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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守静没想到苏若洵变得这样快,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被苏若洵试探了。
她刚才还以为苏若洵终于是按耐不住了,谁知情势一下就反过来了!
虽然…刚才她说的话好像也没什么用。
可怎么想,她刚才说的话也不值得苏若洵这么匆忙结尾吧?
她肯定是被苏若洵试探了,可试探的究竟是什么呢?
“好,说别的就别的。”卞守静压住自己心里的疑惑,“你刚才与延姝说什么啊?她怎么都躺下了?”
“不知道,许是她累了吧,说的话都奇奇怪怪的。”
苏若洵扯了扯嘴角。
翌日一早,苏若洵主动离开屋子出去感受一下外头的世界。
其实离她上次自己主动出去走走也不是很久,可开门时,她还是有一种自己像是从土里爬出来的感觉。
这个世界依旧新鲜美好,她贪婪的吸收着这个世界的美好,试图让自己与它融洽的共处,而不是与它合二为一。
她屋外总有丫鬟守着她是知道的,之所以在屋外,那是因为她想一个人独处,她若是有事的话,唤一声也就进来的,现在她主动出门,原本闲散的靠在门边儿上的丫鬟有些受惊,忙站好,低头,“苏姑娘。”
“我不太熟悉这园子,你们带我走走吧。”
说来惭愧,她住在这儿许久了,可除了头一日被刘延姝带着四处走过外,其余时间她都只是在住处旁看看罢了。
那次去看玉茗花时是在附近,上回去看玉兰花也只是在附近,来回都不知要不要一刻钟。
丫鬟们虽然是守在她屋外,可怎么说都比她熟悉这园子,带她逛园子时完全不想她是个好久都不出来走走的人,等她走的乏了想要回屋歇歇时,丫鬟们说这才走了一半。
想着既然是难得出来走走,又想着筋疲力尽一遭说不定能睡个好觉,苏若洵叹了口气,便又跟上了。
刘府比令以明那座府邸大得多,可看的景色是真不少,不过对她这种即不是初见又不懂欣赏的人来说,好看是好看的,可真不值得再看。
除了一个地方。
她没想到刘府还有一个池子。池子不大,不过倚在水榭那儿的椅上看着一池死水,倒还有点意思。
不久后这池死水就会变得有生机,它会开出荷花来,在那之后又时无人问津。除了来为这池死水添些生机的下人外,不会有人去想荷花谢后,这池死水会变成什么样。
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她。
虽然是没人来管了,不过到底是在刘府里,虽然没有生机,可池子还是很干净的,若不是天还有些凉,她真想下去玩一玩,哪怕只是用手拍一拍也不错。
苏若洵在水榭里待了一会儿后突然回头看了看站在水榭外的几个丫鬟,打量一眼,轻叹一声,继续坐在那。
没意思。
连个有趣的人都没有。
不多时,她就听到有人往这边赶来的声音了,她慢悠悠的从倚着变成好好坐着,等着那些人来。
来的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两人。
“那次听你说不舒服后我都不敢来打扰你,得知你好心情的出来走走我才敢来。”刘公子忙向苏若洵表露真心,“这池子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带你去找些乐子吧?”
“例如?”苏若洵见是他,放松了些。
“看戏!”
“我不喜欢看戏。”
“那…呃……扑蝶?”
苏若洵一愣,随后皱眉,“这有意思吗?”
“当然了!我……”刘公子看了一眼在水榭外的丫鬟,压低声音,“从小可有不少小丫鬟找我带她们扑蝶呢!”
“为何呢?”苏若洵笑笑。
“我长得俊啊!”刘公子笑眯眯的摸了摸苏若洵的头,“你不觉得矜贵那是你认识令公子,看他看久了自然不觉得我有哪儿特别好,可是她们不同啊,这刘府里我是最俊的,不黏我黏谁?”
“所以…她们擅自离开去通知你,也是这一层缘由?”苏若洵撑着头,脸上是笑着的,刘公子却尴尬的支支吾吾,“哎呀…这…人有私心私欲嘛…你也别怪她们。她们自小就被卖到我府上当丫鬟,生平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就是我了,这怪不得她们的!”
苏若洵笑着垂眼,“你倒是自信。”
总算有个有趣的人了。
只是想不到,这段时间以来,能让她放心说话的,竟是这个人。
“你别说的好似我太自信一样,这不过是实话。”刘公子说开了倒是不拘束了,坐在苏若洵身边道:“走啦,去扑蝶!坐在这有什么意思!”
“不了…我走了许久,乏了。”苏若洵不愿折腾,“我可以看着你扑蝶。”
刘延姝以为,以苏若洵的性子,对她兄长该是一直不冷不热的才是,谁知刚一肚子火的从外头回来就听下人来与她说公子与苏姑娘一时兴起去扑蝶摔伤了,她一时间真不知该关心她兄长的伤势还是该好好想想苏若洵是不是疯了。
扑蝶?
