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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陆公历346年5月10日,法伦西,卡乌内斯库。
进入5月份后,法伦西的气候开始干燥炎热起来。与之同来的自然是用水量的急剧增加,不过今年出了一点小问题。王都输水道的某段暗沟因为地下水流的变道,导致下部地基被流水掏空,结果发生了部分坍塌。这个事故直接导致了供给300户居民的14个供水点断水。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事故,但随后暴露的问题却让人不得不挠头。市政工程处的工人和官员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懂前朝留下的输水道图纸,所以到底哪里的暗沟损坏也无从查起。
事情拖了3天后,被愤怒的民众直接捅到了宰相那里。市政工程处的负责官员自然少不了一顿呵斥,但呵斥解决不了问题。索格兰德知道大图书馆里肯定保存了关于工程方面书籍,不过他目前正在起草一份重要的文件,实在没工夫去对付这事,而能看懂大陆公语的人实在太少(能说的都嫌少)。
“拉尔森最近有在好好进修大陆公语吧,就让他去对付,一星期之内给我解决问题。”最后,实在找不到人手的宰相大人发出了这样一道命令。
“琉斯大人!”接到命令的拉尔森气急败坏地冲到宰相办公室。“我是骠骑兵军官,是一个法伦西堂堂正正的军人,我怎么可能去处理这种要深奥学问的事情?”
“噢,原来是这样啊。”索格兰德从文书堆里抬起头瞥向拉尔森,如果是第三军团的人,这时就知道应该立刻向后转,然后告诉索格兰德自己刚才说的都是在放屁,再飞速逃离。然而拉尔森没有这个经验,所以他还等在那期待宰相大人良心发现。
“既然如此,那放任您屡次三番地去打扰拉伯雷小姐真是没必要的事情了,看来她并不适合做您的老师。今晚开始,到我这来报道吧,我很乐意指导好学如阁下的。”
“呃……琉斯大人新婚燕尔,我去冒昧打扰不甚妥当……”
“嗯?”
“我会尽快把问题解决好的。”拉尔森僵直地行了个军礼,大声说完后立刻转身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宰相办公室。
不过,拉尔森在狼狈逃出来后的10分钟,突然发现索格兰德其实是给了自己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去更加多多地打扰拉伯雷小姐。
“看来,应该把这条也加进去。”索格兰德目送走拉尔森后,又看了看断水地区民众送上来的投诉文件,再把目光移向自己正在起草的东西,自言自语道。
在中午用过简单的午餐(面包加白开水)后,宰相大人的办公室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位访客——杰恩·贝塔校官。
“您好,贝塔校官。”索格兰德放下手头工作,稍微清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
“您好,琉斯大人。”
“请坐吧。”杰恩行了个礼后依言在索格兰德对面坐下。
“怎么样,今天应该是来交我布置的‘作业’的吧。”
“是的,阁下,请您过目。”杰恩递上了一卷羊皮纸。
索格兰德向前探出身子,接过了羊皮纸,展开仔细阅读起来。
5分钟后,他大致了解的主要内容,于是他放下纸卷,说道:“贝塔校官,首先如您的报告上所说,罗梅达尔已经压制了那维所有的部落。那么请你具体谈一下情况吧,你这里还提到了梅布列斯的鲁尔因为刺杀罗梅达尔未果而被处刑。就我所知,鲁尔可不是一个莽撞行事的人,既然他敢刺杀自然是有相当的把握。”
“那么请容我详细的讲一下……”
