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话 故里归客

sogland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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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中旬的法伦西,天气已经早早地透露出了初夏的氛围。法伦纳斯江中游地区的气候是非常典型的受海洋影响的大陆型气候,这个时节正是一年中光照最为充足的季节。随着气温的逐渐上升,各种动植物都开始积极地繁衍起来。所以这期间对农人来说,对付各种各样处于繁殖期的昆虫是他们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在化学和生物学并不发达的古代,怎么说这都是一桩繁重的劳动。

    接近正午时分,卡乌内斯库近郊正在为上午的农活做个收尾工作的农夫同时都听到了一声清脆的龙鸣声,很多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微微感到酸痛的脖子,向天上望去。只看见一头年轻的飞龙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着,欢快地享受着法伦西五月温暖的气流。

    “爷爷,看那头飞龙!”田边的农家少年好奇地指向天空。

    “呵呵,”老人抬头笑了起来,“真是头年轻的飞龙啊,你看这孩子多高兴,估计它是新加入龙骑士中队的吧。”

    “如果有一天我也能成为龙骑士就太妙了。”飞翔对任何时代的孩子都有无上的吸引力。

    “也许吧,如果一直能有好收成的话,你也可以去念士官学院。”老人安慰自己的孙子。

    如果这时有人能变成一只云雀,那么他会看见其实坐在龙背上的也是一个少年。

    “好了,修达,玩够了吧,我们还是快点回王嫂那里去。”少年温和地抚着龙的脖子。

    飞龙长嘶了一声,遵从了小主人的意思,顺从地掉过头,向南飞去。

    而在离开刚才的地方约有2法里的地方,一队由法伦西骠骑兵护送的车队缓缓地行进在通往王都卡乌内斯库的大道上。在车队的中央,有一辆非常精致的四轮马车,从它那些雕刻精细的烫金文饰来看,必定是大陆上王族才能匹配的规格。

    “卫队长,”车里响起了一个我们有些印象的声音,“六王子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王妃殿下,不用担心,安塔拉斯殿下在龙背上的时间不会少过我在马背上的时间。况且,法伦西方面派了一个小队的龙骑士跟着王子殿下,不会有事的。”

    “没事当然最好,我知道你们全国上下都宠着他,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可是不敢再回希塔洛斯了。”

    “王妃殿下说笑了。”卫队长笑道,“哦,您看,这不是回来了嘛。”

    一头年轻的飞龙从车队头上掠过。

    “让他下来,到我这里来,马上就要到卡乌内斯库了,也该准备准备了。”

    “是,殿下。”卫队长离开了车窗边。

    几分钟后,希塔洛斯的第六王子——安塔拉斯坐进了马车里。

    “王嫂……”安塔拉斯面对着比自己的年长的女性总是不由自主地会感到害羞,即使这时候对方的面孔完全隐藏在黑色的面纱后面,少年依然觉得紧张。

    如果读者们记性够好,应该猜到马车中穿戴着黑色衣裙的、被称为王妃殿下的女子是谁了,的确她就是前总司令官的独女——拉可秀,现在则是希塔洛斯三王子卡尼特斯的王妃。

    拉可秀替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整理着仪表,看看刚换好的礼服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结果她只是徒劳的给对方整理了一下领子。

    “恩,挺不错。”拉可秀结束了自己的工作,“是个精神的小帅哥,有一国王子的气派。”

    安塔拉斯是前希塔洛斯王雷欧达尼斯三世的么子,在王室男丁中排在第六,不过他和第五王子费尔斯有7岁的差距,今年也才刚满15岁。即使是和他最接近的第三公主伊菲歌涅雅也要比他大上3岁。安塔拉斯是雷欧达尼斯三世最后一任妻子,也就是现在的王太后的独子,因为目前的国王寇尔斯一世膝下无子,所以按长幼之序他排在第三继承顺位。对于他那野心勃勃的母亲来说,这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位置。

    前面我们提到过,希塔洛斯王室——兰尔德纳家的男子生性风liu,这点看现在诸王子的老爹也就可以知晓了,亚尔提卡特上还没有一位现任君主有过雷欧达尼斯三世那么多的妻子和子女,再加上希塔洛斯的一夫多妻制风俗,所以安塔拉斯的五位兄长都是到处欠风liu债的家伙。他们都是还没有接受封地,就已经把后宫建好的模范兰尔德纳家的男人。

    倒是这位安塔拉斯王子,在相貌上有胜过以英俊著称的老三卡尼特斯的趋势,遗传自其母的令人眩目的金发,加上兰尔德纳家一贯的富有魅力的蓝色眼睛,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俊秀的美少年。甚至大家传过这样的事:卡尼特斯和拉可秀结婚当晚,二王子米诺克斯问,王弟你怎么转性决定娶正妃了。卡尼特斯答道,因为再过两年全希塔洛斯的美女就不会再对我有兴趣了,到时候她们肯定会为老六争得头破血流的。

