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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这句话是白晓池对赵朗明的最后警告,说完便带着小武三人潇洒离开了。
赵朗明委屈至极,愤怒至极,冲着白晓池的背影,怒喝道:“白晓池,你此举是对我南楚公然的挑衅,你会付出代价的。”此时此刻,他只能动动嘴,当剑刃在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对小武的实力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认知,对方是一个高手,应该还是一个顶尖高手,是一个随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的高手。
对于赵朗明的“犬吠”,白晓池没有转身。只见他忽然停下,抽出那支许久没有再用过的弹筒,头也不回地冲着赵朗明就是一枪,动作潇洒利索。白晓池自然不会杀了赵朗明,那颗弹丸只是击中了赵朗明头顶的发冠。
赵朗明没有看清射出的是什么东西,被吓了一跳,神情骇然,不敢再言。
随着白晓池的率先离开,众人知道赵朗明所设计的“控制”在这一刻就此崩坍,不可能束缚他们了,便也依次离开了,丝毫不理会神情惊恐与慌张的赵朗明,此时的赵朗明显得狼狈至极。
齐守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赵朗明,也离开了杏坛。
苏凌夷的目光从赵朗明的身上渐渐转移到了走远的白晓池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然后紧紧追上白晓池的步伐。
回营地的路上,白晓池缓缓将方才抽出的弹筒准备放回暗箱,冷风却一把给夺了过去,拿在手中一脸好奇地观摩着。小武见到冷风此举,当即眉头紧起,想要对冷风动手,白晓池抬手阻止了他。
“白兄,这暗器做的实在是精巧,你是怎么做到的。”
冷风的目光全在弹筒之上,目不转睛,好奇问道。
小武说道:“以公子的聪明才智,火药都能发明出来,这等暗器又如何能难得到公子?”
冷风认同地点着头,“听你这么一说,倒也是。”
白晓池见到冷风的全部目光都在弹筒之上,看出了冷风心里的想法,笑着说道:“冷兄似乎很喜欢这东西,要不……”
白晓池话还没有说完,冷风便一脸真诚地期待道:“可以吗?”
白晓池面露诚恳的假笑,伸出手掌,淡淡说道:“当然不可以。”
冷风顿时一脸失望的嘟着嘴,将弹筒递还给了白晓池,嘟囔道:“小气。”
白晓池将弹筒放回暗箱,说道:“这东西是我花了好久才鼓捣出来的东西,防身保命用的,可不能随便送人。”
“白兄你没说笑吧,有小武这么强的高手在身边,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小武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我的身边,手上还是得备一些防身的武器。”
闻言,小武认真且诚恳道:“公子,我会一直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的。”
白晓池感受到了话中的情意,微笑地拍了拍身后小武推着轮椅的手。
他二人之间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足矣。
白晓池看着冷风说道:“冷兄如果想要的话,有机会的话,我再做一个送给冷兄就是了。”
冷风一脸惊喜道:“真的吗?”
白晓池微笑道:“现如今,你我也算是朋友了,自然可以。”
“好,白兄够意思。”
……
苏凌夷很快便追了上来,并齐走着。
苏凌夷将手中纸扇别在腰间,然后给了小武一个眼神,示意在说我来推白兄,小武看了一眼白晓池,见后者轻轻点头这才松开。苏凌夷轻轻推着白晓池走在前面,小武等人间隔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白晓池率先开口说道:“世子殿下可是有话对我讲?”
苏凌夷轻轻一笑,说道:“方才白兄的所作所为改变了白兄在我心里的印象,印象如此轻易地就能改变,可见我对白兄的了解还不够啊,不过白兄的手段倒是让我有些喜欢和佩服。白兄是没有看到白兄走后,南楚太子的脸色,那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白晓池淡淡地说了一句:“有些人就得使点手段,不然不懂事。”
苏凌夷轻然一笑,忽然迅速收敛笑容,肃声道:“闫文松之死恐怕与白兄脱不了关系吧?”
白晓池没有正面回答:“世子……心中既然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
听到白晓池算是默认了,苏凌夷继续道:“白兄与闫文松之间是一个东一个西,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和仇怨。闫文松之死既然有白兄的参与,与闫文松之间有仇怨的应该就是你的那位名叫蓝羽的侍卫了。如此可见,蓝羽侍卫的身份并不简单,想必白兄与蓝羽侍卫之间的关系更是不简单吧。”
既然说到这里了,白晓池不打算在隐瞒了,淡然道:“世子所猜不错,蓝羽确实是与闫文松有仇怨。至于……我与蓝羽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世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我与世子殿下虽然是朋友,但是朋友之间还是保留一些秘密和隐私的好,世子觉得呢?”