4月24日,也就是“洼地之战”的翌日。罗梅达尔和他的盟友在沃尔谷地集结在一起,准备商量内乱之后,那维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出乎他们意料的事,雅利奥托的法利鲁却首先派来了使者表示降服的意思。罗梅达尔接受了对方的和解意愿,表示如果雅利奥托部能过遵循他所倡导的秩序,那他们仍然能保有原来一切的权益。
处理完雅利奥托的事情后,众人就开始等待另外一个部落的消息。同样让他们吃惊,梅布列斯的鲁尔也派人传话来表示请降,并声称他砍下了拒绝自己的和解提议,一心顽抗到底的美拉弗族长——哈根森的首级。以此来表示自己的臣服之心,而且愿意当众宣布拥戴斯达尔继承梅布列斯族长的位置。
听闻这个消息,众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即使哈根森是一个铁杆的反罗梅达尔者,但鲁尔这样背弃原来盟友的行为,依然是让人感到不齿的。立塞达尔并不这样看,他觉得鲁尔的转变未免也太快了一点,然后谁都清楚他的秉性,所以他做出类似的举动倒也未必是不可能。不过,立塞达尔并不想现在就建议罗梅达尔拒绝接见鲁尔,至少如果鲁尔真愿意当众表态,那么梅布列斯的继承问题将省掉许多麻烦。
鲁尔提出要当众把哈根森的首级献于罗梅达尔鉴定,这也被同意了,毕竟大家都想确认哈根森的下落。
之后的情况也很简单,鲁尔想趁罗梅达尔观察首级时行刺。他很有创意的在哈根森头颅的喉咙里藏了一把匕首,计划当时直接从头颅的嘴里抽出来就要直接抹罗梅达尔的脖子。不过似乎这个主意太过新颖了,鲁尔在抽匕首时多花费1秒钟多。而就是在这短短的1秒多的时间内,格龙夏尔和德鲁尔同时用一个前扑,将他制服于地上。
然而,单纯的刺杀罗梅达尔未遂并不能在全民大会上判决鲁尔死刑,顶多只能将其流放。因为鲁尔还有“血亲复仇”的正当理由,虽然全民大会上早就判定罗梅达尔不必为杀托夫丁而负任何责任(战场上不能忤逆部落联盟首领,否则首领有权处罚忤逆者,罗梅达尔虽然做过了头,但当时依靠着立塞达尔和格龙夏尔的辩护,全民大会判定他不用负责,但需要补偿梅布列斯)。但“血亲复仇”依然会得到长老们的同情和尊重。
显然,这也在鲁尔的计算之中。可惜,他最终漏算了一招。西蒙娜当场揭发了他谋害格伦霍姆和自己兄弟的事实,并且承认自己是他的帮凶。单纯揭发会被诡辩为诬告,但西蒙娜自首为帮凶,那全民大会就完全有理由相信西蒙娜的证词。加上立塞达尔及时举出了几个月前发现的其他佐证,鲁尔因此被判处了死刑,由格龙夏尔亲自来执行。
“那维第一的勇者”带着满腔的愤怒,用一块巨石把凶手的脑袋砸成了一滩血肉碎片。西蒙娜作为帮凶,同样格龙夏尔有权利要求处死她。不过,似乎斯达尔向格龙夏尔为他姐姐求过情,格龙夏尔并没有马上给对方任何承诺。他走到西蒙娜身边,把她仔细端详了起来。
“尊敬的格龙夏尔,行使你应该享有的权利吧。”西蒙娜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格龙夏尔的狐疑神色在脸上停留了很久,最后,他大声向众人宣布:“诸位,我决定宽恕托夫丁的女儿,因为她的勇气。这种勇气不同于在战场上的勇气,甚至比战场上的勇气更可贵。所以我决定原谅她当时的怯懦。”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没有人比斯达尔更感到高兴的了。
随后,格龙夏尔的话让大家更为惊诧,“托夫丁的女儿,你还是一位纯洁的姑娘,如果你不嫌弃一个拖着孩子的鳏夫的话,能不能接受我向你的兄弟提亲呢?”
西蒙娜听到此话,整整在那里呆了有5分钟。要知道从地狱一下子到天堂,任何人都需要点时间来适应的。
“能够得到您的垂青,是所有那维姑娘的梦想,尊敬的格龙夏尔。”西蒙娜低下了她的娥首。
“以杀戮作为开端,以婚礼作为结尾,不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吗?”立塞达尔笑着对罗梅达尔和德鲁尔说道。
“主要情况就是这样,琉斯大人。”
“很好,那么另外一件事情呢?”
