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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曾说过,华山剑派,剑法固然重要,然而最重要的是练气。只练剑招,十年便可速成。然而真要将武功练到高处,则要是要看内功深浅了。这些剑招固然高明,然而于小子我现在而言,若是沉迷其中反倒走上了邪路。所以老前辈你也不用激我,我才不会想要练这些剑招呢,反正我是一定会遵师命毁了这些图谱的。”令狐冲颇有些硬气地道。
风清扬却是被令狐冲这番话刺得不浅,只因令狐冲这话完全是代表了华山剑派气宗和剑宗之争的后续。而他风清扬,说到底正是岳不群口中的“剑宗邪道”,那些对令狐冲的好感也霎时消失不见,冷哼一声,风清扬就走了。
令狐冲搞不清老人家的想法,暗猜对方的身份,想不清楚便想着去问岳不群和宁中则了。
却说左冷禅知道费彬等人在华山空耗费了些时日,连原随云和花逐月的影子都没看到,气怒之下,他的伤好得也更慢了。等再次得到原随云和花逐月的消息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于原随云和花逐月而言,这三个月的旅途和从前不一样,没有了任何的背负,见过了想过的人,他们也在父母面前拜过了堂。于他们两人而言,此时的行走,看到了从前未曾注意到的人和事,也更加明白了,无论是江湖还是普通的城镇村庄,从来不曾缺少有野心的人,有让人无耻的恶人,却也有让人温暖的善人,更有那些只盯着家人窝里横的蠢人……
可以说,深锁庭院的人永远都不会真正的长大,而这一路,原随云和花逐月真正地成长了。大概正合了那句“少年弟子江湖老”的话,不过原随云是真将心底的怨恨放开了,只因比起许多人来,他的曾经也并非是真的凄惨,而如今,有心爱的女子为妻伴在身边,双眼也能视物了,更有一身比许多人都要高深的武功,也许以后还会有几个可爱的孩子,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而于花逐月而言,却是更加体会到师父黄药师曾与她说过的,无论身在何处,都应该遵循本心。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是软弱的托词罢了。为人处世,既要拿得起也要放得下。
她甚至还认为,若是世上人都这样想,便不会有许多人因为贪念嗔痴而弄出许多事情来了。
而也许是该放开的放下了,该坚持的认识更深了,让两人的修为更是大进了一步,毕竟最高绝的武功修为绝对不是关在屋子里闭门造车而来的。可以说到了此时,原随云的九阴真经和小无相功方才大成。至于花逐月,至此算是真正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了。
所以东方不败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时,两人还真的都快忘记这人了。
而东方不败,也暗惊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功夫而已,两人给他的感觉又不同了,即便再怎么收敛气势,东方不败却是觉得心颤不停。又想到了来寻两人的目的,他行了大礼后恭敬地道:“师父、师娘这一路可还满意?不知师父师娘还要去何处游历?可允许弟子服侍在一边呢?”
原随云无所谓去什么地方,偏头看向花逐月。花逐月的手指拨弄着胸前的头发,却是不相信东方不败真的愿意服侍在他们身边的。她偏头笑道:“好呀,正好这些时日我都觉得时时要打理琐事,很费事呢。有东方你在,我和随云就轻松啦。”
东方不败心里一噎,面上却是一样恭敬,打了眼色让身后跟着的人,他自己当真是鞍前马后地服侍起原随云和花逐月来,进店打帘子、端茶倒水、付账牵马等,他还真都干了。别说原随云和花逐月惊疑不定,便是后头跟着的日月神教的手下,也是惊诧不已。只是这几个手下在惊吓之后,看向原随云和花逐月的目光却很是同情,他们可是知道东方副教主的为人的,最是睚眦必报的。此时这样做低俯小,以后的报复那定是可怕极了。
原随云和花逐月倒是无所谓,并不细思东方不败的心思。不过因为东方不败出来而引来的武林人士,却让两人很是不喜。只是于他们两人而言,这些终究是小事,直到任我行也突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任我行看着雅间门前守着的东方不败的手下挑眉道:“怎么,你们是想拦着本座了?”
东方不败闻声出来,喝着手下跪下给任我行请罪,他的态度却让人玩味,说是恭敬,但是话语细听起来,却分明是另一种意思:“任教主怎么来了这儿?可是此地分舵出事了吗?不然怎么引得任教主亲来?总不会是为了属下吧?”
