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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呵.....”玄歌一如既往的的放荡不羁,抛起一块桂花糕转而飘然入口。“你说如何就如何......”
你说如何就如何?这怎么是一句嚣张就能说得清的。
对于生死,能有多少人做到听天由命。尤其对于死后重生的人来说,恐怕更是难以言说其中难以割舍的情愫,这其中自然包括自己。冉子晚饮尽最后一滴羊乳,味道纯美而香甜,就像活着对于冉子晚现在的意义。
而天.朝江山这张豪华的时代背景,天知道如此一个弱女子能撑到几时?
“我想如何,便能如何?”冉子晚微微扬起的容颜,有几分挑衅。或者说有几分故意。
先不说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就今天自己的这些际遇,冉子晚都没那么乐观。谁又能为自己保证什么呢。冉子晚有些凉薄的眼眸瞟向窗外。
明艳的阳光就这样洒照在那张明媚得近乎清透的容颜上,明明看上去云朵般轻忽,却因眼神里的执拗,让人不敢轻视。
“呵.....”玄歌用孤傲的语气肯定着。“你这女人!”
“太福街上,那少年可是你么?传说中的玄小王爷!”冉子晚换了个姿势,一口口喝着羊乳,这幅身子本就瘦弱单薄的似云似雾,轻飘飘的。而眼前的这个人周身的温度和色彩却让她有些眩晕。
“怎么?连自己当天肖想男人是谁都分不清?”有一抹凉薄的气息席卷了原本温雅的居室,冉子晚清晰地感觉到寒气正一点点侵袭开来,那是来自玄歌的怒意,清寒刺骨。“你这女人,当真......无可救药!”
“你这女人?”该死的,冉子晚这样的怨怼着自己。
还是那句话,满是霸道和侵占的称谓不是他还有谁?
虽然某一瞬间,她竟然错觉的认为此时的人周身柔和的像是要融化一切,但是怎么也不会忘记,太福街上那道嚣张得天地失色的少年,和一双灼热如同金乌般闪耀的眼眸。
“唔.....”有些木怔的冉子晚,突然被惊得有些踉跄,一副如画般的俊颜与自己的面颊近乎贴在一起。
只差那么一点点,就......。
呼吸瞬间凝滞.....。此时的冉子晚像是石雕,傻掉的石雕。
“如此,看清了么?”玄歌半倾倒的身姿有着压倒势的霸气缓缓流出,玉一般的容颜近乎邪魅的蚕食着眼前美人的慌乱。唇齿即将接触的一瞬间,玄歌原本寒冰千尺的眼眸瞬间轻柔,不再向前。美好的近乎邪恶的容颜就这样倒映在一双因慌乱而短暂放大的瞳孔里。
天知道此时的冉子晚有多么的难以置信,这一世,那一世,从未有哪个人有如此霸道的气势,让自己手足无措。
“你.....”冉子晚艰难地比划着白皙的食指。慌张到虽然怒不可制,却已经语无伦次。
“还不够?”玄歌回身一瞥,霸道的眼眸中不可一世的骄傲着。
.....
冉子晚有些语塞。
曾经的蔺家大小姐,传说中的“夜灵儿”。一个人铁血凌厉的穿梭在千年古墓中,越过森森白骨却也无所畏惧的“白古精”,如今竟因为一个男人的迫近而丢盔弃甲,瞬间凌乱?
“你......你.....你无耻......!”冉子晚终于完整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呵......,荣幸之至。”如果说有一种人风流到极致,就算是踏步而去,也让人觉得是步履生风。宽肩窄腰,如松似柏,高傲的如在九霄,风流的天诛地灭。那是一种属于男人身上独有的强势,一种高山一般的正义凛然。
挥手间,荣华浮荡。
无耻狂徒,无耻败类,无耻的.....一塌糊涂?对着玄歌远走的背影,冉子晚内心千百个诋毁。
“紫阙,打水洗澡。我要洗澡!!!”冉子晚不停地重复那四个字,分明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她却像是炸了毛的公鸡。因为她挥散不掉刚刚那一瞬间,那男人口舌间喷洒在脖颈间的那一团荡人心神的至暖之气。“不,我要药浴!”
这种感觉很不好,很不好。冉子晚赤着脚丫快速的奔向枣红枣红的玛瑙浴池,什么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这个东西真是物有所值,不只是摆设,是实际的可以好好利用的好东西。
冉子晚也第一次觉得洗澡原来是人活着最应该做的事,比吃饭喝水还要重要得多。
“小姐,你怎么光着脚.......”紫阙有些不适应自家小姐此时的模样。
话还不等说完,冉子晚已经自己跳到了游泳池班的玛瑙浴池当中,在不觉得如此做奢侈的有什么过分。天知道此时的这温泉浴池,有多合乎她的心意。“费什么话,快去准备要与!”
