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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和煦叶晚风两位少侠溜达出来闹江湖了,希望遇到他们的人都能开怀大笑,不忧伤无烦恼,快快乐乐度一生。
话说这清平世界,浪荡乾坤,哪有那么多坏人坏事发生。
两人足足走了一个月,也没遇到一件值得做的好事。这一个月也不算白过。两人同龄有共同语言,一路上说说笑笑,走走停停。遇饭铺吃饭,遇旅店投宿,遇山游山,遇水泛舟,倒也逍遥快乐。
这一日,两人游至乐融县城。南北走向的大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嘀哩嘀嗒的唢呐声,节奏欢快又好听。
两人寻声找去,只见一处深宅大院门前围了许多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吵吵嚷嚷,炸开了锅似的。大多人都爱瞧热闹,何况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两人挤来挤去钻到了前面,却听那唢呐忽然转了腔调,呜呜咽咽响了起来。两个人站稳了定眼瞧去,一顶大轿罩着大红彩绸,轿前五六个丫环仆妇正拉扯着一身红装蒙着盖头的新娘往花轿里塞。新娘身板壮实,拼命往外挣,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喊着。
“娘啊!我哪也不想去,只想陪您老人家度余生…”
再看那雍容华贵的老夫人,由两个小丫环扶着,哭得也是泪水涟涟。
“女儿啊!为娘的也舍不得你离开,想再见你一面也不知何年何月…”
凄凄的哭声配上那如泣如诉的唢呐声,可谓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看者动容,围观的人也都跟着纷纷流泪。
这一幕瞬间激起二皇子做侠义的心,他匆匆解下佩剑,脱去剑鞘,提着明晃晃的利剑就要往上冲。
“干什么!?有钱人嫁女儿哭轿呢,不是抢亲。”
叶晩风一见大事不妙,急忙一把拽住他。偏偏周围声音太嘈杂,传到二皇子耳朵里只听到抢亲俩字,叶晚风差点没拽住。
人家大喜的日子,当着这么多人闹出乱子可不好。叶晚风使足了劲,硬生生把他拉出了人群。
“不是说要除暴安良!为什么拦着我?”二皇子暴跳如雷,跺着脚恼道。
“那个…我…”叶晚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哄他道,“这会人多不易动手,待抢亲的走到人少偏僻处再动手不迟。”
“是我考虑不周,太莽撞了。还是你有经验,佩服。”
妈也,这什么人啊!妥妥皇家二傻子一个。
且说哭轿的时间还挺长,闹腾到大晌午才出发,一行人在嘀哩哇啦的唢呐声中出了乐融县城。
三四个小时过后,两位侠义之人忍着饥饿,耐着性子,悄没声的跟着这行人进了一片林子。林子里一条不宽不窄的官道直通外界。路上行人不多,越往里走人越少,最后只剩下这行人和打算行侠仗义的两人。
“大伙走快点!出了林子就有地方吃饭休息了。”领头的喘着粗气催促着。
一行人疲惫不堪,一个个霜打了似的。抬嫁妆的扁担都累弯了,咯吱咯吱的响。几个吹唢呐的也不吹了,拎着唢呐,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往前走。四个抬轿的更是可怜,大花轿似有千斤重,压得一个个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嗯,是时候了。二皇子不等叶晚风发话,挎着剑蹬蹬蹬跑到了轿子前面。他冲着一个轿夫,上去就是一脚。他这一脚,劲可不小,当时就把这个轿夫踹趴下了。
大花轿瞬间倾倒,一身红装的新娘叽哩咕噜从轿子里滚了出来。
“妈也!咋的了?”
后面抬轿的两位没反应过来,抬着还往前走呢。只听“嘭嘭”,两个人的大脑袋瓜子全撞到轿底的横木上。两个人疼得呲牙咧嘴,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这些人都是寻常百姓,一看这位爷挎着剑,都怕他恼起来削了耳朵和鼻子。一个个丢下挣钱吃饭的家伙什,一骨脑全往林子里跑。边跑边喊:“饶命啊!新娘子给你了,领回家去吧。”
新娘子坐在地上,蒙的盖头也掉了,一脸懵逼:咋?我这样的也有人抢!
二皇子弯腰去扶新娘子,不经意扫了一眼,差点没吓晕了。
我的皇娘唉!这新娘子长得可真丑。她圆墩墩的身板,肥硕的大脑袋,脸黑的跟锅铁似的。还咧着大嘴叉子,大龅牙,前排大牙板黑黄黑黄的格外显眼。
他也不敢扶了,撒腿就往前跑。
“公子,别丢下我。奴家心甘情愿做你老婆。”新娘子一喊二皇子跑的更快了。
“跑什么跑!自己抢的老婆不要了…”叶晚风乐的哈哈大笑,一蹦三尺高,咋咋呼呼的追了上去。
二皇子打出娘胎就没见过如此丑陋的女子,还要给他做老婆。吓得可不轻,往前足足跑了三四里地才停了下来,掐着腰站在马路中间喘气儿休息。
就在此时,一个身高七尺,上下一身白,呲牙咧嘴,且吐着一尺多长腥红舌头的怪物从左边林子里猛的窜了出来。它呜呜呜的叫着,一蹦一跳地向二皇子靠近。
“鬼…鬼…”二皇子脸色煞白,舌头打颤,两眼一闭,直挺挺向后倒去。
叶晚风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他。
“青天白日的装什么鬼,劫什么道。就你这下三滥的扮相,我见了不下百次。搁这吓唬谁呢!”
“假的?人扮的!”二皇子连忙挺直身体。
“都是纸画的,涂上颜料粘在假头套上。劫人钱财时,先把人吓晕吓跑好办事。你呀,真没见过世面。”
二皇子那个气啊,冲上去三拳两脚就把那人打趴下了。
叶晚风上去扯掉那人戴的假头套,拿在手里细看。
“你这道具做的也太不专业了,一眼就能看出真假。假就假吧,你赶天黑了再蹦哒出来也行,光天大亮的蹦哒出来吓傻子呢。”
一席话说得二皇子直冲她瞪眼睛。
“两位少侠饶命啊!小的第一次干这事,没经验。呜呜…”此人大约三十多岁,骨瘦如柴,匍匐在地上竟委屈的哭上了。
“哟呵!搞了半天拿我们练手呢。揍你!”二皇子正有气没处撒,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又捅了两拳,踹了他三脚。
“求少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娇儿,一家人吃了上顿没下顿,实在没活路才干此营生。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看你也不像那大奸大恶之人,走吧。”叶晚风心软听不得人哭,挥挥手让他走。
“咋?就这样放他走啦!”
“不放走还能干么,难道你想留他吃饭啊。”
然而,那人却不急于逃命,“扑通”双膝跪地苦苦哀求道:“两位少侠真是好人,求求你们好人做到底,赏小的些许银两,我那一家老小还在家前胸贴后背挨饿呢。求求你们啦!”
“哎呀,没完了是吧。找揍啊你!”二皇子挥舞着拳头又要打,叶晚风赶忙拦住了。
“粗鲁,问清楚再打也不迟。”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瞎编一句揍死你。”二皇子高声呵问。
“小的叫王大头,是靠山打猎的猎户。离这里十多里地有座凤凰山,小的就住那山脚下。去年也不知从哪来了一伙人,占据了凤凰山。猎打不成,还三天两头下来个把小喽啰抢劫东西。值钱的不值钱的什么都拿,我拖家带口也没个地方投奔。呜呜呜…”
“这个得管,不能不管是吧?”二皇子被他哭的心里发酸,转脸问叶晚风。
“这还用问,必须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