白晓池如此说,算是给台阶下,苏凌夷自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白兄所言极是,那我便不问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白晓池开口问道:“世子,不知我们何时启程离开?”
“明日一早。”
……
……
白晓池的凌厉霸道手段使得闫文松被杀一事不了了之。
东央与北辰丝毫不关心谁是凶手,而南楚那边想查却是重重险阻,无可奈何,根本查不下去,毕竟东央与北辰谁也不想杀害南楚太子太傅的凶手混在本国的人群里。所以,赵朗明自己只能有苦自己咽下去,有痛也不能喊出声。而旁人对于他的处境更多的是当个笑话给笑过去了,并不在乎。
晚饭过后,白晓池几人在房间里收拾东西,为第二天一早启程离开杏坛山回京都做准备。然而这个时间点,令白晓池没有想到的是,南楚那边竟然来人人过来传信说齐大家请他过去一叙。
南楚本来说是今天下午启程离开的,但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赵朗明显然是没有心情启程离开了,所以便定在明日一早,时间与东央是差不多前后脚。对于南楚还没有离开,白晓池自然是知道的,但是,齐守云突然请他过去,着实令他有些不解。
白晓池想问清缘由,来传信的人沉默不说。
夜已深了,白晓池本不想四处走动,但来自南楚文坛大家齐守云的邀请,他并不太好拒绝。犹豫再三,还是让小武推着自己过去了。
来到南楚营地齐守云的住处,齐守云早已备好了茶水,静静等候。
齐守云见到到来的白晓池轻轻伸手示意其坐下,白晓池恭敬地点点头。
静谧的房间里,白晓池与齐守云相对而坐,齐守云沏了一杯热茶递到了白晓池的面前。说道:“白公子说过自己也是爱茶之人,这是我自创的清风茶,白公子不妨品品看。”
白晓池轻轻颔首,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先是嗅了嗅,“香气扑鼻,色泽黄润”,然后小小喝了一口,微微闭着眼品着道:“清风在侧,凉爽舒适,内心平静,好茶。”
齐守云眯眼微笑:“白公子喜欢就好。”
白晓池知道齐守云请他过来绝不是来品茶的,放下茶杯,直接问道:“不知齐大家深夜请我前来是所为何事?”
齐守云轻叹了一声,说道:“深夜冒昧请白公子前来,着实有些失礼,还望白公子见谅。遇见白公子是老夫参加诗会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要论诗才,白公子在老夫心中绝对是第一人。”
“齐大家言重了,我实在是愧不敢当。”
齐守云轻轻抬手,示意无须谦虚,“此次诗会上,白公子所作的诗句每一首都是精品,每一首都可以任人传阅品读。此间虽然发生了严太傅被人刺杀此等不愉快之事,而白公子又因为此事与太子殿下发生了一些不越快的口角,但这并不影响白公子在老夫心目中的分量,今夜请白公子过来,便是想与白公子交个朋友。”
白晓池有些受宠若惊道:“齐大家说笑了,我怎么能与齐大家做朋友呢?”
齐守云说道:“老夫爱才,白公子是今年诗会的第一名,怎么就不能成为老夫的朋友?”说着,故作怒色,“还是说白公子看不起老夫,不想与老夫交朋友?”
白晓池连忙解释道:“哪里的话,能与齐大家成为朋友是我的荣幸。”
齐守云哈哈大笑道:“如此那便说好了,按照年龄来说,我们之间算是忘年交,对老夫而言也算是新鲜,老夫年龄虽长,但毕生的朋友并不多,能与白公子这样的能人诗才成为朋友,也是老夫的荣幸。”
白晓池本就齐守云的为人作风颇有好感,如今又不在意身份和年龄与自己交朋友,心中的这份好感则又增添了几分。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礼,以示尊敬。
齐守云拂着须,轻轻点头,微叹道:“明日一早,老夫便要启程回南楚了,所以今夜请白公子前来就是单纯地想与白公子交个朋友,如今完成了这个心愿,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
白晓池微笑道:“既然是朋友了,齐大家唤我晓池就好。”
“好,晓池。”
听到白晓池这么说,齐守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今后,晓池你如果有机会来南楚,一定要来找老夫,老夫帮你接风洗尘,如若不然,那晓池你可就不够朋友了。”
白晓池忽然觉得齐守云有些可爱,微笑道:“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