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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哥,我看那两人武艺还挺好的,你为什么不收他们做随从呢?当个保镖也挺好的啊?”马车呼噜噜的向北驰去,皇甫天心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越笑了笑说道:“这两人的志向是那驰骋沙场,领兵作战,我的志向是仗剑天下,逍遥自在,你觉得我要他们何用?再说了,那两人笨笨的,当保镖还不定谁保谁呢。”
“哦。”皇甫天心撇了撇嘴坐在一旁生闷气,不明白王大哥这么高的武艺,为什么就不喜欢领兵作战呢?像父亲那样,像爷爷那样,郡守一方,多威风啊,要是他们能有王大哥这等武艺、学识,早就当刺史、将军了,也许,登了庙堂都有可能呢!
王越见皇甫天心的样子,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笑却不做解释。
以前王越也许还有些好斗之心,甚至还想过领兵打仗,最起码要把大漠草原给踏破了,以报当初一箭之仇!
但至从在皇甫节那得了那卷道家古籍之后,不知为何,忽然有种宿命一般的感觉,似乎只有修习那卷古籍,似乎寻找那传说中的三书,才是自己的追求,才是自己的人生路!而其它什么争斗天下,什么称霸一方,似乎都没有了吸引力。
王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突然转变,也许,这便是天道吧。
马车过了代郡到了上谷,开始转向东行驶,到了广阳、渔阳、右北平,这里的灾情已不再那么严重了,人们只是感觉天气闷热,出门不便,并没有其它地方的灾祸连天。
虽说也不下雨,但这里的水却是不缺,小山路两旁的山林依旧是那么树茂枝繁,山间的猛兽依旧像以前一样,张狂的攻击着过往行人!
好在王越车队虽然人少,但却个个武艺非凡,并不怕这些豺狼虎豹,倒是五辆马车上挂的兽皮兽肉日渐增多,引得过往行人无目侧目,惊叹于这支小车队的惊人战绩!
很多零散行人,或是小车队,纷纷跟在王越等人后面,以求安全。
过了渔阳就是右北平,从右北平开始,一直过辽西、属国,直到辽东,却是只有一条通道!
而这条小路,不单要受到猛兽的攻击,更加危险的,却是胡人的掠夺!
此距胡人边境不足百里,那些凶残的胡人骑着快马,不消半日,便能到此地掠夺一番,不待守军到来,已是扬长而去!守军力微,只能尽量的安抚着幸存的生还者,护送他们离开辽西。
商人们小心翼翼的跟在王越车队后面,驱赶着马匹,紧赶慢赶的才勉强跟上王越的双马马车,虽说累一些,但望着王越车队里那些威猛的护卫,心里都略有些心安。至少,那些来袭的猛兽,还未到众人面前,便已被护卫们斩杀,却是根本靠近不得!
至于那些胡人,希望见到自己这么大队人马,不敢前来的好。
商人们暗自求神保佑着,却不知这世间事,最是怕什么,就一定来什么!
胡人们开始确实不敢下手,骑哨见到王越车队的豪华,也看到了王越车队的人多势众,且那些护卫个个武艺高强,都有些畏惧。
但是当胡人们越聚越多的时候,胆量却是越来越大。直到一支百人队的骑兵从东面草原赶来,胡人们当即决定——抢!
车队继续向东,过了阳乐,眼见就到昌辽了,就在这时,一声呼哨,无数胡人从山脊上,从原野里,挥舞着弯刀呼啸而来!
“啊!胡人来了!”
“快跑!”
商人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向四周的山林里逃去!很多有经验的商人赶紧解开货架,将货物散落的仍在地上,赶走马匹,自己仓皇的躲到林间小树林里!张望着凶残的胡人!
胡人们打着呼哨包围了商队,猖狂的大笑着喊道:“奸滑的肥羊们!这回就是你们把财宝散满了大地,我们也要一颗颗的捡走!哈哈……”
两三百名胡人骑兵挥着弯刀在原野上跑来跑去,呼喝着将一匹匹马骡驱赶了回来。
“完了!完了!这回胡人怎么来这么多?即便是守军赶来了,估计也不是对手了!”