    不过,话说回来,生为么子的安塔拉斯王子似乎自动屏弃了王室的不良遗传。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最小又一直乖巧可爱,所以一向疼爱他的哥哥们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至今未见小王子有任何继承王室那“光荣”传统的迹象。而小王子这样温和老实的性情被大家发现后,有着良好责任感的王兄们更加替自己的么弟担心了,用卡尼特斯话来说:“本来我还只是担心他会造成些许流血事件,这个我们可以替他遮掩过去;但按现在的趋势看来,那些名媛淑女贵夫人们可能会为了这小子践踏人间的一切道德尊严,那就不是我等凡人能包庇得了的罪过了。”还有人传出卡尼特斯甚至说过诸如“为了人类的和平,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小弟,不要怪哥哥狠心,你就毁容吧”之类的话,不过第三王子当然是否认的。

    放开以上的茶时笑谈,安塔拉斯王子不但容貌出众,而且在各个方面也都十分优秀。无论是在政治,还是在军事上都表现出了优异的潜质。更让王室和普通民众高兴的是,小王子是一名龙骑士,要知道王室这么多男子,已经有整整三代没出过龙骑士了。在希塔洛斯人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比龙骑士更称得上高贵血统的职业了。因此全国人都对这个孩子投入了十二分的热情去宠爱他。

    厌烦了在国内被亲人和民众宠溺的安塔拉斯,这次借着护送卡尼特斯的王妃拉可秀回母国吊唁自己父亲的名义,年少的王子终于逮到了机会逃离了某种意义上的牢笼。不过,诸位王子对他这次出行的容许,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溺爱呢?

    “王嫂,”少年为了打破自己的尴尬,先出声道,“法伦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国家呢?我听说现在他们的国王很年轻,不是吗?我还听说他们的宰相也很年轻,甚至比三王兄还要年轻一点。大家怎么会放心他们呢?”

    “首先,我亲爱的弟弟,和我谈到法伦西时请用‘你们’而不是‘他们’,就算我成为了你三王兄的妻子,但我毕竟是生长的法伦西的。这里永远是我的祖国,不要像是在和我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似的。”拉可秀严肃地回答道,“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人,我想我和他们的接触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能给你非常全面的介绍。如果你对这个国家的传统和历史感兴趣,我会很高兴地给你解答,但是对于你现在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自己观察比较好。你的王兄们一直为你感到骄傲,相信你不会缺乏这样的能力吧。”

    安塔拉斯听完这番话,轻轻应了一声后将目光放到了窗外。刚才他的问题并非是心血来潮,的确是出于自己的见闻所带来的长久以来的好奇。说起来,偶尔听见哥哥们一谈法伦西现在的宰相——索格兰德·琉斯时,总是带着一种似乎被人家打赢了就跑的情绪。似乎自己所有的王兄都觉得他们自己在某方面不如这个男人(这个……大家各自找地方去汗吧),特别是卡尼特斯。这位在安塔拉斯看来浑身都是完美和优点的哥哥,也带着这样的情绪,这就让安塔拉斯对法伦西这个国家愈加好奇了。

    “王妃殿下,六王子殿下,法伦西禁卫军的迎接队伍已经来了。”卫队长又来到窗口报告道。

    “好的,等他们交接完,把他们的指挥官叫来,我也想找个人叙叙旧。”拉可秀吩咐道。

    从帕雷洛一路跟来的第八军团骠骑兵护卫队的指挥官开始向禁卫军的同行交接自己的任务,双方都整齐地向对方行了军礼。

    “第八军团骠骑兵特别护卫组,现在准备向禁卫军同僚移交任务,请问阁下的姓名和军阶。”

    “我是禁卫军统领——欧内斯特·绍尔上将,现在请你部交接任务,请阁下说明。”

    “是,下官是第八军团第23师团114团的乔安·柯兰尉官,这次偕同下属共计150人负责护送希塔洛斯的拉可秀亲王妃和安塔拉斯王子。这是入关文书,总计有随行人员是107人,包括47名王室仆役和50名王室禁卫军以及10名外交官员。整个队伍,包括四轮双套马车2辆,四套大车12辆,军马60匹,其余各类骡马和驴子18头。入境后,于途中又购买过3匹马和一头骡子,其他入境后购物清单在这里。”柯兰尉官说着递上了一卷羊皮纸。

    绍尔接过文书和清单,交给身后的副官检查。几分钟后,副官回报说没有任何问题,绍尔又亲自看了一遍。然后吩咐副官把已经签好的回执交给对方,双方再次行军礼告别。

    “这位大人,我们王妃请您过去一叙。”希塔洛斯方面的卫队长上前用大陆公语邀请道。

    “好吧,”绍尔回头嘱咐了几句,然后道,“我也是该去看看这位老部下了,请吧。”

    绍尔驱马来到拉可秀乘坐的马车侧窗前,礼貌地敲了一下窗。里面的人打开了窗子。

    “呵,原来是禁卫军统领大人,今天怎么劳驾您亲自跑一躺了。这样工作不是应该让身为副手的女性军官来做的吗,琴娜呢?”拉可秀说道。

    “真是抱歉啊,”绍尔不客气地回答道,“兰芳特小姐现在已经和我是一样的军阶了,目前嘛,她应该正带着自己的军团在拉练吧。再过大约一个半月,他们就要和第一军团作对抗演习了,现在可正是紧张的时刻。”