“关于去年年初的两次王宫入侵事件,第一次已经可以确认是前任宰相撒纳丁·皮耶罗的谋划,不过似乎他当时并非是想刺杀国王。”
“哦?”索格兰德扬了扬眉毛,“你的分析依据在哪里?”
“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一位同僚的推理结论,他把分析过程和依据写在这里了。”杰恩把一张羊皮纸递上。
索格兰德接过纸张,仔细阅读起来。这是一份非常详实的分析报告,作者甚至多次在当时的现场进行了多次的复原实验。最后的结论是:在琴娜发现那名入侵者时,对方应该是瞄准着索格兰德所在的方向。所以对方的目标肯定不是国王,也很可能不是现在的宰相大人。对方目的最有可能只是袭击索格兰德身边的某个不确定目标,以制造某种混乱场面。
看到这里,索格兰德脑中闪过了一个可能,唯一但并不确定。看来当初自己可是被前宰相即看重又看轻了呢。他笑了笑,把这个推断赶出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转向更为重要的方面。
“做出这份分析报告的人是谁?军阶是什么级别?”
“报告琉斯大人,做这份东西的人名叫安东尼·波洛,帕雷洛人,他……他没有军阶。”
“没有军阶?”
“根据您的指示,第九军团可以自主吸收一部份民间人士……”
“我明白了,”索格兰德摆手打断了杰恩,“给他秘密授予校官军阶,出任第九军团参谋长,和你平级,让他自主挑人,尽快组织训练出一支合格的情报分析队伍。”
“是,我明白了。”
“贝塔校官,收集情报固然重要,但情报分析更为重要。希望您能理解我的这个任命。”
“我明白阁下,第九军团中,头脑和经验要比勇气更为重要。”杰恩站起来接过索格兰德开除的机密任命书,行了个军礼,准备离开。
“等一下,贝塔校官,还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阁下?”杰恩有点疑惑。
“从这次您交代的结果来看,第九军团已经可以完全独立运作了,这点我先要恭喜您。
我下面说的,请您要时刻牢记,这是第九军团的最基本原则,违反者将失去待在这个部队里的资格,严重的会被毫不留情地清除掉。这是非常严酷的,甚至没有人性的,您要明白。”
“是的,阁下,我在听着。”杰恩不自觉又正了正身子。
“从您走出我这扇门的那刻开始,第九军团就只对女王陛下一个人负责。也就是说,虽然你们有一定的自主行动权,但是要对国王绝对地服从。所有的行动结果和机密情报,唯一、直接、迅速地向女王陛下一个人报备。再没有陛下允许的情况下,不能对系统外的任何人透露丝毫,这个系统里只有两方——国王和第九军团。这个是第九军团的第一原则,优先于其他任何规则,违反者的下场我前面已经说了,您明白了吗?”索格兰德说以上话语时,站起了身子,语气异常地冷酷。
杰恩甚至觉得,如果自己当时表示出丝毫的犹豫,可能会被宰相大人当场手刃掉。所以,他非常迅速回答了是。索格兰德看来很满意他的反应,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又开始埋头工作。
杰恩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背部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在恢复了正常状态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您也不在这个系统内吗?”
索格兰德闻言慢慢地抬起头,杰恩在这个过程又是一阵紧张。不过,索格兰德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简短地回答:“是的,除非我被调去当第九军团的指挥官。”
“下官明白!”杰恩行了军礼,“下官告退,直接去向陛下报备此次调查结果。”
“好的,您去吧。”索格兰德向他微笑了一下,继续工作。
半小时后,在国王的书房里。
“琉斯卿,是这么和你说的?”
“是的,陛下,应该说是对我和第九军团下了死命令。”杰恩回答道。
“索格兰德也有这样顽固的地方,情况我清楚了。”玛格丽特坐回自己的座位,挠了挠脑袋,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个很容易的方法。“贝塔校官!”
