。
“傻澜儿,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闹了起来。”知道云澜是真心急了,太后的眸子里也有些泛红,她也是真的舍不得这个小丫头。
“澜儿,咳咳。”太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药该凉了,你喂哀家吃药可好?”
“好——”说着,云澜忙去端了凉在桌上的药,视线却是一样都不曾离开了太后身上。端了药碗,坐在太后身边小心翼翼的喂着,时不时的帕子擦着太后嘴角溢出来的药汁。
“澜儿,哀家时日无多了,你也别难过。”不等云澜将药碗放下,太后却一把攥住云澜的手,很是用力,“哀家还有些话想与你说。”
“啊?”云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傻丫头,前些日子不是还急急的跑来佛堂来找了哀家。”太后吃力的笑着,“哀家原先不告诉你,是以为哀家在,能保护了你,可不曾想到,诶……”
“太后,您到底生了身上事情?”云澜突然觉得太后变成这般的样子一定是有人为之。
太后却是突然手一凉,定定的望着她,一双浑浊的眸子中满是不舍和愧疚,“澜儿,不要问了这么多,哀家这一切都是老天安排好的,你要记得哀家的话,不要轻信了身边的任何人。”
云澜被她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她知道,太后这次怕是——时日无多了,“太后——”
“澜儿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哀家对不住你,哀家的好澜儿,哀家对不住你!”说着,吃力的将贴身带着的一块玉璧摘了下来,塞到云澜的手中。
“太后,这——!”云澜诧异的望着太后塞过来的玉璧,这,这快玉璧,十三王爷百里恒也给过她!难道太后真的跟这件事情有关?
云澜正想开口问道,太后却只是叮嘱了她要小心的藏好了玉璧,便闭了眼睛虚弱的唤了一声,让伺候在门外的人进来。
云澜将玉璧藏到了衣服的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