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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滔在认识那个枫以后,肖美玉已经查清楚第二次下药又是熊太太使坏,同时又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疼痛的恐惧感了,就几次提出和好。而已经秘密参加共产党的冯滔就总是推托说:“我们已经被人暗算过两次了。第一次暗算,我差点完了;第二次,你差点完了。要是再被暗算第三次,可怎么办呢?只怕咱俩都得玩完吧?”
因为冯滔的这个推托借口合情合理,所以,一直到冯滔离开重庆,肖美玉都没有怀疑过冯滔真的有“通匪”问题。
冯滔在认识枫以后,在与枫的一次约会时看表被枫发现了表盖里的秘密,也精通洋语的枫顿时瞪大了眼睛,吼道:“原来你这个风流公子还脚踩两只船,一方面跟我好,另一方面还一直跟从前那个相好的藕断丝连呐。”
冯滔于是详细的介绍了他过去和肖美玉的经历,包括两次被人暗算,两次分手,以及政治取向的不同导致自己最终跟肖美玉散伙的经历。枫听了以后,眨了眨眼睛,轻声问:“那么你现在还想着她吗?”
冯滔语调深沉地说:“由于道不同不相为伴,我们只能分手,但是我觉得,我们虽然不是恋人,但总是姐弟。我保存着这个怀表,也就是保存着对一位特殊身份的姐姐的一种特殊的思念。当然,她对我来说只能是姐姐,无论政治上还是生活上,都不可能再变成情人了。”
枫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冯滔,轻声说:“既然这样,只要你不再跟她上床,那、那你就留着这块表吧。”
……
砰砰砰,几声突然响起的尖厉轻声打断了冯滔的回忆,他赶紧握住身边的驳壳枪枪套,大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叶津在洞外回答:“刚才是对面敌人的游动哨打了几下冷枪。”
敌人突然打来的冷枪让冯滔感到不放心,他就起身走出防炮洞。
冯滔趴在战壕里,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方。这会儿,高哲猫着腰走到跟前,见附近没有别人,就小声问,“营长,你在白区是不是有个爱人?”
冯滔轻轻点点头,小声说,“我们还没有结婚呢。因为她现在还在做地下工作,所以我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她的姓名。”
高哲笑了,“我听郭林说过,你那爱人没准就在对面呢。”
冯滔放下望远镜,赶紧一瞪眼,“郭林那是胡乱猜的。她如今在什么具体位置,我都不清楚。”
高哲诡秘的一笑,打趣的说,“啥事都怕一个巧字。也许郭林是乱猜,也许呀,你那爱人还就正巧是在你的对面呢。”
“噢?”冯滔心里一动,又举起望远镜,注视着对面的蒋军阵地。三四千米的空旷地带后面是一片土丘,上面稀疏地栽着几棵掉光叶子的杨树、柳树,覆盖着干枯的杂草。土丘上鸦雀无声,隐隐约约有几个蒋军游动哨的影子。
鲁河县南部,太平集西边的牛头镇,现在是74军军部的新驻地。
这天,在军部所在的四合院的后院西厢房第二间屋子里,刘雁、徐励、陈书香围坐在屋子中央的方桌跟前,瞅着桌上军用地图,一时有些郁闷。胡腾霄伪军覆灭的消息已经传到这里,虽然一支不入流的杂牌军的覆灭对“中央军”来说无关大碍,但是共产党的快速出手还是让这些“国军精英”感觉有点意外。
过了一会,刘雁叹口气,“共产党这次惩罚胡腾霄既是意在警告共军内部想学胡腾霄的人,其实也是在向政府示威呢。他们的意思就是,共产党现在并没有崩溃,他们仍然牢牢地掌握着部队。”
陈书香咬着嘴唇,“据共军投诚人员说,江淮共军虽然已经和黄淮共军会合,但是彼此矛盾还很大。江淮共军手里拿的是所谓江淮币,到了黄淮共区无法流通使用,导致江淮共军手里的江淮币如今是废纸一张。那些江淮共军官兵对此十分恼火,多次跟黄淮共区的干部吵架,还搬出毛泽东的牌子也无济于事。一些江淮伤兵干脆到了黄淮商店里扔下江淮币,见东西就抢。”
徐励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
陈书香继续说,“我们应该趁共军两家闹矛盾的时候,迅速出击,足以打他一个人仰马翻。抓住战机,断然出击,这可是战术课里说的。否则,等他们两家矛盾梳理好了,我们再打不仅占不着便宜,弄不好还会吃亏。而现在停止攻击的决定恰恰是给共军提供一个消化内部矛盾的机会,这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
刘雁苦笑一下,“陈小姐的分析有道理。但是不能不看到,共军内部虽有矛盾,但是他们对外还是枪口一致的,而且又非常善于在其地盘里设下埋伏圈。现在我们要是贸然打进共区,一旦中了埋伏,那可就是第二个任和圩了。所以说,现在停止攻击的决定是对的。徐小姐,你是怎么看呢?”
徐励两手一摊,“我不是军人,对于战术战法什么的可是外行。不过,共军官兵因为钞票不通用打架一事,倒是一个很好的新闻。”
龙头镇司令部驻地。这天下午,谷雨在后院西屋的住所正跟常戈谈话,罗志平推门走进来。
“政委,有事吗?”两人都从圈椅上站起来。
罗志平阴沉着脸,“据地下党同志报告,那个在我军北撤时对革命前途悲观绝望,无耻地叛变投敌的汪静芳,向敌人供出了好多我军机密,其中包括南天竹的情报。地下党同志还说,汪静方在江淮的时候,跟一个地主家的女儿勾搭成奸。部队撤离江淮的时候,他不想离开那个女人,听那个女人一番花言巧语的怂恿唆使,就头像了敌人。”
“啊?”谷雨嘴巴咧得老大,随即又眼睛喷火,“汪静方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就叛变了?真没出息!等将来抓住这家伙,非毙了他不可!”停顿片刻,他又忧郁地瞅着罗志平,“那南天竹怎么样了?”
“还好,姓汪的既不认识南天竹,也不负责跟南天竹联络。”罗志平长出了一口气,露出微笑,“噢,南天竹报告,过几天,国民党要在金堰召集各军军长开会,研究制定新作战计划。”
谷雨却没有微笑,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汪静方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很受他器重,如今叛逃,还出卖了南天竹。虽然汪不能帮敌人直接抓到南天竹。但是敌人会从泄密渠道顺藤摸瓜,查找南天竹,南天竹今后的处境会极其险恶。这让他怎么不感到尴尬和难堪呢。
哗啦哗啦,外面传来了柳树枝摇晃的响声,寒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