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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城繁华,物是人非。
两骏奔驰,赶往雪鹰奴隶场,途中依稀可见几道身影在空中虹射而去,所往方向乃城门那头。
果然是炎城后花园,还是有不少卧虎藏龙的武者,我心想。
……
踏入雪鹰奴隶场,几名狱吏打扮的人纷纷起身,正是虎哥等人。
“二位金主,犽总管不在,要只是买一两个武奴,在下倒是可以做主,多了就不行了,哈哈。”
虎哥眉开眼笑,见有生意临门,自然是没有怠慢。
看得出来,这家伙并没有认出我来,去时衣衫褴褛铁链捆身,来时高头大马,这虎哥还没那种眼力。
下马,我没有回话,只是在囚斗场溜达了一圈。
当时,云柔儿与黄衫青年正是在此决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强者之间的交战,历历在目,震撼人心。
“有大买卖,劳烦去请犽总管过来一趟。”
我终于还是开口,内心却是抖震不已,若是对于我的来历,犽伯也不知情,这可真是要了亲命儿了。
“大买卖?这位才俊当真大手笔,在下这就去!”虎哥笑的愈发灿烂,瞥了一眼那两头骏马,搓了搓手,微微有些激动。
良久,我跟秦山早已闲聊了一会,犽伯这才与虎哥出现,令我意外的是,沐家的刁蛮小皮鞭跟牛皮糖似的,也是随行而来。
而那个黄衫青年邓勉就在她的一旁,只不过今日是一身素衫,跟他脸上那郁郁不得志的神色,倒是很搭调。
“孽缘”啊!我心头有些错杂,好在那一天血染练武场,并无沐家这股势力,这让我对沐雪少了几分敌意。
犽伯依旧是一袭黑衫,精神矍铄,只不过看到我的第一反应,神情一滞,显然是想起我来了。
“两位光顾我雪鹰场,有何指教?!”
果然,犽伯是老江湖,一眼认出我来,却是不动声色,估摸着是料到我此行,并非是为了买卖武奴。
“犽伯好眼力!”我见他故意不说破我的身份,也是顺水推舟,敷衍了一句。
犽伯眉头微微一压,露出买卖人的笑容,说道,“士别三日,当真是后生可畏……一码归一码,既然我已经到场,可以谈正事了。”
这老家伙没有问及我如何在屠族之殇中幸存,反倒是单刀直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爽快!我这次来当然不是为了‘叙旧’,既然犽伯认出我来,也不必在惺惺作态了,我且问你……”
话还没说完,沐雪从犽伯身后闪出来,打断了我的问话。
“犽伯,这人看着眼熟,莫非我见过?”
我心头颇是别有一番滋味,乖乖,这小丫头的性子还是一如以往,不管是什么场合,该开口就开口,关你是什么人在谈话,只要她心中有疑问了,即便是打岔,也是不会有丝毫顾虑。
“小丫头,这话问我就行,就不必让犽伯来回答你了。对了,你的小皮鞭呢?”我瞅了一眼,见她手中并没有那支小皮鞭,倒是有点奇怪了。
沐雪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眉头一蹙,显然,对于我称呼她为小丫头,有点不悦。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兵器?”
“二小姐,他就是那个云大小姐带走的人……”犽伯淡淡插了一句,目光却是看向秦山。
此时秦山正巍坐一旁,闭目休憩,似乎他的任务就是保护我,对于我的私事,却从不多问一句,这一点,我不得不高看一眼。
“犽伯,你是说,他就是那个臭武奴?!”沐雪走近几步,上下打量着我,一脸惑色。
犽伯点点头,算是间接帮沐雪解开了疑惑。
“小雪,看样子此人混得不错,这次回来不过是想耀武扬威一番罢了。”一旁的邓勉淡漠开口,语气听着微微有些刺耳。
我心头一乐,瞥了此人一眼,暗道一声,老子要真只是为了耀武扬威,那就是五百铁骑踏进奴隶场了。
“犽伯,我没什么功夫跟你们‘叙旧’,借步说话。”我沉住气,想到荒岛的女人们,心里头开始有些不安,只想着赶紧得到句痛快话。
“年轻人,我雪鹰奴隶场是做买卖的场所,你要是诚心来跟我谈买卖的,我自然是不会怠慢,要只是来跟我打听什么,恕难从命。”
秦山依旧闭目休憩,乍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中年人,犽伯注意了很久,这时才收回目光,语气也是变得有些生硬起来。
“好!”我作出让步,回道,“犽伯言之有理,那我也没必要浪费唇舌,不瞒你说,我是想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来到这里,成了一名武奴,换句话说,你们是在何处发现我的行踪?”
犽伯眉头一皱,语气更加冷漠,脸色也是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说来说去,你是为了私事,既然不是谈生意,那请回吧,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等无聊的问题。”
“无聊?!此时对于我而言,关系重大!”
我心里头有些上火,踏前一步,重重说道。
身形一闪,邓勉走到犽伯身后,冷冷说道,“别得寸进尺,虽然你现在是自由身,可别忘了,你曾经只是这里的一个武奴,对犽伯说话,客气点!”
“闭嘴!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我暴喝一声,火气更甚。
我没有多看一眼脸色已经有些阴沉的邓勉,直视着犽伯,一字一顿说道,“犽伯,你要是嫌我是在浪费你的时间,银子我可以付,我语气要是冲了些,还请见谅!现在,你可以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拼命克制着,不知是因为害怕听到坏消息,还是因为犽伯的态度,总之,此刻内心莫名有种情绪,像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也许是因为我害怕,害怕从犽伯口中听到让我失望的消息,那意味着,我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穿过大荒回到雪皇,可眼下自身的实力,此举几乎可以说是等同于送死……
“事关我雪鹰奴隶场的秘密,你觉得我会跟你说?不送!”
犽伯斩钉截铁,下了逐客令,随后左右看了一眼虎哥等人,就欲转身离开。
虎哥等人已经围了过来,做出客气的请势,脸上的神情却并客气。
我没有理会这些小角色,目视犽伯的背影,冷冷吐出两字,“慢着!”
犽伯身影一顿,缓缓回头,回敬了我一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是个买卖人,不想多事,再说了,即便我能说,你给的起我要的价格?”
我心头冷笑,好一句买卖人,好一句不想多事,那日屠灭云家上千人,你个老家伙也是在场,一个刽子手,跟我说不想多事,真是笑话。
“好,这话是你说的,里头还有多少武奴?”我指着囚牢的方向,问道。
今日,我就要让这老家伙心服口服地开口!
“滚!”犽伯显然是不耐烦了,似乎对于我的“死缠烂打”,已经是到了忍耐的极限。
哈哈!
我狂笑几声,望着顶头云天,第一次有一种“我笑他人看不穿”的畅快感。
“白痴!一个臭武奴罢了,如今换了身好衣衫,买的起一匹好马,就敢来雪鹰场撒野来了。犽伯让你滚,你是耳聋了?”
素衫青年邓勉讽刺了一声,一脸得意,转身跟犽伯说了一声,“犽伯,走吧,没必要跟一个不知死活的白痴浪费时间。”
“勉哥哥说的是,犽伯,咱走吧,当初要不是云柔儿跟我作对,说不定这个臭武奴已经被我收拾了,哪里还轮得到他来炫耀,哼。”
沐雪也是白了我一眼,拉了拉犽伯的衣袖,似乎是真当我只是个无理取闹的无赖罢了。
“囚牢里的武奴,我全买了!”
语落,囚斗场陷入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