任我行背着双手,深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却是笑道:“东方啊,自你投身神教这么多年来,本座素来将你当做晚辈来器重的,我也是下面的兄弟说起,才知这段时日里你格外尊重两位高人,心中好奇,这才来看看的。怎么,不好给本座引见引见么?”
东方不败打了个哈哈,为难地道:“不是属下故意拿大,只是里头的两位是属下的师父师娘,他们若没有发话,属下真不敢擅自做主的……”
“东方,请任教主进来一叙吧。”原随云端着茶杯,想起了这位会的化功*,便扬声道。
任我行扫过东方不败的神色,等他推开门,这才踏步入了雅间,待他看清原随云和花逐月的容貌气度后,心中顿时一凛——流言居然是真的。他出现在此地,自然是留意到东方不败的行踪和举止后,又听说了五岳剑派的动静,这才生出了疑心的。别东方不败没修炼《葵花宝典》,真拜了高人为师就糟糕了。
“两位有礼了。”任我行的年纪和江湖地位,让他对原随云和花逐月只是点了点头,就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东方不败心里雀跃不已,只恨不得桌子两边的人立刻就打起来,脸上却是笑得温和极了,对原随云和花逐月道:“师父师娘,这位便是日月神教的任我行,任教主。”他又与任我行道:“任教主,这是属下师父原随云,师娘花逐月。”
花逐月托腮看着任我行,暗想这位任教主倒是长得不错。她笑道:“不知任教主可听说过星宿派没有呢?”她却没留意到,原随云在听见任我行开口之时,双眼微微眯了下。
任我行心中存疑,摇头道:“星宿派?本座从未听说过。莫非两位的师门就是这星宿派?倒是也不曾听东方说起过呢。当年东方入我神教之时,只会简单的拳脚功夫。还真没想到竟有两位这样的师父师娘。”
原随云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才淡淡道:“我和内子算不得东方真正的授业恩师,不过是稍微指点过他些粗浅功夫罢了,比不上任教主赐给他的那本《葵花宝典》,不过我猜测任教主定没有看过那本书,不然就不会将那本书赐给东方了,毕竟要练神功就得自宫,也实在是太过了些。”
别说任我行气得变了脸色,就是东方不败都诧异原随云竟然一上来就翻脸了。花逐月微愣了片刻,偏头看了看原随云,嘴角微微翘了下就偷笑了下。
任我行深深地看着原随云,突然就轻笑一声:“原公子看着是聪明人,就该知道有些话不可以乱说,有些事最好少管。不然,小心惹火烧身还连累了身边的人。本座比原公子年长许多,见过了许多年少气盛之人,可惜还未长成就因多管闲事或者乱说话而夭折了,真是让人惋惜啊!”
原随云也笑了下,手中的茶杯却是朝着门外飘了过去,“任教主这是恼羞成怒了?”他轻笑了一声,后却是看向门外道:“外头那些畏首畏尾的老鼠,可是任教主的人?”
而酒肆之中的其他食客早在几声惊叫之后纷纷逃走了,最后留下的,却是也就是原随云和花逐月雅间里头的几人,以及门外站在的左冷禅和他的两个师弟。
“前阵子本座听闻左掌门受了不轻的内伤,本座还惋惜了好一阵,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左掌门了。左掌门真是非常人也,这么快就康复了,真是让人佩服!”任我行看见左冷禅道,又与原随云道:“这位嵩山剑派的左掌门,想来原少侠也是认识的,可不敢说是本座的人呢。”
左冷禅早就打听到任我行此行的目的,之前偷听也让他证实了原随云和花逐月这两人好似真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他心中虽也就恨两人,就起了联合两人除了任我行的心思来。当即冷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敢当任教主这声佩服。嘿,器重的属下竟是赐给一本需要自宫才能练习的邪/功,谁还敢得任教主的佩服与器重?东方副教主,你说是不是?”
任我行早在左冷禅出现之时,就心中微沉,他再看东方不败的神色,又听得一声娇笑声,正是挑唆他来此的,神教唯一的女长老,桑三娘的声音时,再看她一身红色衣裙,娇笑地走了出来依偎在东方不败的身侧时,若不明白自己入了东方不败的圈套,这些年的神教教主就是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