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护道营里谈兵事 潘家街头论算筹

字语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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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俅仔细观察了这五台轻型天弓砲,制作非常精妙,主要结构上刻着生产者、检验者的姓名、日期和编号,这是为了防止不合格产品流入军队造成非战之罪,用以追究责任,因此无人敢不用心。

    高俅问凌光:“如今射程是否得出数据?”

    凌光十分自信:“经过三百次射击得出均数,都已将刻在砲柱上,此型发射三十斤实心弹顺风极限为两百米,五斤纵火弹为三百五十米,十斤铁蒺藜弹为三百米,因弹体不同有所差异,需注意形状和斤两,做到标准如一。”

    “甚好!”高俅想象那辽兵大军攻城时,面对城墙上密集天弓砲的饱和攻击,那画面太美了!高俅最关心的问题:“马车机动解决的如何?”

    “快速分离还未解决,但马匹拉动行进,正常分离也很快,毕竟不需要完全组装,两轮底盘前方再加一个柱脚形成三点支撑十分稳当,给木轮殻包铜加固后,单匹马可以载弹五百斤不影响安全和耐力。”凌光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么,火药包制作的如何了?”高俅兴趣更高了。

    什么火药包!不就是大号爆竹吗?凌光对答如流:“按照大人的指示,分别用竹筒、木桶、硬纸卷筒、和铁皮桶进行了爆炸试验,声音奇响无比,竹筒平均炸死五只鸡,木桶平均炸死二十只,纸筒平均炸死十只,铁皮桶平均炸死三只,装药量均是十斤。”

    “铁皮桶的威力太小了吧?”高俅疑惑道。

    “禀大人,三只鸡都是被震荡而死,可能是装药太少,威力不足所致。”凌光逐条分析:“竹筒破碎后连在一起,威力不足,木桶粉碎性好,威力最大,纸筒各方面均衡,威力一般,铁皮桶震荡最厉害,威力最小。卑职以为:守城用木桶,出征用纸筒最为合适,且纸筒可大可小,卷纸也很方便,装药时可掺入碎铁屑以增加威力。”

    什么装药量小,分明是火药配方不行,可惜我也不会,这凌光果然够坏,不,够专业,嗯,想办法留下来,高俅暗暗想到。周侗听的脸都绿了,这还要苦练武艺干嘛?

    “好!好!好!这就叫以器制胜!我大宋虽然缺马,但我们有神兵利器!明后两日可能要实战演练,好生维护,时刻准备战斗,若立下大功,本官重重有赏!”高俅意气风发,把自己是个穷光蛋的事实直接忽略了。

    指导完生产,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护道营军队驻地。如今兵马全部派出护道,就地进行训练,营地里空荡荡的,只有警卫数十人。第五排应该还在广场维持秩序,等会吧,好好谋划一番这次的实战进攻。

    如今缺兵少将,全靠边军几大家族的支持,高俅十分感恩,种家、折家、杨家、王家、刘家都送来了一些子弟和士卒,而且非常精锐,虽然不排除卧底的可能,但这种雪中送炭的支持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冒险。

    周侗和林冲在赵煦神奇掌权之后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不仅成功的挖来了宗泽,还把卢俊义也给招来了,只是那王进竟然被苏轼挖走了,不然定要设法挖回来。

    林冲如今是步兵一连连长,兼任全营枪棒教头,卢俊义为骑兵连连长,宗泽为营部都参军,相当于护道营总参谋长,其余各排长均是世家子弟,皆弓马娴熟,精通兵法。为难的是现在并没有专业的侦查排长和教头,都是各排自己凭感觉指定的。

    高俅自选了五十名侍卫,分作五班,家里一班,随身一班,指挥使衙门两班,给周侗和宗泽各一伍,人人耀武扬威,出入威风凛凛,尤其是周侗,像个江湖大哥一般,比高俅还有派头,经常带大家吃酒也不少花钱,这老家伙有徒弟孝敬,完全不在乎。

    庞申二人已经报过到了,暂住在后衙,两人明日正式上岗。宗泽正在地图前思考,他知道遇袭的消息更早,作为参谋,必须拿出作战方案。

    “宗参军打算如何出兵?”高俅大大咧咧的靠在宽椅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禀大人,卑职以为,若只有一个步兵排的兵力,对付五百人左右的流寇,以一敌五,击溃容易,但若要全歼或生擒恐怕会折损三成兵力,卑职希望大人能够飞鸽传书,调回卢连长一个轻骑排为妙。”宗泽不卑不亢,视若无睹。

    “周营长也说说吧!”高俅很不满意。

    周侗老脸一红:“这个嘛,卑职同意宗参军的意见,可又觉得损失太大,卑职再想想。”

    高俅坐好,敲敲桌子道:“无需调兵,我们不止一百兵力,更不止有枪兵。”

    宗泽醒悟:“难道大人准备让灾民上阵?”