“药浴一天一次,药婆婆是这么吩咐的。”紫阙有些怕怕的看着自家小姐那近乎要吃人的表情,心里一边要尽量遵从药婆婆的祝福,一边还要对着自家小姐此时下刀子一般噼里啪啦的眼神,心里叫苦不迭。“小姐不如泡羊乳浴好了,那个比药浴更加的温润细腻,对女子而言是及其好的。可以滋润肌肤,美......。”
“去办去办.....”沙漠里九死一生的人对于水也没有这么近乎于疯狂的渴望吧,冉子晚还不等紫阙打理好,自己已经跳进了温泉,一头闷进不不打算出来了
“给爷照看好晚阁!”走出暖殿,玄歌立在晚阁院落中那颗苍劲而古老的梧桐树下,轻抚丫枝。话音刚落,南暖殿外的厅堂前,瞬间飘进一抹暗黑。身形看上去是一女子,一身黑衣看上去果敢非常,行动力更不用说了,那是飘进来的。“至于那女人.....她跋扈,你们就跟着嚣张好了。”
“半夏领命!”此时的夜半夏竟觉得自己有些无语,若是子晚郡主跋扈,她夜半夏的姐妹们还要跟着......嚣张。
少主的命令,她们锦月杀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执行,包括固守南暖殿这十年的岁月。只是锦门里包括锦夜杀,锦云破,锦星魂,甚至锦宗的暗卫培训中,独独没有训练.....如何跟着嚣张。
白日里端王府的一场动荡也没有让她有丝毫的无措,此时的任务似乎比劫杀来的更加艰难。
“少主,津门桥子晚郡主落水一事现已查明。子晚郡主.....似乎确系失足落水,无人诟害。”随着夜半夏的告退,另一名墨发黑衣的男子飘身而至,单腿叩拜于玄歌身前。“另外,仿佛有人调查子晚郡主退婚一事!”
“何人?”玄歌剑眉稍皱,十五年前的她被放养在南暖殿,这个位于湖中央的方寸之地。后来.....哪怕是禁锢,那样无中生有的名声却传遍大街小巷。
“势力来源尚不清楚!似乎有两批不同的人涉及此事。”黑衣男子的声音中肯浑厚,没有一丝不确定。“当年朝阳郡主手帕相交的丞相府夫人李氏已于昨日殁于道观。”
“冉子潇何处?”玄歌似乎更关心这个十年前修行远走的端王府世子。
“帝都城内。”黑衣人回答的干脆利落。“潇世子于三日前只身一人抵达帝都,后宿住在太福街的仙客居。预计明日回府。”
“他倒逍遥放着家不回,放任外人打杀晚儿?”玄歌踱着步子,手指间弹打着一片鲜嫩的梧桐叶子。“明日回府?呵......”
“是,少主!”黑衣人立在原地听命。
“启用云破诸子,绑他回府,记得走正门。”玄歌凤眼微扬,似笑非笑。
“是.....少主!”没有夜半夏的踟蹰,黑衣人直接去传达命令,毫无拖沓。“另外,王妃要您即可回府。”
“嗯......仙客居背后的人你且查一查。”一身锦绣华服随着玄歌轻轻浅浅的步伐,缱绻如莲,说不出的风流无双。“晚阁这边交与半夏的锦夜杀。”
“是,少主!”云破星月般暗黑的眸子瞬间些许光亮。
“退下吧!”玄歌束手出了晚阁的正门,似乎想到什么一般。“那女人在做什么?”
“禀告少主,子晚郡主在温泉内.....沐浴。”夜半夏话语有些迟疑,她不敢说子晚郡主当时是因为什么一天洗两次澡。是少主来过之后就......子晚郡主不仅洗澡,而且还泡在温泉里不出来,直到药婆婆威胁说要在温泉里放辣椒水,子晚小姐才别扭的出来。
夜半夏也是奇怪一向淡然得有种漠视世间一切的子晚小姐如何就......
“沐浴?”玄歌自言自语般的笑道,好在夜色笼罩着,没人看见一向乾坤在售的少主,耳根泛起的熏红:“下去吧!”
“......”夜半夏真怕少主突然再问个什么所以然,听到可以告退的话。立马闪身离开,连一个背影都恨不能赶紧拽走。“是,少主。”
此时的玄歌上扬着嘴角,一路悠然。并没有留意自己的属下刚才有些异常甚至类似于逃跑似的告退方式。
即将端午的时节里,夜晚也显得异常清爽,星空满布下的惬意,就像是此时玄天宿的心情。
十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子夜,星星一眨一眨的就像小女孩当时的眼眸,亮晶晶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