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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弥漫着一种火烧蛋白质的焦糊味。
“碧华虫,以繁殖快速闻名,喜食内脏。平素可以做蛊虫的通用食物,养到高深处可以用作攻伐手段。”苏繁音在丹绛惊悚的目光中拿手指漫不经心的将死老鼠挥开,拨弄这些虫子焦尸,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并没有什么卵用。”
谢鸢特别好奇的凑过来,戳戳这个又戳戳那个,焦糊的尸体咯嘣脆。她责怪的瞅了一眼苏繁音:“师姐,这虫子好漂亮,为什么不留活口?”她甚至还坏心眼的捏起一个冲丹绛晃了晃,丹绛分分钟缩到墙角。
还是江晚照有点良心,不忍丹绛快缩到墙角里的可怜模样,拍了拍手,让侍女将这方烂摊子收了。重新上了几盘鲜果,又点起熏香,好不容易室内的味道才好闻些。
苏繁音瞟了她一眼,显然很不满意,蹙眉问:“师父没有教过你们,遇到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要裹着真元碰触吗?”
修界的事情哪里是三言两语能全部了解的?就算书上有记载的东西,动辄千百年的自然淘汰也会演变出不可思议的变种。手贱起来,怎么死都不知道。
小师妹毫不在乎,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有师姐在吗?”她说着说着就要蹭上来滚进苏繁音怀里。
此前她跟苏繁音撒娇无往不利,但这次苏繁音不吃这套,神色严肃的没收了她手上扣着的虫尸,把她推到墙角面壁去。
江晚照拿笔杆敲了敲脑袋,科普道:“碧华虫有一变种叫画美人,喜从生人脑壳中进入。吸食脑髓,接管身体,改变此人生时面貌变幻任意一人。而画美人与碧华虫一向伴生,现在碧华虫出没,怕是画美人也不远了。”
苏繁音没说话,又拨动了一下碧华虫尸,觉得十分怪异。没这个剧情啊,什么碧华虫,什么蛊师,没可能啊。
她对蛊师接触较少,心中有些把不准。
她还在想,好再来已经推出了第一件藏品。
外界的时间恰是白昼,原初之树后方青空石在上,夜幕星辰石在下。有仙姬手中托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法衣,自象征白天青空石中缓步踏下,莲步款款,步入夜幕中,走到拍卖师身边。
目光深邃的拍卖师抖开法衣,以自身真元托载,悬挂于虚空之中。这才知道那法衣并不是纯白色,其上还有浅淡纹路,就像白虎身上斑纹。复有星辰之光排列,恰似西方七星宿,围绕法衣旋转不休。
拍卖师将自身真元注入其中,霎时法衣上投射出一道威风凛凛白虎虚影,仰天怒吼。四下凭空生出金铁交击之声,已而杀伐之意弥漫整个大堂。
那竟是圣兽白虎真灵!
远远观之便知此物不俗,只是灵光驳杂,星辰晦暗,白虎虚影更是伤痕累累很快就消褪了去。
法衣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桌上琉璃盏是莲花形状,拍卖师还没开始介绍,苏繁音运起真元,屈指在灯座上敲了一下。那琉璃盏上莲花花瓣本来是合拢的,在她的敲击之下,竟然如同活物般颤巍巍舒展开一瓣。
好再来的规矩,雅间客人不必亲自出价。只消得敲击灯座,一瓣花瓣便代表一千灵玉。这法子既风雅又不失体面,深得修士们追捧。
琉璃盏上共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瓣莲花瓣,一般是不会超出的。
再往上的物件不可用灵玉来衡量,譬如神器神丹之属,只能以物易物。
江晚照略微讶异,随即恭维道,“前辈好眼力,此物是鸿蒙观先辈前往西天之极偶遇白虎幼崽,与之战了七天七夜打杀之后所制成的,是一件育有白虎真灵的法宝。”
刚才谢鸢在面壁,就听得白虎咆哮,心里痒痒的。为了防止苏繁音又把她弹回去,拉了丹绛做幌子,手脚并用爬回来,先是安安分分的跪坐在自己位置上。一双美目看了又看,叽叽喳喳起来:“哪里哪里?哪里有白虎?”
苏繁音拿眼角余光扫她,小师妹迅速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说话。
拍卖师得到消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西南方的贵客出价一千灵玉。”
他不再介绍此物,侧身做了个请的姿态。
好再来从不卖假货,拍卖物的介绍都详细的印制在分发给来客的小册子内。若是有贵客率先出价,拍卖师是不屑介绍的,大有“一种你们看不出好东西是自己眼瞎”的态度。
哪还有犹豫的,雅间起头,云座上的修士纷纷撸起袖子打算开始竞价。
一时间氛围有些热络起来。
苏繁音气定神闲的连续敲了五下。
“西南方的贵客出价六千灵玉。”
寂静……
云座上的修士呆滞起来,啥意思?自己给自己加价?