    周侗吃惊道:“灾民如何参战?既无训练又无兵器?”

    唉,周大侠,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唉,都用来练武了吧!

    高俅傲娇道:“战术得当的话,无需伤亡一兵一卒,本官要一战成名!本官提醒二位:未来的战争,人是决定性因素,但武器是关键因素!别忘了,我们要的是精兵!我大宋八十万禁军,有什么用?哼!改变你们的惯性思维,我的宗旨是:以人为本,以器制胜!”

    宗泽陷入了沉思,周侗也陷入了沉思,宗泽在思考新型战术,周侗在思考为官之术。

    “灾民征兵之事进展如何?”高俅苦恼道:“遴选九百壮士不难吧?官家的讲武院还没有开课呢!选出之后进行为期三个月的集训,然后和各部队进行调防,让他们也进行回炉,所有护道营的官兵必须经过三个月的集训!”之前看过那么多的特种兵剧本,还演过尸体,训练你们足够了,可惜缺时间啊!

    宗泽惊醒,无奈道:“各级士官长的遴选还未完成,人才急缺,许多灾民拖家带口,不好安置,如今不足百人,若都招来营房便不足,讲武院还未落成,可否缓上一缓?”

    不该吧?我怎么记得那杨志到处送礼为了从军,难道这样的事仅此一例?不行,再缺钱也要设法把从军热搞起来!嗯,荣誉、使命、保障、风采展示,好吧!再搞一个秀场,我就不信没人来当兵!先打个漂亮仗再说!高俅真的被逼急了!这不是让官家看笑话吗?

    “此仗必要完胜!正好趁着如今营房空闲安置新兵,淘汰率可以高一些,宁缺毋滥,拖家带口的便算了。本官有事要办,你二人再商量下细节,最好写来呈我,另外加设招兵处,人手不足就派侍卫班补充,一定要待人亲和,如今官职尚空缺许多,不是力度不够便是方法有误,可以暗访一下,如果招兵粗暴蛮横,岂不坏了名声?还有,侦察结果一到便立即禀报。”高俅说完便走了。

    骑着高头大马,高俅并没有全力驰骋,他眺望街景,目之所及皆是人头,连日的好天气,许多百姓纷纷上街购物,一扫往日的萧条。尤其是这次选秀,无疑给平静枯燥的生活注入了一丝清新和鲜活。

    身边不时传来欢声笑语,到处交易繁忙,走到潘楼街,更是熙熙攘攘,高俅心中感慨,遂牵马而行,侍卫们皆下马跟随。

    前方不知为何聚拢了一堆百姓,还有人大喊:“七纯!七纯!”

    高俅心中仿佛被唤起什么,不由自主的搜索起记忆来,一侍卫凑过来道:“大人,此乃有人关扑,必是想以小博大赢取商品。”

    “你们先走,到前方街口等候,我俩且去瞧瞧。”高俅把缰绳递给另一名侍卫,挤过去围观。

    原来是一名女子想买一条大鱼,随身带钱不够,便以五文钱为赌注搏之,双方约定,抛掷七枚铜钱一局定输赢,若为“浑纯”,就取回十文并免费获得那条大鱼,否则那十文归店家。铜钱抛掷结果正面曰“字”,背面曰“纯”,同时抛出,全为背面则曰“浑纯”,三枚皆纯曰“三纯”,七枚皆纯曰“七纯”,依此类推。

    那女子运气不佳,结果是六纯,只差一纯。围观者蠢蠢欲动,纷纷想要五文钱搏之,店家忙的不亦乐乎。

    高俅笑了,想起达人秀抽奖的盛况,生财之道原来在此!

    这时一名青年在一边小声算道:“此鱼售价百文......若以百文搏“单纯”,为二分之一.....若以十文搏七纯......六纯为六十三分之一,七纯为一百二十八分之一。”

    青年掂量着手里锃亮的十文钱,摇头不止:“恐此鱼无人能得也。”

    高俅眼睛亮了,此人如此精通心算,也是个人才,真是瞌睡了便送枕头来,不可错失也!

    高俅连忙拉住青年,小声问:“兄弟如何算的恁快?”

    青年看看高俅,惊讶道:“看你也是官身,如何不懂《九章算术》?不知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及勾股,如何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高俅惊讶道:“原来你竟然是一方官员?不知是何州府又或县衙?竟如此朴素,实为百官之楷模!”

    青年脸红,羞赧道:“在下东平府QH县举子武植,看大人有些眼熟,敢问大人尊讳?”原来这武植并未报名参赛,出了秀场,腹中饥饿,无处住宿,便游逛起来,他在后排看不清楚高俅面目,只觉得似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