    自己的军团?拉可秀和同在车里安塔拉斯都吃了一惊。拉可秀吃惊是因为她不曾想到不让女性出任军团长的潜规则已经被打破了,而且打破这个本来看似比海苏斯的盾牌还坚固的惯例的人是和自己曾经有非常长相处时间的琴娜。至于安塔拉斯,生在像希塔洛斯那样的比较北大陆其他各国更男权的社会里,对于由一个女人来指挥超过万人的大军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即使是安塔拉斯,从小也是被那群不良父兄们灌输着诸如“美丽的女性只应该被我们楼在怀里宠爱的”的观念。

    “耶夫特又被女王陛下调去不知道干嘛了,按规矩宰相大人得等在宾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既够级别又有空闲。”绍尔作着可有可无的解释。

    “那么,我们走吧。”拉可秀说道。

    “是,尊敬的亲王妃殿下。”

    法伦西原本是没有国家宾馆的,后来正对着一大批没收来的前宰相的家产发呆的索格兰德才提出了这个建议。将原先撒纳丁·皮耶罗的宅邸用来作为国家宾馆,专门招待各国使节和贵客,其他几个人的房屋,除了道格拉斯·格兰的比较小,都挪作了禁卫军官宿舍和士官学院以后的扩充计划。而前宰相大人的房子有个天然的好处,就是暗道和密室较多,如果想要搞些什么间谍活动,似乎是个理想的场所。反正所有的暗道和密室都只有法伦西人知道。

    一行人不久来到宾馆,理所当然的红色帕米斯羊绒地毯,英俊挺拔的禁卫军仪仗队。拉可秀和安塔拉斯下车后,在外面迎接他们的法尔斯贝格(现在他是法伦西的外务大臣),而索格兰德则等在宾馆的大厅里。

    “非常荣幸见到您,安塔拉斯王子;非常欢迎您回到祖国,拉可秀殿下。”索格兰德笑容可掬,不过对拉可秀的吻手礼对方明显觉得他在敷衍了事。

    “我也是,亲爱的琉斯大人。”拉可秀直直地看着这个曾经在自己金龟婿计划中的男人,可惜和一年多前一样,拉可秀还是无法看透眼前的男子。

    “对于令尊的事,我们深表遗憾。”索格兰德开始倒掉一点台面客套话,“幸亏令堂受到了道格拉斯·格兰上将和上天的庇佑,只是目前还沉浸在悲痛中。但是您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于令堂来说,您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提到父亲,这让拉可秀感到一阵伤心。虽然老贝奇一直反对自己的婚姻,但拉可秀一向认为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只不过是舍不得宝贝女儿远嫁,担心她在遥远的异国吃苦受罪而已。所以,在法伦西那边传来父亲去世的消息,让她郁郁寡欢到现在。

    “我想在法伦西待上一阵后把母亲一同接去希塔洛斯,不知道宰相大人的意思如何?”

    “就体恤老人的晚年来说,这当然是最好不过,只要令堂没有意见,女王陛下也不可能过多地干涉臣民的家事,您说呢?”索格兰德依旧是外交礼节的笑容。

    “那就这样吧。”

    对付完拉可秀,索格兰德转到安塔拉斯面前,“安塔拉斯王子的名声,在下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看来是胜过传闻百倍。”

    缺乏外交经验的少年立刻就被这样一番褒扬之词说得满脸通红,许久才小声回道,我对琉斯大人的名声也是仰慕已久。索格兰德然后又客套了一番诸如要在这里玩得尽性啊、有什么生活上的不习惯请及时提出啊、什么宾至如归之类的。

    “绍尔阁下,”索格兰得趁着讲话的间隙,拖来绍尔,“女王陛下呢?我要在午餐的时候看见她乖乖坐在餐桌边上,你快去把她找回来。”

    “我有什么办法,一大早就陛下就抽走了耶夫特,那时我才刚到办公室。谁知道去干吗了,我想反正有耶夫特跟着,不会出什么事,所以也没问。”

    “那现在快去找,执行那个101号行动。”

    “我知道了。”

    “记住,中午之前。”

    打发走绍尔,索格兰德又回过头来,对希塔洛斯人笑道:“好了,诸位,我们的宾馆的馆员会带你们到各自的房间去的,请跟住他们,这里很大,我也经常要迷路(笑声)。亲王妃殿下和王子殿下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后,我们会派人来接两位,我们的女王陛下要招待两位共进午餐。”说完,索格兰德优雅地欠身行礼,然后向希塔洛斯人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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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些题外话,今天在报纸上看见,有人怀疑某超女抄袭新民晚报球评(那段东西想不让人怀疑还真不容易),立刻在网上遭其粉丝的谩骂攻击。由此想到,某美国高官声称超女现象是“民主在中国的萌发”等一番言论,现在看来十分可笑。超女哪是什么民主典范啊,只不过是某种类似宗教狂热的愚民娱乐而已。当人们不再思考,那么民主必然死亡,然而已死亡的民主的外皮仍会被各种丑陋的生物给披到身上,超女便是一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