“我在这里,陛下。”
“琉斯卿说了从今往后第九军团只听命于我一个人是吗?别的任何人都不能干涉是吗?”玛格丽特支撑在书桌上,前倾着身子问道。
“是的,陛下。”
“那好,你就记住这条命令吧,我特许第九军团和索格兰德·琉斯共享情报资源,第九军团有义务把最新最重要的情报优先通报他。就这样通知他吧。”玛格丽特挥挥手,示意杰恩快去把这个命令传达给索格兰德。
杰恩行礼退了出去。不过,到了索格兰德那里,被告知,除非看见正式书面文件,否则索格兰德是不会承认这道命令的合理性的。当皮球再度被踢回女王陛下那里时,玛格丽特立刻就起草了一封正式书面命令。不过,当年轻的女王写完命令,才想起来,由于她还未成年,命令上如果没有总司令官和宰相的双重署名认定,那是无法生效的。
“又被老师给算计到了。”女王一边不甘心地念叨道,一边丧气地把刚写好的命令给刮掉。
宰相大人显然是没有下午茶这个节目的,本来是确实是有这一项的,但后来由于女王陛下下午的课程主要是大陆公语、修辞学、逻辑学、数学、几何学。而这些课程自从拉伯雷父女出仕后,都是去大图书馆,由拉伯雷小姐来给她上课,并不需要来索格兰德这里报道。因此,就被宰相大人以节约开支为由而砍掉了。
王宫的内务首长在此问题上处于夹心面包的悲惨遭遇,一边是面对着宰相大人不断地紧缩银根,砍掉一切可以砍掉的关于他自己的花费;另一边是女王陛下,不断地要求内务部照顾好宫廷里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工作繁忙的宰相大人。所以,内务首长的夫人近几个月内,发现自己的丈夫秃顶的趋势越来越不可逆转了。
不过在下午茶时间内,又有人来打扰他了。
“龙骑特送的紧急军情,琉斯元帅。”一名禁卫军士官走了进来。
“总司令官阁下已经过目过了吗?”索格兰德接过文件时问到。
“已经批示过了,特别来征求您的意见,因为是格累斯顿方面送来的。”
索格兰德摊开纸卷阅读了起来,内容很简单。根据5月5日的侦查,伊比利亚军开始在姆尔亚特山谷口筑城,但是进度不是很快。显然,在这个季节对方无法抽调出太多的劳动力。但是,伊比利亚方面的兵力并不弱,至少有包括5000到10000名的赫尔茨步兵;3000到5000名的齐格纳长弓手;数百名齐格纳重骑兵;其他一些伊比利亚骑士部队在内的大约6万人的军队。
法伦西方面,格累斯顿驻扎有卡尔·霍林的第三军团28000人,还有一些地方警卫队。不过总兵力应该只有对方的一半。
亨利元帅的意见是可以尝试做出试探性攻击,索格兰德却不这么认为,如果只有伊比利亚人,他会建议霍林直接杀过去赶走他们。但是,现在对方却有赫尔茨和齐格纳的雇佣军。尤其是那3000到5000名齐格纳长弓手,在姆尔亚特山谷口那样的地形,即使换帕米斯骁骑兵来也未必能够突破其防御。所以他批示的意见是严密监视,力求获得雇佣军的详细情报。
“立即转给女王陛下,另外,通知总司令官,晚饭后,请与我一起就此事觐见女王陛下。”
“是,元帅阁下。”
“在战争之前,我们需要的是和平;在战争之后,我们需要的依然是和平。”索格兰德默念了这句古老的亚尔提卡特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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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超女唐笑闯哨事件”,不知各位是否有所耳闻。就像我以前说的那样——“死去民主的外皮必然会被某些丑恶的生物披到身上”,而这个丑恶生物已经公然披着这个外皮招摇过市了,真是可悲可笑可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