这种小姑娘爱玩的把戏,苏若洵竟然也爱玩?
不过…她好似也就真是十几岁而已……
“大夫请了吗?”
“小的正要去!”
“快去请大夫!千万不要女子,但凡是个眉清目秀的他都盯着看,若是大夫生气了故意耽搁伤势那就不好了。”
“是!”
刘延姝赶到时,刘老爷与刘夫人都在,苏若洵虽是外人,却也坐在里头,而刘公子虽然疼得脸色惨白,可嘴上还是在与苏若洵打趣。
“你别哭啊,是我摔了又不是你摔了,你哭什么?”
“我没哭,那是几个丫鬟见你摔了急哭的。”
“是吗…不对!我都摔成这样了你怎么还不为我哭一哭?”
“多不吉利。”苏若洵有些不耐烦,“再忍忍,大夫很快就到了。”
这种程度的伤口,也就只有这种养尊处优的人会当作大事,其实刘公子都不怎么喊疼了,反倒是刘老爷与刘夫人心疼的跟什么似的。
不过…到底是她不懂而已,如若以后有儿女,说不定她也会这样。
“你还安慰我呢,你刚才见我摔了立马跑到我旁边扶起我时不也擦破手了吗?你疼不疼?”刘公子看着自己的爹娘,“我真没事了,你们不必这么紧张…不如先出去吧?”
“出去?留你这好色东西和人家小姑娘独处吗!”刘老爷突然就开始骂人了,“之前不还好好的跟延姝去管铺子的事吗!现在怎么又闲在家里扑蝶了,这时日能有蝶吗!扑不着你居然还爬到树上说瞧见蛹要去摘来,白养你了!”
“我怎么了?我瞧见所以要去摘来怎么就和白养我扯上关系了?”刘公子也是气冲冲的,“好啊,既然是白养我了,那让我死了算了!让大夫走,我这条腿不要了!”
“你就别说气话了!老爷,您也消消气……”
刘延姝看着这一幕,觉得头都疼了,可还得上前去,“爹,您就别气了,这事都赖我,若洵是我的朋友,哥哥逗她玩也是看在我的面儿上,您要骂就骂我吧!”
“骂你?你那么辛苦替爹管理家业还要为这个不孝子开脱,爹如何舍得骂你!诶…我一双儿女,何以…何以如此啊!”
苏若洵听着这一家人吵吵闹闹的觉得烦,可在此时也不好离开,无聊的低着头,却突然发现刘公子眼里带了泪光,不过转眼间他就憋回去了。
也不知该说他没脸皮还是有脸皮,他这个泪啊,是听见自己父亲这么骂委屈呢,还是起了愧疚之心呢?
她原先是有些羡慕刘公子的,随心所欲,无忧无虑不就是说的他吗,现在看来,真是洒脱的人还真不容易找。
大夫很快就来了,等听到刘公子那条腿并无大碍后两位长辈才松一口气,刘延姝听到这话便说还有事要处理快步走了,自然,苏若洵跟了上去。
“让你受惊了。”刘延姝与苏若洵说话客客气气的,就像昨日那场差一点就让苏若洵与她推心置腹的闹剧不是她做的一样。
“客气了。”苏若洵笑道:“刘公子这伤虽然不重,可到底还是为了我,日后我一定会常到刘公子那照顾他,还得麻烦你让人把饭菜送到刘公子房里了。”
“一句话的事而已。”刘延姝皮笑肉不笑的,脚下改了方向。
原就不是一路人,走了一段也就差不多了。
翌日卞守静知道苏若洵去照顾刘公子后,她担心那刘公子借此轻薄苏若洵,忙赶过去看看,看见后,脑子里就只有四个字。
一言难尽。
真真是一言难尽。
刘公子躺在那等着苏若洵喂他喝药的样子一言难尽,苏若洵还就那么做了的样子更是一言难尽。
这简直是变天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卞守静看不下去了。
“等会儿吧,刘公子还未吃完呢。”苏若洵看也不看卞守静,满腔心思都在刘公子身上。
“你又不是他的丫鬟!”
“可他是为我伤的,我总得报答。”苏若洵甚是平静。
“那他还照顾了你那么久呢,你怎么不报答他?”卞守静冷哼一声,声音大了许多。
平静的像是画一样毫无变动的表情此刻也未有什么大起伏,只是愣了一愣,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
喝完药后,苏若洵跟着卞守静到屋外,出去才知道,令以明在。
“我不求你报答我。”令以明道。
“若我…望你惦记着要我报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