哎呦,这在好再来有先例。仙市之主的小公子第一次来,跟人争一鲤鱼修炼成妖的美姬争红了眼,明明已经三十万灵玉无人出价,他生生自我加价加到一百万。
他对泪光盈盈激动万分的鱼姬说,“你值得。”
千瓣莲盏迎娶鱼姬,简直是仙市姑娘梦中的浪漫。
当然了,小公子没被他爹打断腿的话,还能更浪漫一点。
苏繁音就是在自我加价,反正有人陪她玩。金主江晚照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让她玩到开心为止。
云座上的修士一时有些把不准,若是白虎法衣完好还好说,现在残破成这样,修补起来都不知要废去多少心力。
一半人选择放弃,另外一半人跃跃欲试。修界中攻伐法宝最贵,此法衣现在残破只可防守,若是修补完毕放出白虎真灵辅助为战,说不得又是一项保命的家底。
苏繁音干脆又敲了五下,琉璃盏上莲花开了十一瓣,熠熠光华相流转。小师妹看得有趣极了,冲自己桌上的琉璃盏比着爪子,要不是知道敲一下一千灵玉,她也想去敲敲看。
随着拍卖师报价,整个大堂都安静了,早上被白羽鹤甩在地上的公子哥喃喃到:“这特么是谁啊?”
仙市的纨绔之中没有江晚照,更没有苏繁音。这才第一件藏品,后面还有更好的,就为了这个不知道能不能修好的破烂白虎衣,出价一万一?
这时他们听到东南方的客人出价一万二,云座上的修士炸锅了,有钱人的爱好就是看不透。
接下来的剧情就更玄幻了,东南方向的神秘人死咬着苏繁音这块。苏繁音出价多少,对面总要比她多出一千灵玉。
她敲得烦了干脆让谢鸢来敲,小师妹高兴地跳起来,叮叮梆梆一通乱敲。百瓣莲花映照莲心宝光,透明花瓣代表财富,漂亮的让人心惊。
江晚照还是笑着,好像不是他出的钱一般。
对面追加到十万一,小师妹脸上一喜,正待再敲。苏繁音一手笼住她的手,一手在花/蒂上一拧,百瓣莲花旋转着收束起来,竟然恢复初时模样。
拍卖师笑着对云座上修士深深鞠躬,他也没想到白虎法衣能卖到这般价格。
“十万一一次。”
云座上修士齐齐“切”了一声,反正他们已经对白虎法衣没有丝毫兴趣。刚才还在看土豪加价加得正爽呢,突然西南方不刚了!就跟一场戏唱到高/潮,台上青衣哑火一样憋屈。
“十万一两次。”
“怎么回事!再加价啊,再加价啊!”
“金钱乃身外之物,是男人就不要虚!”
“别怂啊。”
底下修士不乐意了纷纷起哄到。
不是男人的怂货苏繁音嘴边噙着笑意,抱着手臂岿然不动。刚从虫子阴影中缓过来的丹绛如有所感,问道:“师姐,你是不是认识对边的。”
苏繁音冲他抛了个媚眼,“你也认识。”
丹绛扭捏着顿时问不下去了。
谢鸢接下这一棒,再接再厉,趴到桌上问:“谁啊?”
“陆师姐。”
小师妹跌坐回去,看了看她那罪恶的爪子。小心翼翼地瞟了苏繁音一眼,小心翼翼给苏繁音斟酒,心虚道:“师姐,斟酒之情,没齿难忘。万一你以后要坑我,千万手下留情。”
“十万一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
仙姬将白虎法衣叠好,交给侍者。再由侍者包装妥当,送到东南方的雅间。
雅间内的琉璃盏开了一百零一瓣,面容清丽的白衣女子将唇咬得直流出血来。面目狰狞扭曲成一团,双目充血仿若赌输了的赌徒。哪还有什么弱柳扶风病美人模样,极为凶残的一巴掌拍碎矮桌,木料碎片乱飞到侍者头上。
她仍不尽兴,站起来将室内一个装饰用的瓷瓶砸到地上,敲得稀烂,好似在敲她的仇人一般。
那侍者不敢靠近,就听她喉咙里一字一句不断滚动着三个字,“苏!繁!音!”