“完了!完了!我的货啊!足有100多吊钱哪!完了啊!”
商人们躲在树林里望着成群结队的胡人,吓得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痛惜自己的货物。
胡人们呼喝着驱赶马骡,冲入到人群中,将女子虏走,将男子杀死!
一些有功夫的,一些商人雇来的护卫,开始结成队抵抗着胡人们的骑兵,只是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双方战力却是相差悬殊!
王越的护卫们拼死的护在马车旁,不让胡人们靠近半步!只是随着其他护卫的死亡,来攻击王越车队的胡人越来越多,护卫们有些招架不住了,不断有人受伤被拉下马车,拖在马后摔死、撞死……
王越抢了匹胡人的战马,舞着巨剑来回砍杀着。左崩右击,上劈下挑,前斩后搅,顷刻间胡人们人昂马翻,死伤无数!
胡人们见王越打扮富贵,料想是这群人的头头,呼啸着招来几十胡人围攻王越!
却不料,几十个胡人围着王越,竟无一合之将,被王越盯上的,无不人头落地!吓得周围的胡人们见到王越就跑!
王越眼见护卫们都死伤过半了,但胡人们却是不敢与自己搦战,自己却只有干着急的份!一时间竟只能不断的驱逐胡人,无法追上善骑的胡人们!
王越见势不可为,咬咬牙拿出了五发连弩,跳到马车顶上,瞄着胡人们挨个点名!
只见十几丈之外,一人胡人正打着呼哨追赶一名美貌汉人女子,那汉人女子吓得尖声连叫,提着裙摆,跌跌撞撞的向前奔逃着,胡人却是不急着抓她,只是围在女子四周,不停的将女子驱赶得四周奔逃!
王越冷着脸,将弩箭对准了那胡人脑袋,一指抠下!
只听“咻”的一声尖税箭啸,那铁箭如闪电般“噗”的一声插进胡人脑袋,直接从后脑穿颅而出!喷出的红白之物飞溅到那美貌女子的脸上,将原来煞白的俏脸染上了一丝血色!
女子感激的望了望车顶的王越,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传来,“唔咛”一声,摔倒在了地上,晕迷过去!
“小姐!小姐!”一名老管家急匆匆的从林中跑了出来,抱着小姐就往林中跑去!
王越又射杀了一名追赶的胡人,救了那名小姐,开始转向下一个目标!
一箭一个!箭箭透颅而过!没有任何人能逃得脱王越的魔弓!
虽然王越只射了四轮二十支剑,但那飞溅的红白之物却吓坏了胡人们!
战场似乎不再是战场!成了一座阿修罗地狱!一个王越统治的地狱!
王越那百发百中的神奇箭术将胡人们惊得心胆惧裂!即便再勇猛的胡人也再无心掠夺,只顾着四处逃窜,躲避王越的死亡招呼!
汉人们纷纷趁机聚到了王越车队周围,钦佩的望着车顶上一身染血的王越,只觉得此时的王越如同天神一般,高大威猛,坚实可靠!
胡人们也慢慢聚在一起,惊恐的议论着那车顶站着的魔鬼,还有那魔鬼手中的魔弓!
“大人,请看!”一名胡人将一支带着血丝的铁箭交到一名盘辫男子手中。
盘辫男子拿过铁箭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这铁箭如此之短,却是全铁所制!但那弓却小巧精致,全不是巨弓张角,这么重的箭,是如何射出来的?而且速度之快前所未见!这弓,难道真的是魔弓?”
“大人,怎么办?我们抢还是不抢?”胡人骑兵们纷纷恐惧的望着大人手中的小铁箭,那箭虽小,却如同魔神的招唤一般,中箭的二十个勇士,无不是穿颅而过!如此箭术,即便在大草原上也闻所未闻!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魔鬼?
