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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个尖细的声调划过耳膜,拈酸吃醋的在一旁火上浇油讪笑道:“四妹妹你是不知道这件衣服的始终。嫡小姐,您看这衣服的样式,新颖别致,俊秀飘逸,这袖口领口单是勾花样子就不是鼎记那些循规蹈矩的奴婢们能做出来的,您可知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冉子晚低眉顺目不作声响,夜半夏紧拉着自己,她似乎有些惧意,其实夜半夏并不明白她这位郡主姐姐的意图,悄悄地向冉子晚使了个眼色。
冉子晚嘴角笑意淡淡,明明心领神会,却继续不以为然的沉默。
“不妨说来听听?”只看那位闺秀模样小姐凌厉的将目光射在冉子晚的脸上,然后故意抬高冷冷的声音且充满好奇的玩弄得味道。
就算是原本不清楚那个所谓嫡小姐的来历,看其架势,还有那些刁钻的姑娘们的态度,不难推测她应该是哪家显赫的富贵千金吧。
人生就是如此,世人的言谈举止足以说明一个人的地位。
“据我所知咱们这位病美人津门桥伤人之后呢就晕倒了,后来被九哥带回了府中,据九哥府里人说,当时九哥可是怀抱着她入了地坤院的。然后她冉大郡主.....半月时间就在雍王府上一直赖着不走。后来我还听地坤院的下人们说,最近九哥一直吃住都在地坤院。地坤院原本就是世子哥哥也就是九少爷自小居住的地方,原本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见刚才那位姑娘忙不迭的凑近那位嫡小姐,满脸笑意及其恭顺的作了个揖,斜眼很瞪了我一眼,然后高声的说着。
“奇怪就奇怪在大家都知道我们九少爷一向是行踪飘忽不定,这一年到头也在地坤院住的日子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月,所以让人不得不猜想到这半个月九表哥是什么原因一直吃住在他的寝殿内,我听姨娘说为此表舅都心生疑虑呢,呵呵呵,其实后来也是难怪,嫡小姐,原来呀,我们九表哥寝殿内是藏了美人的。”
耳听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败坏自己的名声,那位九哥也不知道何许人也,竟能惹来如此多的桃花,连初来乍到的自己都被牵扯其中,不会真像古语中说的,那人一样有没得不可一世的英俊风姿吧,冉子晚神色淡淡,心里暗骂祸水。
现场一片哗然,那位嫡小姐表情貌似更加难看,却故作镇定眯了眯眼,眼神凌厉的看向冉子晚,此刻的绿萝看上去都绿得让人心烦。
“各位妹妹且先听我说,这事没什么好议论的,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你们看她穿的这身衣裳,地坤院的下人亲口说的,说是九表哥亲自画的衣裙样式,且下人们都没有量过尺寸,这姑娘穿起来却是分毫不差完全合身,众姐妹可知这是分毫不差的尺寸是怎么一个趣事呀?”那位听起来像是独孤家很远的表亲的女子似是得到了鼓励似的继续说。“嗯?哈哈......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说不准这位姑娘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哪一日做了我们的嫂嫂呢......啊,你敢打我”。
还不等众人反应,一个响亮亮的巴掌落在了那女子的脸上,血红的手指印,看着都知道这力道有多重。
那女子似乎出自本能的要对掌掴她的人撕扯,手扬到半空却骤然停在了那里,口齿不清哆嗦着手指在颤抖,嘴角因为羞怒而抽搐着,半天结结巴巴。“嫡,嫡小姐,我......我,我可是......哪里开罪了您?”
这就是传说中的“嫡小姐”,户部尚书崔尚书的嫡出女儿,崔千秋?
只见那位闺阁小姐强压着眼中的怒火,和颜悦色的一根手指勾起向那个张梨花带雨的下巴,狠狠的拧甩出去,双手紧攥拳头恶狠狠地说:谁和你说过九哥的身边可是是除了崔姓以外的其他贱姓了么?世子哥哥她怎么能娶那样的野丫头......他只能属于我。你......”
“以明日亥时为限,你和你的族人立刻滚出京城,永世不得踏进帝都半步。否则我崔家会让你的氏族断子绝孙。”她将手指向那个瘫倒在地的那个多嘴的女子,冷冷的说。
七嘴八舌的议论再无半点声响,只听见瘫倒地上的女子小声的抽噎,她甚至不敢上前为自己的族人求情,只是呆坐在原地低头落泪。
冉子晚此刻才明白,难怪这位所谓的嫡小姐这样大的阵势,原来是崔尚书崔家的嫡亲血脉。据说崔府自天.朝开国以来,历代户部尚书之位都是崔氏接管,崔家每一代家主又及其善于经营算计,几百年来,崔家家业殷实,富可敌国。
按理说君帝身侧岂容他人安睡?可是崔家却是个例外!
相较于眼前那些拨弄是非的闺阁女子,冉子晚简直觉得自己干净的对得起这身衣裳。
“你们都散去吧,子晚郡主留下”,崔家的千金在也不掩饰她骨子里的优越感,目光扫向那些女子,挥挥手道。
“谨遵千秋小姐之意,我等告退。”刚刚还热络的称呼嫡小姐的各位女子瞬间变得乖巧谨慎,齐声称。仿佛眼下的这些姑娘才是出自名门的闺秀,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夜半夏生怕冉子晚紧张,趁众人纷纷纷纷离去的时候,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仿佛提醒她不要害怕似的,冉子晚冲她会心的一笑。
她会怕?她不过只是觉得无奈,想来刚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与这位崔府嫡女结了梁子的,津门桥上她也是被自己丢进海河的一个。
一套女儿家的衣裙便可引起这么大的纷争,她倒是很想知道那位九哥是谁?
正想着,那位气势非常的崔千秋小姐缓缓走到冉子晚面前,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跋扈的样子。朱唇轻启,柔声道:“刚才可否吓到了子晚妹妹呢?”
面对这一问甚是不好回答,如果回答说着实受惊了,那显得她过于跋扈,而自己太怯懦。若是回答没有受惊,仿佛有不拿这位堂堂“嫡小姐”的威严当做一码事似的。
“五月的津门河水不知道还是不是那般透凉?”对于一般人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而冉子晚眉眼轻笑,笑得有些凉薄,好看的眉眼斜睨着眼前的女子,笑容看上去天然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