胡人们望着远处站在车顶冷笑的王越,一身白衫已被鲜血染透,披散的长发随风舞动,左手持弓,右手执剑,威风凛凛如魔鬼一般骇人!
盘辫大人眯着眼望了望王越,疑惑的问左右说道:“你们看那汉人是不是眼熟?我总感觉似乎在哪见过!”
左右亲卫也纷纷抬眼望去,咕哝的说道:“刚才不觉得,听大人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映像,似乎真在哪见过。”
盘辫大人皱着眉头思索道:“如此威猛的汉人实不多见,我见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又如此年轻的,也只有五原郡那个吕姓少年了!还有……还有就是檀石槐部落的那名少年了……莫非……待我去问询一声便知晓了!”说着盘辫大人策马向前走去。
“大人小心!”左右亲卫吓得急忙跟随在左右,用身体将大人保护在王越箭芒之外!
王越举着弓弩,冷冷的盯着盘辫大人,见这些人好像没有攻击的打算,便将几人放了近来,看看这些胡人们想搞什么花样!
汉人们也吓得哆嗦,好在见这几个胡人只是横着弯刀护卫,并不攻击,只得一步一步的退向王越的马车,小心的盯防着胡人们的弯刀!
盘辫大人策马来到王越马车外十丈左右,停了下来,高声喊道:“车上的勇士,我是慕哈草原的拓跋熊,我看勇士面熟,是否是我草原上的朋友?”
“草原上的朋友?”王越冷笑喊道:“小爷恨不得扫空了你们大漠上的野狼!我与草原永远不会是朋友!”
拓跋熊脸色一沉,愤声喊道:“勇士虽勇,怕是扫不清大漠上的野狼,到了大漠,怕是要变成野狼的晚餐了!”
“哼!”王越不屑的笑道:“大漠怎么了?小爷三年前去了你们大漠一趟,小爷还不是大摇大摆的回来了?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哦?”拓跋熊心中说道:果然他是去过大漠,难怪自己面熟!莫非他真是那王越少爷?他不是还在檀石槐的部落么?上次分花大会的时候,那檀石槐还炫耀说那汉人已娶了她女儿,做了草原上的雄鹰,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大汉?
拓跋熊心中疑惑,高声问道:“勇士去过大漠,莫不是那檀石槐部落的王越少爷?”
王越一愣,大声说道:“小爷正是燕山王越,却不是什么檀石槐部落的王越!小爷两年前便已离开大漠,回到了大汉,在檀石槐老贼那小住了不到半年,何来是他部落的王越了?”
“哦?你果真两年前就离开大漠了?”拓跋熊沉声问道。
王越撇嘴说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小爷两年前便冲出他的部落,身中十六箭而不死!日后有暇,小爷必上草原讨回这笔血债!”
拓跋熊见王越不似说假话,暗自骂道:檀石槐这个老贼!居然借我们的惧怕之心,虚假欺骗我们!强迫我们奉他为共主!好个檀石槐,等本大人回去非要跟你说道说道!
王越见那胡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疑的说道:这胡人怎么回事?不会是被我一小心给吓着了吧。
拓跋熊得了这消息,已无心掠夺,高声说道:“即是旧人,我拓跋熊便给了王越少爷这个面子,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到大漠本大人必定好好迎接王越少爷!”
王越见那胡人们开始退去,高声喊道:“替我给檀石槐带个话!让他好好待我那两个手下,若是他们有个闪失,我必取他项上人头!”
拓跋熊回身阴阴的笑道:“王越少爷果然勇猛仁德,无愧于天神下凡的圣主,本大人会好好替你问候檀石老贼的!”
王越不明白为什么那胡人笑得那么诡异,但总算看到胡人骑兵们纷纷远走,总算解除了车队的危机!
汉人们从各个方向汇集起来,收拾着货物财产,纷纷感谢着王越,庆祝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